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渠脸色扭曲了一瞬,感觉后腰往上的部位都麻了,他看着楚临渊的表情,少年波澜不惊,好似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那名要抱他的弟子捂着脸,瞪着楚临渊,“谁信你是手滑?你伤着我是小事,伤着了沈峰主……”
话说到一半,那名弟子想起来楚临渊就是沈风渠的徒弟,他用治愈术止住了脸上的血,看向沈风渠,“沈峰主,你没事吧?”
沈风渠其实有事,腰后面还一直疼着。他站起身,下意识地往好处了想,可能徒弟表面不在意,实际上心里还是不愿意他教别人?
他换位思考,若是楚临渊跑去跟别人学东西,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无妨,楚临渊,”沈风渠叫他,淡声开口,“你的剑锋容易走偏,平日里再多练练,这样的错误下次不要犯了。”
少年提着剑又回了阴影处。
后面没有再有人过去让沈风渠教他们挽剑花了,楚临渊在四峰拿了魁首的事早就传遍,他们如今可不想得罪。
到时间差不多了,沈风渠便让弟子散了回去,他和楚临渊一同回了沧澜峰。
沈风渠要进房间里,旁边的少年也跟在他后面,对他道,“师尊,下午是我不对。作为赔罪,弟子愿帮师尊上药。”
他回过头,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哦,如何不对?”
楚临渊说,“不应当懈怠练习,在后山误伤到师尊。”
沈风渠心想听你骗人,若是真是剑练的不好,大选上是怎么拿第一的?
不过他愿意给徒弟台阶下,回他道,“你知晓便好,日后勤加练习。”
他进了房间里,没有关门,给少年留了门。
心里有些奇怪,楚临渊怎么又愿意接近他了,之前不是一直厌恶他靠近吗?难不成是下午看到那些弟子的表现有了危机感?
沈风渠啧了一声,说不定楚临渊心里还膈应着,但是又不得不来试着接近他,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
反正是楚临渊膈应,他乐的看小狼崽子憋屈的样子。
徒弟要给他看伤,沈风渠就没有客气,进到房间里便脱了外袍,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了膏药放在床榻边缘。
他皮肤生的冷白,背部线条婉转凌厉,那一对蝴蝶骨仿佛要飞出来,侧身的时候能看到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绯红。
沈风渠自己看不到后背和腰侧,但是这副身体皮肤容易留痕迹,稍微磕磕碰碰就会青一片,他在后山的时候感觉到磕的很疼,估计伤势看起来肯定吓人。
从楚临渊的方向,看到的就是宛若冷玉的凝脂上映出来一大片青紫,配上微微侧着的那一张绝色的脸,凌.虐美十足。
楚临渊手里拿着膏药,眸色深沉,“师尊躺在榻上,上面都是瘀血,要揉开了才行。”
沈风渠猜的也是如此,他上了床榻,按着少年说的趴着,他听到床侧传来动静,少年也上来了。
一双覆着薄茧的手指碰在腰上,指尖带着几分灼热和粗砺的触感,沈风渠感觉到皮肤似乎颤了一下,少年的手碰在了后腰的伤上,疼得他瞬间小声吸了口凉气。
少年冷淡的声音传来,“疼?”
沈风渠没有回答他,承认了岂不是很丢脸?他拽紧了旁边的被褥,“你只管揉便是。”
然后少年就开始使力了,沈风渠感觉到后腰一阵酸疼,还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咬紧了一角枕头,指尖微微用力。
楚临渊看着那只手,冷白的指尖透出来一层薄薄的粉意,他还没怎么碰到瘀血中间的位置,身下的人就仿佛受不了似的,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这么怕疼吗。
他恶意的用力去揉上那一片瘀血,用的力气只会让这人感觉到十倍的疼,但是又不会对伤势有任何好转。
后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一对蝴蝶骨突出来,沈风渠额头和脖颈上冒出来一层细细的汗,他闷哼了一声,疼得眼睛里含了一层水光,红唇含着枕角濡湿了一片。
这副身体怎么回事,被揉了下就能疼成这样?不过幸好一般药膏见效都很快,忍忍,明天就能好了。
他后面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疼得快哭了,心想自己要是真哭可就太丢脸了。但是那一声轻哼跟小猫的叫声一样缠人的很,让他自己都听的觉得尴尬,他拽紧了被褥,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轻……轻点……”
楚临渊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后他微微一顿,手上动作更用力了。
沈风渠说了轻点,可是徒弟看起来可一点也没有放轻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徒弟揉完的,等徒弟说好了,他指尖都有些抖,浑身有些失力,墨发濡湿沾在脸侧,红唇也被咬肿了,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力欺负了一遭。
楚临渊站在他不远处,看着床榻上的人,指尖捻了捻,“弟子先下去了。”
沈风渠冷着张脸,等人滚出去后,自己又碰了一下后腰,还是疼得很,他自己揉了一会儿,过去泡澡去了。
一身的汗,用了洁净术之后感觉还是难受。
沈风渠泡了个澡,他想起来白天看到少年聚气时的功法还没有跟他说,给少年传了道音,让少年又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出现一道身影,少年的声音传进来,“师尊?”
