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村的大爷,在外出的时候,因路面湿滑泥坑凹陷,摔了一大跤。
雪上加霜的是,王家村有个汉子听了村里的情况,连夜拉着马车回来,压到了这大爷。
见大爷头破血流,汉子本打算把大爷送医,谁知刚抱起大爷,就被他的家里人看到,被误以为是要杀人灭口。
汉子有嘴说不清,被大爷的家里人围堵着,原本漆黑而寂静的深夜,因这个突发事件,变得喧闹起来。
在听到吵闹声后,正在修炼的季冬青连忙跑了出去。
还没到村口,就遇到了同样奔走着出去的村长和汉子们。
村长说那些人拿着利器,叫季冬青快些回去,让他们来处理。
可瞧着众人都拿着锋利的农具,季冬青自是不能回的,若是一不小心让事情持续发酵,说不定还会出现伤亡情况。
季冬青不肯让步,固执地向村口跑去。
季冬青刚到就瞧见有人正要用铁棍打人,她下意识跑了过去,用灵力护体,挨下了这一棒。
这一棒力气用得极大,若不是季冬青冲了过去,那个被围住的汉子可能就没命了。
众人被季冬青挡住致命一击的举动震惊,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小姑娘你凑什么热闹,我可跟你讲,要是想活命就给我离远点。杀人偿命,我要这小子给我爹抵命!”壮汉逼上前来,拿铁棒指着季冬青的头。
“我是王家村的驻村员。”季冬青自是不惧。
“我管你是谁,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壮汉冷笑着,企图一把扒开季冬青。
季冬青暗暗使了劲,站在原地一步不动。
壮汉被激怒,用铁棍砸向季冬青的头,“既然你要帮他,那你也一起去死吧!”
季冬青将灵力凝与手掌,接下了铁棒,劝道,“有事可以好好说。”
见自己的攻击被小姑娘轻松接下,壮汉更气了,他使了个眼色,让其他兄弟从后面偷袭。
王家村的众人慌了,纷纷大声喊道,“季驻村员,后面有人!”
季冬青头都没回,就用另一只手接下了攻击。
既然这些人执迷不悟,季冬青也不打算再收着了,她硬生生捏碎了两人的武器。
在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下,季冬青这一刻像极了冷面罗刹。
“能谈谈了吗?”季冬青盯着壮汉。
壮汉被这举动震慑到,双腿开始打颤,哆嗦道,“能……能!”
季冬青拍了拍手上的残屑,“说说怎么回事。”
壮汉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时不时还撇季冬青两眼,看看她的脸色。
听完了壮汉的讲述,季冬青追问,“大爷在哪?”
听到这,壮汉不禁泪流满面,他抽噎着说,“在家里躺着,已经去其他村请大夫了。可他血流不止,用手捂也捂不住,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带我去看看。”季冬青试图遏制情况的恶化。
她转头对村长道,“村长,麻烦你们把村里的大夫叫过来。”
“小季,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去喊。”村长立马吩咐人去叫大夫。
“往这边走。”壮汉走在前面为季冬青引路。
等季冬青到的时候,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他们围坐在一堆,哭个不停。
“都先出去,留两个人在里面就行。”
季冬青的话让大爷的其他子女颇不满意,“你谁啊你?刚进来就指手画脚的。”
季冬青却没空搭理他们,大爷的情况很差,她先用灵力帮他护住心脉,后掏出储物袋里之前购置的纱布,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你们都先出去。”季冬青这两下让壮汉心服口服,他挥手让弟弟妹妹们先出去。
“大哥!”
他们自是不大愿意,可碍于壮汉的威严,又不得不妥协。
“季驻村员,哦不,仙人,我爹这还有救吗?”壮汉凑了上去,脸色焦急地看着大爷。
“不好说,我只能先暂时维系,具体还要等大夫来看。”毕竟季冬青也不是专业的。
大夫来的很快,这人是大考落榜的医修,名叫欧扬,个人能力很强。
“这是谁包扎的?”
欧扬运起灵气为大爷疗伤。
“有什么不对吗?”
