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给罗澧订的酒店很贵, 订完后,他这才给罗澧发了消息,让罗澧去住。
知道爹爹穷, 时乐还很有心机的把酒店价格也一并说了。
果然。
罗澧看到价格后,二话没说,拉着行李箱就要去看看这一晚上就快上万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另一头。
时乐小跑着回了别墅, 里头却没有薄闻时。
“难道还没有下班吗?”
时乐皱着小圆脸, 给手机充了电, 开机后立马给薄闻时打过去。
薄闻时接电话倒是挺快的。
只不过,电话接通后,薄闻时的声音却很不对劲。
“乐乐。”
薄闻时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哑意:“你喜欢我么?”
时乐想也没想,就肯定道:“喜欢啊。”
薄闻时顿了下,又问:“那你会为了你爹, 跟我分开么?”
这句话问出去, 时间都仿佛停滞了几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乐莫名觉得,如果自己这会儿回答一个“会”, 薄闻时真的会特别难过。
他脑海里甚至还恍惚出现了个画面。
薄闻时站在他面前, 伸出手想要碰他, 却又收了回去。
“乐乐,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站在他面前的薄闻时, 明明身形还是那么高大,可问这话的语气,却卑微到让人心疼。
“乐乐。”
电话那头,薄闻时的声音把时乐的思绪拉回现实。
时乐甩了甩脑袋,把脑海里的画面给甩出去的。
不可能的。
刚才那情景,肯定是他瞎想出来的。
“我不会跟你分开的。”回到现实, 时乐很笃定的哄着自家老公。
薄闻时低低的“嗯”了一声。
“老公。”
时乐每次要哄人,都会叫好听,这次也不例外。
他叫完,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啊?”
薄闻时报出了清吧的名字。
“在那别动。”
时乐说道:“我去接你。”
“好。”
电话挂断,时乐变回人形,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匆匆出门。
吃了罗澧给他的东西,时乐现在人形跟本体已经能切换自如。
不多时。
时乐打车到了清吧门口,他在门口还刚好看到了薄闻时的司机。
“大哥。”
时乐走过去,叮嘱了大哥一声:“我去把薄闻时给带出来,你准备一下,咱们待会回去。”
吩咐好了司机大哥,时乐噔噔噔的跑进清吧里。
这会儿。
薄闻时坐在沙发上,正让李文头疼。
“你说说你,拒绝人就拒绝人,怎么还把人给拒绝哭了。”
就在刚才,薄闻时正坐在这,他们没要单独的包间,所以这人来人往的,难免会有人看到他们。
跑过来的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认没认没出来,总之,红着脸凑过来,想要个薄闻时的联系方式。
薄闻时倒好,来了句:“我有男朋友”不说,还说他男朋友多乖多可爱,硬生生把小姑娘给气哭。
薄闻时皱眉看向李文,手里攥着手机没撒手。
“他喝醉了。”
司晔碰了碰李文的胳膊:“别闹他了。”
“真稀罕,我还没见他醉过。”
两人围着薄闻时纳罕,正说着话,时乐终于找了过来。
“薄闻时。”
时乐一过来,就坐到了薄闻时身边,歇了歇。
“你怎么回事啊?”
时乐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瞪着圆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喝酒?”
薄闻时不说话,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时乐。
就在时乐被看的一头雾水时,薄闻时伸出手,直接将他给揽在了怀里。
时乐:“?”
时乐被他搂的快喘不过来气,只能向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询问:“薄闻时他怎么了?”
“醉了。”
李文揶揄道:“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喝醉。他拉着我跟司晔过来喝酒,说是你爹过来了,要让你跟他分啦。”
“他估计是怕你真的选了你爹,不要他这个老男人了。”
李文正说着,时乐不高兴的打断他。
“薄闻时不是老男人。”
这下,他懂薄闻时怎么把自己喝醉了,护老公的时乐也不乱动了,他抬手拍拍薄闻时的背,一边哄薄闻时,一边对着李文强调:“薄闻时还很年轻!”
