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的脚步很快,他一是担心陆离受不了那种痛楚,想早些为他治疗。另一方面,也是怕陆离趁机逃走。
虽然陆教官现在身体虚弱,但光是凭酷爱的极地训练,就能知道他绝不会甘愿受制于人。
顾越加快了脚步,面无表情行动飞快,在僻静之处猛然变成一只漆黑色的狼,同一般狼不同的是,他的眼眸不是阴森森的幽绿,而是无情的浅金色。
黑狼高高一跃,走到药店附近时,旋即化作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
顾越踏进这个药店,多余的废话一句不说:“肾阳不足,开药。”
现在是深夜,药店里的坐班医生昏昏欲睡,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后顿了顿。
这大晚上的,特意来开肾阳不足的药?这得是有多着急?
医生心里八卦,还是具有非常高的职业素养:“请问病人是alpha,还是beta、omega ?”
顾越冷冷道:“alpha。”
“另外,他今晚还会做,有什么补救措施吗?”陆离的信息素爆发期不可能看着不管,所以,哪怕是肾阳不足,还得继续纾解。
这话一出,哪怕是职业素养高如医生,面上也带了几分不可描述。
“这,我是不介意再继续做的,凡事身体为重。”医生看顾越的表情很坚持,只能道,“我可以开一盒药,但是今夜最多不再超过两次。”
顾越拿上药,付了钱走出去。
等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医生才摇头,现在的年轻alpha,都太不知节制了。肾阳不足还玩。
顾越再度化为黑狼奔回酒店,他的速度快如流星,哪怕是街边的摄像头,都无法捕捉到它的模样,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看到一道残影,一眨眼就没。
他来去匆匆,快得不像出了酒店,就像出门拿了次外卖。
顾越不只带了药回来,还有一些吃的喝的,他本来不想耽搁时间买这些东西,但看到橱窗边的蘑菇蛋糕,还是没忍住,沉默地去买了好些。
顾越把东西放在桌上,喂陆离吃了药,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陆离震惊:“还来?”
他都这样了,再来就没了吧。
顾越道:“如果不,你的信息素爆发怎么办?”
陆离陷入沉思,之前临淳说过,他信息素爆发,不标记omega 只能用手纾解至少一夜才行,但他现在都这样了,再来一夜,可能不用信息素爆发而亡,他直接就没了。
但如果他不纾解,信息素爆发得不到缓解,也会直接没了。
似乎选什么都是死。
陆离这具身体一直洁身自好,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alpha,为什么才半夜他就肾阳不足了?其实,陆离并不意外,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身体就一直有疾,宛如受了诅咒般药石无医,现在来到abo世界,因为a的强大功能,所以他看起来没毛病,实际比其他a要亏很多。
陆离本觉得没什么,这样的身体注定了他需要少欲,更利于他做其他事。
但是偏偏,他的辅佐对象都似乎不想要和他做其他事,都想对他不敬。
陆离不想任务失败,事已至此,他道:“送我去医院,摘除alpha的身类腺体。”
顾越摇头:“如果摘除了类腺体,教官的身体会变得比omega 还不如。”
他压低了声音:“我问过医生,他说你今晚还能再接受两次。”
陆离一脸淡定地回望他:“两次,不够。”
事到如今,面对着狼子野心的顾越,以及自己不堪的身体,陆离也算豁了出去,并不在意什么丢不丢脸的事儿。
顾越在心里,悄悄地把现在乖巧、坦荡的陆教官给揉成团。
他去桌上把蘑菇蛋糕拿过来,虽然因为今夜醋意太大、妒意太狂,顾越的声音刻意比往日还冷硬,但即使如此,他的声音里还是隐藏不住一丝宠溺。
“如果你待会儿饿了,吃点这个。我特意看过糖分,是很能放松心情的指数。”
陆离侧头看着造型精致的蘑菇蛋糕,直觉顾越下句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毕竟,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果然,顾越下一秒就欺近陆离身边,在他耳边道:“请教官忍耐。”
立刻,陆离就感觉到了顾越的手,顾越的大手因为长期训练,指腹上有粗糙的茧子,陆离忍不住仰起头。
陆离面上有一瞬的空白,不知道为什么顾越会那么快动手。
顾越甚至没有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
陆离咬牙,他从未被这么对待过,一方面,因为爆发的信息素,陆离很喜欢这样的触碰,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他,这样做不行。
陆离伸手抓住顾越的手,不让他再作怪,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顾越。”
他也懒得再和顾越扯什么他是教官,顾越必须尊重他,他只把顾越当学生这种话。他之前说了很多,顾越什么都不听。
陆离道:“顾越,都说了我不能做这种事,你这样会害我。”
