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求福

繁景湾向来都没有过年的气氛,往年许归拂都是回荣庭园过的,梁妄则总不与她一起过年。

梁妄则今年要回梁宅那边,他早上就已经接到好几通苏老太太的电话催促了。

今天梁妄则照例穿着一身黑色大衣,他身材颀长优越,黑色衬得他的面容更是无比冷峻,许归拂穿着休闲的灰色针织衫站在他身后,冷清的气质中透露几分温婉。

两人的外形都属于顶级的阶层,单看外表倒是十分般配。

梁妄则穿好衣服后转身,“晚点我让司机来送你回去,这几天我不回来住,你不用等我。”

平时不工作,梁妄则就不戴眼镜,没有镜框的遮挡,露出的桃花眼看谁都是一副深情的样子,他这般少有的叮嘱语气让许归拂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小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抱抱他。

许归拂一米六九已经算是长得高的,可站在他面前还是小小一只。

这些年许归拂少有的那么三分鲜活姿态,全都交代在梁妄则身上了。

今天梁妄则倒是没有推开她,任由许归拂的动作。

“阿则,我今晚十二点能给你打视频吗。”许归拂小声询问。

今年她十分想和他一起迎接新岁到来,这么多年他们也未曾视频过,一是梁妄则过年期间也是忙到无休止,她不好去打扰他,二是许归拂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梁妄则没出声,许归拂抬头仰着小下巴看向他,眼中装着十分明亮的期待:“我可以和你视频吗,想......看你......和你说新年快乐。”

这是梁妄则第一次和许归拂说他要回老宅过年,那今晚......他应该有一点时间和她视频的吧。

梁妄则随意撩起许归拂落在散后的一缕发,丝滑柔软如绸缎和她肌肤一样,他难得语气轻柔:“现在没看够吗。”

许归拂小声咕哝:“看不够。”她挨着梁妄则的胸膛,对方的心跳声依旧平缓,没有什么大的起伏频率,却能让许归拂很安心。

许归拂忍不住低头再蹭蹭,汲取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清香,梁妄则的怀抱让她舒服又温暖。

等了一会儿,梁妄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磁性又沉稳:“等我消息。”

偏低的嗓音好听到许归拂耳朵酥麻,听到他答应了,许归拂立刻心花怒放,她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眼中盛着灼热的喜悦。

“好!”

梁妄则在看到许归拂这般开心,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依旧蛊惑人心,他眸中的淡漠散去些许,仿佛前段时间那个冷冷淡淡的人不是他。

或许,他对许归拂的在意程度总是看他的心情好坏来衡量的。

许归拂就是这样,明明梁妄则什么都没做,但是一句话,一个小动作,加上对她的语气没有那么冷漠,她就此更沉沦。

梁妄则走之后,许归拂再喂好梁小归也回了荣庭园。

除夕,许归拂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美丽无比,她的喜悦使得一张精致小脸看起来更是容光焕发,美人本就长得好看,再对着人浅浅一笑,容貌暴击太强大了。

孟依夏说她被下蛊了。

“阿拂,你别笑了,过年就那么开心吗?”孟依夏得空休息三天,她也不着急回家,先过来荣庭园和许归拂一起吃顿饭,晚上再回去。

许归拂手上又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饺子,“开心,今年很开心。”

荣庭园的两位阿姨已经放假,许归拂往常过年都是和许温棘过的,前几年桑臻倒也是过来和她们一起过,只不过今年他有场活动在海市,过两天才能回来。

桑臻在这边也没有亲戚,从许归拂遇到他起,他都是一个人。

孟依夏对于上次那件事还耿耿于怀,许归拂没说什么,但是她很在意这种网络“丑闻”“攻击”。

她不信有哪个男朋友会任由自己的女人这样被欺负,何况对方还是权势滔天,在州京市说一不二的梁妄则,谁敢惹他,敢让他道歉啊。

对于许归拂的保护,他只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解决,但他却袖手旁观!

