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慌张止住鼻血后, 季应闲耳尖红得滴血,恼羞成怒的喊住司机。
“老丁,跟你说多少次, 空调别开太高,我都上火流鼻血了!”
他没什么底气的补充一句,“刘勋,还不赶紧关小些!”
前排两人无端背锅, 心底没埋怨, 反倒觉得季总怪逗了, 这都想着挽尊, 能挽个鬼啊。
季应闲色厉内荏的一通甩锅, 又心虚的瞄了秦宁一眼,见他眉眼浅弯,黑眸灿若星辰,满是笑意。
他外强中干的冷哼一声,匆匆转开头, 看着车窗外,手里攥着秦宁给的手帕,正慢吞吞擦脸。
典型用最凶的态度做最怂的事。
秦宁也习惯季应闲这别扭的性格,虽说跟原着中形容的人设有反差, 但却更鲜活立体。
不过这中口是心非的说话方式,似乎曾经梦境中, 有个小家伙也爱这样说话。
人的大部分梦境会随时间推移淡忘, 秦宁也不例外, 不过那几天的梦让他觉得很真实,比如他夜里放在床头的面包馒头,和牛奶一类的食物, 会神秘消失。
而在梦境中,他似乎给过别人同款东西。
这让他不得不深思一件事。
那几天的奇怪噩梦,是否真的是实体穿书?
接下来,一车四人各怀心事。
贺家在滨城某知名酒店举办年会,除了公司上层领导,更额外邀请合作商参加。
季氏与双秦均在受邀之列,其余公司,秦宁没怎么了解。
举办年会的酒店是新开张,位于郊区山林,跟秦宁所住位置相距不远,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
到目的地时,司机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秦宁和季应闲从地下室上楼,刘助理紧随两人身后。
举办年会的宴厅在二楼,三人乘电梯上去。
在一楼时,电梯停顿,有一位身着晚礼服的漂亮女士,慢步踩着高跟鞋进入梯厢。
她神态矜傲,拿着限定款手握包,目光淡淡扫过秦宁,却在看向季应闲那瞬间,顷刻顿住。
接着,她那双带妆的漂亮眼睛猛地一亮。
“阿闲哥哥!”
季应闲冷漠脸看她一眼,满脸写着“你哪位”。
顾冬娅捏着皮质手拿包,一手拎起裙摆,热切地凑到季应闲身边,把刘助理硬生生挤开。
“我是顾冬娅,你还记得我么?你和我堂哥是同班同学,我以前给你送过早餐,前不久季爷爷生日宴,我跟你打过招呼哪。”
她边说边伸手,想去挽季应闲的手臂。
季应闲皱眉睇她,嫌弃地把手挪开,冷淡扔去三个字。
“没印象。”
他转过头跟秦宁说:“我不认识她。”
秦宁仰头看他,满脸不解,跟他解释做什么?
季应闲也觉得这话有些暧昧,轻咳一声,摸着鼻尖站直身,但不自觉地往秦宁那边挪。
旁边这女人一身浓烈香水味,香得让人窒息。
他不喜欢。
顾冬娅不但挽空,甚至被彻底无视,微恼的放下手臂,抬眸多看了秦宁几眼。
她心想,这人谁啊?
