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都听蒙了。
！！！！！
他顾哥的战斗力超强！
王昊说道：“就是，你以为什么仙子吗？是世界中心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都替你丢人！”
听见这边动静围过来的人，听到这句话，纷纷忍不住笑了，看向路同甫的眼神也揶揄起来。
路同甫气得涨红了脸，握着拳头，手臂颤抖个不停。
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直白的羞辱过，也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丢过脸。
那些揶揄，嘲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最在意的自尊被人踩来踩去。
他终于体会到了被人羞辱，被他嘲讽的那些人的感受。
他今天带着一堆人过来，就是为了好好羞辱岑朔一顿，结果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个顾煦舟。
被羞辱，丢人的人变成了他。
他指着顾煦舟一字一顿道：“你们等着，我早晚要把今天受到的这些屈辱还给你们。”
顾煦舟冷哼一声：“辱人者人恒辱之，今天不过是把你给岑朔的羞辱还给你，路同甫你记住，你如果再敢伤害岑朔一丝一毫，我绝对不会绕过你的！”
岑朔猛地抬眼。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已经久到不知是从什么时间开始，他孤身一人，扛起所有的恶意和欺辱。
一个人在冰天雪地走了太久，心都麻木了，他已经不需要人帮他了。
所以对待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他会躲在黑暗中，冰冷地注视着他们，在他们大意时候致命一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人保护。
可他生命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相信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
***
第二天的早读。
王昊一个一个哈欠打着，他都困得睁不开眼了，还抱着课本装模作样地读。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年级主任这几天□□早读，万一被抓住了，可要连续去主任办公室背书一个月的。
王昊想想在年级主任面前上早自习的画面就一阵窒息，强打起精神来继续读课文。
王昊拖拖拉拉，毫无精神气的声音响起：“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岑朔：“……”
顾煦舟：“……”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顾煦舟迟疑地问道：“王昊说道还挺顺，原诗是这样的吗？我是不是背错了。”
岑朔说道：“你没错，是王昊错了。”
王昊还在那无精打采地读：“垂死病中惊坐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顾哥你真是牛逼啊……”
岑朔嘴角抽搐。
顾煦舟绝望捂脸。
王昊可真是个天才，诗背串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梦话也说了出来呢。
王昊的同桌憋笑憋得全身颤抖，整个人都快笑疯了。
这时年级主任正好从后面进来，门口的同学咳了两声，班里的背书声瞬间大了起来。
年级主任背着手在班级里面逛。
途径王昊的时候，王昊还在那背：“孔雀东南飞，自挂东南枝……”
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
年级主任：“……”
他额角青筋跳起，卷起书朝着王昊头上砸了下去。
“嗷！”王昊痛呼一声，瞬间清醒，捂着头说道：“是谁砸爸爸……”
他抬头对上年级主任那张满是怒容的脸，瞬间噤声，心虚道：“老，老师好。”
年级老师斜睨他：“你刚才都背了些什么玩意！你语文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王昊一脸懵逼，他刚才困得迷糊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孔雀东南飞，自挂东南枝。”年级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不怕诗人半夜站你床头骂你？！！”
全班同学都听到了年级主任的怒吼，一个个憋笑憋得很辛苦。
王昊：“……”
嘴啊，嘴啊，你怎么能自己胡说八道呢！
王昊：“对不起老师，是我背混了，我之后一定好好背诗，重新做人！”
年级主任气笑，“行，你之后一个星期都来我办公室上自习，我看看你是怎么好好背诗，重新做人的！”
王昊：“……”
年级主任刚走，下课铃也响了。
王昊回头欲哭无泪地对顾煦舟哭诉：“我太惨了，我就困得说了这一句胡话，就被年级主任听到了。我心脏不好，天天在年级主任眼皮子底下上自习，我还有活路吗？”
顾煦舟无语道：“……你哪是只说了一句，你是正好被听到这一句，日天，你真的不冤。
王昊说道：“……顾哥，你变了，你不是原来那个小甜甜了。
顾煦舟说道：“谢谢，我一直不是。”
王昊说道：“……”是他傻，他就不该和顾哥比嘴皮子，顾哥可是能把路同甫说得哑口无言的人。
想起路同甫，王昊有些担忧地说道：“顾哥，岑哥，我听说路同甫家里挺有势力的，跟学校领导有私交，万一他回去胡说，学校要惩处你们怎么办？”
他说完后，见顾煦舟和岑朔都十分淡定，一点担心都没有。
王昊傻眼：“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
顾煦舟摇摇头说道：“不担心啊，他不能拿我怎么着的。”
王昊不死心，“岑哥呢，你也不担心？”
