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秦宁!”

季应闲反应迅捷, 抱住秦宁,按进怀里,整个高大身躯将他小心护住, 动作比在场任何人都快。

陆修稍迟半步,他挡在秦宁身前,一把擒住郭佳莹扬刀片的手腕, 脚下猛地踹向她膝盖。

郭佳莹吃痛尖叫,一下崴倒在地。

紧接着, 警察迅速奔来,禁锢她行凶的手,往地上狠磕,刀片从她手心落地, 哐啷脆响。

刀片也在郭佳莹掌心划出数条伤口, 皮肉都翻起来了,鲜血淋漓,她自己却毫无痛感, 费力挣扎。

警察被她指甲抓伤脸, 也不耽搁,反手一绞, 膝头抵住她脊背, 把她猛然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郭佳莹疯狂嘶叫,满目血丝地瞪住秦宁,厉声咒骂。

“贱人!是你抢了哥哥,你不配,恶心!去死!”

骂得很难听。

她父母也跑来扑在她身边,想让警察别动手, 又说些什么“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太害怕了”之类的话,却没人跟秦宁道歉。

警察并未赞同,掏出手铐,先把她行动控制。

这姑娘当着他们的面,企图行凶,现下围观群众又多,不安定因素太多,哪能放任她。

那边待命许久的医生护士,也迅速过来,先为郭佳莹注/射镇定剂,待她情绪逐步稳定,再将她扶起。

蒋晶看她女儿脸色苍白,恳求警察解开手铐,说:“她还小,不是故意的,她不会再动手了,麻烦你先给她去了吧,你看她手腕都快磨破皮。”

她表情颇为心疼。

郭强也说:“是啊,警察同志,能不能先把她放开,她只是没有吃药,吃了药就会恢复,况且她也年轻,你得允许她犯点小错。”

警察满脸复杂的看着这对父母,没答应,也没反驳。

他正琢磨如何拒绝,就听旁边响起冷笑。

“她还小?没有二十四,也有二十,成年了,如果不是患有精神疾病,她该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负责。”

季应闲慢慢放开秦宁,站到秦宁身边,眼神阴沉的盯着蒋晶,一字一句道:“受害人在这儿,你们顾着自己女儿,有人道歉么?没有。”

“要不是有人护着,她那片薄刀就直接捅向他,或者用不着她捅,他患有心脏病,被她这样惊吓,病发怎么办?”

“她有病,她年纪小,那你们这做父母的哪?也小?”

季应闲冷呵一声,充满讽刺。

这番话后,周围群众也渐渐不满,开始指责郭强与蒋晶,而姗姗来迟的新闻记者,终于找到突破口。

他们围拢过来,将几人围在一起。

不光他们,连新增的娱乐记者也因陆修的存在,火速前来。

陆修是公众人物,不便在这样的场合露面,迅速戴上口罩。

他抬手去拍秦宁肩头,“宁宁,这儿不安全,跟我一起走吧。”

可他手都没碰到秦宁的肩膀,就被一只手给切住。

季应闲黑着脸说:“说话就说话,手不想要了?”

陆修呵笑一声,从季应闲掌心撤回手。

秦宁说:“谢谢,不用了。”

陆修笑了下,意料之中的拒绝。

秦宁还是秦宁。

他说:“那你小心,我们下次再约。”

说完,在小九的掩护下,弯腰坐进车中,并朝秦宁挥了挥手。

季应闲脸色超臭,冷眸瞪着陆修,要不是两人有十多年交情,他能当场把陆修揍成猪头。

旁边记者们抓紧时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追向陆修,想从他那里问点什么,可惜没追到。

而另一拨,直接把话筒怼到秦宁面前,想让他说两句,最好是秦宁能说什么关于陆修的劲爆信息。

谁知秦宁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性地摆手拒绝,没有回应。

记者们哪能放过他,步步紧逼,七嘴八舌地抛问题,等秦宁回答。

季应闲见这架势,眉心紧皱,又看秦宁神色略白,似乎呼吸不畅,登时怒不可遏。

“都给老子滚开!”

他身形高大,个头又高,凶神恶煞时,确实令人胆寒。

记者们忌惮地后退了半步。

警察们也开始控场,以防人员聚集过多,出现踩踏事件,但人太多,娱乐记者为抢话题,不太听指挥,警察有点手忙脚乱。

这时,刘助理指挥司机开车过来。

“季总,秦先生。”

他喊了声。

季应闲立刻拉住秦宁,“走。”

秦宁安静地点点头,“嗯”了声。

两人坐进车厢,司机一脚油门,将记者们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开出一段距离,季应闲转头看秦宁,问:“你有没有受伤?”

