除去上次牵手, 郁宁还是第一次和陆倦靠得这么近，上半身的重量基本都压在了陆倦的身上，也能清楚地闻到陆倦身上很淡的烟草味和洗衣液的味道。
他只要微微一偏头, 就能看见陆倦漂亮的侧脸。
这对于一个纯gay来说，简直是很大的挑战。
郁宁闭了闭眼, 觉得自己刚刚惨白的脸颊这会儿一定是滚烫的。
他的左手抓着陆倦的衣服，借着陆倦的力气慢吞吞和他一起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陆倦脊背挺得笔直, 姿势好像有点僵硬，下颚线也紧绷着。
偏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却很用力。
陆倦掌心的温度仿佛隔着衣服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这个气氛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诡异。
郁宁深呼吸了两口，尽量忽略自己越来越烫的脸和耳朵，“我去那边椅子上休息会儿吧。”
“谢谢陆倦哥, 你队友应该还在等你。”
“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再走。”
说着，郁宁试图自己往前走了点, 说实话, 他已经好了一点了，头晕只是一时的, 缓过来那一阵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但是陆倦没让他挣脱。
郁宁偏头看了眼陆倦。
陆倦正皱着眉, 视线似乎落在他的耳侧，脚步也停了下来，“和谁打招呼？那个女生？那个女生跑下电梯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喊上来？”
陆倦的口气有点冷。
郁宁被他说得愣了下。
原来刚刚陆倦看到了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 郁宁心底突然又冒出来一点点的酸意，他下意识摇头，“没有, 和我舍友, 我和我舍友出来聚餐的。”
见陆倦这副表情, 他不由自主地跟陆倦解释，“刚刚那个女生我不认识，只是稍微有点事情要处理。”
陆倦哦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但说话没刚刚那么呛人了，“别进去了，给你舍友发个消息，我带你去医院。”
郁宁抓着他衣服的手一顿，“也没这么严重……我就是有点晕车，稍微休息会儿就好。”
比起看医生，郁宁觉得自己更需要回去睡一觉。
“晕车？”听他说完，陆倦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又使劲把人往自己这边揽了点，“晕得脸色惨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直接晕过去了。”
“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倒在这了？”
说着，陆倦冷哼了声，又避开了郁宁看过来的视线。
好像上次和郁宁回去，郁宁就吃过晕车药。
因为今天给他送东西坐车不舒服？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送过来，还不如自己去拿，好歹还能有个二人空间。
都不舒服了还跑来参加什么聚会，还和什么女生单独相处。
挺坚强的啊。
陆倦又冷笑了声。
郁宁被他这一笑笑得头皮发麻，连腿软都要被治好了，赶紧道：“我也没有晕过去……现在已经好多了。”
陆倦哦了声，“要是晕过去了我也抱得动。”
说完，陆倦立马自己噤声。
又说得太快了。
郁宁身形单薄，光是揽着人，陆倦都觉得郁宁的体重很轻，他要是真晕过去，自己真的肯定能抱得动。
他刚刚那句话声音不大不小，郁宁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啊了声，“陆倦哥，你刚刚说什么？”
陆倦沉默片刻，语气依然有点冷，“没什么，给你舍友打声招呼，你还能坐车吗？不能我背你去附近的医院。”
郁宁：“……”
他发现陆倦的脾气真的很倔，他认定的事情，就算自己再怎么拒绝，他都要去做。
虽然郁宁很不想去医院，医院那种地方，有着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
他都记不清自己自己有多久没去过医院了。
但是……以前身体不适的时候，即便是宋兆他们，听他说自己可以熬过去，也顶多就是多问两句，也从来不会强制他说去看病，他习惯一个人强撑着太久了，即便再不舒服，也不会和外婆说，我不舒服，只要睡一觉，醒过来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陆倦现在这样，郁宁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酸胀。
即使陆倦只是把自己当成工具人，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郁宁突然扯了扯陆倦的衣服，陆倦的脚步一顿，偏过头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郁宁慢慢勾着唇角，“我自己可以走了。”
陆倦再次皱眉。
刚想发脾气，想起之前江楼说的话，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嘲讽咽了下去，“随便你。”
“医院离这里还挺近的，我们可以走过去。”郁宁看着他的侧脸，苍白的脸上渐渐染了些血色，“不过我还是得先和我舍友说一下。”
说着，郁宁也没等陆倦回应，便拿出手机给姜浩打了个语音电话。
大概是里面很吵，姜浩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郁宁没和他说自己不舒服，只和他说自己遇到了一个朋友，暂时先不回去了。
