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与众不同的人。”盛朗说, “我打小就是个被人斜着眼睛瞧,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杂种。我觉得老天爷给我不一般的出身,一定是想让我混出一番成就的。我想让别人说起林知夏这个大科学家,还会说, 他的老公也是一个超级帅的大明星哟。”
“谁是谁的老公呀。”林知夏嘀咕, “可是小狼, 你真的喜欢这行?”
“就我看来, 这不过是一份需要严格自律的工作。我一样需要每天坚持锻炼,维持健康的饮食和作息, 而工作则比游泳更有趣。”
盛朗把林知夏搂紧, 唇贴着他的额头。
“放心, 小奶瓶,哥不会学坏的。哥的目标是做国际超模,开公司, 做霸总, 然后包养你呢。学坏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知夏笑得还是有些勉强。
这种依靠容貌和青春的行业, 想要功成名就,运气的成份实在太大。
对于林知夏这种一直凭借势力步步攀升的人, 觉得盛朗选择的这条路如同爬野山,处处都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 心里特别没底。
能登顶者极少, 稍不留神,就落得迷路而返, 或者跌落悬崖的下场。
林知夏愿意支持盛朗去奋斗,他也能理解盛朗想放手一搏的用意。
“我只是不放心。”林知夏惴惴不安,“你在这一行里出了点什么事, 我根本没法帮助你。”
“有杨景行在呢。”盛朗拍着林知夏的背,“他们杨家欠我的,他得使出老本来捧我,罩着我。我的起-点已经比绝大多数同行高多了。而且,小夏,我觉得,只要我们的心是向着彼此的,支持对方的奋斗,那就最大的帮助了。”
林知夏越发觉得,盛朗出了这一次的变故后,成长得相当迅速,对人情世故的理解日进千里。
这个以往总是听自己说教的少年,现在已经能反过来劝解开导自己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所以,你会留在丰市?”林知夏问。
盛朗的脑海里浮现了今天和杨景行的对话。
“你得跟我去英国。”杨景行说,“英国是我的发家地,我的基本盘都在那边,我操作起来容易很多。”
盛朗在来之前想了许多,有过各种设想。他连杨景行会拒绝都想到了,却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条在等着他。
“工作室、品牌商、人脉资源……这些都是我在国内不能提供给你的。”杨景行说,“我能找到最好的模特经纪公司,联合他们一起打造你。你现在正是入这行的最佳时刻,年轻,单纯,没定型。你的容貌和气质,曲折的出身,设计师会爱你,媒体也会爱你!”
“必须去英国?”盛朗眉头打结。
“你要想在这一行起点高,走得更顺畅,更快速地登顶,在国外出道比在国内好很多。”杨景行说,“阳澄湖的大闸蟹卖得比别的地方的贵那么多,为什么?”
盛朗靠进了沙发里,陷入沉思。
道理他都懂。就像考大学,要尽量考大城市里的学校,因为那里将会成为你的起-点。
时尚行业,国外的发展领先国内一大步,如果能在国外直接起步,当然比从国内往外打拼要好许多。
“我知道你不想和小学霸分开,但是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杨景行说着,自嘲一笑,“我们把事业放在爱情前面,然后等我们功成名就的时候再来后悔。”
盛朗果断摇头:“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没有任何事能让我放弃小夏!”
“所以,”林知夏的话将盛朗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你已经答应杨景行去英国了,是吧?”
盛朗的喉咙有些干涩,用力才将话挤了出来:“我知道,我应该和你商量了后再做决定的。”
林知夏伏在盛朗的胸膛上,没有出声。
“小夏,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的。”盛朗急切道,“可是如果我留在你身边,却一事无成,那有什么意义呢?你那么优秀,我也不想做个平庸的人。我一万个不想和你分开,如果非得分开,那也必须是为了更远大的前程……小夏,说话呀!又哭了?”
“没有!”林知夏有些不高兴,“我总共也没哭几次,怎么就被你当成哭包娘受了?我是在想事!”
“哦。那你想。”盛朗小心翼翼地等着,不敢乱开口了。
过了半晌,林知夏说:“我明白了。你去吧。”
盛朗撑起身子盯住林知夏,眼睛里闪着狂喜。
“鸟要出窝,狼要出关,拦都拦不住。”林知夏的笑容里一片释然,“我喜欢你,免不了总把你当做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小狼崽。可是你都长大啦,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你正直、自律,心性比别人都坚定。想出去闯荡就去吧,小狼。我支持你。反正万一你混得不好,就回到我身边,我养着你。”
盛朗喉结滑动,咽下涌上来的岩浆般的情绪。
他俯身将林知夏吻住,将所有的爱和感激都倾注在这缠绵的一吻里。
“谢谢你,小夏。你的理解和支持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盛朗哑声道,“我是个男人,我得有自己的事业。我将来会有很好很好的事业,才配得上这么优秀的你!”
