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蔚可不认为腰这么细是一件好事。
况且还是从他人嘴里说出来……
还是费澜说的……
很不爽……
他垂眼看着费澜慢条斯理的帮自己把裤腰带系好,一抬头,就看见高临浩扒着门框一脸惊愕不可置信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他跟费澜。
“......”
“......”
“嗷嗷嗷嗷嗷嗷嗷救命啦,我的快乐没啦!!!”高临浩挥舞着双手吱哩哇啦的跑走了。
高临浩趴在桌子上,第一次觉得自己柔弱无骨风一吹就倒,他听见身旁的动静,知道是叶令蔚回来了,叹了口气,很是哀愁的样子。
叶令蔚戳了一下他, “哎。”
“别拉我。”高临浩躲开。
“谈去吧,你们要谈就谈去吧,我难过的是你们竟然瞒着我,还敢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事情, ”高临浩指着外边阴沉沉的天,脸红红的, “澜哥手都伸进你裤子里去了!”
叶令蔚把衣服拉起来,“他帮我系带子......”
“......”高临浩看见叶令蔚衣服底下露出来的那一截腰,白得晃眼,一股热度直接冲上了天灵感,他跳起来,整个人都快要贴到墙壁上,“草草草,你离我远点儿!”
费澜后边进来,正好看见叶令蔚放下衣服,他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高临浩,“在聊什么?”
叶令蔚指指自己,“高临浩不是说我跟你有一腿吗?我在解释。”
费澜附和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你怎么跟他解释的?”
是怎么解释的能让人脸红成这样,那脸跟脖子都不是一个颜色了。
叶令蔚把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就这样啊。”
高临浩一愣,“天老爷啊!”
费澜扭头看见,顿了一下,伸手帮叶令蔚把衣服拉下来,淡淡道,“小心着凉。”
“对对对,小心着凉。”高临浩连连点头,心里想的是这玩意儿能不能不要整人,很好玩儿吗?
他就开一玩笑,澜哥怎么可能跟叶令蔚在一起,他就是惊讶这两人关系竟然还不错,他没有看不起说的意思,虽然说这两人都是有钱人,但莫名的,高临浩觉得澜哥要是跟叶令蔚在一起,肯定会很辛苦,毕竟后者又烦又作又挑食身体还不好还爱使唤人。
烦死了。
“高临浩,把你外套借我一下,好冷。”叶令蔚趴在桌子上,缩了缩脖子,嘟囔道。
“好嘞。”
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打底的t恤的时候,后门的风一吹,手臂上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高临浩愣了一下,他在做什么,他被迷失心智了吗?
-
心脏病造成的免疫力低下,实际上,叶令蔚并不会频繁的犯心脏病,多数时候,是因为免疫力不如别人,小病不断,则引发的心脏病犯。
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是最容易感冒的,气温骤然降下,后期又还要升起来,申城的秋天,向来是乱七八糟的过。
有人穿短袖,有人穿卫衣。
教室里闷得很,叶令蔚一觉睡醒,从后门出去,站在走廊透透气。
林初冬很难碰上叶令蔚独处的时候,他旁边总是跟着高临浩,就算是叶令蔚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高临浩都时刻关注着对方,根本不会出现沉迷在自己的事情里而忽略叶令蔚的情况。
“有事吗?”叶令蔚懒洋洋的问林初冬。
林初冬比叶令蔚要高小半个头,他微微垂下眼就能将对方的脸收入眼底,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妈没做错什么,你大哥是污蔑,是在维护你。”
他语气很是斩钉截铁,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是李岚对着林初冬把整件事情都说了,当然,肯定是站在李岚自己的角度说的。
但对方说的叶岑维护他,叶令蔚觉得这就不太可能了,叶岑顶多是认为李岚欺负了叶家的人,至于这个叶家的人是谁,这不在叶岑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在跟费澜谈恋爱。”
“他是我哥。”叶令蔚淡淡道,他终于正视了林初冬,林初冬以为他的眼神一定是柔软的,像小鹿一样纯洁不谙世事的,但林初冬在跟叶令蔚的视线对上的时候,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叶令蔚的眼神冷冰冰的,像冬日的海面,溅起来的水花,都冰冷刺骨。
“我不想再听见你曲解我跟费澜的关系。”原身和费澜的关系,不是可以拿来给他们这种肮脏的人随意揣测的。
不管费澜在别人眼里如何,但他对原身,绝对是没二话的。
林初冬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叶岑给校长施压降了李岚的职的事情了,他感觉心脏产生了一种被人用手生生的撕裂的剧烈疼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叶令蔚,“你真的喜欢他?”
