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津岭市夜生活刚刚开始,市区某高档住宅楼内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一位风华正茂的美艳女子在客厅电视柜旁边的角落里双膝跪地,膝盖下面是一块质量奇佳的机械硬盘,这位美女脸上看不出丝毫痛苦,反而挂着喜滋滋的笑意,眼中柔情满溢,目光一直追随着什么流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出尘不染的年轻小美人,正卧室客厅两头奔忙,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白皙的俏脸上沾着汗珠,漂亮得像清晨沾着露水的花瓣。
“小棠,你都忙得出汗了,要不要我来帮忙啊?”关绪正跪在键盘上,后背挺得笔直,竟然还有心情心疼蒋轻棠额头上的汗。
关绪从来说一不二,说跪键盘就跪键盘,一点没偷奸耍滑,把她书房里那块质量最好的机械硬盘拿出来跪着,只要膝盖稍微挪动一下就响声清脆,关绪跪了半个多小时,除了膝盖骨刚挨着键盘那一下子,到现在没发出一点声音,表情悠然,好像跪键盘是什么至高的享受似的。
“不用。”蒋轻棠把最后的洗漱用品也塞进行李箱的夹层里,直起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又看看关绪。
她原有些不忍,想关姐姐的膝盖肯定很疼,想让她起来,结果对上她那张笑得懒洋洋的脸,瞳孔里调戏意味十足,看得蒋轻棠脸一红,赌气地继续不理关绪,再按照自己列出来的物品清单,给行李箱里的东西做最后的检查,每确认一项就在那一栏后面打个勾。
睡衣、T恤、裤子、袜子……衣服检查完毕了,还有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常用药等等,蒋轻棠做事细致,单子列得非常详细,分门别类,她一项项勾过去,才勾到一半,电视柜那里突然传来一声“咕噜”,不大不小的,蒋轻棠笔尖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咕噜……咕噜……
这回是连着两声,也比刚才大,在安静的客厅里非常明显。
蒋轻棠循声望去,目光落在直挺挺跪着的关绪身上。
咕噜。
又一声。
蒋轻棠目光向下,看了眼她的肚子。
原来是关绪的肚子在咕咕叫。
“饿了。”关绪眉峰上扬,笑得一脸坦荡。
“你……你没吃晚饭?”蒋轻棠震惊地问。
“是啊。”关绪点点头,“小一个月没去公司,事情堆得太杂,忙起来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哪儿还有时间吃饭。”
她是故意的,知道这话一出蒋轻棠肯定得心疼。
果然,蒋轻棠的脸色变了,“这么说你就靠中午那半碗面扛到现在。”
“不然怎么饿得肚子咕咕叫呢。”关绪还有心思跟蒋轻棠玩笑。
蒋轻棠几乎一秒钟放下了手上的物品清单,咬着牙骂了句笨蛋,赶忙进了厨房,“还好阿姨特地给你准备了夜宵,我现在就给你热热。”
“我不吃厨娘做的夜宵。”关绪饿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挑食,跪得悠哉,抱胸高喊一声。
蒋轻棠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关姐姐想吃什么?”
关绪勾着嘴角,眼神轻戏,“西红柿炒蛋。”
蒋轻棠一怔。
她第一次下厨给关绪做饭,做的就是西红柿炒蛋。
晚上厨娘过来做饭时顺便带了食材填充冰箱,现在冰箱里是满满的,要什么没什么,自然也有西红柿,个大饱满,又圆又红,看着诱人,蒋轻棠下午嘴馋就已经生吃了一个,酸酸甜甜的,水分非常足。
蒋轻棠拿不准关绪话里的意思,试探着问:“那……那我现在做?”
关绪满意地笑起来,“好啊。”又问,“要不我给你打下手?洗洗菜什么的。”
蒋轻棠不知道就做个西红柿炒蛋,有什么可打下手的,嘴一抿,狠心道:“你……你继续跪着!”
先是怀疑蒋轻棠的真心,后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必须好好让关绪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不可。
话虽如此,蒋轻棠又心疼关绪的膝盖,不言不语地穿过客厅,在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扔到关绪面前,仍是板着面孔,“踮着这个。”
关绪准确无误地接住,看了一眼,嘴边笑意情不自禁地漾开,目光追着蒋轻棠,一直到厨房里去,看那个瘦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
哪有人跪键盘还垫个枕头的,这是受罚呢还是享受呢?