“别瞎说,你和我般配着呢。”林知夏抚着恋人青春俊美的脸庞,“你会有远大前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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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确定好了新的发展方向,那么盛朗的学习计划也要做相应的调整。
没有必要再复习的课本可以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海量的英语题库。
“虽然说杨景行会罩着你,可咱们也不能出门吃个饭还把杨景行带在身边当翻译吧?”林知夏说,“学好英语,你到时候生活起来更方便,有机会还能进修个什么专业。”
“谁会把杨景行贴身带着呀?”盛朗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总让人毛毛的。放心,小夏,我绝对会为了你守身如玉的!”
“谁和你扯这个呀?”林知夏气笑,“反正你别的课也不上了,给我好好学英语吧。等你基础打好了,再去上个雅思班。不求你考多少分,至少到了英国,不能两眼捉瞎,万一被杨景行提着脚卖了都不知道。”
英语是盛朗诸多学科中垫底的一门,每次补课都要被林知夏气得用拖鞋暴抽。
可既然下了决定去国外发展,语言是必须要过的第一关。
所以盛朗也老老实实将抵触的情绪和浮躁收了起来,一头扎进了题海之中。
盛朗和杨景行商量好了。盛朗将暂时留在国内,把高三最后一年读完,拿到毕业证后再出国。
会考已经全部结束,盛朗不参加高考,便也不用再去学校了。他在家中养伤,按照林知夏给他制定的计划,每天背单词,做习题,练听力。
林知夏把原先两个工作辞了,在永安社区附近找了一份兼职,白天去打工,晚上回来陪着盛朗写作业。年纪轻轻地就过上了陪读家长的生活。
盛朗之前买的拖鞋被二狼拿来练牙,被啃得面目全非。于是他又去买了一双新的拖鞋,孝敬给林知夏,还拿丙烯颜料在鞋底写了歪歪扭扭几个字:“抽脑袋专用”。
新拖鞋轻重合适,富有韧性,抽起人来虎虎生风,脆响悦耳,林知夏用得十分趁手。
到了十月,盛朗的伤恢复情况还不错,开始进行复健。
每天一早,两个少年迎着晨曦在永安的小巷子里跑圈,一边大声背着单词,用英语一问一答。
这是丰市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
清洌干爽的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桂花香,天空剔透如一块海蓝的宝石。暖融融的阳光没有阻挡地降落人间,照着少年们朝气蓬勃的面孔。
这段时间,林知夏几乎住在了盛朗的小阁楼里。两个少年相依相伴,度过每一个朝夕。
在别的情侣度过了热恋期,开始进入磨合期的时候。生活的挫折却让这两个少年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亲密无间。
他们一同长大,生活习惯早已同步,完全不需要磨合。就像两个为对方量身打造的齿轮,咔嚓一声,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流畅地转动了起来。
林知夏有时候注视着盛朗,心里依旧十分惊讶和感慨。
在过去,林知夏也畅想过自己将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他曾在脑海里构建过一个模糊的女性形象,也不知道何时能遇到符合构想的这个人。
谁能想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爱人原来早就来到了自己身边。
林知夏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孩相恋,更没想过这个男孩会是盛朗。而和盛朗相恋的滋味如此美妙。
他们已在一起三个月了,可每一道交汇的眼神,每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还是能带来一阵阵肌肤麻痹的颤栗——就像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所以,对着这么一个珍贵的爱人,林知夏决定一定要将他训练好,把他武装起来。这样自己才放心将爱人送去遥远的异国去闯荡。
林知夏给盛朗制定了非常详尽且科学的计划,学习和锻炼完美结合,不浪费一分一秒。
盛朗一边做仰卧起坐,还得一边和林知夏练习英语对话。一句话接不上来,就得多做五个。
盛朗浑身大汗,工字背心都湿透了。撩起背心擦汗的时候,腰肢劲瘦,被汗水打湿的腹肌清晰漂亮。
“那要是全接上来了呢?”盛朗忽然问,“不能光有惩罚,还得有奖励吧?”
