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阴谋

关绪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闻言,回头看她。

少女亮晶晶的眸子,在月光下,映着星辰似的好看,泛着欲语还羞的潮气,连睫毛都被沾得湿漉漉的,透过关绪的眼睛,直击她的灵魂。

第一次……不,关绪曾经以为的第一次遇见,就被她一双清灵灵的眼眸勾了魂,到了如今,已经看过无数遍,阳光下月光下、瞪大的半眯的,看过这双漂亮眼睛的那么多不同的神采,如今蓦然转身对上了,依然会心跳不已。

关绪曾无数次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就有这么一个人,完全是按照自己梦里的样子长的,模样性情分毫不差,最妙的是,这样美好的少女,关绪挣扎自卑,只觉自己永远也配不上她,兜兜转转才发现,压根用不着纠结,因为她也恰好喜欢自己。

而且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喜欢得那样专注且坚定,只守着关绪,盼着关绪快点到她身边来。

“关姐姐,你要带我私奔么?”蒋轻棠扬起小脸冲她笑,弯起来的眉眼,闪动的睫毛,水色的翘得高高的唇,粉嫩嫩的。

她紧紧牵着关绪的手,和她一起走在月光底下,空无一人的校园里,只有她们十指紧扣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连影子都是亲昵的。

蒋轻棠被关绪带着,做出半夜翻墙头这样胆大妄为的事,些微心慌,更多的是新奇隐蔽的刺激感,仿佛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激动得脸红,关绪深深地注视她一眼,喉咙一滑,强装着镇定,不动声色地视线稍移,轻笑。

“原来小棠还知道私奔呐……”

慢条斯理的尾音,故意拖得有些长,听起来懒洋洋的,在寂静的夜里别有一番撩人耳朵的喑哑,蒋轻棠听出她笑里的调戏,耳根子又麻又红,也害羞起来。

“我只是没上过学,又不是文盲,怎么会不知道?”她皱着鼻尖,嘴硬,“关姐姐又小瞧我。”

她声音细软,连抗议都是娇嗔的,关绪无声地大笑,圈着她的柔软的腰肢,直接把人带进怀里来,在她鬓边悄声地咬耳朵,“我怎么敢小瞧你。”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仅有的,放在心尖上,唯恐弄丢了的人。

所谓私奔,是相爱的人为了在一起而不顾一切的逃亡。

她们这样,当然算不上私奔。

“顶多算逃宿。”关绪在蒋轻棠耳边笑,“从今天起,小棠就是个不遵守校规的坏学生。”

“关姐姐从前也逃宿么?”蒋轻棠眨着眼睛问。

“从来也不。”关绪笑得更沉,“我从前尊敬老师、团结同学,严于律己,作风优良,是个十足的好学生,至今还被各个教授交口称赞。”

她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跟真的似的,恐怕她曾经的老师们听了,得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蒋轻棠早从尚佳慧那里听多了关绪少年时的叛逆,知她说谎,即使没听过,蒋轻棠也能一眼看出来,关绪的谎话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蒋轻棠。

蒋轻棠眼里氲着笑,嘴角微抿,声音很轻:“胡说八道。”

关绪听她的娇骂,骨头都酥了,笑着,没骨气地点头附和,“老婆教训得对,再多骂几句。”

蒋轻棠知她又不正经,甩开她的手,鼓着小脸走在前面,不理她。

关绪顺势长腿一迈,紧追了两步,脸皮很厚地去拉她的手。

蒋轻棠倒也没甩开。

……

家中一切如常。

其实回了家也没什么,无非是能和关绪共盖一床被子、共枕一个枕头,听起来简单平常的细节,真分开时间长了才知道有多怀念,蒋轻棠久违地享受关绪给她吹头发,喝她倒在马克杯里的、温热的牛奶,一对情侣款的马克杯,蒋轻棠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突发奇想,要和关绪喝交杯酒。

她们结婚那天都没喝交杯酒。

关绪愣了一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勾了勾唇。

“什么交杯酒啊……”她轻盈盈地调笑,端着自己的马克杯,拉开了蒋轻棠的胳膊,然后小臂缠了上去,“分明是‘交杯牛奶’……”

从没听过的名词,蒋轻棠手臂一抖,杯子里的牛奶差点洒在了身上。

“小棠还不快喝。”关绪的呼吸声在她耳边。

蒋轻棠心口发颤,嘴唇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

紧张得手心都麻了。

又听关绪笑,“交杯酒当然是等我和小棠那个的时候再喝,这才叫圆圆满满。”

蒋轻棠反应了一秒,知道关绪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心口更烫,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了。