关绪听话地把那个枕头垫在自己膝盖下面,鹅绒似的软和,这才感觉出来,膝盖的确是跪麻了。
西红柿炒蛋蒋轻棠只做过一次,上次做得并不成功,蛋炒老了,里头都空了心,吃着就像嚼纸似的,所幸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味道挽回了一点口感,不至于那么难吃,这回蒋轻棠有了经验,蛋打散,炒至稍微凝固就捞出备用,用锅里剩下的底油,下入切好的西红柿,待西红柿炒出汁,再放入炒至半熟的鸡蛋,加盐、糖、鸡精调味,大火翻炒几下出锅。
关绪静静听厨房里的动静,动了动鼻子。
虽然开着抽油烟机,可是她依然闻到了炒菜时的油香味,让人安心的味道。正是有了这样的烟火气,家才能称之为家。
系着围裙的蒋轻棠,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婉,红尘外的小仙子亲自为关绪洗手做羹汤,上一次关绪只是尝出来她做菜的味道,远没有亲眼看见所带来的视觉震撼。
蒋轻棠头发太长,不方便做饭,于是找了个皮筋把长发随便扎起来,她今天穿的是件浅蓝色的宽领T恤,布料轻薄地贴着肩胛骨,勾勒出起伏优美的蝴蝶线条,向下贴合,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弱柳扶风似的。
关绪不知用自己的手掌一寸一寸地量过多少次,尺码记得清清楚楚,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她目光黏在蒋轻棠身上,心里像蚂蚁在爬,烙印在脑子里的数字忽然又不精确了。
想亲自再去量一量。
她赶紧把视线重新往上移,由于长发被扎成一束,平日里不常见的后颈便尽数展露在厨房的灯光下面,莹润光滑的皮肤,幽幽地散发出蛊惑似的白光。
关绪舌根一紧,生生强迫自己转过脸,不敢再看蒋轻棠。
蒋轻棠的一切,落在关绪眼中,无一不是无声的诱、惑。
不能多看,怕无法自持。
“吃饭吧。”蒋轻棠把热乎出锅的西红柿炒蛋端上餐桌,又去厨房给关绪盛了碗米饭。
“跪着吃?”关绪慵懒地勾起唇,等蒋轻棠发落。
蒋轻棠想了片刻,为难地撇了撇嘴角,问她:“你知道错了么?”
关绪点头,“知道。”
“那你说。”
关绪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蒋轻棠,笑容里说不尽的调戏,非常明显,“要听老婆的话,不能不相信老婆,老婆说要按时吃饭就该按时吃饭,否则……”她拖长了音。
她一口一个“老婆”,蒋轻棠越听脸越红,最后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又被她最后的那个长音勾起来好奇心,红着脸问:“否则怎么样?”
关绪笑得更戏谑,“否则我饿了肚子,心疼的是老婆。”
呜——
蒋轻棠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辆蒸汽小火车,要么怎么好像头顶都在冒热气呢,她自己都能听着声了。
早知道关姐姐坏,爱调笑人,没想到从前不过是十之一二,还没当真呢,这会儿真坏起来,说出的话一句句的都让蒋轻棠羞得不知所措,恨不得像鸵鸟似的把头埋起来。
这说的都是什么呀,太难为情了。
可是……可是……
她脸颊的红晕底下,嘴角悄悄地往上抬了抬。
可是又很喜欢听。
嘴上说着害羞,脸也红了,心里其实喜欢得不得了。
“油嘴滑舌,快来吃饭。”蒋轻棠脸热地轻嗔。
声音娇娇的,哪像责怪,反而听得关绪心花怒放,没正形地冲蒋轻棠敬了个礼,“好嘞老婆!”麻溜地站起来,膝盖软了一下,被蒋轻棠连忙扶住。
“是不是很疼?”蒋轻棠心疼得皱眉。
“有一点。”关绪咧嘴乐道。
蒋轻棠睫毛一颤,垂下眼,嘴硬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关绪点头如捣蒜,“以后我什么都听老婆的!俗话说的好,听老婆劝,吃饱饭!”
蒋轻棠忍俊不禁,更羞嗔,“哪有这样的俗话。”
关绪饿得肚皮都贴在后背上了,又因为是蒋轻棠亲自为她做的饭菜,吃在嘴里别有一种满足的滋味,她从来注意得体,这会儿却也顾不上礼仪了,狼吞虎咽,饭粒粘在嘴边,小孩子似的。
蒋轻棠笑起来,这两天见到的关姐姐的另一面比从前加在一起的所有时间见到的都要多。
关绪在蒋轻棠面前是真正放下了心里的负担,无拘无束起来,就像一只猛兽,终于找到了信任的主人,收起尖牙和利爪,躺在主人面前,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
蒋轻棠伸手过去拈了关绪嘴边的饭,想起从前,心中一动,把那粒米饭卷进自己嘴里,慢慢地品味。
“好吃么?”关绪狼吞虎咽的空隙,竟然还能抽空关注蒋轻棠的动向。
“好吃。”
关绪笑容轻谑,“是不是因为沾染了我的味道,所以更加好吃?”