秦宁摇头,“没有。”

季应闲放下心,“没有就好。”

秦宁抽了抽手,“季应闲,可以放开了。”

季应闲惊觉自己还牵着秦宁的手,柔软的手被他握在掌心,绵软细腻,犹如捏着一团白乎乎的糯米糍,小小的,特别合他心意。

他收拢手指,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秦宁:“季应闲?”

季应闲登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羞赧地咳嗽一声,有点不舍的松开手。

秦宁看他一眼,默然把手撤回,贴放膝头。

他坐姿从来都是端正笔直,兜帽上那圈的狐狸绒毛,衬得他的脖颈更纤细雪白,凑近看,近乎能瞧清他白皙皮肤下的淡青色脉络。

季应闲的手莫名有点痒。

秦宁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转头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季应闲被他撞个正着,摸着鼻子说:“没、没没有。”

他也没解释盯着看的原因,顾自偏开脸,眺望车窗外的皑皑白雪。

秦宁默然转过头。

他并不知道,其实季应闲看的不是雪,而是车窗玻璃上倒映的他。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到季家别墅时,天色沉暗,渐渐开始下雪。

司机将两人送到家门口,便载着刘助理离开。

秦宁和季应闲进去入户门,周姨听见动静,从厨房探身出来看,看到是他俩回来,颇为高兴。

她擦了擦手,给两人盛汤,随后上楼叫了季氏夫妻和季老爷子。

季父季母出差一段时间,凌晨刚回滨城,有些疲倦,就在房间中休息。

所有人到齐,周姨准备餐具和餐盘,开始摆放。

秦宁去帮忙,又被周姨给赶走,让他去休息。

落地窗外,季应闲正在陪嘿嘿玩网球,他扔出去,嘿嘿一个箭步冲去叼回来。

来来回回好几分钟,嘿嘿都不见累。

刷地一声,落地窗被推开。

秦宁扶着门框,说:“季应闲,进来吧,吃晚餐了。”

季应闲却脸色微变,“别开门!”

秦宁:“?”

不容秦宁反应,嘿嘿登时朝秦宁奔去,兴奋地围着秦宁转悠,尾巴摇得跟小风扇似的,时不时拿脑袋顶秦宁的手,好像在求摸摸。

它长得壮,比秦宁上回见时,又大了一圈,站起来跟人一样高。

季应闲立刻喝止嘿嘿的举动,“嘿嘿过来!”

然而嘿嘿根本不鸟他,超级黏秦宁,好像秦宁才是它的主人。

季应闲气得想揍狗,他快步走来,“秦宁,你害怕就别——”

秦宁笑着说:“它真可爱。”

季应闲:“???”

季应闲硬生生把那个“动”字咽回去。

他愣然半分钟,讶异的问:“你……不怕狗了?”

秦宁:“?”

秦宁茫然一瞬,又见季应闲满脸惊愕,骤然想起原主怕狗,而他也应该要怕狗。

“这……”

秦宁思绪迅速转动,几秒后,说:“稍微好一些。”

季应闲目光直直睇向他,眼神审视。

其实仔细回忆,秦宁确实在很多方面与曾经不一样。

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有变化。

仅仅是生病所致,还是……

别的原因?

嘿嘿似乎也察觉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心急的“嘤”了几声,又朝季应闲跑去。

季应闲顺手把牵引绳扣上它项圈。

秦宁也没说话,心中暗自后悔,忘记原主怕狗这件事。

两人沉默间,季母从秦宁身后走来,她轻轻拍了拍秦宁肩膀。

秦宁温和一笑,喊道:“季伯母。”

季母笑着应了声,转头看季应闲,吩咐说:“应闲,先把嘿嘿关狗舍,周姨做好晚餐了。”

季应闲点头,又看了秦宁一眼。

秦宁淡淡微笑,始终保持沉静,让季应闲难以看出端倪。

尽管季应闲查过秦宁过往,但他依旧有种奇异的熟悉感,随着发觉秦宁的不同,而愈发强烈。

他转开脸,牵着嘿嘿进入狗舍,又给它倒了狗粮。

餐厅。

众人安静享受晚餐。

没人说话。

*

知名精神科医院。

郭强缴钱后,回到病房。

郭佳莹被强制注/射镇定剂后,一直没什么精神,在医院做完检查,吃过药后,她勉强入睡。

蒋晶为她掖紧被角,满脸担忧,“真要把女儿一个人丢在这里?”

郭强脸色不好道:“今天这种事,你还想再来一次?”