叶令蔚,“......”
林初冬这个人,自视甚高,对自己认为的道理深信不疑,叶令蔚懒得搭理他,转身准备回教室。
他转身,就站定了,迎面一个男孩子朝他扑了过来,撞在他的怀里,“叶令蔚,我好想你啊,你想我没有?”
叶令蔚的脸被对方的发丝摩擦着,他艰难的别开脸,刚准备说话,手臂就被人攥住一把将他从对方怀里拖了出来。
叶令蔚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
男生很白很好看,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头发微卷的深栗色,一看就是很受欢迎的类型,他望着费澜,“你俩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转到三中来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叶娇娇,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夏涣不满的去戳叶令蔚的脸。
三年不见,已经这么好看了啊叶娇娇......
叶令蔚拍掉他的手,明显不悦,“有事?”
费澜揉了揉叶令蔚的脑袋,“好好说话。”
他看向夏涣,“夏涣,你不是在五中吗?”
夏涣叹了口气,“我其实觉得都一样,但我妈说你们三中学习氛围更好,各种威逼利诱让我转过来了,没想到你俩现在关系这么好。”
三人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后来只有叶令蔚和夏涣一个初中,毕业后,也分道扬镳了,夏涣对于叶令蔚和费澜后来闹翻了的事情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当然,他也知道姜蕙的事情。
叶令蔚看着夏涣,看来是原身的发小了,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夏涣跟叶令蔚和费澜打完了招呼,他踮起脚朝林初冬挥了挥手,“你好啊,初冬,好久不见!”
他还认识林初冬?
林初冬不是叶令蔚在三中才认识的吗?夏涣又不在三中,他怎么认识的?
叶令蔚瞥了后边的林初冬一眼,后者眼神闪烁,心不在焉,但耳朵和脸都爬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这已经再明显不过的说明了。
下午的课没老师,夏涣去的是七班,叶令蔚跟高临浩换了位置坐,他把脑袋伸到墙壁和费澜的身体之间,好奇的问道,“夏涣和林初冬怎么会认识?”
他俩都不是一个学校。
费澜玩着手机,余光都能看见叶令蔚的睫毛扫啊扫的,他想了一下,“夏涣成绩好,应该是在竞赛中认识的。”
“那林初冬是不是喜欢夏涣?”叶令蔚兴奋道,他巴不得林初冬这个缠人精去烦夏涣,夏涣如果是原身最好的朋友,叶令蔚翻了微信的聊天记录,的确是有夏涣这么一个人,如果是的话,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在两年前。
问的是他们学校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市里的竞赛。
见了鬼的最好的朋友。
费澜眼神从手机上挪开,落在叶令蔚脸上,“你喜欢他?”
“谁?”叶令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林初冬。”
叶令蔚瞪大眼睛,“我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
“嗯,”费澜轻描淡写的,“我记得你还给他写情书。”
“我写着玩儿的。”
“写情书玩儿?”
叶令蔚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手指在费澜肩上一点一点的,他呐呐道,“费澜,你别提那些丢人的事情了行吗?太丢人了。”
“现在知道丢人了。”费澜淡淡道,丝毫不留情面。
到处撩别人的烂德行。
费澜说完,好半天没听见后边有动静,他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叶令蔚跟高临浩头抵着头聊了起来。
“......”
“没想到夏涣是你朋友,牛逼牛逼,”高临浩兴奋道,“虽然五中这个学校很垃圾,但如果五中是一盆屎,夏涣就是这盆屎里开出来的花。”
叶令蔚皱眉,“你这个比喻,我觉得不太好。”
“不要这么在意细节,”高临浩一本正经,继续道,“夏涣是五中的门柱子啊,不管是长相还是学习,五中就他能拿出手跟其他高中比比,其他那些所谓的年级二三四啊,只有被我们吊打的份儿。”
“不过夏涣怎么到三中来了呢?五中这次怎么没花几十万把夏涣留住?”高临浩为别人发愁,“这没了夏涣,以后再有什么竞赛,五中都没人了。”
几十万?
既然是原身和费澜的发小,怎么可能为了几十万留在高临浩口中那么稀烂的学校?几十万还不够叶岑买块手表,也不够叶令蔚发个脾气的。
奇怪。
“不过他会选三中我是不意外的,”高临浩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说,“你还记得我上次说林初冬有喜欢的人吧,就是他!”
叶令蔚十分给面子,“哇哦......”
