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惊不惊喜?”关绪斜靠在浴室门框边上,双手环在胸前,笑得气定神闲,向蒋轻棠展示她的“杰作”。
“你什么时候……”蒋轻棠脑子一时蒙了,她记得自己早上出门时看到的墙面还很正常,怎么才一天功夫,就整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你一出门我就让装修队来改造的。”关绪走过去,竖起二指在墙上擦过,“镜面特地做了防雾处理,水汽再大也不怕沾在镜子上看不清。”她又按了旁边的开关,“还自带温度调节控制,下次小棠趴在墙上,再也不怕凉得直哆嗦了。”
她说完看着蒋轻棠,黝黑的瞳孔里透着一道邪光,仿佛在等着蒋轻棠开口,夸奖她的体贴。
“……”蒋轻棠脸上燥热,一阵红一阵白,别说什么夸奖,她现在只想快快从这里逃出去,再也不想用这个浴室了。
一整面墙全是镜子,这……这以后还怎么洗澡啊……一不留神,镜子里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了,本来水蒸气一大,镜子上起了雾还好,偏关绪办事细致,什么都考虑得周到,连镜面防雾都考虑到了,让人想躲都躲不开。
“这个浴室我不用了,以后关姐姐自己一个人用吧。”蒋轻棠咬了下嘴唇,红着脸跑进她们卧室里那间浴室洗手。
害羞了。
关绪眼睛追随着她快步走开的背影,从容散漫地勾起唇来。这会儿口是心非,等真用起来的时候,她就能觉出这面墙的妙处了。
镜子墙的灵感来源于月初在关爷爷家的几天小住,蒋轻棠怕弄脏了关爷爷家里的床单被套,给保姆添麻烦,也怕他们背地里说闲话,第一天晚上老不让关绪弄。
关绪心中憋着火气,左思右想,灵光一现,不让在床上,在浴室里不就行了么?事后还能顺便洗澡,一举两得。
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蒋轻棠的感觉那么强烈,连带着关绪也前所未有地激动畅快。
……
蒋轻棠在卧房那间浴室里洗了手,挤了点洗手液,搓出泡沫,仔细地把每个指缝都洗干净。
眼睛注视着手指揉搓,忽然注意力就落在了下方的纯色大理石洗手盆上,又看看旁边的洁白光亮的台子。
她愣神,想起来。
那天也是这样的台子,蒋轻棠被关绪抱坐在狭窄的大理石沿上,只有脚尖点了一点地,摇摇欲坠,只好两只手臂牢牢地攀住关绪的后肩,生怕会从台子上掉下来。
微微一睁眼,就能看到镜子里面做着同样动作的自己。
于是闭起双眼,攀得更紧。
第二天早上关绪起床,背对着蒋轻棠穿衬衣,蒋轻棠感觉抱着自己的暖意不见了,揉揉眼睛睁开一道缝儿,迷糊地瞧见关绪后背上肩胛骨的位置,十个又红又细的血痕,已经结痂了。
蒋轻棠瞌睡被吓醒,从床上坐起来,关绪耳朵一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见她眼里蓄着前一晚留下的湿意,双颊绯红,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睡醒后的自然红,关绪站在衣柜旁边,眼角微弯,嘴边挂着笑,目光与她在空气里相逢,单手系衬衫扣。
关绪的手指非常灵活,翻飞几下,迅速扣到了最上一颗。
昨晚,那双手也是这么灵活。
蒋轻棠抓紧身下的床单,在被子底下偷偷并拢了腿,低着头,脖颈红得滴血,关绪走过去,抬着她的下巴把她捞起来,啄了下她的唇,笑着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蒋轻棠可疑地脸红,小声说,你肩膀被抓伤了。
关绪舔着牙根,贴在她耳边轻笑,说也不知哪里来的小野猫,爪子这么锋利,说着捞起了蒋轻棠的手,故作惊奇地咦了一声,又笑,原来是只剪了指甲的家猫,怎么抓人也这么疼。
蒋轻棠捏起小拳头搡她,鼓着眼睛问,关姐姐这么熟练,难道以前在外面找过小野猫么?
找过一只,关绪眼底含笑,蒋轻棠正要捶她,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五指从她掌心里钻进去,两人指间纠缠,关绪把她压在床上,才说,后来这只可怜兮兮五家可归的小野猫被我捡了回来,变成了爱撒娇爱吃醋的小家猫。
蒋轻棠脸上又热又烫,被关绪压着,牙齿叼着嘴唇,碾磨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弄脏了关爷爷家里的床单。
……
这个手洗的有点久,蒋轻棠连带着发烫的脸也一起洗了,没能缓解半点热度,擦干手走出来时,关绪已经把菜端上餐桌,看她面色通红,以为她发烧,上去用手背试了试她的体温,还好,不烫,于是打趣:“洗个手这么半天才出来,干什么呢?莫非是想我?”
