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啊,我们的朝朝,他没有想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
他甚至被惊到往后退了半步。
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是!
门外宁嚎猪还在挠门。
宁嚎猪:他妈的你俩一起把我给阉了,然后现在你俩一起在屋里面干什么呢??给我看看!!让我进去!
宁朝站稳,他好奇心重,还跑去看看明燃刚刚都尼玛掏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宁朝都惊了。
“袜!袜!!”宁朝看着这一小堆必需品,“这是我可以看的吗?是我可以用的吗??”
好一个明燃,庆功会上那两杯红酒是什么茅台转世吗?
怎么能刺激人到这种地步?
还是他喝的干脆就是假酒啊??
诶,不是刺激,也不是假酒。
明燃就是来打直球的。
为啥?因为宁朝这个人,你跟他弯弯绕绕,他就跟你沙雕搞笑。
什么都没有打直球干脆利落。
他俩要是早打直球,宁嚎猪的弟弟妹妹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明燃终于醒悟了。
不知道宁朝在躲什么东西,一直嘻嘻哈哈的,但这次好不容易都不躲了,关系都确定了,现在不莽一下,回头宁朝就敢叫着男朋友还做好朋友。
那成什么了?
明燃在那里拽自己的浴袍,抬眼看宁朝,鬓角垂着发丝:“那,这是你能看的吗?”
说完,把浴袍往下扯。
宁朝:……
呜呜,妈妈,我感觉他要吃了我!
但是,朋友们,宁朝年纪轻轻单身狗这么多年,孩子是有需求的啊!
你这么刺激他,孩子受得了吗?
宁朝就:妈妈我想!
宁朝三步并作两步,哐嚓一下冲到小明面前!
一把按住明燃的手。
别脱了别脱了上床再脱!
明燃看他。
眼底尽是爱意和渴求。
明燃的眼睛太漂亮,弯弯着满是笑意,脖子又白又长又细,天鹅一般,微微仰着,便像是垂死天鹅般带上了凄美和毁灭的色彩。
何必顾忌明日,且在今日欢愉。
什么命数与纠葛,疾病与苦痛?看看他的眼睛啊,你看,他爱你。
你也这么爱他。
宁朝吻了上去。
他按着明燃的后脑勺,把手指插到明燃的发丝间。
掌控住明燃的呼吸,和他鼻尖相触,额头相抵。
呼吸交缠,心脏在砰砰跳着。
哇,亲亲就是很幸福。
宁朝揪住明燃浴袍的领子,将他更紧密地拽向自己。
而后,将他推离,一把按在床上。
宁朝不睡觉,床都不怎么用的。
所以此时此刻,床都要感动了!
终于!有了!我的用武之地!
我是个好床啊啊啊!
凑近亲吻抚摸,这时候,宁朝才知道,明燃说的“准备好了”,是真的准备好了。
噫呜呜,整个人都香香的。
宁朝就去亲明燃的脖颈,从脖颈侧面,顺着往下,亲到肩头。
明燃抬起双手,环住宁朝的脖子,挺起身凑到宁朝耳边。
他小声说了句什么。
宁朝就先是笑了一下,眉目间温柔起来。
这个时候吧,宁朝应该什么也不想,满脑子全是明燃。
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就突然想到了桃女士。
为什么在此时此刻想到桃女士!
因为!他要感谢桃女士!
谢谢桃女士!
真的,谢谢遍地磕cp产粮的我们桃女士!
桃女士,让宁朝在没吃过猪肉的时候,就见过了各种各样神奇的猪跑!
如今到了自己吃猪肉的时候,他丝毫不慌。
不仅不慌,甚至很莽。
我们漂亮朝朝跃跃欲试!
首先,把猪放好。他神情是纵容而宠溺的,眼底睡着星光般明亮。
然后,轻轻抬手,顺着他的发丝往后捋,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轻轻吻一下他的额头。
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明燃红了耳根。
在漫长的吻里,他们无比贴近彼此,无限温存。
最后,就可以吃猪肉了。
好一头白里透粉的猪猪。
猪肉怎么吃都很好吃,红烧的也很好吃,清蒸的也很好吃。
最好吃的,还是一猪多吃。
先红烧,再清蒸,蜜汁猪肉,吃完还想吃,怎么吃都不过瘾。
宁朝吃了几次,有些上瘾,他还想吃,明燃不干。
明燃不仅不
干,还要跑。
??这像话吗?!
宁朝抬头,一把拽住明燃的脚踝。
把人直接拽了回来。
动作虽然有些粗鲁,但嘴很甜。
宁朝:“来嘛来嘛,很舒服的!”
真的很舒服的,你知道的呀!
明燃就是力气不够了,他要是力气够,他尼玛能当场和宁朝搏击起来。
明燃:“可以了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求求你了!明天?后天?”
宁朝有些食髓知味,蹭蹭。
继续上手上嘴,提鸡而上。
“来嘛,来嘛来嘛!”他在那里撒娇。
明燃在那里无能狂怒:“像话吗?!像话吗?!”
