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蒋晶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关门。

她将木门砰地关紧, 迅速反锁,转身在屋子里寻找能抵住房门的重物,但这单间空荡无物。

正当她焦急万分之际。

“嗙”地一声巨响, 木门直接被踹开,锁链在门板上哐啷碰撞, 发出一声声响音。

房东早被这动静吓得跑没影儿。

室外大雪纷飞, 寒风扯着枯枝发出鬼哭狼嚎的呼啸, 像撕破的鼓风机,阵阵瘆人。

蒋晶惊恐看着步入房间的俊美青年, 面容悚然, 边后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小镇非常偏僻, 民房稀疏错落,每栋房屋间隔了起码有几百米,又是深夜熟睡的时间段,根本无人听见。

季应闲冷眸睐她,却是一句话没说, 倚着靠墙的木质餐桌,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那堪比发疯的癫狂女人正拼命的大喊。

门口, 刘助理与一名衣着简单的女保镖走进房间, 他非常自然的转身合门,锁被踹坏, 门无法落锁, 勉强掩着。

蒋晶喉咙喊得干哑,也没人来,她警惕地望住室内的三人。

“你们干什么, 打人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季应闲没理睬她,转头喊了声“刘勋”。

刘助理抬手,展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的画面连接的是一张病床,正对着一张睡脸。

是郭佳莹。

蒋晶脸色骤变,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她抬手去抢电脑。

刘助理往后撤退,避开扑来的蒋晶,而旁边的女保镖横手拦住蒋晶,提脚踢中她的膝盖。

蒋晶“啊”地叫一声,猝不及防倒地,手肘磕在水泥地,骨节“咔嚓”一响,在安静的室内特别清晰。

她疼得脸都白了。

季应闲不徐不疾道:“我不打女人,但我带来的人不一定,你最好别动小心思。”

蒋晶咬住嘴唇,死死盯着季应闲,心中更是悔恨,怎么那晚没把这人撞死,就该把他碾得稀巴烂,骨头都不剩。

她瞪向季应闲,“你到底想怎样!”

声线在夜风中格外尖利,非常刺耳。

季应闲不自觉地皱眉,真难听。

他开始怀念秦宁软糯温润的声音。

不知道他麻醉消退没有,有没有意识,心脏疼不疼。

心间挂念着秦宁,他决定速战速决。

季应闲整理着压皱的袖缘,说:“你蓄意谋杀这件事,自有警方判断,我来找你,另有原因。”

他站直身,居高临下俯视她,鲜明眉眼间满是冷傲。

“你害了不该害的人。”

害秦宁被迫手术,承受这不该承受的疼痛。

蒋晶额头满是大汗,捧着磕断骨头的手臂,疼得咬紧牙关。

她眼前阵阵发虚,却又不得不绷紧神经面对这三人,可嘴上一点服软的意思也没有。

“是你先害我女儿,又害得我老公坐牢,现在又想害我!”

蒋晶不甘心地怒吼。

要不是这人,他们家也不至于惨成这副模样,娱乐圈中的绯闻哪家没有,就他家金贵,一点也说不得。

她满心迁怒,根本没想过自身问题。

季应闲不喜欢听废话,抬手示意道:“把她下巴卸了。”

女保镖点头,当真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不准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蒋晶吓得满地滚,躲开她的手,连滚带爬地往床底下钻。

女保镖也有些恼意,伸手擒住她脚腕,猛地往后一拽,别住她双手,单手掐住其下巴,朝下用力掰动。

咔哒。

蒋晶下巴无法合拢,分泌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往下滴。

女保镖退后,和刘助理并肩站。

季应闲摩挲着领带上的猎豹领夹,动作轻柔,睇向蒋晶的视线却分外冷厉。

“他因为你受惊,被迫做开腔手术,这里比你痛一千倍,你受这点痛,在这里鬼叫什么。”

他在自己胸膛位置点了点,满目阴鸷。

蒋晶却愈发惊恐,奈何唾液无法停止的分泌,淌了满下巴,瞧着滑稽又恶心。

季应闲说:“我没时间耗,就想说一句,你不是爱你女儿么,那你该做好准备,如果没弄死我,她该有什么下场。”

蒋晶“啊啊啊”直叫,季应闲懒得看她,抬腿离开。

临出门,他又想到什么,转头道:“把她踩油门那只脚掰断。”

女保镖点头,“好的。”