不过是随口的小小调戏,却让蒋轻棠紧张地绷紧里肩膀。
关绪眼中闪过笑意,想自己瞎猜,竟然还猜对了。
她擦擦手,勾住蒋轻棠的腰往胸前一带,“真想我啊?想我什么?难道是想我做的坏事?”
“……”两句话全都猜中,蒋轻棠又羞又恼,从她怀里挣脱,“我……我不想吃晚饭里,你自己一个人吃吧。”说完跑进很久不住的她自己的房间里,砰一下关上房门。
“别呀老婆!”关绪急了,忙去拧把手,门已经被蒋轻棠从里面反锁上了,拧不开。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这就罚跪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赏个脸出来吃饭吧。”关绪在外面敲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蒋轻棠气呼呼地说:“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关姐姐罚跪也没用!”
不声不响在浴室里装了面镜子墙没跟自己商量也就算了,还要笑话自己,这么哄小孩似的哄两声,让蒋轻棠觉得关绪一直把自己当傻丫头哄呢,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让她长长教训,这个家不是她一个人的家,是她们俩共同的家,蒋轻棠对家里的一切改变也是有决策权的!
“老婆,求你出来吧,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做事一定跟你商量,绝不再制造‘惊喜’了,成不?”关绪又敲了半个小时的门,蒋轻棠还一点要出来的意思没有,她就有点紧张了,后悔自己办的这先斩后奏的蠢事,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瞒着老婆搞小动作,这会儿好了,老婆绝食抗议,最后坏的还不是关绪自己的幸福么?
两个幸福都受影响。
“要不我把那面墙拆了?”关绪在门外试探,“我明天就找人拆?”
等了会儿,里面没动静。
关绪又说:“要不今晚拆?”
里面还是没动静。
关绪一咬牙,“行,我现在就找人拆去!”
她用力在蒋轻棠门口踏了几步,生怕蒋轻棠听不着动静。
刚走了三步,门果然从里面被拉开了,蒋轻棠从里面出来,板着小脸,“那么贵的墙说装就装说拆就拆,不浪费钱么?关姐姐钱多得没处花,不如捐给希望工程,行善积德。”
“终于出来啦?”关绪抱着她,亲在她侧脸上,讨好地笑,“这次是我错了,下回有事一定跟你商量。”
蒋轻棠受哄,也听得出来她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被她这么示弱地一番连哄带保证的,气早消了大半,故意装得凶,“下次罚关姐姐不许吃饭。”
“一定一定。”关绪半抱半推地把人弄上了餐桌。
吃完了饭,关绪摸不透蒋轻棠对浴室里那面镜子墙的态度,又试问:“那面玻璃墙……”
“留着吧。”蒋轻棠捏紧筷子,平淡地说:“装都装了,再拆,又得浪费一份钱。”眼神的闪烁出卖了她的心思。
“好嘞!”关绪笑起来,心里小算盘开始哗哗拨动。
只要这面墙还在,以后总有机会。
……
外面那间浴室蒋轻棠看着就难为情,后来基本没怎么用过,洗脸洗澡什么的都在卧房里的浴室洗。
关绪无所谓,照样用外间浴室,丝毫不受镜子墙的影响。
蒋轻棠每回看她擦着头发从那间大浴室里出来,都不知道该夸她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强大。
因为蒋轻棠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那面墙的真实用途就暂时被搁置了。
……
十月底,天气转凉,几场秋雨,叶黄变落,到了十一月份立冬的时候,北风已经开始割脸,津岭市的人们纷纷换上抗风抗冻的大衣,蒋轻棠怕冷,她的同学都还在穿大衣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羽绒服。
第一天穿羽绒服去上课时,被丛玉笑话了好久,“棠棠你现在就把过冬的装备裹上了,真到了三九天你可怎么办啊?”
“可是我真的冷嘛。”蒋轻棠又委屈又好奇,“你们穿这么少,真的不冷么?”
早上气温只有十度,蒋轻棠看丛玉,只穿了件长袖T恤,外面套着件风衣,敞口的,风呼呼往里灌,根本不保暖。卫忻更绝,一件衬衫,领口扣子开了两颗,外面套一件半长的针织外套,下面穿的是破洞牛仔裤,两个雪白的膝盖全露在外面不算,裤腿还卷起来两道,高高地露着脚脖子。
蒋轻棠看了都替她冷。
“我不冷,刚好。”丛玉搭着卫忻的肩膀,挑着她的下巴问她,“哎,你冷不冷?”