蒋轻棠:“……”
没想到完全放下防备的关姐姐竟然是这样子的,这么……老不正经。
蒋轻棠想到,下意识把这四个字脱口而出。
关绪表情受伤,“好哇,小棠果然嫌我老了。”
“就是老嘛。”蒋轻棠笑开,“老我也喜欢,而且……”
“而且?”关绪挑了眉毛。
“而且这个词的重点是‘不正经’……”
“……”关绪没了脾气,“好吧,问个正经的问题。”她碗一放,嘴一抹,“我今晚睡哪儿?”
“你自己卧室。”蒋轻棠理所当然道。
“那你呢?”关绪又问。
“我……我也睡你卧室……”
关绪一乐,简直想拍掌称快,抱着蒋轻棠就在脸上一亲,“老婆,你真棒。”屁颠屁颠地收拾了碗筷送进厨房。
“关姐姐,你干什么去?”
“老婆做饭,我洗碗!”关绪说得理直气壮。
蒋轻棠:“……”
她看着关绪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真好啊。
这个家,总算有了家的样子。
……
晚上睡觉,蒋轻棠又对“洞房”一事蠢蠢欲动,可关绪亲了亲她就睡了,蒋轻棠不满,在被窝里动手动脚,被关绪桎住,捆在怀里。
“快点睡。”关绪闭着眼含糊道。
“我想要关姐姐。”蒋轻棠愤愤地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都用这句话拒绝我无数次了!”蒋轻棠翻身,坐在关绪身上,“上次是不相信我喜欢你,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你明天不是要去学校报道么?”关绪说,“这事很费体力的,小棠你没体验过学生生活,大概不清楚,入学报道可不止是报道这么简单,还要认识新同学、整理宿舍、参加新生入学典礼,现在都……”关绪看了眼时间,“……都快一点了,再一通折腾,怎么也得到四五点,明早九点去津岭大学,算上路上时间,八点半就得出发,也就是说最迟七点半要起床,今晚做了,你明天还能起来么?”
这一通分析有条有理、逻辑清晰,把蒋轻棠说得哑口无言,脑子都懵了,“有……有这么严重么?”
蒋轻棠实在没经验,她毕竟是一个人长大的,没人教她这件事,从书上看了不少,一知半解,连自己有那方面欲、望的时候也少得可怜,不知道这事居然要这么久?都是几个小时起步的?
她想关绪肯定比她有经验,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好……好吧……”蒋轻棠晕晕乎乎地躺进关绪怀里,“睡……睡觉。”
“可是……”她不甘心地搂着关绪的脖子,又说:“关姐姐,你……你总得给我个明确的时间,不然我……不放心。”
老这么推下去算什么事啊,她们是合法的伴侣,又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关系,结婚都快半年了,连那事都没做过,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关绪想了想,捋了捋她鬓边的长发,柔声道:“等你军训结束,怎么样?”
“你说的?”
“嗯。”
“不许变了?”
“嗯。”
“天塌下来也不许变?”蒋轻棠第三次确认。
关绪一乐,“就是宇宙爆炸也阻挡不了我……”她在蒋轻棠耳边说了两个字。
吐气如丝,呵气如兰。
蒋轻棠心率陡增。
宇宙爆不爆炸不知道,反正蒋轻棠的脸已经红得爆炸了。
等了半宿,直到蒋轻棠睡了,不再闹腾,关绪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细汗。
还好糊弄过去,差点露馅儿了。
不是不想做,而是那事……说实话关绪自己也不怎么会。
基本知识关绪当然是知道的,可两个人的交融哪是书上那些死板的术语能解释清楚的,关绪怕第一次不舒服,给蒋轻棠留下心理阴影。
她想让蒋轻棠有一个完美的、回味起来总会面红耳赤的体验。
箭在弦上,不会拉弓。
这么丢脸的事,堂堂的总裁大人当然不能让蒋轻棠知道,只好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蒋轻棠单纯,没有多想,否则还不一定瞒得住呢。
关绪淡淡地想,过两天得去找简令,找点“教材”学习一下,她那儿肯定有不少。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津岭大学报道。
蒋轻棠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上大学,心里很紧张,早饭也没吃多少,就喝了半碗稀粥,关绪怕她饿,给她带了两块巧克力,还有几样点心,饼干、蛋糕什么的。
要带的行李装进后备箱,从家里到津岭大学那段路关绪熟得很,罗一慕在津岭大学做老师,从前关绪和罗一慕都没成家的时候,关绪怕罗一慕一个人会自个儿闷死,常去津岭大学搂一眼,可以说这条路开过无数趟了。
不过自从去年罗一慕找了女朋友,关绪去的就少了,反正有简令管她呢,再说关绪自己也有老婆了,和蒋轻棠都腻不够,哪还有功夫搭理她。
关绪和蒋轻棠路上闲话,说到这里,蒋轻棠忍不住笑,“关姐姐,你这算不算重、色、轻友啊?”