从前关绪是从不敢在蒋轻棠面前提这个的,现在,倒是比蒋轻棠更迫不及待的样子。

“关姐姐,还欠我九百九十八朵玫瑰呢。”

“哦?小棠还记得呢?”关绪笑着压低了嗓音,“等到那天一并给你。”

“用上次的方式……”

“上次”是什么方式,蒋轻棠记忆尤新。

她从头红到脚,连指尖都要烧起来似的。

……

偷来似的一夜,太短了,蒋轻棠不舍得睁眼,可关绪的怀抱那样暖,她前一个白天因为训练,也实在太困,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身体本能,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军训八点集合,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得起床,蒋轻棠凌晨一点和关绪一起逃宿,凌晨两点半才到家,洗漱干净上床睡觉已是三点多,满打满算拢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关绪叫她起床时,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扭着身子往被窝里钻,边钻边哼哼。

听在关绪耳朵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关绪舔着牙根,把睡得正迷糊的少女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在她口中好一番捉弄,直到蒋轻棠唔唔地抗议,这才松开,笑得满足,又拍了拍她,“再不起床,军训迟到了我可不管。”

“不想……不想起来……”蒋轻棠没睡饱,眼睛针扎似的刺痛,抬手一揉,竟揉出不少眼泪来,沾湿了睫毛,声音也带了点嘤咛的哭,“眼睛……好疼……睁不开……”

关绪心都被她哭软了,抱小孩似的把她捞进怀里,温言软语地安抚,“好好好……小棠接着睡吧,是关姐姐不好,我看错了时间,还早呢……”

去他的军训,逃了就逃了,还能怎么的?本来关绪也不赞同军训,跟故意折腾自家小姑娘似的,逃了也好,至少能让蒋轻棠睡个安稳觉。

蒋轻棠眼睛疼成那样,赖着不愿起床,竟然还知道军训不能迟到,眼泪流得更厉害,断断续续地哽咽,“军训……迟到……教官凶……”

梦里还记着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教官呢。

“不会迟到的。”关绪抱着她,“小棠放心睡吧。”

关绪的确没让蒋轻棠迟到。

她抱着熟睡的蒋轻棠到浴室里,一手搂着她,一手给她刷牙、洗脸。

蒋轻棠睡迷了,竟然还很听话,关绪让她张嘴她就张嘴,关绪让她把水含在嘴里漱两下她就漱两下,接着把她抱回去,给她换睡衣、穿鞋袜,一点没耽误她睡觉。

就是换衣的过程,对关绪来说不亚于极度艰苦的修行,私心杂念压了又压,还是蠢蠢欲动,不经意碰了不少地方。

蒋轻棠睡得熟,下意识咯咯地笑,搂着关绪的脖子,在她腿上直躲。

关绪磨着牙,又把人压在怀里使劲亲了亲。

最后早餐也没吃,关绪把车开到了津岭大学体育馆的露天停车场,才轻轻推醒了蒋轻棠,“小瞌睡猫,这会儿该醒了吧?”

多睡了快两个小时,蒋轻棠总算醒了,环顾四周,迷糊道:“关姐姐,我们怎么在这?”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迷彩服。

“还不是小棠赖床,说什么可不肯起来。”关绪笑话她,“连衣服都是我给你换的,牙也是我帮你刷的。”

蒋轻棠意识回笼,隐约想起来一点,耳边还能听到关绪让她张嘴的声音。

她面皮薄,尴尬得脸发热,只好岔开话题,“现在几点了。”

“七点四十,还早。”关绪笑着,把准备好的早餐递给她,“吃点东西,待会儿不一定有时间了。”

蒋轻棠低头一看,是个精致的食盒,盒子上印了个标志,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点心。

关绪送蒋轻棠来学校的路上打了个转,顺便去买的,摸着盒子还有温度。

“关姐姐,你吃了么?”蒋轻棠抬头问。

关绪自知瞒不过她,笑着承认:“没有。”

她买的多,就是预计着和蒋轻棠一块吃的。

分食了点心,七点五十五,周围已经有许多同样身穿迷彩服的学生往各自的军训场地走去,大早上,都没睡醒,步履懒洋洋的。

关绪盖上食盒,对蒋轻棠笑了下,“去训练吧,快迟到了。”

蒋轻棠点头,想了下,吞吞吐吐地问:“关姐姐,你……你今天晚上还来么?”

关绪笑得不怀好意,“小棠这是翻墙翻上瘾了。”

“不用翻墙。”蒋轻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查寝的人一般都是晚上十点半查完,女生宿舍大铁门晚上十一点才锁,我可以……”

她顿了顿,像是怕被人发现了似的,放轻了声音凑到关绪耳边,“我可以一查完寝就马上溜出来,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啦!”