沈风渠,“进来。”
楚临渊从外面进来了,行了一礼后规规整整的在远处站着,等着他吩咐。
“之前从后山上跌下来,可有受伤?”
少年淡声开口,“没有。”
沈风渠说,“在剑阁那种聚气方式,是向谁学的?”
他没有教过,原主更不可能教,那楚临渊是向谁学的呢?
楚临渊眼眸动了动,倒是忘了这人之前一直压制修为骗他,本身修为并不低,自然不难看出来他的聚气有所不同。
他回道,“没人教,弟子偶然发现的,这种方式提升修为更快。”
沈风渠面无表情,“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这是投机取巧,再这么练下去,你会走火入魔。”
他也意识到了,原主什么都没有教过楚临渊,他之前也基本上没教过,看来接下来他得上上心,教少年正确的修行方式。
不然楚临渊本身就怀有魔君印,若是心性不稳或者修炼过程出了差错,便十分容易走偏。
“你体质特殊,与平常弟子不同,魔君印是利是弊,取决于你自身。若你有心向善,日后不难走到正道顶端,反之,若你有心纵容心魔,迟早会堕落为夜行宫的魔修。”
沈风渠说的直白,“只是这两种,看你如何选了。你当初既然拜入沧澜,想必心里有数,也是抱着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想法。”
“正道之路难走,但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咬碎了牙熬过去,等到了有朝一日可以控制住魔君印,到时以你的心性和经历,登顶绝不算难。”
一旁的烛光跳跃闪动,映出来少年半边冷淡的侧脸来,楚临渊看着烛光下落得一层阴影,眼里微微嘲讽。
拯救苍生……正道之路?
早在上辈子他就已经死心了,初入沧澜的期待与对未来的憧憬,全部都被这人一点点的磨掉,到了这人挖他灵根时,所有的念想更是在那一刻,被这人轻而易举的粉碎殆尽。
如今口口声声同他说这些……殊不知,镜子碎了,便是重圆,也会留下无数道裂痕。
更何况……他也根本不想把镜子重新拼起来。
沈风渠见对面的少年一直没有说话,顿了顿道,“我现在教你三清聚气咒,这咒助人提升心性和控制能力,修为肯定会增长的慢些,但是对你的体质十分有益。”
他指尖点在半空中,画了几道咒,将咒语念了好几遍。
然后又看向少年,“可记住了?”
楚临渊说,“记住了。”
沈风渠,“你念一遍我听听。”
少年冷淡的嗓音响起,按着他原本说的念了一遍。
沈风渠轻轻摇了摇头,心想臭小子果然是敷衍他,他说,“忘了我方才怎么跟你说的?你念的时候第二道咒语需同时凝神至三窍,而不是只聚气在丹田。”
“手伸出来。”
对面的少年气息又开始变得抵触起来,等了好一会儿,一只冷白的手伸了过来。
沈风渠捏住少年的一小截指尖,目光落在少年手上的擦伤微微一顿,食指放在手心上面给他画符咒。
“三窍凝神,三清聚气咒才能有效,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他感觉到了少年一直紧绷着,好不容易画完了,少年语气冰冷,“师尊,好了吗?”
沈风渠没有立即松开手,他从一旁拿过来膏药,指尖挖了一些出来,冰冰凉凉的膏药涂抹在了少年手腕处的擦伤上。
药膏涂上去的时候,少年的指尖微微缩了一下。
这小子天天受伤了也不愿意跟他说,擦伤明显是之前留下来的,仗着体质好不在意,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风渠淡声开口,“门规上第八条是如何写的?”