“就你事儿多。”林知夏不耐烦。
“有奖励人家学起来才有动力嘛。”
盛朗摊开手脚躺在地板上。林知夏给他压着腿,他只好扭了扭屁股撒娇。
“你扭个屁!”林知夏盛朗的腿上拍一巴掌,“学二狼呢?人家小奶狗打滚起来是萌,你滚起来就是一条虫。”
盛朗赖在地上,亮晶晶的绿眼睛瞅着林知夏,俊脸带着顽皮的笑。
“林老师,给人家一个奖励计划嘛。”
林知夏的心霎时又软又热的,只好投降:“那你要什么奖励?”
“亲一个!”盛朗摇尾巴,“背出一组单词,接完一组对话,或者做对了一道题,就得给我亲一口。”
“做对一道题就要亲?这标准太低了!”林知夏道,“至少卷子得及格……”
“成交!”
盛朗挺身坐起,朝林知夏倾身而去,飞速在那温润的唇上啄了一口。
秋日的阳光下,林知夏白玉似的脸颊浮着浅浅的红晕。
“先预支点甜头。”盛朗笑嘻嘻。
对着这样明朗欢快的笑脸,林知夏一句挖苦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一个吻,就能换来这个少年这么快乐,能让他干劲十足地朝着新的未来冲刺,实在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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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时候,盛朗报了新东方的一个雅思班,每天都去上课。
林知夏轻松了许多,又接了一份兼职——也是麦当劳里的咖啡小哥。
盛朗每天从雅思班放学,背着书包去接林知夏回家。
林知夏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盛朗便会找个安静的位置坐着,一边做题一边等林知夏。
店员们都很喜欢这个俊美高大、眼睛碧绿如宝石的混血帅哥,不仅林知夏总会给盛朗做一杯阿萨姆奶茶,小姐姐们还纷纷向盛朗喂投一些薯条、香芋派和冰淇淋。
时光好像又倒回去了两个月。盛朗接着下班后的林知夏,踩着单车,在月色下朝家的方向而去。
单车还是那辆老破车。
盛朗拿了杨家的赔偿款后,非但没有大手大脚,反而比过去还抠门了。
盛朗留了一小部分给外婆做家用,又给外婆买了一份重疾保险,然后和林知夏两人研究了好几家银行的理财项目,选了两家银行,将剩余的钱投了进去。
“这些钱,一些是给外婆养老的,还有一部分是我的老婆本。”盛朗说,“将来怎么也要整个大钻戒给你戴上。”
林知夏搂着盛朗的腰,脸贴在他后背,无限依恋。
夜风浸凉,盛朗的身躯却暖烘烘的,浸透到他的骨缝里。
“对不起。”盛朗又说,“要不是我出了事,你肯定能去大理了。我们俩这个时候没准儿正在三亚捡贝壳呢。”
“你出事又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干吗道歉?”林知夏把盛朗搂紧了些,“现在去不了,以后去就行了。大理和三亚又不会长腿跑掉。你不是说你去了英国要拼命赚钱攒机票,让我去看你的吗?到时候你带我游伦敦,那才更有逼格呢。”
“说的也是。”盛朗笑,“就像那歌里唱的一样。”
“什么歌。”
“齐秦的。”盛朗唱了一句,“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
“啊,听过!”林知夏记得这旋律,却不记得词,便跟着盛朗轻轻哼。
“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
盛朗很少唱歌,但是他嗓音低沉却清澈,音调也很准,其实唱得非常好。
单车在永安曲折狭窄的街道里熟练地穿行,月光一路照着少年们回家的路。
五年前,盛朗踩着送奶的三轮车,载着林知夏,也是这样在楼宇之中穿梭。
少年都长大了,可永安的房子还是那么拥挤,道路还是那么曲折。盛朗已学会灵巧地绕开地面上的坑,不把他的小夏给颠着。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
满地的黄叶被寒风扫来卷去。两个少年沿着街道晨跑,口中呼出一团团白雾。
早餐摊子前,盛朗细心地剥好一个卤蛋,放在林知夏的碗里,才拿起自己的卤蛋剥起来。
降温后的夜晚,寒风吹得窗户嗡嗡直响。小屋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芒。
林知夏和盛朗裹着被子缩在开了电热毯的床上,隔着一张小床上桌对坐,桌子上摆满了书本。
二狼蜷在窝里,呼呼睡得极香。这狗东西长得很快,身子已抽了条,没了圆肚子后,已是像模像样的一条帅狗了。
突然一阵争吵声将二狼从美梦中惊醒。小狗睁着迷蒙的眼睛朝主人望去。
“说了及格才给亲的!”林知夏叫,“做对了一道题而已,亲你个大头鬼!”
“不一样。”盛朗耍赖,“及格亲和做对题亲不一样。”
“亲就亲,有什么不一样的?”