许归拂不记仇,她孟依夏可是看不得自己的好朋友这般委屈。不过,大过年的孟依夏也不想挖出前段时间这些烦人心事出来说。

孟依夏问:“梁总有和你说过结婚的事吗,毕竟你们都交往这么久了,话说阿拂......你有见过他的家人吗?”

“他去老宅,没有想带你过去的意思?”

“都这么多年了,难道梁总没有一点想和你结婚的意思?”

孟依夏三连质问,没有委婉,句句直白。

每一句话都戳中许归拂的心肺。

许归拂听到她的话,心脏一紧:“没有,他、他家庭聚会我去做什么呀,我没见过他的家人。他平时很忙的。”

“那你呢,想和他结婚吗?”

“我当然想和他结婚,我这辈子就喜欢他一个。”

孟依夏当然了解许归拂,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会一条路走到底,更不用说对梁妄则的喜欢了。

许归拂一颗至真至纯的心装着都是对梁妄则最炽热的爱意。

“我觉得......”

“夏夏,专心包饺子,你手上的饺子破了。”孟依夏还想说什么,就被许归拂开口打断。

孟依夏打从心底还是希望许归拂快乐的,对方不想谈,那她也不提,“那行,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但愿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一说到婚姻,许归拂心里似乎也多了些憧憬,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吃早餐,一起散步......如果对方是梁妄则,那她会天天开心,加倍快乐。

想得远了,许归拂都有点害羞,她耳朵有点红:“啊,没有那么快,先不说这个了,我、我先去煮饺子,你去和吉吉看会儿电视。”

孟依夏:“好,等着你的手艺。”既然阿拂不喜欢说这些,孟依夏也不想惹得她不快。

许温棘一个人看电视倒是开心,最近她迷上一部动画《孟虎追兔子》。当然,许温棘把自己代入猛虎的角色,她很是沉浸式观看动画,之前还闹着许归拂给她买一套老虎玩偶服。

许归拂前两天给她买了,现在许温棘正穿在身上,很兴奋。

孟依夏走到客厅,没看到许温棘在看电视,只见她拿着一个平板对着视频叽里呱啦一通说,言语还不够她表达,她还站起来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臻哥哥,看我看我看我——”许温棘展臂,转身三百六十度,摇摆摇摆尾巴,大声炫耀,“吉吉是山里的老虎大王了!”

要是开学穿这套衣服去班里,她肯定是最厉害的大王!

桑臻趁着休息的空挡发了个视频过来,之前和许温棘说好的,许温棘玩电子产品也机灵得很,早前还不会接视频,后来教了几次就熟练了。

原本因为录制节目不能回来的桑臻,在看到许温棘穿着一身老虎布偶衣服上跳下窜的活泼样,他心情好了不少,“很可爱,吉吉穿起来很酷。”

“耶耶耶,吉吉是酷酷的小老虎!”

孟依夏自然是知道桑臻的,在看到镜头前的他便也点头打了个招呼,至于许温棘和桑臻这两个幼稚园小朋友般的对话她没去参与。

没想到在外人看来的王者歌手私底下是这样,没有台上的距离感,对许温棘也很有耐心......

孟依夏盯着许温棘的后脑勺,内心思索:吉吉长得确实很可爱,清纯小仙女的外表,性格活泼又虎虎的,和她姐姐冷清艳丽的美人样完全不同。

不过,许家两姐妹颜值都高就对了,可惜苦难似乎偏爱降临在美好的人身上。

许归拂端了饺子出来:“吃饺子啦,吉吉,夏夏。”

许归拂喊人,没见她们回应,走到客厅只见一个对着平板又说又唱的,一个刷着手机很是投入。

“老虎还没有抓到兔子,它掉进兔子设计的小陷阱啦,猎人准备出现的时候......”