“不冷。”卫忻扭头甩开她的手,对蒋轻棠皱了皱眉,“轻棠你体质太差了,以后每天下午跟着我和丛玉一块跑半个小时步再回去。”
“是啊。”丛玉也附和,“体质好了,你和关姐姐生活肯定更幸福嘛。”
“这和生活幸福有什么关系……”蒋轻棠刚问完,看丛玉挤眉弄眼的,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那个”幸福。
蒋轻棠红着脸,反问她:“丛玉你身体这么棒,体力又好,肯定很幸福喽?”
丛玉:“……”
棠棠现在越来越会怼人,自己开她玩笑也越来越讨不着好了。
“哎,帮我一下。”丛玉捅了捅卫忻,向她求助。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卫忻挑眉。
“……趁火打劫啊你?”
“没好处不帮。”
“行行行,下次大作业我帮你写,行了吧?”
“成交。”卫忻和她碰碰拳头,替她解围,对蒋轻棠道:“她单身狗,体力好不好都无所谓。”
丛玉:“……”
你就是这么帮我解围的!?
她看卫忻一副“我下次大作业你负责了”的表情,很想捶她一顿。
……
即使蒋轻棠裹得这么严实,季节交替,天气变化频繁的时候,她还是生病了。
季节性流感,不知在哪染上的,总之周三下午上完体育课回家就开始咳嗽。
关绪不敢马虎,给她冲了感冒冲剂,洗热水澡,又烫了脚,上床偎着,到了后半夜还是烧起来,好在是低烧,只有37度5。
蒋轻棠怕传染给关绪,想和关绪分房睡,被关绪捉着两只手困在胸口,“你哪儿都别想去,老实睡觉。”
“万一关姐姐也病了怎么办?”
关绪轻笑,“我身体好着呢,不可能被传染上。”
结果第二天,蒋轻棠烧就退了,也不咳嗽了,鼻子也不堵了,神清气爽地起床,反而关绪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起不来,蒋轻棠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都能摊鸡蛋了,拿温度计一测,38度8!
蒋轻棠吓得手脚发软,强迫自己镇定,手指颤抖地拨了120。
等救护车的时候,她拿了一条干毛巾,浸了凉水,搭在关绪额头上,又用棉花球蘸着酒精给关绪擦手脚,替她物理降温,确保温度不会再升上去。
她不敢给关绪吃退烧药,就怕会影响到时候医生的诊断。
“关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再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蒋轻棠双手包着关绪的手,痛恨自己的没用。
得了流感,还传染给了关姐姐,又没有驾照不会开车,连送她去医院都做不到,只能干等着。
关绪身体素质非常好,别说发烧,连咳嗽一下都很少,要么不生病,一生病起来就很吓人,连发个烧都直奔39、40度去了,身上的骨头酸痛,脑袋昏沉沉,像有人拿着斧子凿,绵延的钝痛。
“我没事,就是普通小感冒,下午就好了。”关绪眼眶火辣辣地灼烧,还有心情冲蒋轻棠笑,缓解她的紧张。
这时候能闭上眼睡一会儿,人也好受些,可放蒋轻棠一个人胡思乱想,她情绪更不稳定,关绪宁愿睁着眼睛陪爱人说会儿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珠子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嘴唇也干得起皮,蒋轻棠没心思戳破她的谎话了,拿棉签蘸着水,给她嘴唇上润润。
“我再去倒杯水。”她起身,背对着关绪走出去,偷偷抬手拭泪。
这个时候不能哭,也该是时候成为关姐姐的护盾,支撑她。
救护车不到10分钟赶到,医生抬着担架进来时关绪还愣了一下,忍着头疼开玩笑,“嘿,我一定是第一个因为感冒被抬上救护车的人。”还不忘对赶来的医生护士道谢,“各位白衣天使辛苦了,只是这事可千万别传出去,否则我这脸面在津岭市还往哪儿放,各位说是不是?”
来人都知道她是谁,战战兢兢地保证:“关总放心吧,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的责任。”
在医院里做了血常规,挂了两瓶水,烧退得差不多了,报告也出来,是病毒性流感,没什么大毛病,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关绪笑着道谢,打电话让钟晴来办出院手续,顺便送她和蒋轻棠回家。
蒋轻棠提着心问医生,感冒期间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不要饮酒,少吃刺激性和高油高盐食品,多食用高蛋白肉类和水果蔬菜,注意营养均衡就行了。”医生边开方子边笑着说,“这点我相信关总的营养师会比我更注意。”
蒋轻棠这才后知后觉,“关姐姐,原来你还有营养师啊……”
“好像有吧?”关绪不在意这个,反而想干点别的事,笑着,冲蒋轻棠招招手,“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我给你揉揉。”蒋轻棠紧张地跑过去。
关绪一把把人捞在怀里,靠在病床上,轻笑,“我心痒得难受,要不小棠给我揉揉心?”