“时间长度不一样。”盛朗煞有介事地说,“及格亲要很长很长,做对题就是啵啵一下。”
“没这么个说法。你少占老子便宜!”林知夏恼羞地又红了脸。在这方面,他的脸皮实在比盛朗薄太多,气势上不免特别吃亏。
“什么叫占你便宜?”盛朗笑得坏坏的,“你不是我男朋友了?给我亲一口又怎么了?都说了,良好的奖励机制,才能激发我学习的热情。”
“你学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将来过得好,关我什么事。”
“我过得好,才会让你过得更好,怎么和你没关系了?”盛朗理直气壮,“你是我媳妇儿,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谁特么是你媳妇儿!”林知夏板着脸拍桌,“老子是你老公!”
“行,老公就老公呗!”盛朗居然一口答应,“只要你肯答应这个奖励计划,让我叫你啥都行。老公,老公给我亲一口吧?”
林知夏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毫无原则的人。
瞬间的犹豫,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就被那个臭流氓亲了一口。
“老公的嘴儿好香好软哟。”盛朗欢快地摇着尾巴,“老公,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来,继续讲卷子吧。”
林知夏抿了抿唇,低头扫了一眼卷子,说:“下一道题……错了!”
盛朗一惊,要逃却已来不及了。
林知夏抄起拖鞋,朝着盛朗劈头盖脸地抽去。
盛朗的惨叫声,劈啪抽板子声,二狼不明所以的汪汪叫声,交织成一片,寒冷的夜也因此暖了起来。
盛朗在这样的私家辅导下,功课日进千里,做对的题越来越多。
小屋里,抽脑袋的啪啪声越来越少,啵啵响声越来越频繁。
两人笑着打闹在一起,从肢体的冲突,到唇齿的纠缠。然后以漫长暧昧的静默、低不可闻的呢喃,和凌乱的呼吸声终结。
日后,不论林知夏还是盛朗,每次回想起那段岁月,唇齿中都会泛起一阵吻后残留的酥麻和甜香。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虽然没有华厦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满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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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林知夏的十八岁生日。
因为孙明珠他们高三功课太紧,林知夏没大办,大伙儿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火锅而已。
林安文送儿子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新手机。
“不是什么苹果一类的高级货,但是至少是全新的。”林安文说,“你打小就没用过什么新的东西,就这样东拼西凑地长大了,爸爸也觉得怪对不起你的。现在你成年啦,该用点好的了。将来上大学,还用个破手机,也会让新同学笑的。”
“我觉得这个手机可棒啦,谢谢老爸!”林知夏捧着手机亲了一口,又搂着林安文的肩膀,“谁稀罕那爱疯不疯的。我是中国人,我要支持国货!”
盛朗送了林知夏一枚瑞士手表。很普通的品牌,并不昂贵,但是精巧大方,
金色的表盘,背后还让店家刻了一行字。
“时光记得我爱你。SL”
“还都会写诗了。”林知夏笑,“真肉麻。”
“还有一个礼物。”
盛朗又递过来一个厚厚的小便签本。本子上每一页都写了字。
从“做家务”,“按摩”等常规项目,到“逛博物馆”,“看历史剧”等盛朗不大喜欢的娱乐活动,再到“跳脱衣舞”,“穿女装”等非常儿童不宜的玩意儿,因有尽有!
“这是愿望卡。”盛朗那一脸得意,就像一只等着主人表扬的狗,“只要是上面有的,你都可以指使我做。”
林知夏惊讶:“你从哪儿学来的?”
“美剧里。”盛朗说,“我看美剧里的老外可抠门了,一次只给一两张卡。我一给就给你厚厚一沓!后面还有好多张‘任意卡’,就是你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
林知夏翻到了一张“一夜七次”:“……”
“哦,这个有附带说明的。”盛朗煞有介事道,“你最好在我三十岁之前用了,才能保质保量。三十岁之后,数量和质量你可能只能选一个了。”
林知夏差点把便签塞进盛朗的嘴里。
“别省着用。”盛朗揽着林知夏,在他额角亲了亲,“用完了这本,我就再给你写一本。你想提什么要求,我都给你写上,每年生日送你一份。”
这是一份持续了一生的礼物。
林知夏将每一本用过的便签都保存了下来,存了满满一大盒子。
每一张用过的卡的背面,都写着日期。每个日期,都意味着幸福的一天。
林知夏曾在一篇研究爱情的论文里看到过一句话:“爱并不是持续性的情感。爱是发生积极共鸣的微小瞬间。”
那么,这一本本便签,一张张愿望卡,这无数个瞬间,组成了他们俩爱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