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明一家的上诉被驳回, 维持原判,判决结果不变,秦宁开始逐步拿回遗产。
秦宁无法独自离开医院, 让汪海帮他去办遗产转接的事,等彻底拿回全部遗产,已过去接近一周。
算算时间, 季老爷子生日将要来临。
秦宁提前预订好一块难得的玉石,他在网上看过多家石料店,选择不错的一家,订了最新一块上好玉石。
季老爷子爱好不多,印章是其一, 原主记忆中,季老爷子光是收藏的姓名章, 多达一百多枚, 其余引首章和压角章数量更可观,木头章、玉石章皆有,可见他很爱收集。
秦宁大学选修课程时,学过一段时间篆刻,恰好会刻印章, 送季老爷子生日礼物,投其所好, 更显诚意。
玉石近日已收到, 秦宁拿到后, 初刻尝试过, 玉石很软, 近乎没有杂质, 不容易崩裂, 很方便篆刻。
他长时间没有动手,难免生疏,多购入几块石头练手,以免出错,毁坏那块难得的玉石。
秦宁选购篆刻刀具时,也买的自己熟练使用的那款。
生日宴时间只剩十多天,秦宁每天清晨运动结束后,便在卧室内忙碌刻印章的事。
今天是个艳阳天,秦宁很长时间没感受过太阳的温度,便和汪海去楼下的温室花园,顺便能晒晒阳光。
他一一摆出工具,开始调墨裁纸,又拿出毛笔一堆玉石。
汪海:“?”
直到秦宁上手刻石头,汪海才露出恍然神色。
汪海说:“原来秦先生会刻这小东西。”
他目光凝视在秦宁手上,注视着他的动作。
一块指头/粗/细的白玉石头,在秦宁指尖转来转去,瞧着非常灵活,汪海从前看别人刻过,有印象。
这是印章。
秦宁见他好奇,说:“你想试试么?”汪海在医院无事可做,十分无聊,听秦宁这样说,一时兴起。
“可以么?”
“可以。”
秦宁笑着把刀具递给他,又拿了印好墨迹轮廓的小玉石给他,教他怎么动手。
汪海人高马大,手也特别大一张,捏的那块小石头,都没他一根手指/粗。他笨拙地转动小刀,专心致志地盯着石头,一刀下去,指腹登时划出一条大口子。
鲜血瞬间流出来。
汪海:“……”
秦宁忙抽出纸巾递过去,让他把手给包住。
汪海认清事实:“秦先生,我还是不试了。”
他还想要自己这双手。
秦宁也不敢让他再去尝试,点点头,让他回病房擦些药。
汪海表示不必,但秦宁执意让他去擦药,他只好答应,从温室花园离开。
秦宁独自在温室花园中刻着印章,作为练手。
不多时,有人走来。
秦宁以为是汪海,头也不抬道:“帮我倒一下水,谢谢。”
那人:“……”
对方没反应,秦宁奇怪仰头,见到衣着轻便常服的季应闲,以及他身后一身西服的刘助理。
季应闲微扬着下颚,神态倨傲,灰蓝色眼瞳像笼着晴空万里。
他见秦宁不说话,轻蹙眉心。
秦宁没理他,顾自斟水,小嘬一口,又低下头,继续忙碌刻印章。
季应闲挑眉,手臂一展,拉开秦宁对面的木椅,大刀阔斧地落座。
他说:“老头子让我问你有没有正装。”
秦宁抬眸:“?”
季应闲坐姿恣意,能活动的那条手臂搭在另一张木椅靠背。
“生日宴会得着正装,难道你想穿常服去?”
“不想。”
秦宁说:“谢谢提醒,我会准备的。”
“准备?”
季应闲后靠木椅,指着桌面摆放整齐的道具与石头,说:“把这些收拾一下。”
秦宁:“?”
季应闲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缘的精致袖扣,道:“你去换身衣服,我在车上等你。”
秦宁不解的望着他。
季应闲面色如常,说:“老头子非让我带你去买。”
刘助理偏头看自家季总,暗自回忆,似乎季董事长来电时,也没强求季总陪同?