少年没有回答。
门规第八条,拜入师尊门下,应当尊崇听言,不可欺瞒。
沈风渠给他涂完了药,“再念一遍咒。”
这次少年按他说的做了,身边散发的冷气能冻死人。
沈风渠有些无语,对他道,“下去吧。”
他看着少年出门,门被合上,叹了口气,原主入门时苛待楚临渊,少年心里一直记着,似乎不太好感化。
但是时间还长,他一点点来吧。
沈风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感觉腰还是有些疼,他扭头看了一眼,眼角扫到了一片青紫,不禁拧了拧眉。
按理说涂了药应当今天便能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碰了一下,依旧是疼得很,和前一天没什么差别。
他自己又摸索着上了一遍药,心里也清楚瘀血是一定要揉开的,又要让徒弟帮他?徒弟揉的疼死了。
不过能和徒弟多点相处也是好的。
沈风渠换上了衣服,出去的时候隔壁已经没人了,楚临渊估计已经去剑阁了。
他到了剑阁里,里面的弟子到的整整齐齐,楚临渊依旧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
旁边的弟子都识趣地基本不找楚临渊搭话,之前还好些,虽然面上冷漠,但是偶尔会搭理他们,自从四峰大会回来之后,就冷着张脸,谁也不理了。
沈风渠这日也是让他们练剑,他发现了,那名要抱他的弟子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曾移开,目光里带着十足的仰慕,情绪外露的十分明显。
他偶尔飘过去一个眼神,那少年都能脸红许久,整个人握着剑都有些僵硬。
少年名叫钟然,是前两个月刚入门的,也就是他们去四峰大选的那会儿。
沈风渠收回了视线,不再朝那边看,一直注意着楚临渊那边,昨日教的剑法,徒弟练的……实在有些太好了。
这小子把他所有的剑招都改的偏而凌厉,剑招刁钻,比原本的剑法还要更进一层。
原本的沧澜峰剑法难度一般,只会越往上越难学,而少年改的直接又往上提了一个等级。
沈风渠看的眼皮子直跳,这就是主角吗……果然,只要一度过难关,天赋就会逐渐展现出来,和普通人更轻易的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勤奋努力还有很多人能做到,但能想出来这般的剑招,可就十分不容易了。
练完剑,沈风渠就回去了,他还在想着让徒弟过来给他再上一次药,徒弟就自己过来了。
少年掀开了他的衣服,眼眸暗沉一片,“师尊皮肤太嫩不好使力,伤怕是要几天才能好,这几日师尊先忍忍。”
沈风渠感觉太阳穴青筋跳了跳,居然还要几天?疼死他算了。
他眉心拧了一下,开口道,“那你轻点。”
少年没有说话,双手已经放了上去,沈风渠攥紧了被褥,又经历了一回反反复复的酸疼,冒了一身的汗。
沈风渠疼得只想摊床榻上睡一觉,但是身上粘腻的不舒服,他想泡澡。
不想用洁净术。
眼见着少年要回去了,沈风渠把人叫住了,他微微汗湿的脸颊从枕头里抬起来,红唇衬映的那张脸更加白净,像一块儿剔透的玉。
“去给我打热水过来,我要洗澡。”
他直接对少年下了命令。
楚临渊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我可以帮师尊捏一道洁净术。”
沈风渠不爽,他就要泡澡,白莲花怎么回事,想起来以前他扮作江小曲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听他的,差别对待太明显了。
他冷着脸,“要我说第二遍吗?”
对面的少年不说话了,下颌线条微微绷紧,表明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两人不断僵持,少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去房间里面提了水桶出去了。
沈风渠趴在床榻上,心里骂着不肖徒,平日里白对他那么好了,之前太顺着白莲花了,如今越是不愿意越要让他去做,不能太顺着他。
少年提了热水进来,把水倒进了屏风后面的木桶里,反复出去了几趟,才把热水兑够,看着差不多了,他把水桶放在了屏风后面。
“师尊,水已备好,我先下去了。”
沈风渠看他要走偏不想顺他意,冷声开口,“过来,抱我过去。”
他后腰上的伤都是因为徒弟受的,徒弟还揉的他那么疼,当他看不出来,每次他喊轻点这小子就越用力,心里蔫坏,就是想看他疼。
少年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步步走近,到了床榻前,开口,“要不我顺便帮师尊洗个澡。”
沈风渠听到了他话音里的嘲讽,不过他脸皮厚,回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看谁膈应的过谁,反正他无所谓,毕竟自始至终都是白莲花讨厌他。
少年绷直了唇角,把他从床榻上抱起来,眉眼垂着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抱着他到了屏风后面,把他扔在了软榻上。
就是扔,沈风渠的后腰又撞了一下,疼得他脸色瞬间白了,他拽紧了一旁的榻沿,细腰塌下来微微颤抖,这次直接骂出来了。
清澈的嗓音里都带着颤音,“放肆,楚临渊,你……给我跪下。”
少年背脊挺直,跪在了他面前,低头认错,嗓音冷淡,“师尊,我错了。”