刘助理扶正眼镜,跟上季应闲。

*

市医院。

住院大楼。

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年轻人在病房外晃荡,时不时往室内看一眼。

护工正在玩手机,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只有护士路过时,奇怪的看着这人。

年轻人冲她爽朗微笑,眉眼弯着,看上去没什么恶意,护士放心离开。

不多时,护工抬头看吊瓶,检查后,开门出来。

趁对方离开,年轻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病房,撩开半掩的隔帘。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青年,用手机靠近,迅速录制一段视频,熟练保存。

走之前,他将一束扎好的鲜花放在边柜上,做完这一切,再默无声息地离开。

护工和护士回到病房,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而那个年轻人手臂夹着笔记本电脑,快步闪身进入消防通道。

停顿数秒,他用手机拨通号码。

那方很快接通。

年轻人道:“先生,视频用邮箱发给你,你吩咐的鲜花,也放在病房,相信秦先生醒来,会看见。”

那方嗓音冷淡的回了句“好”。

挂断通话,年轻人也从楼道离开。

*

次日。

秦宁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动了地眼珠,想在室内看一圈。

“你醒了。”

旁边的人敏锐发觉他的动静。

秦宁慢慢转头,见到满目疲倦的季应闲,他显然很高兴,眉眼飞扬,带着无法忽视的笑意。

秦宁睡的时间太长,反应有点迟钝,茫然的“嗯”了声。

季应闲帮他小心坐起,背后垫了两个柔软的枕头,以免秦宁感到不适。

他关切的问:“疼不疼?”

秦宁脑袋正浑浑噩噩,思索几秒,摇头说:“不疼。”

有点不舒服,但在能承受的范围。

“饿么?”

“不饿。”

季应闲看他脸色依旧很白,不禁担心,伸手碰了碰秦宁的脸颊,指背一片温凉,他又去握秦宁的手,也不太冰。

他这东摸西摸,秦宁脑袋混沌,也没制止,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反正热烘烘的,很暖和,跟暖手宝似的。

刘助理今天不在病房,回公司,幸免被迫吃粮。

季应闲也察觉秦宁没有反感,顺杆爬地捧住秦宁的手,给他暖着,暗中感受着掌心软绵细腻的触感。

秦宁的手又软又嫩,那别的地方岂不是……

想法如脱缰野马刹不住车,越想越不可描述。

季总突然并紧腿,背脊挺直。

秦宁微微歪头:“?”

季应闲耳尖泛红地抽回手,陡然站起身,说:“我、我我去一下盥洗室。”

秦宁点头,“你去吧。”

季应闲堪称逃一般的步入病房配套的盥洗室。

秦宁不太舒服,又微微闭着眼,小憩。

而盥洗室内。

季总脸颊涨红一片,想强行把反应给压回去,可越压越盛。

柔软细嫩的触感仍旧存留在掌心,那抹清浅若雪的气息如蛛网,紧紧缠住他的呼吸。

欲望越来越烫,越来越火热。

他不禁看向自己摸过秦宁的那只手,抬起头,轻轻闻了下。

一段时间后。

季总红着脸在洗手池清洗手。

他脏的不止是手,心也脏得透彻,甚至想弄脏秦宁。

想让秦宁全身上下沾染他的味道。

室内。

秦宁听到开门声,慢慢睁开眼,见季应闲耳尖通红的走出来,脸颊也红红的。

他问:“你感冒了么?”

季应闲说:“没有。”

他坐至窗前,准备拿电脑处理工作的事,秦宁却朝他伸手,似乎想碰他的额头。

秦宁的手还没碰到季应闲。

季应闲迅速避开,动作过快,连座椅也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响音。

秦宁一愣,默然圈回手。

“怎么了?”

季应闲生硬的回答,“没、没事。”

季应闲哪敢让他碰自己,他怕自己难以自制,更怕自己吓到秦宁。

对秦宁,他该循序渐进,否则吓坏他怎么办。

秦宁低声“嗯”了声,没再伸手。

季总扫过秦宁那白嫩的手,心头直懊悔,可现在又不行。

秦宁默然看他一眼,转头时,见边柜有一束鲜花,问:“这是哪儿来的?”

季应闲倒没注意,回头看了眼,说:“或许是上一个病患留下的,我帮你扔了吧。”秦宁迟疑了一瞬,摇头,“不必,让它留着吧。”

“我找花瓶插/上去。”

“好。”

季应闲起身拿过那束鲜花,在房间找了个玻璃瓶,正将鲜花一把取出,却见花茎间夹着一页卡片。

他心中隐隐觉察出什么,皱眉抽出,目光扫过上面那排字,脸色登时就黑了。

秦宁见他背着自己,忽然不动。

“季应闲,怎么了?”