蒋晶看他心情很差,欲言又止。

“在医院没人专门照顾,她能过得好么,护士要管那么多病人,怎么能照顾到她。”

她说到这里,眼圈泛红。

郭强烦心事本就多,有人在翻他的陈年旧账,搞不好他要被起诉,以勒索诈骗的罪名。

关键他连是什么人搞他都不清楚,季氏和贺氏两家明面针对,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今天再被女儿一折腾,心情简直低至极点。

平时他会哄自己老婆两句,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

郭强扫了眼蒋晶,见她低头抹泪,没由来的心烦,不禁嫌弃她没用,一分钱不赚,又爱哭哭啼啼。

他懒得安慰,烦躁地推开门,准备去消防通道抽根烟。

边走边从衣兜抽出烟盒,抖了抖,郭强取出一根烟塞嘴里,匆匆往那边走,没走两步,眼前有人拦路。

郭强顿住脚,叼着烟抬头,见到一个年轻人。

他皱眉,不耐烦的扫了对方一眼,绕过这人,准备继续前行。

不料这人横手拦住。

“郭记者,我老板有请。”

郭强看他年纪轻轻,把嘴里香烟摘下,警惕的问:“你是季家的人,还是贺家的人?”

年轻人摇摇头,“都不是。”

郭强暗自松了口气。

不是贺家或季家,那他就不用在意。

年轻人却没给他让路,笑眯眯看着他,态度坚决。

郭强本不想理,可年轻人却笑着说了句什么,他脸色猛地一变,夹在指缝的香烟失了力,落下干净的瓷砖。

“你、你老板在哪里?”

年轻人一笑,“请跟我来。”

*

某高档公寓楼。

复式房。

贺凌寒坐在电脑前,接听秘书的来电。

贺凌寒:“说。”

秘书那边窸窸窣窣的响了几秒,随后,声音不紧不慢传来。

“贺先生,郭强那边已处理妥当,二十年内他都不可能再在滨城发展,京城和北城那边也打过招呼,他目前能去的,只有海城。”

“好。”

贺凌寒翻阅手下的项目书,随口应了声。

秘书继续说下去,“投资双秦那边的资金也尽数转过去,其他合作公司今年的年度总结,我稍后发送至您邮箱。”

贺凌寒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动了动鼠标,似乎想起什么事。

他吩咐道:“你准备一个礼品清单。”

秘书:“???”

秘书问:“贺先生,请问要准备什么节日的礼品清单哪?”

“你不清楚么?”

贺凌寒语气冷了几分,秘书竟从中听出一丝嫌弃,但原谅她,她真的不知道啊。

贺凌寒手指无意识地移动鼠标,寒眸微闪。

半分钟后。

他说:“春节需要的礼品清单。”

秘书在那边记录,“好的,您有什么特别要添加的么?”

贺凌寒又沉默了。

秘书耐心等着。

片刻,贺凌寒问:“送给……”

他后话近乎消失在唇齿间,秘书没听清,小心翼翼询问一遍。

贺凌寒那边轻咳一声,语气不如平时冷酷,似乎不太自然。

“送给……喜欢的人,需要准备什么礼品?”

秘书:“???”

老板有喜欢的人了???

*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几天,就到除夕。

周姨一大早便起来,忙活准备午餐和年夜饭。

她在季家帮佣三十多年,没有成家,一直在季家过年,季家人也拿她当亲人,相处得很好。

周姨在季家也很自在。

问过家里人的喜好,周姨就在厨房准备午餐。

今天午餐是水饺。

她很早就开始擀面做饺子皮,馅料也是现做的,根据每个人口味不同,准备了四五种馅儿。

秦宁会包饺子,就跟季母一起帮忙,季母越看越高兴。

她感叹道:“宁宁要是我儿子该多好。”

秦宁温雅一笑,“伯母对我很好,在我心里,您和母亲没有差别,我一直像尊敬母亲一样尊敬您。”

季母心头暖暖的,“真可爱,不像我家那混小子。”

“我怎么了?”

懒散声音传来。

季母和秦宁循声转头。

季应闲着了身休闲运动装,正站在厨房门口,双手环臂,挑眉看来。

他的视线,唯独在秦宁身上多停留一瞬。

季母问:“遛完嘿嘿了?”

季应闲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忽然挽起袖口,踏入厨房,挨着秦宁站在季母对面。

季母问:“你来做什么?”

季应闲理直气壮,“当然是帮忙。”

季母无奈一笑,端起包好的饺子到另一边。

她再回来时,恰好看见自家儿子在偷瞄秦宁。

季母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口不显眼的位置,然后见自家儿子故作镇定,帮秦宁擦鼻尖上的面粉。

两人短暂对视。

秦宁倒是云淡风轻,她儿子反而耳根泛起红,狼狈挪开脸。

季母:“!!!”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季母立刻回卧室,企图分享这个消息,谁知季父正忙,无暇细听。

她遗憾又兴奋地折回,但秦宁已经不在厨房,独留季应闲一个人包饺子。

季应闲手里捏着饺子皮,却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窗外看。

季母问:“宁宁哪?”