“他特别好,我不会跟他分开的。”
时乐说完,还艰难的把脸凑到薄闻时面前,“吧唧”一口,亲的特别响。
李文:“……”
司晔:“……”
得,这恩爱秀的,看样子是分不开了。
“我们要回去了。”
时乐凑到薄闻时耳边,小小声说道:“老公,我想回家。”
话音落,薄闻时果然松开他,站了起来。
薄闻时的醉,跟普通的醉还不太一样。
他醉了也不疯不闹,反而脚步稳定,表情看着都没什么变化。
只是,李文跟司晔都对他很熟,所以能从他的反常里得出他喝醉的结论。
“回家。”
薄闻时连说话都很清楚。
时乐扶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薄闻时外形出色,清吧里不少人都早就注意到了他。
那种觊觎的眼神,看的时乐脸都绷紧了。
“老公。”
时乐故意很大声的教育着薄闻时:“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来喝酒。”
薄闻时很配合:“嗯。”
两个人的亲昵落在别人眼里,惹来一片艳羡嫉妒。
没多久。
时乐把薄闻时给扶进了车里。
“开车吧。”
他让司机把车别开那么快,一般喝醉了胃都会不太舒服,开太快他怕薄闻时难受。
等到了家里。
薄闻时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什么醉的痕迹,但时乐闻着那酒味,吸了吸鼻子,觉得不好闻。
“薄闻时,你先站好,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他进了浴室,把浴缸里放满水,不敢让薄闻时一个人洗。
万一他脑袋扎进水里,把自己憋死了就不好了。
时乐在生死簿里,翻到了不少醉酒后溺死的例子。
温热的水放了满满一浴缸,时乐又出去把薄闻时给扶了进来。
“乐乐。”
就在时乐努力扒薄闻时衣服的时候,薄闻时忽地开了口。
时乐把他的衬衫外套都丢掉,现在在给他解皮带。
“怎么了?”
他手上正忙着,闻言还抽空看了薄闻时一眼。
只一眼。
他就被薄闻时给抱了起来。
紧接着,薄闻时把他给放到了洗脸台上,薄唇贴了过来。
时乐:“!”
时乐只有一个想法,这洗脸台结不结实啊!
他很重的。
“乖,专心一点。”
薄闻时警告的咬了咬他的唇角,让他把注意力收回来。
被迫专心亲吻的时乐,没被亲多大会儿,就有点晕乎乎了。
等回过神来。
时乐身上一凉,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也都没了。
“乐乐,你不能跟我分开。”
两个人转移到了浴缸里,时乐坐在薄闻时的腿上,以面对面的姿势,彼此紧搂着对方。
薄闻时那双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直白又浓烈的爱意。
时乐看呆了。
他没想到,只不过因为爹爹的一句让他们分开,薄闻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种反应的背后,是薄闻时的不安。
时乐什么都懂。
他亲亲薄闻时的唇,有些好笑,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薄闻时,你这么爱我吗?”
“嗯。”醉了的薄闻时,坦诚到可爱:“我爱你。”
他今天单是想了想时乐跟他分开这一情景,心口疼的几乎让他撑不住。
不可以失去时乐。
这仿佛是烙在他心尖的信条。
时乐听着平日里再稳重不过的男人,此刻,一句又一句的情话,不间断的说出来。
除了情话。
他还一遍遍问时乐:“你喜欢我么?”
“你爱我么?”
“你会一直爱我么?”
“可不可以不分开?”
这些问题,时乐重复了许多许多次。
虽然薄闻时还会再问,虽然时乐还要再继续重复。
可时乐没觉得有一点儿的不耐烦。
不知过了多久。
时乐嘴巴太干了,为了能把嘴巴解放出来,时乐索性趴在薄闻时身上,把手探了下去。
薄闻时眼底一暗。
下一秒。
他咬着时乐的耳垂,终于将反复问了无数次的问题咽下,享受着小孩儿的主动。
“累死我了。”
等折腾到床上后,时乐搭在薄闻时的腹肌上,还在嘟囔:“明天还要哄爹爹,还要哄老公。”
他仿佛是电视剧里,夹在婆婆跟媳妇之间的受气包啊。
唉。
为了家庭和谐,他个受气包也只能两头都努力哄好了。
次日。
薄闻时醒来之后,头疼的厉害,他按了按太阳穴,睁开眼。
时乐窝在他怀里,小腿盘在他大腿上,正睡的香喷喷。
就是没香一会儿,那张小圆脸就皱成了一团。
因为,他在梦里正面对拷问。
“爹跟老公掉水里,你要救谁?”
时乐闭着眼睛,瓮声瓮气道:“这个问题,没有个十年脑瘫,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