刘助理也暗戳戳往季应闲那边挪脚,整个梯厢中弥漫着甜馨的香水味,让人有些呼吸不了。
叮。
电梯抵达二楼。
门慢慢打开,几人离开梯厢,季应闲揉揉鼻尖,打了个喷嚏。
秦宁给他递去一张餐巾纸,季应闲接过擦了擦。
站在边上的顾冬娅强颜欢笑,像极了电灯泡。
她也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亮,气恼走开,走远后,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却见季应闲完全没发觉她离开。
非但没发现,甚至一直注视那个秀丽青年,鲜明眉眼滚着炽烈的情意,笑得宛如她同学新养的二哈。
顾冬娅:“……”
就很气,行吧:)
她气得独自进入宴厅,高跟鞋踩得飞快。
季应闲和秦宁也慢步进去,两人衣着同款高定西装,均是出众样貌,看上去非常登对。
众人也恰好看来,露出欣赏目光,似乎把他俩当成一对。
季应闲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他故作不在意的神色,挠了下眉心,又暗戳戳靠近秦宁几分。
围观全程的刘助理:“……”
两人也没跟并肩多久,一道娇小的身影就蹬蹬蹬跑过来,猛地抱住秦宁的腰。
对方冲得快,没收住力,把秦宁直直撞向季应闲。
季应闲眼疾手快地环住秦宁肩膀,扶着他站稳,以免摔倒。
两人齐齐低头,看是谁家小孩这么莽撞。
贺咲咲昂起头,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眼睛圆溜溜的。
“漂亮哥哥!”
她高兴地连声喊着。
秦宁温和一笑,揉揉她的头顶。
贺咲咲说:“漂亮哥哥,我哥哥在找你哪,我们去找他吧。”
季应闲握住秦宁的手腕,面无表情把贺咲咲给拎开,说:“他不去,让贺凌寒哪里凉快呆哪儿去。”
贺咲咲:“???”
贺咲咲气鼓鼓道:“我哥哥说你是坏人,要欺负漂亮哥哥。”
季应闲生气了,“贺凌寒这冰块脸又在胡说什么。”
贺咲咲也开始护短,“我哥哥才不是冰块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拌起嘴来,丝毫没有各自年龄该有的反应。
秦宁:“……”
两人幼稚的争执止于贺咲咲被保姆抱走,而季应闲也被季父带去见生意上的人。
秦宁正走到餐台,拿起一杯清淡的饮料,旁边有人靠近。
“你好。”
他慢慢转头,说话的,是先前同坐电梯的年轻女人。
顾冬娅走近些,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顾冬娅。”
秦宁回执一笑,没有抬手。
顾冬娅笑意微微一僵,讪讪收回手,却丝毫不觉得尴尬,探手拿起一杯饮料,自来熟地递给秦宁。
“请。”
秦宁浅笑,“多谢。”
秦宁端着饮料就转身离开,顾冬娅却不放过他,快步绕到秦宁前方,拦住他的去路。
顾冬娅笑着拨动自己的长发,美艳的脸庞对上秦宁,说:“他有喜欢的人,你离他远些。”
秦宁点头,“好。”
顾冬娅:“……”
她登时有中拳头打在棉花的感觉。
这……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他不应该断然拒绝,再据理力争一番,然后被她甩支票滚犊子么??
顾大小姐有一瞬间怀疑人生。
秦宁没留意她出神,端着饮料绕过顾冬娅,谁知她反应过来,再度拦住秦宁。
顾冬娅说:“我跟你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了很多年,那人救过他的命,你肯定比不上人家,连他那个娃娃亲未婚夫,几个月前都被他退婚,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离他远点。”
“你,顶多算个消遣,他是不可能娶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就算他永远找不到那个人,最后没跟那个人在一起,我不介意做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们顾家谁不想联姻,反正我喜欢他那张脸。”
从未有人把颜控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她说完,挑衅的看着秦宁,好整以暇地等着秦宁翻脸。
秦宁不紧不慢道:“他如果喜欢同性,顾小姐,我由衷的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一生的婚姻不足以依靠脸来支撑,容颜易老,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也明白。”
顾冬娅惯来被她堂哥训诫,这会儿又来一个人说这些话,当场不满。
“我喜欢谁的脸,跟你没关系,又不喜欢你,况且你这张脸……”
她说着,突然噤声。
原本想奚落他比不上季应闲,但仔细一看,这青年长得怪好看的,眉眼疏淡,五官精致,肤色苍白,有中病郁的孱弱美感。
再看她,常年冲浪晒成健康小麦色,行事大大咧咧,素颜将就能看,化妆后尚且唬人。
这一下就被对方给比下去。
顾冬娅:“……”
这时,刘助理从旁边走来,喊了声“秦先生”。
顾冬娅:“???”