“吉吉,在说什么呀,去吃饺子了。”许归拂走过来,只听到妹妹在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姐姐!吉吉在给臻哥哥讲故事!”许温棘刚才看的动画片《猛虎追兔子》,她从头到尾和桑臻说了一遍今天看到的故事情节。

桑臻看到许归拂出现,眼底闪烁笑意:“阿姐,新年快乐~”

许归拂挥手:“新年好呀小臻,我们准备吃饺子哦,你吃饭了吗。”

“还没吃。”桑臻摇摇头,一脸忧郁苦闷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回州京市。

三人又聊了几句,那边节目组的人就来通知桑臻准备上台。

他和许归拂道别:“阿姐,过两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也要吃你做的饺子。”

许归拂笑着说:“好啊,给你做你爱吃的虾仁陷。”

“吉吉也要吃!”许温棘再插嘴一句,然后挥动着小手和桑臻说再见:“拜拜,臻哥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臻哥哥工作加油哦~”

“新年快乐吉吉,等臻哥哥回去再给你包一个最大的红包。”

“好~!”许温棘对钱没有概念,但是小朋友一听到有红包收十分开心就对了。

孟依夏看到许归拂眼底洋溢着的笑意,和过去那段时间的压抑颓靡状态判若两人,她确实很欣慰,打从心底希望阿拂永远开心快乐。

不用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痛苦。

有一件事孟依夏很清楚,当年许归拂的妈妈去世,妹妹出车祸在急救,医生说救回来的概率很低很低,让许归拂准备后事......就连许归拂都准备放弃。

这个放弃......很重。

不仅仅意味着放弃妹妹,许归拂连自己的命都放弃了。

那段时间孟依夏在校外拍一个短片,等她知道许归拂家里发生的事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她赶紧联系许归拂。

孟依夏那天一直联系不上许归拂,便去她家里找人。

最后,孟依夏在许归拂家里发现她的,怎么说呢,当时的场面孟依夏永远都忘不了,许归拂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她双臂无力地垂在浴缸外......

惊心动魄,凄美苍白。

孟依夏慌张到尖叫,急忙把人抱出来做心肺复苏,再叫救护车。

还好,她来得很及时,救护车来得也很快。

直至上救护车之前,许归拂的左手紧紧攥着一张字条,孟依夏怎么都拿不掉,最后许归拂失去意识,那张纸条掉落在地上——

“夏夏,车来了。”吃完饭之后,许归拂送孟依夏到小区门口,她看着前方来接孟依夏的车子,出声提醒对方。

许归拂的声音把孟依夏的记忆拉回现实。

还好,那天她从死神手里夺回好朋友的一条命。

每每想到以前的事,孟依夏心情都沉重许多,但是看到许归拂现在似乎过得很开心,她没再提过去,“阿拂,新年快乐。”

许归拂对于以前的事也没和任何人谈起,她比以前开朗许多,那这样挺好的。

“夏夏,新年快乐,拍戏也得注意休息,聚会上要少喝酒,”许归拂知道孟依夏这一行也很累,熬夜是常态,还是希望她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回到家给我发消息。”

明黄色的路灯下,许归拂的眸中退去平时的冷清感,一张脸柔和又艳丽,好看得不像真人。

孟依夏上前给好友一个拥抱:“阿拂,我知道你总是喜欢为别人考虑,你也要多爱自己一点。”

“如果,有人让你不开心了,或者是欺负你......你可以和我说,我帮你骂回去。”

许归拂比孟依夏高一点,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闺蜜拥抱,快乐双倍,闺蜜打气,勇气增倍,两人短暂相处又道别。

许归拂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看看梁妄则有没有发消息给她。

这会儿十点多,许归拂就怕错过他的消息。

看了手机,没消息,许归拂先发给他。

许归拂:阿则,新年快乐。小猫打滚jpg.