他问。

季应闲眼神阴冷,大掌猛地攥紧,卡片被他瞬间捏成小团。

他转过头,神色如常。

“没什么。”

季应闲把鲜花放进玻璃瓶,转手把小纸团和包扎鲜花的包装纸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冷冷睇了眼垃圾桶中的小纸团。

在非洲都不肯安分,下次直接送南极。

*

季应闲原以为两人能一直独处。

谁知下午四点,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掐点走进病房。

陆修手捧一束鲜花,桃花眼灼灼望住秦宁,“宁宁,我听说你做了手术,专程来探望你。”

季总老大不爽,“探病就探病,别瞎叫,什么宁宁,叫秦先生。”

陆修转头瞥他一眼,“我爱叫什么叫什么,你管不着。”

季总:【气die. jpg】

秦宁看向某人黑成锅底的脸色,低声一笑,礼貌道:“陆先生,我更习惯你叫我‘秦先生’。”

他这话结合前几句,难免有维护的意思。

季应闲忽然转头看秦宁,目光炽烈。

陆修笑脸垮下,有些无可奈何道:“那好吧,我听你的,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季应闲拳头登时就硬了。

陆修在秦宁面前见好就收,客客气气寒暄几句,被门口的小九催促多次,迫不得已的离开。

贺凌寒紧随其后过来,指挥李威往病房搬了不少东西。

季应闲看不惯他这副把秦宁当自家人的态度,冷嘲道:“季家也有这些,用不着你买。”

贺凌寒转眸看他,眉眼冷酷,“我做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再说,秦宁跟季家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养他?”

季应闲要气出心梗了,无法辩驳半个字。

他现在当真是没资格。

贺凌寒看他吃瘪,心情舒畅。

季应闲又冷笑,“那你算什么?”

贺凌寒道:“追他的人。”

季应闲冷呵一声,“你真可怜,他没同意过你追他,你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呵。”

这个“呵”就很有灵性了,简直嘲讽意味满格。

贺凌寒当场脸色阴沉,紧紧抿住嘴唇,俨然生气到不行。

秦宁确实明里暗里拒绝后很多次,连机会也不给他,甚至以他名义捐赠,一样不收。

两人在病房外互相捅刀,刀刀见血。

而病房内,秦宁轻咳一声,季应闲立刻抛下死对头,快步进入病房,关心秦宁去了。

贺凌寒握紧拳头,心头闷闷的疼。

如果最初他遇见秦宁时,不是那种方式,秦宁会选择他么?

会么?

没人能给他答案。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如果。

*

秦宁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医生确定无碍,他便被季应闲安排回到私立医院休养。

季应闲看过双秦的研究成果,于是决定将自己研发团队目前取得的资料,全部交给秦宁。

秦宁没有拒绝,这不单是他的救命药,更是全世界无数病人的救命药,甚至能使整个医学界往前跃进一大步。

但秦宁却没接受这东西属于自己。

季应闲说:“我只是提供资料,研究在于双秦,实验成功,当然是属于你的。”

秦宁摇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将研究资料交给你,由你的研究团队继续深研。”

季应闲不说话了。

秦宁心道“果然”,他正要开口,季应闲就急急打断他的话头。

“你的研究方案明显优于我们团队的,这份专利,不是我组建研究团队的意图,心脏瓣膜材料的科研,是为救你的命。”

“初衷只是救你。”

它是属于你的。

季应闲在心头补充。

秦宁仍旧在迟疑,季应闲又道:“你如果考虑我们双方利益问题,完全可以在实验成功后,慢慢计划,双秦与季家合作多年,以我们的关系,如今跟一家公司没区别。”

“我们的关系?”

秦宁疑惑看他,“我们什么关系?”

季应闲正说着话,冷不防说漏嘴,讶然望住秦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抿直嘴角,手指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眼神闪烁。

“我们是……”

“是……”

正羞恼不知怎么表白时,他忽听秦宁说了句话,整个人宛如被照胸重锤一击,痛得他回不过神。

季应闲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宁,“你说我们是前未婚夫的关系?”

秦宁反问:“难道不是么?”

这一句堪比捅刀,整柄没入心脏,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他们的确是前未婚夫的关系,但这么久,他以为秦宁待他是不同的。

原来……

原来在秦宁心底,他和贺凌寒陆修这些,没有任何差别。

这也说明,秦宁压根儿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对他没有感情,更没有爱。

季应闲站起身,满目痛意。

他薄唇颤抖着说:“那晚你亲我,我帮你纾解,你明明很舒服,也是前未婚夫的关系?”

明知道是药物使然,秦宁无法自制,可他依然想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是假的。

秦宁冷白的脸颊微红,但他的话却过分冷静。

“男人间相互帮助,这也是常事。”

男人间互帮互助?