难怪当时林初冬面对夏涣的表现那么反常。
高临浩松了一口气,“夏涣来了,林初冬总算不会再整天骚扰你了,你看他魂不守舍的,看李岚还怎么好意思怪你影响了她儿子,这本来他儿子就是个花心萝卜嘛,前几天我看他对着你那么伤心欲绝还以为喜欢你喜欢得快要死了。”
叶令蔚以为这次林初冬总算能不莫名其妙的找上自己了吧,结果他还是错了。
林初冬给也另外发了微信,长长的一大段话,用来解释他和夏涣的关系。
叶令蔚没看完,直接把林初冬给拉黑了。
而林初冬,还紧张地捧着手机在等待叶令蔚的回复。
他真的不喜欢夏涣,只不过是当时在竞赛时遇见了对手很开心,只把夏涣当成难得相遇的知己,他以为那是喜欢,其实不是,他在夏涣身上从未体会到过骤起骤落的心情。
他喜欢叶令蔚。
他希望对方也还像一开始喜欢自己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若即若离,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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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澜从学校回家向来回得晚,他站起来的时候,看见叶令蔚的桌子乱七八糟,他同桌的桌子,书码得整整齐齐,笔和尺子都放在笔筒里。
反观叶令蔚,整张桌子,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空隙,需要什么书,就从这一堆里边翻,又是翻不到,就趴下睡觉,反正他身体不好,也没有老师敢管他。
费澜顿了一下,放下书包,一本一本的帮叶令蔚把书收起来。
“费澜,”一双干净的运动鞋出现在视线里,“你跟叶令蔚,你是真的跟他关系好吗?”
“你有事?”费澜笑道,但眼睛里没什么笑意。
“你在讨好他吗?”夏涣看着费澜手里的书,“你俩,确定说开了?”
费澜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问夏涣,“你家还好吧?叶家的东西,没那么好抢吧?”
叶枫冕的突然去世,给了很多人机会,叶家几个孩子都没有成年的,叶家的人也想接手叶氏,外边的人自然更想,一时之间,叶家内忧外患。
夏家就是其中一个。
但不知道是谁出手,把夏家打得七零八落,夏家灰溜溜的跑了,这也是为什么夏涣后来没报三中的缘故,他愧疚,也不敢,费澜在这里,费澜肯定会发现的。
而且,五中给了他一百万的择校费。
尽管那些事情被费澜知道只是个早晚问题。
费澜说话很少会用冷冰冰的语气,相反,他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温和,他问夏涣的时候,夏涣却觉得遍体生寒。
“离叶娇娇远点,”费澜眸子垂下来,把书骂好了,捡起了叶令蔚掉在地上的笔,“别打他的主意。”
“你小时候就只对他好,我不也是你朋友吗?”夏涣有些难过,为什么费澜就只对叶令蔚好?
为什么?
费澜有些意外,“不然呢,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夏涣看见费澜眼里有真实存在的不解,他气得脑子疼,费澜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只对叶令蔚好,他自己也认为只需要对叶令蔚好,所以才会对自己的问题感到不解,仿佛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简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们之前能闹翻,现在也能,”夏涣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等着看吧,等着看叶令蔚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垃圾?”
再说了,他还能活多久呢?
这样的天气,一个感冒也能要了他的命吧。
费澜眼神淡淡的看向夏涣,宛如倾倒的冰川,将夏涣整个人覆盖住,令人连呼吸都不得。
或许是夏涣的诅咒生了效。
叶令蔚半夜开始发烧,他自己查了体温,39.0,发烧心率会增快,会增加心脏的负担,普通人还不要紧,但对于叶令蔚这种本身就有心脏病的人来说,这样快的心率,随时会诱发他本身的机体疾病。
给丽姨打了电话。
叶家别墅的灯一下子全部都亮了起来,叶岑打开卧室的门,丽姨迎面一件外套砸过来,“走走走,去看看娇娇,发烧了发烧了。”
叶岑皱眉,“您去就可以了。”
丽姨脚步停下,从楼梯上噔噔噔的又跑上来,直接给了叶岑一下,“是不是他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有你这么个大哥?”
丽姨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叶岑有些无奈,“您别这样......”
“我去开车。”叶岑认输,丽姨立马笑了,顺便还去厨房把炖给叶岑的一锅鸡汤也给抱上车了。
“......”
叶令蔚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体温表,看着丽姨忙前忙后,叶岑还穿着睡衣,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
“又没淋雨,怎么就发烧了呢?”
“肯定还是穿得少了......”
丽姨在厨房煮姜汤,好不容易不再碎碎念了,突然恨恨道,“都怪你大哥!”
叶岑,“......”