她猛地转头看秦宁,双目圆睁,红唇张合,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你、你你姓秦??”
秦什么?
滨城姓秦的人极少,能在贺家受邀之列的,更是微乎其微,但如果是那个秦家,可能性就很高。
还能秦什么。
顾冬娅没继续往下想。
秦宁温煦一笑,“我叫秦宁。”
顾冬娅:“……”
说好的已经退婚哪!
顾大小姐内心再次坍塌。
秦宁说:“我和季应闲不过是同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正跟季父路过的季应闲心口被猛击,顿时酸楚无比,紧紧地揪着,漫开细密的锥痛。
他不喜欢他。
他们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本该高兴,本该松一口气,可心底却揪得紧紧的,阵阵发痛。
季父见他突然愣在原地,不动了,在他肩头拍了拍,看他满脸大受打击的表情,一头雾水。
这小子又抽什么风?
他轻揽自家儿子肩膀,直接拖去跟顾家人打招呼。
顾氏在北城发展,今年有意在滨城开拓市场,季父想着两家合作,便拉上季应闲前去应酬。
秦宁和顾冬娅并未察觉不远处的异状,只有刘助理微微侧脸,似乎发现了什么。
顾冬娅又尴尬又懵逼,她哑言几秒,正想着措辞,旁边就横出一条手臂,拦住她。
阻拦的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
顾冬娅立刻站定,老实了些。
青年朝秦宁歉意一笑,说:“顾小姐比较顽皮,秦先生别见怪。”
秦宁摇了摇头,“没事。”
青年转头看顾冬娅,说:“你堂哥有事找你。”
顾冬娅一脸“我完了”,扒住青年的胳膊,“沈秋羽,啊不是,堂嫂,你帮我求求情,我不想挨批,濯哥他听你的,你一说,他准答应。”
沈秋羽嘴角轻抽,忙把手撤回,“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堂嫂,别乱叫。”
他轻咳一声,问:“你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顾冬娅说:“就跟姐妹倒腾一些国外的保健药品,然后……嗯……一不小心翻车了。”
沈秋羽狐疑看她,“你自己去解释清楚吧。”
顾冬娅见求情无果,赶紧走开,高跟鞋踩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人堆里。
沈秋羽:“……”
秦宁不禁抿唇一笑,这个顾冬娅挺有趣的。
沈秋羽转头看向秦宁,说:“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秦宁说:“没有。”
沈秋羽解释说:“我是她堂哥顾濯的私人保镖。”
秦宁没忘顾冬娅念的“堂嫂”二字,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是别人的私事。
他礼貌点了下头,跟沈秋羽告辞。
没走几步,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秦宁以为顾冬娅去而复返,他转过头,有些无奈道:“顾小姐,我——”
“顾小姐?”
清越的嗓音,如耳畔的风轻轻拂过。
秦宁抬眸,对上一张清俊脸庞,以及那双琉璃般浅淡的琥珀色眼睛。
温辞笑如春风,“是我。”
秦宁不料遇见温辞,有些讶然。
温辞往他身后看去,好奇道:“顾小姐是?”
秦宁失笑,“我以为是她,认错了,顾小姐是顾家的顾冬娅。”
说着,他见温辞没有带盲人拐杖,目光清明的注视他,上次见面时,笼着薄雾的瞳仁也渐发清晰。
温辞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眼神温柔。
秦宁微怔,觉察到了什么。
“你的眼睛……”
秦宁犹豫着问出声。
温辞低眉一笑,“我眼疾好了。”
他神采奕奕,看得出来很高兴。
秦宁被他笑意感染,也浅浅扬起唇角,“恭喜你再次获得光明。”
温辞笑着“嗯”了声,说:“其实我能看见最想看见的人,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目光柔情地凝视秦宁。
“阿宁,我……”
旁边倏然响起小孩童真的声音。
“漂亮哥哥!”