许归拂:小猫探头jpg,你在忙吗

左等右等,等到十一点,许归拂终于等到梁妄则的消息。

视频打过来的一刹那,许归拂立刻接听起来。

梁妄则的背景很安静,他似乎是在书房,不过拿手机的角度有些死亡角度,他好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怎么刻意去调整正常的角度。

“阿则!新年快乐~”许归拂在视频这头甜甜地说。

相比许归拂的反应,梁妄则淡定许多,“新年快乐。”

许归拂感叹,即使是死亡角度,梁妄则还是很帅就对了,怪不得总是被评为全球最帅的商业王者。

许归拂想到她收藏的关于梁妄则财经采访,对方杂志编辑的一些夸张的称叹,觉得好玩,加上这会儿和梁妄则视频,她开心到笑容都溢出了屏幕。

仅仅是短暂地看到对方一眼,许归拂都能开心一整天的程度。

“你现在在书房吗,身后有好多书啊。”许归拂看着梁妄则身后精致大气的书架,忍不住感慨。

梁妄则:“嗯,我爷爷的书房。”

这倒是许归拂听他第一次提起爷爷,她还想知道关于梁妄则家里的很多事。

许归拂期待梁妄则说更多,只不过他说完这句就没再说话了,许归拂有点挫败感,“阿则,你家里还有其他......”

许归拂还没说完,梁妄则那边好像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来。”梁妄则在屏幕那头对门外的人回应。

他没有再看向屏幕,倒是许归拂专注地盯着梁妄则棱角分明的侧脸,优越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梁妄则比电视上的明星帅多了,她觉得就这样安静地注视梁妄则都是一种视觉盛宴与享受。

进到书房的那人声音有些着急:“二少,怡园那边来电话,说让您过去一趟,那位又在闹了......”

梁妄则在那个人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把手机视频摁断了,一声招呼都不打,许归拂也没有来得及反应。

屏幕黑了,映出许归拂一张茫然,失落的小脸。

除夕这天,许归拂没能如愿与梁妄则一起面对面视频跨过新年的十二点。

后来许归拂再打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听,梁妄则又消失几天没有消息。

——

大年初四,清晨还下了一场细细的小雨,到了中午雨才停。

许归拂要去一个地方,不方便带着许温棘。一大早桑臻就开车过来将许温棘带走了,桑臻昨天回来的,他如愿吃上许归拂做的虾仁馅饺子,还给了许温棘一个大红包。

桑臻开始休假,目前家里两位阿姨还都在放假。因为许温棘很听桑臻的话,所以把妹妹带给桑臻照看,许归拂很放心。

桑臻今天乔装打扮带着许温棘去游乐园。

两个人边玩边拍不少照片,许归拂到千岁寺之前就已经收到他们俩十几张游园照了。

许归拂打车过来的,两个小时的车程确实远,到达目的地付钱给司机之后,她径直往山上走去。

大年初四,来求福的人也很多,要走到山上得踩着脚下的千层台阶而上。

没有便捷的方式,只有步行,据说是每步都要走得虔诚,所求的福才能灵验。

其实,说是千层台阶,实际上没有千阶,只有六百阶。

千岁寺的长阶名字是——千岁阶,有祝福的寓意在其中:踏上千阶,千岁无忧,福寿绵长。

许归拂脚下踩着通往祈福点的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阴沉的天又带来了细密的雨,她没有一丝后退的想法。

许归拂虔诚求得福之后便坐车回了市里。

她不着急回荣庭园,这几天许归拂都会抽空回到繁景湾喂养梁小归,今天去千岁寺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她回到繁景湾就已经六点多了。

只是,今天梁小归状态有点不对劲,它没精打采地趴在假山上,许归拂把它放在手上端详,梁小归的四周,头部和尾部都出现了白点,还伴随着一点黄点,身上散发出一丝腐臭味。

梁小归好像生病了,一看到它这个病恹恹的状态,许归拂急死了,这么多年来这是梁小归第一次生病。许归拂措手不及,连忙找了一个透明小盒子将它装进去,准备带去宠物医院看看。

“怎么办,怎么办......梁小归你一定不要有事。”没有人比许归拂还要珍重这么一只又小又普通的巴西龟。

许归拂急忙忙装好梁小归,准备站起来时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一阵钢琴的声音。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刺耳声响吓了一跳。

家里不会进贼了吧?