她笑得一股机灵劲儿,关绪也忍不住跟着笑,夸她真聪明,想出这么棒的主意。

蒋轻棠也颇为自豪地挺挺胸,又犹豫着说:“不过要是关姐姐忙的话,就不用来了,不忙再来……”

关绪直接把她勾进怀里,狠狠地吮在她唇上,亲够了,才喘着气说:“等我。”

蒋轻棠得了她的保证,笑着下车,蹦蹦跳跳地跑向自己的军训场地,背影轻盈得像只蝴蝶一样。

关绪看得挪不开眼睛。

……

从这天起,蒋轻棠的军训就轻松了起来,每晚躲过学生会的查寝,照样回家去住。

丛玉第一天早晨醒来没看见蒋轻棠,还问蒋轻棠昨晚去哪儿了,蒋轻棠没憋住,跟丛玉全露了底,丛玉恍然大悟,笑容暧昧地揶揄她:“可不是么,学校的硬板床哪有躺在关姐姐怀里软和啊。”

蒋轻棠羞恼得推她,不许她瞎说。

“怪不得这几天见你总是红光满面,原来是被关姐姐滋润的哈哈哈哈哈……”

越说越不像话,蒋轻棠脸红得快滴血,一跺脚转身,不理丛玉,让她笑话自己。

最后丛玉好说歹说,用两盒奶油味冰淇淋才把人哄好了。

只有卫忻黑着脸在旁边一言不发。

……

临近中秋的时候,军训日程过半,关绪也得了点闲空,心血来潮,偷偷去蒋轻棠的学校里看她训练。

她那天上午把蒋轻棠送到津岭大学后没有马上离开,看着蒋轻棠绕过体育场正门,消失在了拐角,她自己也下了车,从体育场里面的楼梯进了观众席,站在角落里,远远地注视蒋轻棠军训。

肤白貌美的少女,在人群中惹眼得很,皮肤好像白得要发光似的,比周围同学都白了两个度,又是站在第一排,即使戴着帽子,关绪也一眼找到了她。

蒋轻棠正在站军姿,她们那块场地上午得晒点太阳,她站了没一会儿,脸晒得发红,汗珠从鬓角往下流,又不能动,身形轻微晃了晃还在咬牙坚持,关绪看得揪心。

又很为蒋轻棠骄傲。

从前温室里娇嫩的花朵,关绪时时担心她太过脆弱,稍有意外就折了,现在看来,也有了几分坚强的样子,穿着迷彩服,挺着小身板,站得笔直的,小脸严肃,像模像样。

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不,应该是吾家娇妻初长成。

关绪的视线一直黏在蒋轻棠身上,过了十分钟,队伍最前方的教官一点下指令休息的意思都没有,关绪就开始急躁了,很担心蒋轻棠因此中暑。

“坚持下去,还有十分钟!”教官喊了一声,绕着队伍巡视一圈,踢了踢几个混在队伍后面偷懒的男生。

“挺胸,收腹,提臀,夹紧手臂!”他绕了一圈,站在了蒋轻棠面前,冲着队伍喊道:“坚持就是胜利!”

他个子很高,往蒋轻棠面前一站,刚好挡去了蒋轻棠头顶的烈烈阳光,给她留下一片足以喘口气的清凉地。

关绪站在观众席上,把他动作看在眼里,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早知道自己老婆招人喜欢,没想到这么招人喜欢,连那个看起来铁面无私的小教官都偷偷地替她开小灶。

关绪不高兴。

很不高兴。

蒋轻棠没察觉什么,只是暗暗庆幸教官站的位置恰到好处,趁教官背着身,看不到她,偷偷擦擦眼角的汗。

都流进眼睛里了,挺疼的。

关绪远看着自己漂亮的小妻子在队伍里偷偷不老实,警惕地注意着“敌情”,不觉好笑,神色也柔软了几分。

……

半小时军姿之后是惯例的休息时间,中秋将近,这些孩子第一次离家独自过团圆节,教官也比平时温柔了一些,休息期间组织拉歌,唱的都是些老掉牙的军歌,什么《打靶归来》、《红星闪闪》什么的,本来新生们都不好意思唱,嫌low,后来教官起头,两个班之间打擂台似的对唱,比谁嗓门高,年轻气盛的少年们不想输,纷纷扯开嗓子喊,倒也觉出些军训的乐趣。

关绪听了也笑,目光始终追随蒋轻棠,看蒋轻棠举手打了报告,然后起身往体育场的室内走,推测她大概是去洗手间,也从看台上跟了过去。

蒋轻棠早上吃不下去硬的东西,要么喝粥,要么喝豆浆牛奶,每次站完军姿都得打这么一回报告,第一次打报告还怪不好意思的,犹犹豫豫不敢提,最后脸都憋红了,还是另一个女同学看出来了,主动打了报告说自己要上厕所,拉着蒋轻棠陪她一起去。