陆离严肃地望向顾越,漂亮的眼睛盛满冰冷的星子。
顾越几欲醉在他的眼里,但马上,顾越就下意识地想起陆教官接受临淳,而拒绝他的事来。
一想到此,顾越就像换了个人,眼底最深处的温情消失不见,他马上反客为主,抓住陆离的手往下压。
陆离身子一僵。
现在的情况就是,顾越握着他,控制他的手动。
陆离很久很久都没受到过这种调戏了,脸色涨红,要不是他现在揍不过顾越,可能已经脑子一热抽鞭揍人。
顾越对陆离道:“教官,我不会让你超出两次。”
陆离原本还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等到后半夜,就彻底明白了。
顾越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让他得逞,等他那股劲儿过去了,他又立即冷着脸动手,不给陆离暂歇的机会。
陆离觉得自己要废了。他清冷的眼微带迷蒙,几乎分不清顾越这是在报复他还是在救他。
他们两人都衣衫整齐,顾越把陆离抱在怀里。
在这种毫无人性的折磨下,意志强大如陆离,在信息素爆发最猛的时候,也能做出最清醒判断的陆离也扛不住,彻底没了抵抗意识。
他就想在这种人间疾苦中活下去。
陆离身上衣服被汗打湿,身上已经无力气,就像刚做了极限训练一样。以往,陆离是高高在上的教官,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训练学生,学生累得不行,他自己却干净淡然得一尘不染。
现在,像是反过来了。
顾越很淡定,他反而像身体被掏空。
顾越一直在观察他,每次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就会喂他蛋糕。因此,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陆离才能去休息。
医生说好的两次,一次不曾多,一次不曾少。
最残忍的事是,这样的方式到底不是正途,陆离身上的信息素还是没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接近临界值。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顾越都会拉着陆离做这种事,等到陆离实在受不了顾越这种变.态的嗜好,顾越才让步,让他自己去浴室动手纾解,他跟监考老师一样,在浴室门外一直站着,不让他偷懒。
整整七天,陆离没出过酒店房门。
清晨,他从床上醒来,沙发上躺着顾越。顾越身材高大,小小的沙发放不下他的身体,还有好长一截腿放在外面。
察觉到陆离醒来,顾越睁开眼,声音慵懒:“阿离教官。”
阿离就阿离,教官就教官,两个称呼凑一块儿,奇奇怪怪。陆离总感觉这个称呼像一只狐狸穿着教官制服。
事实上,顾越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阿离教官,很配教官的气质。
陆离去刷牙洗脸,没理会他的称呼。
这么些天的相处,陆离算是明白了,顾越平时挺正常,他不喜欢顾越强硬的做派,对顾越冷脸相对,顾越也不会生气,但某些时候,顾越有病得让陆离头疼。
最开始顾越叫陆离作阿离教官的时候,陆离冷冷纠正他:“我姓陆,你可以叫我陆教官,如果你觉得你不想和我维持教官的关系,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叫陆离。”
顾越当时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临淳能叫你阿离,我就不能吗?”
陆离心说临淳也没你这么过分……
他道:“我也不愿意临淳叫我阿离,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但无一例外,不愿意听我的话,这是我教育上的失职。”
顾越冷笑一声,怎么也不可能相信陆离不愿意让临淳叫他阿离。
如果不愿意的话,教官会默认临淳的追求?
会收下临淳的玫瑰花?会吃临淳的冰淇淋?
陆离又不能说出系统的存在,典型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只听顾越冷冷道:“临淳能叫,我也能叫。我说过,你之前给了他的,我都要。”
陆离:“……”
他该庆幸,他教过顾越逻辑推理,顾越没死脑筋地认为他已经和临淳不可描述。
否则,顾越一定会逼他。
陆离毫不怀疑自己这一点判断,顾越不是个好人,他很清楚这一点。
顾越有病的地方还不止于此,他似乎撞见过陆离吃临淳送的冰淇淋,于是每天必须亲手喂陆离吃一块蘑菇蛋糕。
如果陆离不吃,刚才还晴空万里的顾越立即就会拉下脸,眼瞳变淡,身上透露出威胁的意味。
陆离只能接受他的投食。
但陆离不高兴,每次吃完蛋糕,虽然他的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被强迫了,面对顾越更是冷淡,没有一丝好脸色。
顾越又开始恢复正常,暗暗讨好他。
整个步骤就是:陆离淡淡忙其他事,心情不错——顾越来逼迫他,把他弄得不高兴——顾越伏低做小,哄他——陆离淡淡忙其他事,心情不错——顾越再来逼迫……
陆离也摸出这个门道了,他脸色复杂,不知道顾越图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