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看啥?有啥好看的?

徐秀月冷漠对他说:“你想留就自己留这儿给他们编,我这儿还有不少活要去做呢。”

何大郎一听,想起家中还有地里的活计,只有何二郎一个人,肯定做不完,就朝周围的小孩抱歉笑笑:“叔叔家里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孩子们一听都是满脸失望,有些脸上还带了愤怒。

“那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

“明天来吧,叔叔明天你再来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叔叔拜托了,我特别喜欢那个小蚂蚱。”

一群孩子围着何大郎叽叽喳喳,何大郎哪里经过这种仗势,心一软就答应道:“来来,明天也来!”

一群孩子闻言欢呼起来,徐秀越看了何大郎的一眼,也没有阻止,只拍拍何三郎,让他背起自己。

几人走后没多久,又有人去卦摊的位置,想要找她算卦却没等到人。

事情也像徐秋越想的那样,她算的虽然不是大事,但算得准,基数大,口口相传后,镇里来了个算的准的徐仙姑的事情就传开了。

这是后话,目前,赚钱之后最重要的当然是花钱了,这次有了何三郎这个逛街利器,徐秀越就决定放开了手买。

从肉摊买了几斤大骨头,又去米铺买了十斤白米,再去杂货铺买了糖盐。

没想到这年代已经有了酱油,便也买了些。

有酱油那能做的菜就多了,徐秀越又指挥三郎背着他回了肉摊,称了几斤肥嘟嘟的五花肉,她想吃红烧肉了。

再去布店扯了几匹细棉布,等回家做几身里衣。

徐秀月还想挑匹漂亮的布料做外衫,奈何布店,走的就是实惠路子,颜色都不算正,徐秀月就勉强挑了一匹灰蓝色的,准备做成她这段时间算命的战袍。

眼看着钱流水一样的花,何大郎一脸心疼,何三郎一脸馋样,徐秋越一脸购物的狂热。

可惜的是,杂货铺也没有她想要的大澡盆,徐秀越想着找个木匠定制得了。

何三郎一听,立马说:“咱们隔壁村的葛叔手艺在咱们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您找他肯定没有错,我跟他儿子有些交情,让他给咱算便宜点。”

徐秀越此时忽然觉得昨晚的大棒骨没有白喂,这只郎还是有用的。

怕何三郎传话表述不清她的要求,徐秀越决定明天下午跟何三郎一起去葛家村看看。

说到葛家村,徐秀越又想起了那位葛姑娘。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徐秀月就喊何大郎买了两个肉包子,就让他俩带着大包小包赶去镇口等着二爷爷,而她则往镇上一条巷子走去。

两只郎想跟着,徐秀越想了想,只带了大郎,三郎得留下等车。

在何三郎怨念的目光中,徐秀越带着大郎走远了。

徐秀越并不认识路,而是手指掐算着方位走。

镇上也不只有富人,往巷子深处走去,房子越发破旧,巷道也愈加黑暗,最骇人的黑暗中混杂着寂静,仿佛来到了没有生气的地方。

“娘这是哪?”

何大郎一个大男人也开始心中发怵,徐秀越只回给他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跟我走便是,你不要出声。”

拐过一间破败的泥房,徐秀越让何大郎站在原地,她又往前走了一段,终于听见了人声。

“你既然来了,就是应了我的要求,又在这里拿什么乔?一个与人无媒苟合搞大了肚子的破鞋,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妇呢!”

少年人的声音很好听,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恶毒。

“你!”

“你个小贱人还想伸手打我?怎得,不想嫁给何书青了?”

这一句话仿佛有魔力,女人的声音一窒,接着徐秀越就听见男人轻笑一声:“你个骚浪蹄子跟何书青那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倒是能配一对。”

“不许你骂青哥哥!”

男子嗤笑一声,话风一转:“放心,只要你今天好好伺候我,我肯定帮你跟何书青成婚,那小子平日里傲的很,我说的话却能听进去几分。”

“那……你能保证他会娶我?”