常事?

季应闲只觉得一股邪火窜上头顶,烧得他理智全无。

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去他妈的表白!

他探起身,双臂压在秦宁两侧,强烈的压迫感使得秦宁不禁后退。

“你做什么?”

秦宁皱眉问。

季应闲沉着脸,“亲你。”

秦宁:“???”

不容他反应,季应闲单手扣住他后脑勺,猛地压下,薄唇狠狠亲在他嘴唇上,舌尖强势探入,勾着他,寸寸攻城略地。

唇舌火热,好似要烧起来。

他的手臂铁灌铜浇般结实,叫秦宁无法动弹,手也不安分地游弋,隔着病号服在尾骨按压。

一抹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闪电般飞快窜过脊柱,秦宁不适地“唔”了声,随之而来只有更深的侵略。

秦宁喘着气压住季应闲的手,偏头避开亲吻,满眸水汽的回望他,眸稍泛着潮红。

“不准动。”

这一眼,似警告,又似欲拒还迎。

简直要人的命。

季应闲喉结滚动,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烧着烈火般的薄唇,擦过他耳垂后那颗若隐若现的黑痣。

炙热气息喷涌在耳廓,秦宁转开头,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纤细,冷白细腻的肌肤染上薄红。

温热胸膛压着他,散发着炽烈的热度,灼烫他的心脏。

秦宁眼睫颤动,眸底的潮热像要勾人魂魄。

“季应闲……住……住手唔——”

季应闲嗓音沙哑的拒绝,接着掐住秦宁下颚,迫使他转头,继续吻上他的唇,将一切未尽的话压回去。

许久许久。

季应闲将秦宁抱上换好被单被褥的干净病床,替他盖好棉被。

他坐在床边座椅,接着壁灯的微光,深深凝视秦宁。

秦宁睡颜娴静,眉宇间有几分倦意,他一贯浅淡的唇瓣现在却很红,微微有点肿,眼尾有抹红痕,隐约含着泪光。

季应闲舔了下薄唇,心想,他哭起来真好看。

伸手在秦宁鼻尖轻轻点了点,他嘴角上扬,眉稍带笑。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秦宁没有药物辅助,对他仍有反应这件事,令季总非常愉悦。

他俯下身,在秦宁脸颊亲了亲。

正要离开时,又心痒,忍不住低头再亲一次,越亲越难耐,最终把秦宁给亲醒了。

秦宁眨了下黑亮的眼眸,似乎在醒神,两秒后,他突然抬腿,照着季应闲心窝狠踹一脚。

季应闲后退半步,安抚道:“宁宁,别生气。”

“滚出去。”

秦宁脸缩在被褥中,眼神冷冷的看他。

季总耳尖很红,“我、我现在就滚出去,你别生气,手术没完全恢复,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枕头朝他砸来。

季应闲不敢再说话,迅速退出病房卧室。

卧室内。

秦宁抬手将被褥扯过来,压住自己红烫的脸颊。

他突然有种季应闲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让他很心慌。

*

病房客厅。

沙发上。

季应闲摩挲指腹,细细品味那时候的细嫩触感。

原来细皮嫩肉这个词的形容对象,真的存在。

不过……

他闭了闭眼,心底浮现另一件事。

秦宁背心位置,并没有黑痣。

那他就不是那个人。

季应闲隐隐觉得不对,但无法具体指出问题核心。

*

敲定季氏研究团队与双秦实验室共同合作一事,季应闲召回沈见溪,然而不等沈见溪见到秦宁,他便被送进研究室,整天忙碌。

那夜过后,季应闲来一次,被秦宁赶一次,让汪海特别迷惑。

但两人无人给他解释,导致汪海蒙圈了许久,他忙活着帮两人传话,活得像个移动手机。

大概持续三个月,季应闲因公司的事出差,暂且没来医院,秦宁也暗中松了口气。

他不太擅长应付季应闲。

具体些,应该是他不擅长应付不受掌控的季应闲。

两人博弈间,向来是他占主导,但现在却不是,这让他倍感危机,本能远离。

季应闲不在,他也能悠闲些。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入夏。

秦宁不怕热,六月份也没开空调。

他坐在客厅阳台,正在写医学方面的论文。

要将双秦发展至更高层次,他也需要做些努力。

他正写着时,汪海开门走出来,手里端着水果。

他放下就出去。

秦宁吃了点水果,刚把笔记本电脑放上茶几,就听手机“滴”地一响。

他转头看。

来电人是【老钱】

秦宁接通,那边的老钱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亢奋。

“小秦,首个实验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