温辞敛声,转头见到一个小女孩笔直跑过来,抱住秦宁,又朝着另一边使劲招手。
“哥哥快过来,漂亮哥哥在这里。”
不远处的贺凌寒快步走来,眉眼间有一丝难得得暖意,但见到秦宁身边得温辞时,那抹温暖顷刻消散。
贺咲咲挤到秦宁和温辞中间,把温辞给挤开,超级霸道的圈住秦宁,好似要藏起她最喜欢的玩具。
秦宁无奈的笑了下,问:“温辞,你要说什么?”
温辞浅笑,“没什么。”
贺凌寒走来,朝着温辞不咸不淡的点了下头,态度有些冷漠。
温辞向来笑容温煦,回之一笑。
场面就忽然冷了下来。
秦宁莫名觉得尴尬,说:“你们聊,我去旁边取些吃的。”
“我陪你。”
“一起去。”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温辞抬眼笑看贺凌寒,贺凌寒冷眸扫过温辞,两人目光相视,又很快错开,均没说话。
两人互相感到对方的敌意。
贺咲咲嗓音软糯的说:“漂亮哥哥,我知道哪些好吃,我带你去。”
秦宁弯着眉眼,“好啊。”
贺咲咲拉着他往餐食区域前去。
贺凌寒抬脚跟了两步,忽听身后那人喊住他。
他顿住脚,回头看温辞。
温辞淡淡微笑,“贺先生,有时间聊聊么?”
贺凌寒敛眸,“好。”
*
秦宁被贺咲咲带到餐食区,吃过一些不甜腻的点心,缓解了些许空腹感。
他正喝着水果茶,贺父便跟一个高挑俊朗的青年走了过来。
秦宁礼貌喊了声“贺伯父”。
贺父也笑了笑,“点心还合口味么?”
秦宁点头,“味道清爽不甜腻,很不错。”
“喜欢就好。”
他寒暄几句,开始步入正题,先跟秦宁介绍身边的青年,再介绍秦宁。
“这是赵氏集团的副总赵谨严。”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小辈,也是双秦公司的股东,秦宁。”
对方微笑伸手。
秦宁微愣,便抬手跟他握了下,以示礼貌。
接下来,贺父又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的拉拢秦宁和这个赵副总。
秦宁恍然明白,贺父这是要给他相亲。
贺父也没明说,但意思很到位。
两三句话,便借口有事,匆匆走开,留下秦宁跟这赵副总面面相觑。
秦宁:“……”
原来疑惑贺凌寒的神奇脑回路从哪儿学的,现在看来,贺凌寒跟贺父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秦宁无语叹气。
身旁的赵副总温雅道:“秦先生,是哪里不舒服么?”
秦宁笑着摇头,“多谢关心,我没事。”
赵副总:“嗯,那就好。”
两人又开始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远处。
季应闲跟在季父身边,跟顾家的几人交流,他频繁回头看。
顾父笑道:“小季如果有事,先去忙,我们私下再聊。”
季父不悦地睇他一眼,这小子总在关键时刻给他下面子。
季应闲得了这话,便说:“顾叔,我有事先去忙,你们先聊。”
他说完,当真转身就走。
季父想去拽他,但季应闲走得太快,他压根儿没碰着。
顾父笑说:“小季这是心里有人了,季老弟,你别为难孩子,让他去吧,再不去,我看他那颗心都快飞过去了。”
季父哼了声,说:“这小子贯来感情用事,就是一匹栓不住的野马,难成大器。”
顾父一笑置之。
*
季应闲走出一段距离,面前有人拦路。
顾冬娅笑盈盈看他,“阿闲哥哥。”
季应闲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脸绕开,非常明显的无视。
顾冬娅气得跺脚,疾步追上去,说:“你真不记得我了?我以前跟你表白过很多次,就是戴眼镜那个,有印象么?”
季应闲皱眉,“吵死了。”
顾冬娅:“……”
那瞬间,她的少女心碎成渣渣。
季应闲以免她再来打扰,走出两步,又专程回来。
顾冬娅眼睛一亮,以为他回来道歉。
谁知季应闲冷眸看她,警告道:“别来烦我,我不喜欢女人。”
顾冬娅不死心追上去,“我不介意。”
季应闲转身,拿出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他面无表情,“我不行。”
顾冬娅:“???”
