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言能够还算顺利的转化兽形并且迅速掌握兽魂的运用, 这纯粹是他自己接触过不同的力量体系太多了,他非常习惯并且了解这种本质都是属于精神一部分的力量,中间几乎没有遇到瓶颈也是因为该有瓶颈的地方他早就经历过了, 有了丰富的经验感悟也就突破的顺利无阻。
但是对于从普通现实世界被送来异世界的人来说,力量体系就是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也没有了解过的东西,尽管世界意志直接改变了他们的形体,却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能那么快的熟练掌握它们。
通过询问得知,留下的五个人之中只有两个人顺利的激活了自身体内的兽魂, 零一十自然不用说, 作为内部人员,他几乎是系统化的跟着殷氏的大部队开发的能力, 另一个玩家倒是顺着当初殷司翰设立的所谓新手引导, 在遇到陌生的兽人时拜托对方帮自己激活的。
按理说被激活兽魂的兽人就有可以替没有激活的那一方激活,但是无论是零一十还是另一个玩家, 他们都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也就谈不上替其他玩家激活了。
“虽然有新手引导, 但是那个时候出生地太糟糕导致完全遇不上人,死的次数太多最后连游戏都登不上……”一个玩家挠了挠头, “那啥, 是激活了那什么兽魂就能变厉害了吗?”
这明显是他们最关心的一点,什么时候有自保的能力他们也就不用顾忌周围环境, 能自如的在这个异世界探索生存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得找到回去的方法。
“开启兽魂只是最基本的而已。”为了让他们能更直观的理解, 沈默言想了想道,“没有激活兽魂的在这个世界大约只有未成年兽人了。”
也只有他们这些半途来到异世界的玩家会至今还处于兽魂没被开启的状态,这样的状态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就如同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哪怕只是觉醒了一阶兽魂,那至少也有能够使用气进行防御阻挡的能力,要什么都没有,那遇到危险岂不是就和弱不禁风的靶子一样?
“怪不得这是新手任务。”有玩家吐槽道,“那像我们这种掉落地点偏僻的一直遇不到原住民,岂不是就等于被自动放弃生存空间了?”
原本这里还是一个游戏的时候倒还好,顶多也就是殷氏集团并不在乎多一个玩家少一个玩家,给他们增加生存难度对某些喜欢生存类游戏的玩家来说也算的上是有趣的挑战,毕竟游戏死了之后能复活,只要多试几次总能找到继续下去的方法。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当游戏转为了不可逆的现实时,他们的处境就像是被放弃的弃子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要是殷司翰在这里的话,他们肯定会忍不住上去把人当场猛揍一顿。
“没有生存空间那就自己创造能生存下去的方法,这只是第一步。”
玩家们这种由于他人的行为导致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甚至威胁到性命的处境,让沈默言一时之间微妙的产生了一些感同身受,这会让他想起一些糟糕的事,那是一些想起来难受却又必须时时刻刻记在脑海里的记忆。
那正是因为那些事,他才会明白要将自己性命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论在哪,世界永远都是力量至上,只有有力量才能逆转困境。
“那么,你们谁先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中已经有两个人觉醒了兽魂,所以这件事在他们眼里并不算完全的未知又危险,再加上这似乎是作为异世界起步的一个重要步骤,在他询问之后玩家们非但没有犹豫反倒是一个个的跃跃欲试。
引出兽魂所花的时间不需要多少,再加上人数也不多,整个过程中其他人也都因为紧张所以全程保持着安静,于是这个步骤倒是很快就完成了。
大部分人激活兽魂之后都是最初级的一阶白魂,但是也有灵魂资质出众,所以一上来就越级的,在场三个刚激活兽魂的玩家之中,就有一个在沈默言刚刚接触到对方兽魂时,就感知到了一丝幽绿的气息包裹着其兽魂。
倒是一个他眼熟的玩家,唯一直接开出二阶兽魂的正是先前被噬心鹫追赶,情急之下想到自残通过血腥味吸引其他异兽过来分散噬心鹫注意力的那位女性。
结合兽魂的进阶条件,恐怕初始评定的标准除了灵魂的资质之外还会附加上心性的坚韧程度,能够直面危险做出应对的人似乎更容易一开始就拥有二阶及以上的能力,毕竟在激活兽魂之前,她就已经直面了比她等阶高的异兽的力量以及让精神紧绷的濒死感这些进阶的条件。
想到这里他顺便检查了一下其他人的兽魂情况,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零一十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达到了二阶,但看样子他自己本人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五个人之中有两个二阶,只要他们都能熟练掌握兽魂的运用的话,那么在这片区域存活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做完最基本的兽魂引出之后接着就是兽形的转化了。