听见朋友两个字，陆倦眼皮子动了动，有点不满地舔了下腮帮子。
说完，郁宁又跟姜浩讲了下，杨枝跑了的事情。
姜浩害了两声，“没事的，刚刚听见部长和她打电话了，部长还瞪了我好几眼，别说，我还挺快乐的。”
和姜浩说完，郁宁才又看向陆倦。
他其实头没有很晕了，估计还是有点酒精作祟的缘故才不怎么舒服，不过好在还能自己走路。
怕被人认出来，两人都戴了口罩，一前一后下了楼。
陆倦走得很慢，时不时回过头看郁宁一眼，跟看个没什么自理能力的小孩儿一样，生怕他走丢了似的。
郁宁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笑完之后，内心又莫名有点酸涩。
陆倦确实是个好人。
只是他的好，是有原因的。
有那么一瞬间，郁宁甚至冒出了一种，如果陆倦能一直对他这样好就好了的想法。
郁宁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好在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附近的医院。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把郁宁的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都给扼杀了。
“脸色怎
么又这么难看？”陆倦去挂的号，回来看见郁宁坐在椅子上，脸色比之前又白了点，再次皱眉。
郁宁憋了两口气，摇摇头，抬起头，对上陆倦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
陆倦似乎是真的在担心他。
郁宁都在陆倦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郁宁沉默了片刻，“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年妈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种令他窒息的感觉，还是没办法忘记。
他永远记得那种感觉。
那种味道。
陆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
郁宁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垂下眼，抿着唇轻笑了声。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再怎么看，陆倦都不像是那种，能够倾诉的对象……
他一只手抵着额头，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稍微舒服点。
没一会儿，有什么带着凉意的东西擦过自己的手背，郁宁睁开眼睛，一瓶矿泉水落入他的眼底。
拿着矿泉水瓶的手指修长漂亮。
“拧不动？”陆倦轻啧了声，刚准备收回手。
郁宁愣了下，立马接过了水，小声道，“谢谢。”
陆倦应了声，“喝点冷水脑子能清醒一下。”
郁宁拧瓶盖的动作一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陆倦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关心他。
“哦。”
他刚刚冒出来的什么感动！
陆倦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手机一直在响，估计是战队那边在找他。
人家好好的战队聚餐，结果搞得跑到了医院来。
郁宁有点儿愧疚，几口冷水喝下去，还真的舒服了不少，郁宁看向陆倦，试探着问，“陆倦哥，你要不要先回去？他们应该还在等你吧？”
陆倦一边低着头噼里啪啦打字，一边漫不经心应他，“没等我，都开了，我不吃日料。”
“难吃死了。”
不吃日料干嘛在日料店聚餐？
陆倦也会迁就队友喜好？
郁宁舔了舔唇边的水渍，抱着矿泉水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冷水，医院的消毒水味道确实没那么难闻了。
他鼻尖都是陆倦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刚刚搀扶着的时候沾染上的。
很好闻。
没一会儿，就轮到了郁宁的号，陆倦正好去接电话了，没跟着他进去。
医生问了下郁宁的详细情况，就给他开了瓶糖浆，顺便叮嘱他不要喝酒抽烟，回去好好休息就好，态度十分轻描淡写。
郁宁也觉得为了晕车到医院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现在基本缓得差不多了。
出来的时候，陆倦还在打电话，他靠在走廊的窗边，倚在栏杆上，原本垂着眼，估计是看到郁宁了，他抬了下眼皮，“行了，不说了，别让他们喝酒，一会儿明天头条TVT和EVE赛前聚众喝酒双双被处罚。”
那头徐酩骂了两句，“我知道！我管得住！”
还没骂完，陆倦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郁宁带着点笑意扫了眼陆倦的手机，“好了，我们走吧。”
陆倦哦了声，看见他怀里的糖浆有点不满，“就这样就好了？”
郁宁点点头，“没什么大问题的，我已经晕车晕习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郁宁说着，想起了什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他跟陆倦都没吃饭，虽然郁宁现在头不怎么晕了，但是胃里还是有点难受，得吃点什么垫垫肚子才行。
如果陆倦不在，他可以回去煮泡面，但是因为自己搞得陆倦都没吃晚饭，他有点过意不去。
