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茹那边, 我可以帮你瞒着。或者你就说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也行。”朝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知道他这窝囊父亲在外面的情人可不算少,真要是想生一个,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张云茹的手伸得太长了, 管管朝建东就算了,连朝家也觊觎,那也怪不了他了。
“你疯了?我的儿子和你的儿子能一样?”朝建东抬高了音量。
“有什么不一样。你难道怕自己养出个狼崽子, 等他长大了就把拉下马?”朝辞说到这, 忍不住笑了,“那他要是有本事把我拉下来, 说明他也有本事管好朝家,这不是好事嘛?”
朝建东被他说得一愣, 好半天才找出这漏洞:“那你自己呢?你不管自己死活?”
“等他有这能耐, 少说还有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活都活腻了,他有能耐弄死我最好。”
朝辞从喉咙里呛出了几声笑。
他说到这里, 也懒得再和朝建东逼逼赖赖了。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外走,背对着朝建东给他招了招手:“就这样说好了。你记得找个清白点的情人, 别弄得一地鸡毛。”
朝建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远,竟觉得心里有些不寒而栗。
他或许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宁愿把那些股份全给朝辞, 也不给他这个亲儿子了。不是因为朝辞更招老爷子喜欢,也不是因为朝辞之前几次处理公司事务的完美收场,而是……他这个儿子太狠了。
比起朝建东一辈子窝囊, 到了中年还被女人拿捏, 公司都被人蚕食了大半……朝辞要狠太多了。
朝辞下楼, 让那保姆随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随后看着时间差不多,就直接开车去了霍沂歌说的宴山庄园。
他和霍沂歌也是在声色场所认识的。
当时两人一见面就很合拍,也没说什么废话, 喝了杯酒就去附近的星级酒店开房,一夜风流。
那时候霍沂歌还不知道朝辞是朝家的正经大少爷,朝辞也不知道自己这新上手的大叔情人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霍沂歌。
第二天醒来,霍沂歌似乎很满意,直接跟朝辞提了包养协议,条件也很优渥,一年两千万,加B市三环一套别墅。
朝辞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对小情人这么大方的金主,要不是他自己不缺这钱,还真就得答应了。
这么大方,看起来也不是外地的……按理说,跟朝辞这些人应该是同一个圈子的,没道理朝辞不认识啊。
朝辞这么想着。等霍沂歌说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惊觉他们的确应该是认识。霍家和朝家上一代还有交情,按理说朝辞应该叫人家叔叔。
只是霍沂歌在七八年前,就不怎么参与这些明面上的活动了,转而都交给了自己的侄子。众人都猜测霍沂歌是不是时日无多了才进行这样的权力交接。
在那天晚上之前,这也是朝辞认为可能性最大的原因。但是经过了那一晚上,朝辞才知道这霍叔叔哪里是时日无多、命不久矣,他分明龙精虎猛得很!
说来真是尴尬,两家世交,霍沂歌本来应该是朝辞长辈,谁知道还真的这么稀里糊涂上了床。
虽然尴尬,但是朝辞知道,继续不说的话会更尴尬。他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说出来的那瞬间,霍沂歌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但是这上了年纪的老狐狸就是不一样,他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静,说:原来是朝家小子啊,怪不得看不上这些东西。
接着他又说:听说你朝家正在准备东区那项目,你跟我,我把那项目让你们八个点,如何?
嘴巴一碰就是八个点,说起来简单,其实最少让了二十多个亿的利润。
这时候,外界还不知道朝辞已经成了朝家唯一的继承人,连那股份都转到了他的身上。因此霍沂歌开的这个价,着实很多了。
朝辞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他只得哭笑不得地说:霍叔叔,真不用。
最后朝辞一毛没收,但两人还是建立了长期的炮友关系。
那天早上,霍沂歌见朝辞没意向,也没强求,只是最后又说道:就算不收,我也希望你能遵守一条规矩。
朝辞:叔叔您说。
霍沂歌:平均一周叫你一次,平常的时候你不要来干涉我。
出来浪的,谁不知道这点规矩?朝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各玩各的嘛。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约炮的地点基本上都是在酒店,后来慢慢变成了霍沂歌的私人公馆,最后变成了宴山庄园。
宴山庄园是霍沂歌日常居住的地方。占地面积很大,绿化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确是个养老的好地方。霍叔叔人没老,心已经老了。朝辞还经常陪他在里面钓鱼养花,想想也是好笑。
霍沂歌也提议过去朝辞家,但是朝建东和张云茹那别墅,朝辞不认为是自己的家,而他和赵绎居住的那个公寓,也更不能带人回去胡搞,因此都拒绝了。霍叔叔被拒绝后脸色不太好看,之后只能似笑非笑地捏了捏朝辞的后颈,说句:小白眼狼。
他说朝辞是小白眼狼,也不是没有根据。霍叔叔的确是朝辞目前所有情人里最有钱、也最大方的一个了。这些日子下来,霍叔叔送车送房送游艇,还送了个F国的酒庄。之前小长假要不是朝辞有约了,他就准备带着朝辞去那酒庄玩玩。这么算起来,就算朝辞最开始没收那让利,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七八亿了。
有钱人的爱情,真是枯燥而无味。
等朝辞到了宴山庄园,也才七点。
宴山庄园很大,堪称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轩榭样样不缺。朝辞走进主宅都费了一番功夫。
霍沂歌在茶室里,朝辞走进去时,他好像正在看什么资料。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后,霍沂歌抬头看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来得这么早?”
“也没什么事,就来早了些。”朝辞说着,在霍沂歌面前坐下。
霍沂歌正在给他沏茶。霍叔叔真的是人还四十岁不到,就喜欢上了这种六十岁大爷热爱的活动。一番煮茶倒茶,的确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更别说配上了霍叔叔这祸国殃民的颜值。他今天穿了一身银色唐装,带着他一直没变过的金丝眼镜。唐装这种老爷子热衷的服装,穿在他身上却半点不显老,反倒更加衬得他斯文儒雅。但在霍沂歌这里,儒雅这词和“随和”却沾不上边,这人看得再儒雅,也不会让人觉得随和,反而时时刻刻都处于被猎食者盯上的警觉中。
霍叔叔折腾了十多分钟,朝辞终于喝上了一口热茶。
朝辞是他们这富二代圈子里的弄潮儿,什么新鲜事他都没少掺和。可这茶却真的不是年轻人的喜好,朝辞也只是因为生意需要,学了点皮毛,要是说真的有什么喜欢,那也是一点谈不上。
他也没多跟他霍叔叔拿捏,喝了几口后就把茶杯放下了,在座位上升了个懒腰。
一个下午跑了两地方,开车时间加起来都有三小时了,他的确有些累了。
白色卫衣随着伸懒腰的动作上移,露出了半截劲瘦柔韧又白皙的腰。
“累了?”霍沂歌也没计较他这不懂欣赏的行为,反而关切似的问了一句。
“还好。”朝辞说。
“那davis家的小子恨不得粘你身上,宣家老二为你拒绝了家里安排的未婚妻,你这么忙,会累也不奇怪。”霍沂歌慢条斯理地说。
朝辞动作一顿。
davis,檀烈的姓氏。
随后他抬眸,对上霍沂歌的视线,唇上带了三分笑意,问:“霍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