叶令蔚裹着毯子昏昏欲睡,他歪在沙发上,额头还是滚烫。
医生跟着也过来了,说是寒邪入体,简单解释就是忽然降温,叶令蔚身体一下没招架住,退烧了就好了,如果明天早上还没退烧,就送到医院去输液,脑子烧坏事小,别把心脏病又给引发出来了。
“什么叫脑子烧坏了事小?”丽姨气得不行。
看着叶令蔚白成一张纸的脸,心疼不已。
频繁的生病,男生的身体状况,几乎是越来越差,手术定在明年高考后,丽姨是日盼夜盼,在她心里,高考俨然是比不上叶令蔚的身体重要的,她甚至觉得可以复读,要不是叶令蔚死活不干,她又犟不过叶令蔚。
“你把他叫醒,喂他喝口水……”丽姨吩咐道。
叶岑听着外边的雨声,看着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叶令蔚,把桌子上的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多大的人了,还喂。
还好,大概是生了病,男孩子不像平日里那么骄纵和不听安排,他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叶令蔚喝了小半杯水,就叹了口气。
叶岑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点儿不好的预感。
“想吃水果捞,要新鲜的酸奶,”叶令蔚窝在沙发里,头发乱糟糟的,小脸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大哥……”
性格变了之后,叶令蔚只有生病,生到意识不清了才会说想要什么,他从来没说过想要房子车子,想要手表珠宝,但他要动画片里的人物签名,要客厅吊灯里边作为装饰用的珠子,要一颗冰雹,总之没有一个要求是正常的。
叶绚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躲到房间里,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装作听不见,不是害怕叶令蔚,而是畏惧丽姨。
丽姨没在,叶岑跟没听见似的。
叶令蔚眨了眨眼睛,盯着叶岑看了一会儿,“想吃水果捞。”
“闭嘴。”叶岑皱眉。
“水果不要黄色的啊,我不吃黄色水果的……”叶令蔚用毛毯裹住自己,声音闷闷的,极为缓慢的声明道。
叶岑愣了一下,他想到昨天晚上叶令蔚发到自己微信上的照片,杏仁蛋糕上边,正好卷了几片薄薄的芒果,是作装饰用的。
但叶令蔚说自己不吃黄色的水果……
叶岑想到以前,在这之前,叶令蔚是不挑食的,给什么吃什么,叶岑要是真的是一个思维迟钝的蠢货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他开始把以前的一些极其细微末节的事情从脑海里搜寻出来,需要信息的时候,叶岑才发现,自己和叶令蔚之间几乎是空白的。
阿姨总说叶令蔚挑食,叶岑是不信的,因为叶令蔚他面前,给什么吃什么。
毫无预兆的,叶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管他是否承认,这些年,在叶令蔚的许多事情上,是他疏忽了。
叶岑拿了外套,边穿边往门外走。
丽姨端着姜汤从厨房出来,看见叶岑一副要走的模样,皱着眉,“这才呆了多大一会儿?”
“他要吃水果捞。”叶岑说话时没什么情绪,门被干净利落的带上,留下丽姨一脸茫然。
别趁机偷跑吧。
叶令蔚虚弱的缩在沙发里的模样,让向来心比石头还硬的叶岑难得心软了一下,他开这车,雨刷将接二连三砸在挡风玻璃的雨水赶走,车道两旁几乎没有商店还在营业,漆黑的雨夜里,一辆低调的卡宴在城市四处穿梭奔波。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快要打烊的水果捞店,面无表情的男人紧盯着老板切水果的手,老板的手已经抖成了筛子。
不是害怕,是紧张,比区域经理过来视察还要令人紧张。
直到老板拿出一个芒果……
“等等。”
老板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叶岑冷冷道,“不要芒果,其他的黄色的水果也不要。”
老板,“……”
等待制作的过程中,叶岑打开微信,难得有心情打开朋友圈,他好友数量不少,从搞电子的王总晒豪车到创业的小刘晒刚提的玛莎拉蒂。
浏览似的一路往下滑,手指在看见某个朋友圈某张照片背后熟悉的客厅,猛然顿住。
之前在他面前白着一张小脸,说话有气无力,虚弱得没个模样的男孩子,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然,怀里抱着平板,面前是一碗配色好看的甜汤,俨然是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样子。
〔配文:生病了,不开森。〕
正好水果捞做好了,他将打包好的水果捞放到窗口,“您的水果捞好了!”
倾盆大雨,他绕了半个城市买一份水果捞,而有个男生窝在温暖柔软的沙发里,喝着甜汤,玩着平板,晒照片说不开森?
不开森?我看你开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