蒋轻棠出来时羞得脸红,女生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方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大清朝,蒋轻棠听了她的鼓励,慢慢地才好意思举手打报告。

“郑老师,求你帮我,我……我不想退学,我在外面躲了半个月了,也不敢跟我爸说,他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刚拐进通往厕所的走廊,蒋轻棠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之前听到过。

离得很近,估计一拐弯就能撞上。

蒋轻棠脚步一顿,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又听见一个男人蛮不在乎的嗤笑声,“我警告你多少回了不要惹蒋轻棠?你偏不信,这会儿惹出祸来知道怕了?告诉你吧,求我也没用,要是因为别的原因被退学,我兴许还能帮你活动活动,可你的退学通知书是关绪施压,校方才签下来的,蒋轻棠铁了心要整你,把关绪都搬出来了,你让我怎么办?现在关绪在津岭城如日中天,除了徐家谁还敢惹?”

这个男人的声音也有几分耳熟,又提到了蒋轻棠和关绪的名字,蒋轻棠莫名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更不敢过去了。

这个体育场很大,厕所也是左右个一个,蒋轻棠转身想去相反方向的另外一间,只听女人又道:“我……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出口气么!蒋轻棠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仗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跟朵白莲花似的,我看了就作呕!她把老师你害得这么惨,我想替你教训她怎么了!”

“就你?”男人更不屑,“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总之被退学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祸,我也早警告过你,你要还想要一条生路,就去求蒋轻棠,她去关绪枕头边吹吹风,或许还有一点转机,现在除她之外谁都救不了你。”

“咱俩的关系到此结束,你以后也别来联系我了。”

女生明显不忿,急躁起来,“郑睿明你什么意思?你打算把我玩完了就扔?你当我是傻子么?”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玩?你不是自愿的么?当初是谁主动往我床上爬?”

走廊里面的人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蒋轻棠皱着眉,想起来。

郑睿明,是她几个月前在津岭大学上课时的老师。

外表看上去挺斯文的,戴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模样,没想到私底下这么粗鄙,说出来的那些话完全不该从一个老师嘴里出来。

“不是你把我灌醉了我会往你床上爬?”女生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刺人耳膜,“你睡腻了就想甩了我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以为你睡了我这么多回我会一点证据都不留下?今天你不帮我,明天咱俩的床、照就会发到津岭大学的论坛上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火、药味十足,蒋轻棠犹豫要不要报警。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只听郑睿明的声音缓和下来,笑了声,“巧巧,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乖,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让我大哥去跟关绪交涉,不会让你退学的。”

“老师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被退学呢。”

蒋轻棠听得一阵反胃,也知道了那个女生是谁。

就是已经半个月没露面的宋巧巧。

原来是被退学了,这退学还和蒋轻棠有点关系。

蒋轻棠是不信郑睿明嘴里的那些鬼话的,关绪都不知道宋巧巧的事,怎么会在背后对校方施压,让宋巧巧退学呢?再说关绪不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不会为了一次争吵就毁了一个女孩子的前途,这种事只有郑睿明这样自称老师的衣冠禽兽做得出来,简直就不配为人师表,师德败坏。

世上是有很好很好的老师的,蒋轻棠自己就遇见过,她培训班上的老师,是个和蔼的妇人,讲课细致,对学生也负责,蒋轻棠的人体画不好的时候,她手把手地教她,甚至放假期间蒋轻棠在微、信上跟她请教问题,她也细心地解答,指出蒋轻棠画里的不足,需要侧重哪方面多加练习。

郑睿明这样的败类,顶着教师之名,全无一点德行,反倒把那些勤恳敬业的老师们一起污名化了。

“行了,你别在这跟我闹了,不是没地方住么?先去我那儿住几天?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学校呗。”郑睿明笑得猥琐,声音也低下去,“我最近在网上买了不少新鲜花样,正好你替我试试……”

“讨厌。”宋巧巧听着也像转怒为笑,“这回可不许把人家弄疼了。”

“……”

污言秽语,蒋轻棠再也听不下去,匆匆离开了。

关绪站在更远处的柱子后面,本意是吓蒋轻棠一跳,让她惊慌失措地躲进自己怀里,出了这突然的意外,当然把宋巧巧和郑睿明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反而不知怎么该怎么出现在蒋轻棠面前了。

她看着蒋轻棠向反方向离开,眼眸里神情不明地闪过几道光,想了想,还是跟上了蒋轻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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