“瞎说。”蒋轻棠撑着手臂,怕压疼了关绪,“心要怎么揉?”
没生病的时候随便压,关姐姐身体好,撑得住,这会儿烧刚退呢,估计浑身发软,最娇弱的时候,蒋轻棠怕她撑不住还要逞能。
关绪喉咙滚出几声笑,“当然是这样。”拉着蒋轻棠的手。
给她示范里一遍。
蒋轻棠红着脸,嗔她:“这里可是医院。”
“哎哟……”关绪皱着眉往蒋轻棠肩膀上一歪,“我心口疼。”
“好好好,我……”蒋轻棠一咬牙,“我给你按还不行么?”
关绪靠在床沿上,舒舒服服享受爱人的服务。
蒋轻棠被她抱在胸前,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挡住了所有的动作,只有两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
关绪在她耳边,突然闷哼了一声。
吐息温度那么高,蒋轻棠耳朵一抖。
关绪眯着眼,神色如常,挂着习惯性的浅笑,只有蒋轻棠和她近在咫尺,能看见她眼中漆黑翻涌的情绪。
蒋轻棠心跳得怦怦的。
“哟,这大白天的你侬我侬呢?”接到关绪消息的钟晴,办好了所有手续,站在病房门口笑。
蒋轻棠被她吓得一惊,掌心收拢。
“嘶……”关绪痛苦地一皱眉,转瞬即逝,转头看向钟晴,“怎么现在才来?”
“我已经最快速度赶过来了好吧?”钟晴没好气地进来,“老板你这一病不要紧,所有日程全打乱了,我们做下属的起码一个星期的辛苦白白浪费,接下来可能还得加班,不指望您多给奖金,起码也体谅体谅我们吧?”
“放心,今年年终奖少不了你的。”关绪笑着承诺。
钟晴脸上立马灿烂,狗腿地过去扶她:“谢谢关总,关总您大气!”
蒋轻棠知道关绪这次生病都是因为自己,钟晴的抱怨关绪没上心,蒋轻棠却上了心,回到家以后,郁闷地跟关绪说对不起。
“又想东想西了吧?”关绪揉她的头顶,“别胡思乱想,这点突发状况都应对不了,秘书处的那些人早该卷铺盖走人了。钟晴她开玩笑呢。”
“可是如果不是我……”
关绪打断她:“对了小棠,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是不是有节课?请假了么?”
“糟糕!”蒋轻棠惨叫,“完了!这个老师节节课点名,我平时分要没了……”
“别担心,我已经让丛玉替你请假了。”
蒋轻棠一颗心刚提到嗓子眼,瞬间又掉回原处,做过山车似的,她吓出一头冷汗,也没心思再想关绪生病的罪魁祸首是不是自己了。
蒋轻棠记着医嘱,要营养均衡,不能吃刺激和油腻的食物,多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平时都是关绪盯着她吃饭,这回轮到她照顾关绪,一丝不苟,让关绪卧床休息,连饭菜都给她端到床边,用小桌子吃,恨不得手把手喂她。
“小棠,”关绪无奈,“我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瘫痪。”
“难得有我能照顾关姐姐的时候嘛。”蒋轻棠眯着眼笑笑,夹起一块肉,“小火车来喽,关姐姐,啊——”
“……”面对这么会疼人的老婆,关绪半点脾气也没了,张嘴接了蒋轻棠喂过来的菜。
“绪绪小朋友真乖。”蒋轻棠摸摸她的头,“再喝一口杂粮粥,啊——”
绪绪小朋友?
关绪眉心微挑,暗笑。
她三岁的时候都没人这么叫过她,如今奔四的老阿姨了,竟然还被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老婆叫成“绪绪小朋友”。
别说,还挺好听的。
关绪恍然想起来,蒋轻棠这还是第一次叫她名字呢。
即使是情到深处的时候,蒋轻棠哭着哼着,叫出来的也都是“关姐姐”。
关绪挺喜欢她这么叫的,有种一心一意依赖自己的感觉。
但这样一来,总好像蒋轻棠把她自己放在了一个更低的位置上。
想到这里,关绪弯起漂亮的眉,看着蒋轻棠。
“小棠,叫我一声阿绪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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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绪:“惊不惊喜?”
蒋轻棠:“太惊喜了,所以奖励关姐姐今晚一个人睡浴室吧。”
关绪:“???”
奇怪的奖励方式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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