见自家季总的表情,刘助理一瞬间以为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
秦宁除了离开医院,其余时间不想跟季应闲接触,他担心会被卷入主线剧情。
“不必麻烦,我可以让汪海——”
“刘勋,你来收拾桌上这些东西。”
季应闲指挥刘助理,没给秦宁拒绝的机会。
刘助理点头,“好的,季总。”
秦宁:“……”
*
商业街。
某奢侈品牌滨城店。
柜台后方的两名店员,不约而同望向店内那台深黑皮质沙发。
俊美的男人恣意靠坐着沙发,眉眼鲜明凛冽,一双灰蓝眼瞳深邃迷人,藏着深海般诱人的魅力。
他手臂似乎受了伤,打着石膏挂在胸前,身披深灰大衣,微仰着下颚,露出完美的弧线,喉结锐利,周身凌人气势犹如烈犬,恣睢又倨傲。
而他目之所及。
是从试衣间走出来的秀丽青年。
那青年病气恹恹,肤色病白,但眼睛很清澈明亮,长得十分好看。
他在跟店员沟通什么,说话轻声轻语,很有礼貌,也很温柔。
两位店员相视一眼,强行忍住激动,难得一次性遇见两位俊美的顾客,重点还是很有钱的那种。
季应闲倒没注意柜台,他敛着眼眸看秦宁。
秦宁换了身店员推荐的白色西服,配着一双复古黑皮鞋,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沉静优雅。
非常的吸引人。
秦宁正和店员沟通着,没注意周围目光。
店员又向他推荐了很多款,秦宁拿过其中那件,进入试衣间更换。
季应闲食指在沙发扶手轻轻的叩动,面容显得非常有耐心。
刘助理坐在旁边,心中直称奇,太难得了,季总居然能陪人试衣服,半小时都没走人。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却不见秦宁出来。
季应闲皱眉,刘助理以为他不耐烦,正琢磨季总怒而离去怎么收场。
那边试衣间的门微开出一条缝,露出秦宁白里透红的脸。
秦宁尴尬至极,刚才脱衣服时,衣扣竟绞住他的头发,无论他怎么解,也解不开。
店员听说后,倒显得很平静,似乎见怪不怪,她先安抚秦宁,复又走到季应闲那边,言简意赅说明情况。
刘助理怕季总吼秦宁,秦宁会哭唧唧,主动站出来,话还没出口,就见自家季总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我来吧。”
刘助理微愕看他,季总你就一只手,也行?
季应闲完全感受不到哪里不妥,神色如常,步向试衣间。
旁边的店员看了眼往前一步的刘助理。
刘助理:“……”
他不着痕迹地把jio缩回去。
试衣间。
轻轻“哒”的响音,门开了。
西装上衣罩住秦宁的脸,挡去视线,他不知道是谁进来。
这时,视野中闯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慢将门阖上。
秦宁说:“谢谢,麻烦你了。”
对方没有出声。
秦宁垂眸,看见角落露出的深灰衣摆。
他神情忽地一滞。
这深灰大衣,让他瞬间认出对方是谁。
季应闲。
他表情一时间略微尴尬,不禁扯了扯西服。
“别动。”
沉越的嗓音响起。
秦宁放下手,满目赧然。
季应闲单手在衣扣位置,动作轻缓的解开头发,手腕时不时会碰到秦宁左边的耳朵。
秦宁天生敏感,耳朵一碰就红。
原主也是,所以秦宁一直避免与旁人接触。
季应闲低头时,正好看见。
小巧的耳朵粉里透红,瞧着怪可爱。
他正看着。
突然,秦宁伸出手,一把捂住耳朵,遮得严严实实。
季应闲:“……”
季应闲移开视线,继续帮他解头发。
三分钟后,秦宁从西服中冒出头,成功解脱。
他笑着说:“谢谢。”
被捂了会儿,秦宁双颊微红,短发卷翘,跟平时安静温和的模样很不同,像……
季应闲沉思。
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会挠心的那种。
……
“季先生?”
秦宁清润的声音叫他。
季应闲思绪回笼,手指在袖缘,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
他避开秦宁的目光,转身开门,什么也没说,径直出去。
秦宁:“?”
*
一直到医院下车,季应闲都没跟他说话。
秦宁也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向,反倒放心许多。
三人在电梯分开,刘助理随季应闲上楼,进入病房待了会儿。
季应闲忽然叫住刘助理。
“刘勋。”
刘助理:“季总,您说。”
季应闲说:“找时间给我安排一个体检。”
刘助理点头,在备忘录记下。
季应闲沉默数秒,又补充:“多增几项有关心脏的检查。”
刘助理:“???”
季应闲:“记住了么?”