“我。”
壮汉和季冬青同时出声。
“没有,相反真是好极了!”欧扬言语中不免赞许之意。
“那就好,那就好。”壮汉被吓得一激灵,生怕季冬青是个外强中干的。
“这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只要止住血就没大碍了,但是大爷失血过多,需要开些药方补上一补。
而且大爷应该是摔了跤,腿骨也有裂,但在下才疏学浅,没法治,只能先包扎等到痊愈了。期间切忌要静养,饮食也要清淡。”
欧扬很快就治愈了外伤,细细叮嘱道。
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若不是致命伤,都不必请医修,吃些丹药便可。
但凡人能遇上医修,那就是运气好了。
壮汉大喜过望,连声道谢,接过了欧扬开的药方。
“那具体的,就等大爷醒来再说。”季冬青与壮汉协商。
“行,俺信得过您!”壮汉也让了步。
就此,这桩事才短暂地翻了篇。
这事一出,大伙纷纷加入了推路的行列。
涉事的小伙子格外感激季冬青,声称自己愿意无偿给村里修路。
季冬青却没同意,依旧是按照定好的标准给他发工钱。
小伙替大爷付了医药费,还隔三差五地去照料。
瞧着大爷一天天好起来,众人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殊不知,这大爷却是个心黑的。
大爷一家人来到了村委会,闹着要小伙赔钱。
这下大家都懵了,这事不都解决了,怎么还要赔钱。
“怎得又要赔钱?”村长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地抽着他的大烟筒。
“你们不会以为做了之前那些,这事就能了了吧?”大爷的女儿叉着腰,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
“那你们想怎么办?”村长蹙眉道。
“当然是赔钱了!我家老爷子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耽误了他做农活,我们还得花钱请人,这钱你们得出吧?”
这要求还算合理,村长不说话,示意她继续。
“还有我们老爷子摔倒,那可都是因为你们村的路没有修好,要按照老爷子走的那几丈路的修路费来算赔偿。”
这就有点过分了,王倩忍不住站了起来,“黑心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吧?我们村的修路费,关你们什么事?也没见你们村的路修的有多好!”
“可是没人走我们村的路摔倒,这可是你们的问题!你们别以为这就完了,那小伙子把我家老爷子压伤了,谁知道他里面有没有什么损伤?这小伙子在我们老爷子生病的时候,必须得出钱!”
女子说得趾高气昂,像是笃定村委会一定会同意一般。
“你们可别太过分了啊!你们这是要把自己爹养老送终的事甩给别人啊!”王倩也是个大嗓门,冲着女子的耳朵大声斥责。
“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我喊!你们要是把这些钱认了,这事就算结了,你们要是不认,那就县衙见吧!”女子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王倩。
“你们打算以什么罪名起状?”村长停止了吸水烟,面色严肃起来。
在三清界这坐牢可是一家人的事,一旦被关进去,父母子女以及兄弟姐妹就没了考编的机会。
“当然是谋杀了!”女子一脸得意道,“他企图碾压我家老爷子!”
“您怎么说?”季冬青转向大爷问道。
大爷板着个脸,不愿正面回答季冬青的问题,“我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王倩气得想冲过去抓住那个大爷,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若不是王家村的小伙天天去服侍他,他根本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
好在季冬青眼急手快抓住了她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
“证据呢?”季冬青冷静发问。
女人冷笑一声,“证据?我爹就是证据!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还能有假吗?”
大爷点头应和。
“知道勒索钱财和作伪证什么下场吗?”季冬青的气场变了,她站起来用手指重重敲了桌面。
这敲击声莫名让大爷生了些退缩之意,他颤颤巍巍地找了找拐杖。
女子知道老爷子要走了,可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愿放过。
她按住老爷子的手,大声反驳道,“你别想着诈我!我不会信的!”
无知者无畏,其余人立即明白季冬青为什么要给他们讲律法了。
“一旦发现属实,立即收押,根据银两判刑,按照你刚刚索要的数额,应是十年起步。”季冬青一板一眼道。
“你别唬人!”女子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底气,“再说了,除了我爹,你们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凭什么说我说的是假的!”
“首先,当事人单方面口证是无效的。其次,作夜我正在修炼,留了个影像石在门口,你想看的话,可以放出来给你看看。”
瞧季冬青脸不红心不跳,女人顿时六主无神。
季冬青不慌不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