沈风渠要气死了,后腰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他气息都有些不匀,“错了?你错哪儿了?我看你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楚临渊,“方才应当轻些,弟子忘记了师尊后腰上还有伤。”
他这么一认错,沈风渠反倒噎住了,他看着少年一副认真的表情,心里憋屈的不行,冷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少年垂着眼,不说话了,大抵意思是反正我说了我不是,信不信由你。
沈风渠心里吐血,觉得自己有一天要是英年早逝,就是被这孽徒气死的。
他闭了闭眼,压下了心里的憋屈,再忍一忍,这孽徒现在还厌恶他,使小动作报复他也是正常的。
“不是说帮我洗澡?”沈风渠又睁开了眼,观察着少年的表情。
少年表情果然变了一瞬,不过很快收敛起来,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低声应了一声。
一双冷白的手过来解他的衣衫,沈风渠外袍被脱掉,只剩下一身里衣,少年抱着他把他放进了浴桶里。
沈风渠被热水包裹着,心里叹了一声,徒弟伸手要过来解他的里衣帮他搓背,沈风渠没让他过来。
这小子等会儿要是再下黑手,他估计要再疼一遭。
沈风渠说,“不用过来了,你在旁边站着便是。”
少年于是就在旁边站着。
沈风渠泡着泡着就感觉到了困意,他眼睫阖了阖,看着不远处徒弟的身影都带了重影,脑袋一歪,歪在浴桶旁睡了过去。
楚临渊的目光落在浴桶里的人影上,里面的人皮肤白净,被水蒸的脸颊微微泛红,锁骨上酝出来一片水色。那张红唇微微张着,眼睫下垂下一抹浅浅的阴影,衣衫整个被热水浸透,底下的皮肤若隐若现。
他眸中墨色翻涌,下意识地看向那张唇,唇形生的好看,微张的时候看起来很适合含一含别的东西。
楚临渊闭了闭眼,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身形瞬间在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沈风渠是被冻醒的,他睁眼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浴桶,又看了看旁边,忍不住地在心里叹了一句。
楚临渊果然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看来他日后有的要跟白莲花斗智斗勇了。
桶里的水已经冰凉,得亏修仙之人体质并不容易生病,原主除了皮肤娇嫩之外,别的倒是不差。
他一觉醒来就是觉得有点冷,其他的不适倒是没有感觉。
沈风渠从浴桶里出来,换了一身衣服,自己捏了法术把房间收拾了,又去了剑阁。
后面的几天沈风渠没再让楚临渊过来帮他揉瘀血,自己去找白锦夜了,没两天伤就好了。
他在找白锦夜的时候抱怨了一句,徒弟有些不听话。
白锦夜听了不怎么在意,对他说,“你如今是太宠他了,若是换了别的峰峰主,估计早就罚他了。”
沈风渠反驳道,“是我之前苛待他,他如今一时接受不了我也是正常的。”
之前他都是用的江小曲的身份,徒弟都不知道这些,对他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之前。
沈风渠又说,“不过他越讨厌我,我越要靠近他。”
白锦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渠儿啊,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生你徒弟的气呢?气他这么快就忘了你?根本不喜欢你?”
沈风渠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
“我只是……”沈风渠组织了下语言,“我如今是不想那么顺着他,想让他慢慢的学会接受我。”
“谁说我宠他了?那小子蔫坏着,下次再顶撞我,肯定是要罚他的。”
白锦夜失笑出声,又问他,“我听说无俦让江翡给你传了东西?”
沈风渠说,“就是一张纸条,让我离我徒弟远点。”
白锦夜,“他还特意过来提醒你,想必此事他是算出来了什么,你听他的准没错。”
从很久以前,他就感觉出来,小师弟自从遇到了那个少年,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为了那少年不知做了多少,如今冥冥之中也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小师弟会因为徒弟发生不好的事。
沈风渠无语,“你这么说,他之前算我的情缘也没有算准。”
他想起来一件事,“师兄,我房间里有个盒子打不开,你去帮我看看吗?”
白锦夜说,“天天自己施的咒都能忘。”
虽是这么说,但是还是随他一同去了一指峰。
沈风渠从书房里找出来那个他之前看到的盒子,上面有禁制,他解不开。
他拿给了白锦夜,白锦夜看了一会儿,指尖冒出来一道符咒落在盒子上面。
“好了。”
沈风渠没有顾忌,他直接当着白锦夜的面打开了。
里面装的是一副画,画纸微微泛黄,有些年岁了,上面画的是一名少年。
少年眉眼精致艳丽,修眉凤目,朱唇玉面。那张脸尚未长开,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月华白袍,唇角似乎微微弯着带着浅淡的笑容。
与如今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完全不同。
旁边写的有一句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