刘助理压下满心疑惑,点头,“记住了。”
楼下的秦宁没把季应闲的异常表现放在心上,继续篆刻印章。
接下来他忙碌几天,终于顺手,废掉的石头也不少。
汪海看他指尖划出不少小伤口,特意买来药膏,叮嘱秦宁睡觉前擦药。
后面几天,秦宁干脆贴一张创可贴。
完成姓名章的时间很快,临近生日宴的头两天便做好了。
秦宁定制了一个木盒,用于放置姓名章。
忙完生日礼物的事,秦宁又联系装修公司,那边也完成,他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秦宁心情愉悦,便想去楼下音乐室,弹阵列姆比拉琴。
这是秦宁前不久偶然发现的,这种乐器很少见,他也没想过会在音乐室看见。
音乐室没有人。
秦宁将琴搬出来,用毛巾擦干净,继而坐下。
他记得的琴谱不多,就依照记忆中那个,轻轻拨动琴上的金属拨片。
空灵乐声在音乐室回荡,秦宁手生,拨错几个金属拨片,令柔和的音乐突兀的降了两个调。
他弹完后,门口忽而响起掌声。
“很久没听人弹它了。”
秦宁回头,见到站在门边的温辞。
他目光涣散地落在秦宁这边,没有在固定一处聚焦,眸色清浅,如琥珀般透亮好看。
秦宁笑了声,“是你啊。”
温辞认出秦宁的声音,“小猫先生。”
秦宁无奈摇头,说:“你只记得这个称呼。”
“我记得你叫秦宁。”
温辞杵着拐杖,慢慢摸索着走进来。
秦宁没有起身直接帮忙,他知道温辞不喜欢。
他出声提醒:“九点钟方向有木椅,小心。”
温辞说了声“谢谢”,便杵着拐杖避开,缓慢走到秦宁这边。
他伸出一只苍白好看的手,在金属拨片上轻轻摩挲,说:“我住院这么久,这琴一直没有人弹过。”
秦宁说:“我只学过一点,不是很精通。”
温辞摇头,“你弹的很好。”
秦宁看了眼钢琴,夸赞说:“还是你弹的钢琴好听。”
“你喜欢听?”
秦宁点头:“嗯,很喜欢。”
温辞笑了笑,捏着细长的拐杖,走至三角钢琴那边,小心坐下。
他掀开琴盖,问:“要不要一起弹?”
秦宁对钢琴完全不熟悉,说:“我听你弹就好。”
温辞朝他说话的方向伸了下手,冷淡的脸上展颜一笑。
“我教你。”
话已至此,再拒绝似乎也不妥。
秦宁到他身边坐下,温辞摸索着握住秦宁的手腕,放在黑白琴键。
他说:“试试跟上我的手。”
温辞的嗓音偏冷,落在耳中,像玉石轻轻叩击瓷盘,很好听。
秦宁不知觉的照做。
乐器间其实有一些共同性,掌握一门,再去尝试别的乐器,只要有人带领,就很容易理解。
秦宁手上跟着温辞的动作,两人弹了几分钟,他听着温辞教他弹的旋律,扑哧笑出声。
温辞不解看他,似乎很疑惑他笑什么。
秦宁轻咳一声,“没事。”世界顶尖的钢琴家,在这个窄小的音乐室,认真教他弹《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钢琴版。
秦宁忍俊不禁。
看来温辞教过小朋友弹琴。
温辞也意识到什么,抿唇一笑,“我母亲从前很喜欢教我这首。”
秦宁说:“小孩子都喜欢。”
温辞笑意更深。
秦宁回之一笑。
他俩在音乐室内相视微笑,但外面路过的某个人就笑不出来了。
刘助理看了眼自家季总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季应闲皱眉,“扔了。”
刘助理:“?”
季应闲丢下两个字,大步离开。
刘助理看看季应闲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里拎的小米粥和开胃菜。
扔……这个?
*
秦宁勉勉强强学完《一闪一闪亮晶晶》,能短暂弹出一部分,很有成就感。
温辞感受到秦宁的喜悦,说:“你如果想继续学,可以来找我。”
秦宁“嗯”了声,说:“好。”
秦宁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和温辞约好下次见面,就回病房。
他需要再整理实验方案,为过几天去调整实验器械做准备,另外双秦有自己的研发团队,或许能借助双秦,加快实验进程。
原主身体不适合长时间做科研,是个很大的弊端,倘若能交移给双秦公司的研发团队,他也有足够时间修养身体。
双秦交接后,他目前还没去过公司,等季老爷子生日过后,再去。
秦宁在医院待了几天,眼见着要到季老爷子生辰,那日在店内定制的西装,也送到医院。
他正在卧室试衣服,忽然听客厅响起敲门声。
汪海去开门,但很快又砰地关上。
秦宁疑惑问:“汪海,是谁?”