陆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十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虽然价格很贵，但是胜在他有包厢，门一关谁也看不见里面是谁。
也能避免陆倦被人认出来。
郁宁已经隐隐察觉，两人走在路上都有人回头看他们了。
大概这就是陆倦的魅力，即使看不见脸，都能知道他好看。
陆倦的眼睛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如果不是他眼神总是那么冷，就是双标准的勾引人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无端会让人觉得缱绻。
郁宁对吃面没什么挑剔的，只是他不喜欢吃葱花，和服务生备注了一下，就随便选了一样。
但他发现陆倦很挑，估计他没吃过这种面馆的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点了份牛肉拉面。
吃饭的时候，陆倦也挺忙的，一直在回复消息。
郁宁安静地把自己碗里的葱花挑出来。
他刚刚都和服务生说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给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挑葱花的动作太明显了点，陆倦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等你挑完面都凉了。”
郁宁：“……”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挑食。
虽然之前外婆跟陆倦数落过自己很挑食了。
“不会凉。”郁宁倔强，“我马上就好了。”
陆倦哦了声，没再看他。
郁宁松了口气。
就是没一会儿，陆倦突然伸手，把他那边的面给揽了过去，然后把他自己的面推了过来。
陆倦的那碗面也没吃过，就是漂浮在上面的葱花没了。
郁宁愣了下，看了眼陆倦那边的桌面，都是刚刚挑出来的葱花。
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边回消息一边挑葱花。
郁宁沉默了片刻，“你怎么……”
陆倦估计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堵住了他的嘴，“再不吃面都凉了。”
郁宁抿了下唇，哦了声。
也不知道陆倦是不是对谁都会这样。
也不知道陆倦爸妈叮嘱他的那些事情里，包不包括给自己挑葱花这种小事。
陆倦吃饭的速度很快，大概是职业选手平时都没什么时间吃饭，都是争分夺秒的。
上次在老家的时候，估计是为了做给外婆看，陆倦吃饭很优雅，但是这次，郁宁才没吃几口，就发现陆倦把面吃完了。
吃完后，还连喝了好几口的水。然后开始专心回消息。
郁宁无比庆幸，刚刚他挑葱花的时候，没有去尝一尝面的味道。
陆倦皱着眉盯着微信消息，嘴里全是难闻的葱花味道。
他从小就不爱吃这种东西，喝了那么多水都盖不住这种刺鼻的味道。
郁宁吃到一半，陆倦起身出去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陆倦洗了把脸，头发都被打湿了，领口有些水渍。
郁宁突然觉得更饿了。
吃完饭，郁宁去前台结账，他本来就打算今天这顿是请陆倦的，算是谢谢他。
但是前台跟他说已经结过账了。
郁宁瞬间明白，陆倦刚刚出去不仅仅是去洗脸了，还去把账给结了。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陆倦哥，本来打算我请你的。”
陆倦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眼皮子搭着，听见郁宁的话嗯了声，“我又不是付不起一顿饭钱。”
郁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宁沉默了一会儿，“下次我请你。”
陆倦的脚步一顿，“下次是什么时候？”
郁宁迟疑了片刻，问倒他了。
“季后赛结束我们休息两天。”陆倦突然不经意间冒出来一句，“没什么事情做就在基地睡觉。”
见郁宁没反应，陆倦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睡一整天都不吃饭。”
“也没人管。”
郁宁愣了下，后知后觉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觉得有点……好笑。
陆倦这是在告诉自己，下次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郁宁忍着笑，“好。”
陆倦这才漫不经心嗯了声，“我们职业选手生活很枯燥。”
“没事就只能在基地睡觉，也没什么人约。”
听起来真的挺惨的。
陆倦说完，手机上跳出来一条消息。
陆荣：[弟弟啊！季后赛结束回家吃顿饭呗？老妈和我都想你了！]
陆荣是陆倦的亲哥，比他大几岁。
陆倦低头瞥了眼，立马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郁宁没看见陆倦手机上的消息，他仔细想了想陆倦的话。
陆倦说的那几天，自己好像正好有时间。
但是真让他约陆倦出来，两人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做啊？
他和宋兆平时都不太出去玩，比起在外面跑，郁宁更喜欢窝在家里直播，然后看书。
两人就是单纯的朋友，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什么的，陆倦估计会误会啥吧？
去别的什么地方玩，就更诡异了，更何况，陆倦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到处瞎跑的人，也不太方便到处瞎跑。