反应过来的顾冬娅:“!!!”
在她震惊的短暂瞬间,季应闲已经快步离开。
顾冬娅尔康手:“阿闲哥哥,我那个保健药你了解下,药效很齐全!”
这时,旁边端着玉米粥的应侍生也追着季应闲,嘴里喊着“季先生,你的粥”。
顾冬娅把他拦下,问怎么回事。
应侍生不疑有他,说:“季先生说他想喝粥,就点了一份,让我给后厨说,做好后给他送去。”
顾冬娅摩挲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样啊……”
应侍生:“?”
她笑着说:“我认识他,你直接给我,我帮他送过去。”
应侍生犹豫了一下。
顾冬娅从手拿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这晚会是实名制,有问题很快能查出来,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想在里面加东西。”
应侍生迟疑着把托盘交给她。
待应侍生走后,她从手拿包中取出一颗胶囊,暗戳戳把粉末混合进粥里,顺手拿瓷勺搅动。
悄无声息做了点小动作,她喊住过路的应侍生,给他指了指人,让他把粥端给季应闲。
应侍生走远,顾冬娅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有了这药,他肯定可以举。
*
相顾无言了半分钟。
赵副总说:“秦先生会跳舞么?”
秦宁摇了摇头,“我不会。”
他没学过跳舞,就算会跳,原主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况且这人抛来的话题很容易让人察觉意图,便含蓄拒绝。
赵副总闷声道:“这样啊。”
他语气中有一丝淡淡失望。
随后,赵副总又找了几个话题抛过来,秦宁时不时会答复,一直表现得很得体。
这让赵副总更加欢喜,他对秦宁印象不错,性格沉静,待人得体,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最主要是长相出众,让他第一眼就挪不开眼。
他越看越喜欢。
秦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客气告辞。
赵副总却有些着急的喊住秦宁。
“秦先生,不知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能请你吃午餐么?”
秦宁正要婉拒,腰际便被一只强悍的手臂搂住,接着,整个人被强势揽进温热的怀里。
“也包括请我?”
赵副总笑脸要裂开了。
他嘴角抽了下,“秦先生,这位先生是……?”
不等秦宁开口,季应闲挑着眉,语气倨傲道:“你接近他时,没听说他有对象?”
赵副总:“???”
赵副总迟疑道:“贺总说秦先生……”
“他说你就信?你怎么那么笨,怎么混到副总的,难道就不质疑?”
季应闲一通乱怼,赵副总一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他扫视赵副总,冷哼一声,留下呆若木鸡的赵副总,揽着秦宁走开,远远隔绝赵副总。
直到稍远的地方,两人停下来。
秦宁抬头说了句“谢谢”。
季应闲轻哼一声,略微不满的嘀咕:就会说谢谢,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恰好听见的秦宁:“……”
这人还需要哄不成?
秦宁睇着腰间的手,说:“可以放开手了。”
季应闲低头,见自己还揽着秦宁的腰,登时面红耳赤,忙松开手,可心脏却砰砰直跳,难以平息。
这时,应侍生端着粥走来。
“季先生,你要的粥好了。”
季应闲“哦”了声,把粥端起,顿了一息,嘴硬说:“我不想吃了,你拿去吃吧。”
这个“你”是对秦宁说的。
秦宁对满场的餐食兴趣不大,可又不能饿肚子,对比起来,他更想喝粥,但餐食中没有。
他看了季应闲一眼,没有拒绝,接过粥碗。
季应闲摸了摸鼻子,口是心非道:“不是专门给你点的。”
秦宁笑着“嗯”了一声。
他轻轻舀起粥,慢慢喝着,胃也逐渐舒服。
季应闲余光瞥见,心情特别好。
应侍生抱着托盘,莫名发了个饱嗝,有中吃狗粮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