季应闲酸溜溜的冷哼,“贺凌寒派人送东西,他出去了。”

这话酸得跟吃过一车柠檬似的。

季母看看他表情,心中莫名贼爽。

让你拒绝,让你退婚,傻儿子后悔了吧。

季应闲又胡乱捏了几个饺子,然后把饺子一扔,留下句“我出去一趟”,就大步朝入户门走,越走越急,最后干脆用跑。

季母无奈摇头,低头看儿子刚包的饺子,却只见几个捏成一坨的不明物体。

季母:“……”

*

季家别墅门口。

秘书将清单交给秦宁,说:“秦先生可以根据这份清单,看看有什么适用的,贺总说,如果不喜欢,不用留下,可以直接扔掉。”

秦宁:“……”

这还真是贺凌寒的风格。

秦宁说了声“谢谢”,秘书就抬手让人把东西往里搬。

季应闲到门口时,正有两个搬运工往里抬东西,礼盒特别的多。

他脸一黑,超级不爽。

没等他不爽几分钟,外面又开来一辆车,是温家的司机,也是来送礼的,接着是陆修让人送的。

特喵的连沈见溪也来凑热闹。

送礼对象,全是秦宁。

季应闲:“……”

季总很生气,宛如坐在柠檬树下,啃了一车柠檬。

直到这堆礼品在杂物间堆积如山,季总都板着一张脸。

秦宁细心列了回礼清单,麻烦汪海去准备,并送过去。

季应闲瞄着清单上精心准备的回赠礼品,更心塞了。

然后。

当天下午,秦宁被某人带去市中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季某某摸了摸鼻子,“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秦宁:“?”

秦宁说:“不用了,家里有很多。”

季应闲喉头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他固执地抓住秦宁的手,阻止他离开。

季应闲说:“不行,你得选一个。”

秦宁抬眸跟他对视数秒,不禁妥协,“那好吧。”

季应闲压了压嘴角的笑,但不太成功,笑成傻狗。

秦宁无奈摇头,走进一家轻奢品牌的商店,在店内扫视一圈,站定在围巾手套的片区。

季应闲百无聊赖地左右看,就是不太好意思看秦宁,见秦宁停下,这才转头看他。

秦宁看向一款格纹围巾,颜色是灰色调,羊绒材质。

季应闲心脏突兀地快了一拍,这围巾跟他为秦宁戴的那条,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无比相似。

跟情侣款没什么差别。

秦宁为什么会选这款,他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么?

季总心乱如麻,满心都是这件事。

秦宁默然点了下这款围巾,以及另一款,并让店员分开包装,季应闲见他选好,就用手机付款。

秦宁则单独付了另一条围巾的钱。

季应闲手下在付款,可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购物袋,心里抓耳挠腮的想,买跟他相似的围巾,秦宁是有意,还是无意?

店员将购物袋双手奉上,秦宁接过,说了声“谢谢”。

直到离开商店,季应闲都被这个问题来回煎熬。

走了没两步,秦宁喊住季应闲。

季应闲不禁站定,转头看他。

秦宁笑了下,突然伸出手,拉起季应闲的手腕。

那瞬间,季应闲心跳声从未有过的激烈,跟有头小鹿在胸腔内跳动似的,频率特别快。

秦宁把什么东西递到他手心,说:“给你。”

季应闲都快被他这笑容把心给夺走,反应半天,才说:“什么?”

秦宁抿唇一笑,“新年快乐。”

季应闲持续懵逼,低头看掌心里的东西。

是个很小巧的礼盒。

打开盒盖,里面有一枚非常精致的素雅领夹,金属材质,刻着一匹飞跃的猎豹,动作异常矫健。

季应闲问:“这是?”

秦宁温和浅笑,“回礼。”

季应闲心砰砰直跳,“哦”了声,又懊恼自己语气冷傲,加上一句:“谢、谢谢。”

秦宁笑着说:“不用谢。”

两人又去买了点东西,就去往停车场时,正好看见灯会的宣传海报,秦宁停下来看。

季应闲问:“怎么了?”

秦宁摇头,“没事。”

只是看到灯会,想起来穿书已经有半年,真是不可思议,他也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

两人继续走,季应闲则回头,看了下秦宁刚才视线停留的地方,发现是灯会的宣传。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接下来,两人开车回季家,到家时,季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看新闻。

电视机正在播放一则时事新闻,是某知名娱记郭某涉嫌勒索诈骗,被警方逮捕,将面临多方起诉。

秦宁没注意,拎着购物袋走到季老爷子身边坐下。

季应闲看了眼新闻,神色若有所思。

等他再转头,就见秦宁把那条跟他高度相似的“情侣”围巾,戴在季老爷子的脖子上。

秦宁问:“季爷爷,喜欢么?”

季老爷子笑呵呵:“小宁你有心了,很暖和,我很喜欢。”

季应闲:“……”

季总想流泪。

所以在秦宁眼里,这是条老气横秋的大爷款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