因为激活兽魂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玩家们都感觉良好,甚至因为自己有了改变而兴致高昂,对直接进行下一步完全没有任何抵抗。
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实在是高兴的太早了。
从异世界来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像原住民那样通过回忆幼年时的感觉进行转化,所以他们需要感受属于兽魂之中蕴藏着的野兽的本源,这件事对于还没办法完全掌握气的运用的他们来说太难了,所以沈默言干脆亲自动手操作。
由他来牵引着他们的气,来引导他们感受兽魂之中兽性的本能。
这个过程对完全还不熟悉力量体系的玩家们来说过于粗暴了,至少当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碰触到他们的兽魂并且那力量还试图挖开他们兽魂找出里面藏着的东西的时候,他们顿时就有一种胃部都绞在一起,难受的冒冷汗的感觉。
直到这会儿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对方之前不让他们吃东西,要是刚吃完饭,这会儿大概也都吐完了。
旁观的玩家几乎是带着惊恐和怜悯的围观着“受刑”的玩家,在看到成功转化为兽形的同伴时又忍不住露出一点好奇,发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脸色就有瞬间苦了起来。
这是一个快速又有效的方法,虽然过程艰辛了一点,但是转化完成后那种回归兽形的舒畅感会冲淡原先的痛苦,至少那些个转化成功的玩家用着自己的兽形一个玩的比一个起劲。
引导他们转化兽形的过程其实也是教会他们使用气的一个过程,在被牵引的过程中玩家们或多或少的都直观的感受到了气的运用和流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剩下的就是勤加练习了。
等解决完最后一个玩家的兽形转化之后,沈默言成了在场唯一一个站着的人类。
他的脚边全是化成兽形的玩家。
这些玩家就像是变成兽形之后忘了自己还是个人类一样,你追我赶的一个个像是刚出生没多久才学会跑步的幼崽,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个兽形为狼的玩家一头撞到他的腿上,整头狼往地上一翻,四脚朝天像只哈士奇一样茫然的仰着脸朝他看,它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撞上人了,又不懂为什么被撞翻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整只狼脸上写满了懵逼。
做惯了人,一下子变成动物确实会让他们有新奇感,这一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时传音结晶发出了信号。
顿时周围就像是野生动物园一样的场景瞬间静止了下来,四只食肉动物和唯一一只食草动物都仰着头看着他,顶着这么多野生动物的目光,沈默言接起通讯,发来联络的是戴斯,他告诉他自己那边已经解决了。
“我知道了,我也正准备回去。”现在从这里回猎犬国,时间上倒也正好。
听到他这么说,传音结晶另一边的戴斯刚准备“嗯”一声,但还没等他“嗯”出声,就听到了沈默言那边传来了非常明显的嗷叫声。
来自于忘记自己还处于兽形,听到大佬准备走一个不注意开口就嗷出声的狼族玩家。
戴斯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边上有别的狗?”
“刚学会化形的。”沈默言瞥了那还躺倒在地的狼一样,大概还是人类意识更重一些,见他望自己,狼族玩家下意识的抬起爪子招了招手。
“幼崽?”戴斯道,“是流落到野外的吗?如果没有去处的话可以带回来。”
将一只狼带进猎犬国会是什么场面,这大概是两边都不敢想的。
“我会处理好的。”
听到沈默言这么说,戴斯多少还是放心的,毕竟对方一直就给他十分可靠的印象,再加上他只是通过传音结晶知道个一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总不会比对方更了解应该怎么做。
于是他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定好了时间之后就挂断了。
挂了通讯之后沈默言也准备离开了,身后是一群恋恋不舍的玩家,他们总算是舍得变回了人形,一个个让他常回家看看,显然有突破之后让他们集体心情变得不错,到底还是有开玩笑的心情了。
因为路线已经非常清楚了,回到猎犬国并没有花费沈默言太多的时间。
只不过这路上倒是碰到了一些阻碍。
一只不知道为什么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柯基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