“保证保证,绝对保证,快来吧。”

似是怕女人不愿,男人又宽慰道:“这里隐蔽,你又已经怀了何书青的种,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到时候你做你的秀才夫人,我做书远兄的好同窗,岂不美哉?”

女人不知是不是被说动了,再没了抗拒的声音。

一阵衣物摩擦声响起,徐秀越见再不阻止就晚了,忙咳嗽一声。

两人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又响起来。

徐秀越无语,只好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声音大的仿佛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

“晦气!”

男人的火气没发泄出来,全都转换到了这个打扰他好事的人身上,怒喝道:“哪来的老不死,滚远点去死!”

徐秀越不生气,跟疯狗有什么好计较的,捂住胸口就是一顿猛咳。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响起,昭示着脚步主人的愤怒,也顺带离的徐秀越越来越近,很快,一个衣着长衫的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瘦削高挑,衣着干净,面目也算得上俊逸,就是心里脏。

他看见徐秀越是个老妇人打扮,火气蹭的从苗头涨到了三米高。

“就是你这个老东西坏我好事?!是不是想找死?!”

眼看着一个比自己高一头半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徐秀越一点没慌,微微一侧身,何大郎快步跑来的身影就出现在那书生眼中。

这么大的叫喊声,何大郎早就听见了,只不过徐秀越喊他在原地呆着,他才没动,反正娘在他的视线中,直到看到有人朝徐秀越走过去,他才着急跑过来。

何大郎是个经常下地的青年汉子,比那文弱书生壮硕的多。

书生瞧见何大郎,脚步顿了下,不过硬挺着面子,还是走过来,只是脚步慢了些,再开口也少了方才的气焰,只话不好听:“你这老婆子来这里作甚?”

徐秀越并不想与他多话,像这种烂到根里的货,她管都懒得管,直接赶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吧。”

书生大概也很少看人脸色,见这老太婆对他这个读书人一丝恭敬也没有,心头压下的火苗蹭的窜起:“老不死的东西,爷问你话,听、不、见?!你来这里作甚,谁叫你来的?!”

书生大概狂惯了,没觉得自己在一个妇人面前张狂有什么错,可何大郎就不干了。

“你瞎咧咧什么!看你这身衣服也是个读书的,怎么连话都不会说,我娘好歹也是个长辈,你张口闭口就骂,算什么读书人!”

何大郎大概还保持着对读书人的一丝恭敬,话说的有条理,也尽量不带脏字,就这也把那书生气的从头红到了脖子。

可对着何大郎壮硕的身躯,在这样一个小巷子里,他红了半天也没再挤出一句脏话,只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同你们计较!”

徐秀越无语得够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理,再说他这辈子,也考不上秀才啊。

不过她并不想跟这书生多牵扯,看着书生气冲冲走没了影,徐秀越才带着何大郎转过两个巷子,看见了蹲在地上哭的女子。

女子哭的专心,等徐秀越两人脚步声近了才惊醒,红肿着眼睛吓了一跳的样子。

徐秀越让何大郎去拐角处等他,这才对女子说:“你不用问我是谁,我也不会将你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就当是我日行一善,我这有你一卦,关乎你的终身,你可要听一听?”

女子对忽然出现的两人十分警惕,见徐秀越让何大郎走开去,这才放松了些,,听到事关终身,第一反应就是她的婚事。

女子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她心下满是慌乱,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这里应约,有人要给她主意,虽说是个素未谋面的老太,她也想听听。

方才哭得过于悲恸害她失了声,女子便只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代对女子本就苛责,更何况是个未婚先孕的。

徐秀越算过何书青的将来,也算了这女子的将来,她不知道哪条路最好,也不能完全替人做选择,至少,她得先让这女子不至于早早丧失选择权。

“我知道你今天为何而来。”

徐秀越一说,女子的脸瞬间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