不管像不像话,这事儿还能上哪儿告状嘛?上哪儿说理嘛?
不能的呀。
只好吃下哑巴亏,一边生无可恋,一边整个人都圆满了。
明燃的感知清晰和深刻,男朋友,宁朝是他的男朋友。
他将和自己一起走下去。
这么想的时候,就会心里充斥着温暖和柔软。爱人、亲人、家人,从此他们密不可分。
这么一想,就觉得以后都是幸福了。
……又觉得以后都是绝望和沙雕了。
明燃:“……我好困,我好累。”
等一切都结束后,宁朝靠在床上,明燃已经在旁边熟睡了。
宁朝非常精神,甚至还能去跑个马拉松。
他侧头看着明燃的睡颜,心里软成一片。
凑近在他脸上啾了一口,起身下床。
宁朝知道的,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
他们不会相拥着睡去,更不会一起醒来。
这是上天的礼物还是诅咒,宁朝不明白。
宁朝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宁嚎猪在门口睡着了。
好惨的猪,挠门无果,只好在门口趴着睡觉。
宁朝弯腰,把猪抱进屋,放在床上,让宁嚎猪陪着明燃睡觉。
天快亮了。
他走到落地窗边,轻轻坐下。
盘腿坐着,看着远处天空。
天空是很好看的,黎明时刻带着亮光,已经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可见光芒。
真好看,宁朝发起呆来。
天要亮了,可他的世界会迎来黎明曙光吗?
看着看着,宁朝就突然流下一滴泪来。他抬起手擦掉,抿着嘴,面容倔强。
呜呜呜。
宁朝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哭了。
他的小时候,就是很曲折动荡的。
最开始的记忆,就是在爸爸背上,一直在跟着爸妈全国奔波。
从大医院到小医院,最后求神拜佛,从寺庙到道观。
拥挤的火车车厢,烟味混着嘈杂声音,小宁朝把头埋在爸爸的背上。
印象最深的记忆,就是有一次从海滨城市去到山区城市,坐绿皮火车。
深夜的时候,上铺的老大爷迷迷糊糊爬下来。老大爷要去厕所。
而小宁朝是不用睡觉的。
那时候年纪小,也不会伪装,尽管爸爸妈妈告诉过他,可孩子总是好奇心重的。他精神得很,就偷偷自己玩。
大爷下来,才站稳,一抬头。
小宁朝靠在那里,听见声音,也抬起乌溜溜的眼睛看去。
深夜,小孩子的黑眼睛,被这么一看,直接把老大爷吓个半死。
老大爷站稳了,破口大骂。
“小崽子他妈的半夜不睡觉睁着眼睛看阎王爷呢?小犊子一看就是垃圾东西讨债的玩意儿不活了……”
骂得很过分。
小宁朝缩在妈妈怀里,看见爸爸和对方争执着。
妈妈抱着他,抱得很紧。
从开始,到挣扎,到放弃。
一家人经历过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得到希望,失去希望,面对未知的惶恐。
这一切太摧残人了。
就让小宁朝好好长大吧,他值得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活在爸爸的背上。
宁朝呢,他心大。
他一路长大,甚至不觉得这病有什么不好。
不用睡觉诶!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比别人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干好多事情,他好早就开始赚钱,攒下家底,一直活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
他知道自己可能短寿,所以拼命攒钱。
安慰自己,能这样活一场,生命有着质量,何必追求生命的长度呢?
可是,现在,宁朝回过头,看向床上的明燃。
明燃面容恬静,睡得很熟。他脖子那里,还窝着宁嚎猪。
一人一猫安安稳稳。
宁朝好想哭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哭。
明燃和宁嚎猪并不知道,他是一个身体随时随地可能彻底崩盘,立刻走向死亡的人。
爸爸妈妈已经做了太久的思想建设,他们知道宁朝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们早已想明白,早已珍惜此刻,不去看未来。
可宁嚎猪呢。他是小猫咪,小猫咪寿命有十几年二十年。
宁朝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明燃呢?
明燃是那么好的人。
温柔,坚韧,笑起来又漂亮又可爱。
吻他的时候,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眼底爱意浓浓。
……他不想死。
宁朝不想死。
宁朝跑回床边,甩掉鞋子上床。
把宁嚎猪薅开,把头埋进明燃的肩窝。
他要使劲吸明燃。
明燃被宁朝的头发痒痒醒了。
明燃无比虚弱:“是,是我让你来占我便宜。但你这有点儿过分了,你让我睡觉吧,你怎么这么精神??”
宁朝耍赖:“我就抱着你。”
“我不干别的。真的。”
明燃信了。
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表情复杂,又睁开眼睛看宁朝。
明燃开始不信了。
明燃:“……你顶到我了。”
宁朝装傻。
“诶!这话不可以在孩子面前说!”
他赶紧看了一眼蹲在枕头旁边的宁嚎猪,一副大人话题不可以被小孩子听见的紧张神情。
义正言辞,很是严肃:“真是的,说这种话,孩子还这么小呢!”
“更何况孩子还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