岑朔看了一眼顾煦舟，说道：“不担心。”
顾煦舟十分谦虚地说道：“路家……也就那样吧，不用怕。”
“路家还就那样”王昊嘴角抽搐：“顾哥，你好飘啊。”
顾·当地首富的儿子·煦舟，笑而不语。
王昊打了个哈欠：“行，那我就不替你们担心了，我趴着睡一会去。”
早读后有10分的休息时间，教室里睡得七仰八歪，还弥漫着一股包子味。
英语老师刚踏进教室就皱气眉头，说道：“把窗户打开通通气，包子味太大了。”
英语老师年轻又时尚，性格泼辣，不同学在背后叫她“都市丽人”。
英语老师拍拍手：“都醒醒，打了上课铃怎么都还在睡，早读没睡够吗？！！”
全体同学：“……”
请您不要如此直白。
英语老师把课讲完后，随意点了个同学起来朗读。
她听着微微皱眉。
现在英语考试都注重笔试，学生的口语能力长期被忽视，笔试能考满分的可能口语却很差。因为没有系统的训练过，学生还缺乏自信，觉得自己发音不准，梗不想开口了。
英语老师见离下课只有五分钟了，便放下课本说道：“学校近期要举办一次英语演讲比赛，这次是高一高二一起比，大家有想报名的吗？”
台下的人兴致缺缺，无人应答。
英语老师扫视全班，同学们纷纷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英语老师叹了口气。
她也找不出一个口语好的学生。
“那报名的事情就交给学委吧，”英语老师接着说道：“这是集体活动，每个班必须出两名参赛选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也别把比赛看得太重，就当是一次锻炼口语的机会。”
下课后，顾煦舟问王昊：“这比赛怎么没人参加？”
“这个比赛一般是高一高二一起比，地点在体育馆，两个年级的同学必须都参加。你想想，你在台上站着，台下乌泱泱全是人，每年都有人因为太怯场说不出话来。”王昊接着说道，“这比赛最坑的就是，他会现场抽你要演讲的稿子，你之前完全没法准备，只能现场发挥，而且稿子难度不一，如果抽到了很难的，别说演讲了，单词你都不认识。”
顾煦舟也跟着紧张了：“最难有多难？”
王昊想了想，表情严肃地说道：“有大学专业英语那么难。”
顾煦舟：“……”
那倒也不是很难。
他早就在少年班学过大学英语了，虽然没能考满分，分数倒也没有太难看。
王昊叹了口气，“这比赛咱班如果没人报名，英语老师到最后就随便抓人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被挑中。”
*****
徐磊从卫生间里出来，几个男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徐磊一惊，声音微微颤抖：“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不想做什么。”一个男生笑道，“我们只是想你帮个忙，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说完他们就扯着徐磊，到了人少偏僻的走廊角落。
徐磊看着等在那里的人，试探道：“你是……路同甫？”
路同甫点头：“你就是14班的学委，也是英语演讲比赛的主持人？”
徐磊点点头。
路同甫说道：“我有事请想请你帮忙。”
徐磊蹙眉，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徐磊笑道：“别紧张，我只想你帮我做件小事，不会难为你的。”
“什么忙？”
路同甫说道：“每个选手的英语演讲题目都是现场抽签，由主持人抽取就，但就算是主持人也没法确定抽到什么，但我却可以事先得到比赛的所有题目，你应该能猜到我的意思。”
徐磊沉默了几秒，“你是……是想让我帮你作弊？”
路同甫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怎么能是作弊呢，这是巧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们谁也没有作弊。”
徐磊蹙眉拒绝：“我是不会帮你的。”
“先别着急拒绝，听我说完再做打算也不迟。”徐磊说道：“我听说你挺讨厌顾煦舟的，说实话，我也很讨厌他，你就不想看着他众目睽睽下丢脸吗？我能搞来最难的两道演讲题目，一道给岑朔，一道给顾煦舟，到时候你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吧。”
徐磊沉默不语。
说实话，他很心动。
他这几天做梦，都能梦到顾煦舟耀武扬威地站在他面前，嘲讽他数学题不会做，嘲讽他成绩不好，久而久之，这成了他的心病。
他太想看顾煦舟在众目睽睽下，手足无措地站在台上，磕磕绊绊念不出稿子来了。
路同甫见徐磊犹豫了，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可以在看过题目之后，再做打算。”
说完他递给徐磊两张纸。
徐磊犹豫了一秒，还是把纸拿了过来。
他打开两篇演讲稿。
两篇都非常难，徐磊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很多他不认识的单词。
路同甫说道：“这是最难的两篇，一篇给顾煦舟，一篇给岑朔，你把这两张纸藏在手里，假装成你抽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的。”
徐磊沉默了足足一分钟，路同甫也不催他，只是悠然自得地仰头看着天。
最后徐磊咬了咬牙，说道：“真的会没人知道？”
路同甫笑道：“只有你我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别的人知道了，只要有我在，这事情绝对出不了岔子。”
徐磊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好，我答应你。”
他太想看到顾煦露出窘迫地快哭出来的神情了！这最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让他再也不敢见人，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