“不算。”关绪噙着笑,“我这叫疼老婆。”
蒋轻棠想,明明是同一个意思,怎么到了关姐姐嘴里,听得就那么舒服呢,吃了蜜糖似的甜。
……
今天开学第一天,到校的新生和家长都不少,拖着行李箱、提着大包小包在校园里走的人随处可见,新生第一次入校,脸上写满了青涩和忐忑。
好在津岭大学历史悠久,有丰富的迎新经验,校园里早早挂上了显眼的标识牌,学校正门处专门设了新生咨询点,还有提前印好的新生入学流程,附赠校园内详细路线图,要是有实在路痴不认识的,咨询点还会专门派学长学姐点对点帮忙,直到新生办妥所有手续、进宿舍为止,不可谓不贴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优秀传统,津岭大学在所有高校中名声极好,每到开学季总因为贴心的迎新策划上一次媒体热搜,圈一大波好感。
关绪对津岭大学熟门熟路,自然用不上这些帮助,在咨询点拿了张入学流程的单子就要走,没想到被咨询点的学生叫住,主动问她们要不要帮忙。
关绪惊讶,看了眼那位男生臂上的学生会袖章,心想什么时候学生会的态度这么好了,不需要帮忙还得主动问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意,关绪也微笑着婉拒,“谢谢同学,我们想在校园里逛逛,不耽误你时间。”
“不耽误不耽误!”那位学生会的学长连连摆手,“反正再过两分钟我就和其他人交班了,没什么事,带你们去找宿舍、食堂什么的都很方便,多个人陪着说说话,多了解一些学校的情况也好嘛,同学你说是不是?”学长转向蒋轻棠,笑得和蔼可亲,“这位学妹你是哪个学院的?我叫许舟,建筑院的,今年大二。”他看了眼关绪,“这位是你姐姐吧?你们俩长得真像,我一猜就是!”
关绪暗自发笑,心想难怪这么殷勤,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学长看中她老婆了。又不禁佩服这男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关绪和蒋轻棠,除了都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之外,五官没有一处相像的,关绪眉梢眼角都透着凌厉,稍微严肃就会显得很凶,所以才会惯常挂着笑,而蒋轻棠眉目柔和,看着就很温软,即使故意板起脸来也显得可爱,做不出太凶的表情来。
“同学。”关绪哂笑,握住蒋轻棠的左手,抬了起来,“看清楚,已婚人士。”
那位叫许舟的男同学瞅了瞅两人左手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惊吓过度,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抱……抱歉……”他讪笑,“我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
又赶紧说:“欢迎新生入学,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逛……”
等关绪和蒋轻棠走远,许舟才叹了口气,这年头漂亮妹子都结婚这么早么?大学录取通知书和结婚证一块领?亏他还想借着迎新的机会脱个单呢,看来是没戏了。
早在新生入学前就已经分好了宿舍,学校网站就能查到,关绪先带蒋轻棠去宿舍放行李,用证件跟宿管阿姨领了宿舍钥匙,五楼,还没电梯,关绪拎了个沉重的行李箱爬上去没什么感觉,倒是蒋轻棠,才上三楼就已经开始喘气了,等爬上五楼,已是气喘吁吁。
她们来得早,宿舍里其他人都没到,空空如也。
标准的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独立卫浴,有空调,阳台的视野也极开阔,下面就是小花园,环境优雅,一大早就有不少情侣躲在树荫底下说悄悄话。
条件远比不上家里,可在大学生宿舍中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关绪唯一的一点不满意就是床的楼梯太细,连个护栏都没有,上下床太危险了,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
蒋轻棠分到的床号是靠近门的那一张,她把行李箱先放进衣柜里,上了锁,转身问关绪:“关姐姐,现在我们去哪儿?”
“不急。”关绪揽着蒋轻棠的肩膀,把人一下抵在门板上,“在那之前,还有几件事要交代一下。”
“小棠先说说,作为一个有妇之妇,入学第一天就招人惦记算是怎么一回事?”关绪笑着轻言细语。
蒋轻棠后背抵着门,看她居高临下的笑眼,莫名觉得一阵危险,喉咙动了动,攥紧了她的衣服,“关……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