汪海答:“没谁,敲错门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撒泼般的叫声。
是关如慧。
秦宁换下衣服,打开门。
汪海以为秦宁生气,道歉说:“秦先生,抱歉,是我自作主张。”秦宁笑了笑,“没事,你不关门,我也会关。”
关如慧在门外使劲敲门,边敲边喊秦宁的名字。
她真的走投无路了,秦家明在法院那天被气得中风,大儿子前段时间被打进医院,治疗期间又查出感染HIV,小儿子更是不省心。
为了治疗两人,她已将所有现金用出去,连首饰和名牌提包也都二手出售,但依然不能解燃眉之急。
治疗就是一个无底洞。
他们现在非但住不起星级酒店,连住在老破小都不行,她身上没有一分钱。
只有找到秦宁,求他救命。
“秦宁,宁宁,是婶婶和大伯不好,你就原谅我们吧。”
“一家人,何必弄成这样,我们和和气气不好么。”
她絮絮叨叨的念,秦宁和汪海无人理她。
汪海甚至给秦宁递去耳塞。
秦宁摇摇头,拿手机拨出楼下保安周叔的电话。
他向周叔简单说明情况,周叔表示立刻带人上来,把她赶走。
挂断电话,秦宁又打电话报警,做完一切准备,将门打开。
关如慧正坐在地上,一见秦宁出来,神色一喜。
她亲热的直喊“宁宁”。
秦宁蹙眉,“别在这里闹事,你打扰到别人了。”
关如慧说:“你肯出来就好,婶婶这也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
秦宁睇着她,“找我做什么?”
关如慧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做这么绝,也太过了些,但我们不会怪你,只希望我们能和和气气。”
秦宁直言,“要多少钱?”
关如慧狂喜,她就知道秦宁是个好拿捏的人,说点软话哄一哄,保准他心软。
关如慧吞咽几次唾液,喊太久,她有些口渴。
她目露贪婪,“也不多,我就要……八百万。”
秦宁爽快答应,“可以。”
汪海惊愕看向秦宁。
关如慧嘴角的笑意简直要压制不住。
秦宁目光浅浅扫过她的喜悦。
“但我有个要求。”
关如慧点头,根本不在意秦宁能提出什么要求,忙说:“可以可以,你说,你说。”
秦宁淡然一笑,“让爷爷重新活过来。”
关如慧笑容僵在脸上。
汪海看她那宛如坐过山车般的脸色,险些笑出声。
关如慧反应几秒,面容狰狞。
“秦宁!”
她不悦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秦宁笑意敛去,“你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关如慧意识到被戏弄,怒不可遏,“你这小贱种!”
她探手就想来抓秦宁,但被汪海一推,跌了个大跟头,“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汪海将门砰地关上,把关如慧挡在门外。
不多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似乎是周叔和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同时到了。
对方问了情况,直接把关如慧以闹事名义拘走。
接着,是关如慧的厉声尖叫,以及她满地撒泼的动静。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啊,打人了!”
“警察欺负老百姓了!”
然而无人回应。
她的叫嚷声渐渐远去。
病房内。
汪海问:“秦先生,没事吧?”
秦宁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汪海说:“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
其实汪海心中在思忖,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老先生,把这个一家子给收拾好。
他又考虑到秦宁有自己的想法,便把这个想法压回去。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有人为他落实。
*
关如慧被拉扯到楼下雪地时,撒泼地打了个滚,季应闲在六楼露台调试天文望远镜,恰好看到这一幕。
刘助理正端着冰柠檬水出来,放在茶几上,就听季应闲说了句话。
“找人把秦家明一家弄出滨城。”
他没具体说多远,但刘助理跟在他身边有几年,自然知道“弄出滨城”是指什么意思。
那就是让他们远到回不来。
刘助理说:“我知道了,今晚会安排让人去办。”
季应闲没有再回应他的话,低头继续调试天文望远镜。
*
小旅馆。
关如慧坐在床边打电话。
她打了很多个,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借钱,有些甚至把她拉黑,秦家明几个兄弟姐妹,也把她拉黑。
气得关如慧把手机狠狠砸在床上,中风的秦家明“嗷嗷”痛叫。
关如慧更不爽。
她正骂着这群没良心的亲戚,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
她没好气的说。
门外人自称旅馆老板,说搞活动免费送晚餐。
关如慧不疑有他,高兴打开门,谁知瞬间被人捂住口鼻,兜头罩进麻袋。
*
季老爷子生日当天。
秦宁一早起来忙碌完自己的事,换好衣服,便准备出门。
季老爷子专门叮嘱季应闲,带上秦宁一起过去。
两人上车,季应闲如旧没理秦宁。
秦宁也没理他,低头用微信回着沈见溪,对方也说在邀请之列,期待在酒店见面。
季应闲余光瞥见那令人熟悉的头像,脸色登时一沉。
全程冷着一张俊脸。
不多时,抵达滨城最豪华的星级酒店。
秦宁与季应闲在酒店入口下车,司机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秦宁一身干净挺括的白色西装,衬得他沉静又温雅,周身干净的气质非常夺目。
步入酒店正门的瞬间,立刻有数道目光向他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