郁宁思考了好一会儿，在两人走出面馆之后，才想起来好的对策，“那到时候，我请你去网吧我们两连坐？”
陆倦：“……”
陆倦冷笑了声，“我们基地的电脑比网吧配置好多了。”
职业选手的电脑都是顶级配置。
郁宁想了想自己的那台老年机，可耻地心动了，当然更心动的还是和陆倦打游戏。
没有哪个打游戏的能拒绝和陆倦双排。
哦不对，郁宁想了想，是没人能拒绝和沉默的陆倦双排。
陆倦可太可怜了。
-
季后赛在一个星期之后举行。
这一个星期里，郁宁还是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上课、直播。因为上课的缘故，他的直播时间也缩短了，好在人气还是保持在之前，直播间也没有以前那么乱了。
最近扔礼物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打得越来越努力的结果。
为了能够在和陆倦双排的时候不被人骂，郁宁已经在逐渐转变风格，打法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不再藏着掖着，故意去制造笑点了。
他发现这样直播，反而会比之前更开心点。
陆倦这段时间比之前还忙，两人基本上没什么交流，只是偶尔陆倦会问他吃饭了没什么的，郁宁回复之后，消息石沉大海。
季后赛前一天，郁宁收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他之前一直拒接经纪人的电话，但是想到他的合同马上到期了，还是得和经纪人沟通一下不续约的问题。
没想到这次经纪人开口，态度温和地不行，“郁宁啊，我这次打电话就是为了合同的事情，公会这边给你新拟定了一份合同，你要不要看看？”
郁宁被她突然温柔的语气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突然转变。
他和陆倦要双排的事情，估计平台那边都是知道的。
郁宁态度也十分坚决，“不用了，我不打算续约。”
当初是他不懂事才进了公会的坑，虽然加入公会确实会有扶持，但是这些扶持轮不到他，他也不想要了。
经纪人被他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忍着气，“你再好好想想呢？到时候公会给你的福利可比你自己单干多多了。”她自然不能让郁宁跑了。
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郁宁之前虽然不声不响的，但是他能搞死阿决，又能和陆倦双排，指不定和TVT战队有什么关系。
郁宁冷漠地哦了声，“不用了。到时候反正会自动解约，我们应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完，郁宁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机会都不给经纪人。
不过也还是有点事情需要烦恼的。
之前他的底薪是公会开的，不知道解约之后，平台那边会怎么算他的底薪。
郁宁想了想，还是去找平台管理员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第二天，季后赛正式开始。
TVT战队因为在之前的全球赛上拿到了冠军，风头正旺，一打开微博，铺天盖地就是他们的消息。
郁宁刷了下微博，差点被陆倦的女友粉刷屏吓到。
别的战队官博行程一公开，不是加油鼓励就是黑粉辱骂，电竞圈就是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达到和谐，哪怕你以前的比赛很强，只要你输了一场，喷子马上就到达战场，前一秒还在夸你的人这一秒能骂遍你全家。
但是TVT战队的官博下面，一溜烟的“老公好帅啊”“老公比赛加油！”“老公我抢到票了啊啊啊啊！”
要往下翻好久，才能看到正常的属于电竞圈的评论，还有很多键盘侠在挑衅，骂TVT的其他人不配，也有人骂陆倦
。
这算是常态了。
郁宁想了想，还是动手转发了官博公布行程的微博，并说了句，“加油”。
转完之后，他就没再看手机了。
晕车的人坐车不配玩手机。
到达比赛场馆，才下午一点左右。郁宁是一个人来的，他问过宋兆他们，宋兆最近新交了个健身教练的男朋友，天天跑去和人家约会，人影都见不到。
姜浩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看比赛，自然没有一起来。
易今更不用说了，郁宁问都没问他，高中生就该好好学习。
和上次的资格赛相比，这次的季后赛人特别多，离比赛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场馆门口就已经堵满了人，还有不少人举着战队的小旗子。
门口还有记者，估计是在等各个战队入场。
郁宁好不容易挤进检票处排队，还听见旁边几个女生在那儿说话，“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蹲到倦神。”
“他们队不是经常从VIP通道走吗？”
“祈祷一下，万一呢！”
郁宁眼睛弯了弯。
被她们这么一提，确实也有点心痒……就有那么一点想见到陆倦。
好不容易挨到他检票，那个检票员看了眼他的票，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内部票啊。
郁宁没在意检票员的眼神。
进去之后，他找了下位置。
陆倦给的票是中前排的票，观看位置绝佳。
因为陆倦给的是连票，他旁边几个座位应该都没人……
郁宁幽幽叹了声气，然后打开微信给陆倦发了句：[陆倦哥，比赛加油]
为了显得不那么官方，他又发了张刚刚在微博保存的[倦神加油.jif]
是粉丝用陆倦在比赛时候看向镜头半勾着唇角的照片做的动态表情包。
发出去之后，郁宁才发觉不对劲。
他刚刚没仔细看就直接保存了，现在才发现，这表情包动了之后，后面怎么文字变成了[老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