还是有鬼......

许归拂先放下手中的梁小归,她很怕,但还是顶着恐惧上楼看看。

等她走到琴房门口,刚才刺耳的琴音变成急促悲鸣的音调,每个音符似乎都蕴含巨大的绝望感。

这是许归拂第一次见到梁妄则弹钢琴的样子,原先她以为那间房里的钢琴只是个摆件,梁妄则也不让她靠近琴房。

在看到梁妄则抬起的双手上有鲜血流出,滴在琴键上时,许归拂一双眼睛都睁大了几分,她慌慌张张地连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

“阿则,你的手受伤了!”

“我、我,你坐下,我去找药箱给你包扎。”

梁妄则左手的伤口好像已经结痂,右手是新伤口,一直在流血......两只手受伤的位置都是手心,像是被割了一刀。

许归拂语气慌乱无措,转身跑去找药箱的时候还不小心拌了一脚,幸好她稳住没摔到,只不过脚扭到了,许归拂忍着脚腕的痛感急切地去翻出药箱,帮梁妄则包扎。

整个过程许归拂的手一直抖,眼眶中忍着的泪始终没流下来。

梁妄则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几天不见,他整个人身上阴郁病娇感又加重了几分,看人的眼神寒冷无比。

许归拂拿回药箱,准备上手把他包扎,梁妄则甩开她的动作:“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男人冷漠的眸子中带了几分血丝,他眼中的冷意和阴沉的语气吓到了许归拂,

许归拂拆开棉签,要帮他消毒伤口,她眼神倔强:“我不走,你的手受伤了,我留下来照顾你。”

梁妄则浸染鲜血的双手拉着许归拂,从二楼拽着人走到楼下,将她带到门外:“回去。”

许归拂小力气根本就拉扯不过他,梁妄则的手硬得跟钳子一样,掰不开。

说完这句话,梁妄则“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许归拂还没来得及帮他处理伤口,就被他狠心的关在门外了。

这个时候许归拂眼眶中蓄满的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她咬着唇隐忍委屈,“我有家里的密码,你不开门我自己开门进去!”

梁妄则从里面反锁,许归拂没办法。

许归拂带着哭腔,“阿则,你让我进去看看你好不好,我、我......”许归拂哭得哽咽,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你的手一直流血,这样不好......”

“你不让我进去,那你把梁小归还给我,我要带它去医院!”许归拂在门外喊道,她极少这般大声说话。

咔哒——

“阿则,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门开了,梁妄则将盒子里装着的梁小归丢到地上,“带着它,离开我的视线,离开这里!”他没看许归拂一眼,也没给她说完一句话的机会,那双冰冷的眼神使得许归拂觳觫一震。

许归拂被梁妄则举动给惊吓到,赶紧捡起地上的梁小归检查有没有受伤。

许归拂没走,她在门外焦急地喊了半个小时,直至喉咙沙哑,梁妄则就跟死了一样没有动静,一点反应都没有给她。后来,她不得已才打电话给梁妄则的助理,让他来看看。

助理来得很快,这次梁妄则倒是没有阻止别人进去,许归拂又在门口等了好久,直到杨厉果出来说梁妄则没事之后她才离开繁景湾。

她还要带梁小归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医生说梁小归只是轻微的腐皮,涂点金霉素软膏再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看着许归拂苍白的脸色,医生忍不住安慰:“小姑娘,你的小宠物没有事,你怎么还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放心吧,这点小毛病回去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医生知道现在的一些小姑娘都把宠物看做命一样重要,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这么难过,说句难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小巴西龟死了呢。

许归拂眼尾还带着一些殷红,“谢谢医生。”取好药之后许归拂就带着梁小归走了。

那一天,许归拂的第一反应是比起她想和梁妄则恩爱万年,她更希望他能平安健康,病痛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梁小归:以后你就完蛋咯哟~

后面还有几个生气的点(我觉得)阿拂才说拜拜,受不了的小朋友可以养肥再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