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白侧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
沉默许久,厉元白才缓缓问出这个问题,平静的态度似乎也感染了陶婠婠,让她整个人也放松起来,没那么紧张。
整个人都放松了,思维就清晰了。
思维清晰了,那谎话更是张口就来。
“哎!”
陶婠婠叹了一口气,那紧张的眸子瞬间就染上一层哀伤。
“想来夫君听到这个名字,定是心生误会了吧。若是我不解释清楚,肯定会成为夫君心里的一根刺。可是若解释,那便是再次揭开我的伤疤,伤我一次......”
说到此处,陶婠婠微微转过头去,似乎要遮掩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瞧着陶婠婠说的如此伤心,抱着她的人就更好奇了。
隐约间似乎听见他轻笑一下,便继续追问。
“不知此人做了什么事情,叫夭夭如此伤心?”
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厉元白顾虑陶婠婠心情,不会刨根问底。却不想他反倒好奇起来。
“我知晓夫君失忆,可是此事对我而言实在难以启齿,夫君当真要再伤我一次?”
厉元白一本正经的点头:“为夫真的很好奇,此人究竟做了什么,叫夭夭惊慌之时,能下意识的叫出来。”
陶婠婠再次叹气,无奈道:“既然夫君追问,那我便说了吧。”
陶婠婠回头看着眼前的厉元白,对着这样一张谪仙般的脸,恨不得挠上几个爪印。
“我才不是在意此人才叫出他的名字,我是恨他!不然我刚才为何骂他?当初遇上此人,才知道他就是个恬不知耻、臭名昭著、小肚鸡肠、装腔作势、其貌不扬、心胸狭隘、卑鄙无耻、傲慢无礼......的衣冠禽兽!”
看着厉元白的脸,陶婠婠真是越说越起劲儿,把自己能想起来的贬低人的词儿全都说了一遍。
越说越激动,差点儿就把双手揪着眼前人的衣服大声告诉他,没错,老娘说的就是你这个混蛋!
并不知道陶婠婠就是在说他的厉元白也察觉到眼前人的激动,他垂眸似乎在沉思,片刻后像是才想起什么,又问道:“所以呢!他怎么得罪你了,叫你如此恨他?”
面对这个问题,陶婠婠眼眸再次忧伤起来。
“此人是个登徒浪子,风流成性。第一次见我时,就意图不轨,见色起意,想要侵犯我......”
说话间,陶婠婠吸了吸鼻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但很快话音一转:“幸好当时遇到了夫君你,你仗义相助,打跑了那个混蛋。虽然那混蛋没有对夭夭做出什么实质的坏事,但是给夭夭留下阴影,以后遇上害怕之事,都下意识的骂此人。这便是整件事的经过了。夫君,你不要误会了。”
听完陶婠婠的“解释”,厉元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目光依旧平和的看着她,只是是好看的薄唇轻轻抿着。
“原来这就是我们相识的起因啊,因为救命之恩,所以夭夭以身相许吗?”
“啊?嗯嗯!”
见厉元白没有起疑,也没有因为名字而想起什么,陶婠婠连忙点头附和。
“确实是件不愉快的事情,让夭夭揭开伤疤重提旧事,确实为难你了。”
陶婠婠挤出一个只要你安心,我受点儿委屈也没关系的微笑道:“只要夫君不要胡思乱想,夭夭没关系的。”
“我对那些记忆没有印象,但是没关系,只要去了无量山找到神医,相信就能恢复记忆。到时候为夫一定找到那个厉元白,杀了他以除后患。让夭夭永远不必再担惊受怕。”
陶婠婠马上露出感动的面容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
“这——”
陶婠婠刚准备再编些瞎话阻止厉元白的恶性,却不想厉元白主动松开了她,甚至还往外躺了躺。而后双手枕在脑后,真的闭眼休息了。
“就......这样睡?”陶婠婠下意识的询问。
厉元白睁眼,偏过头来看着陶婠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他真是是江湖传言那个正直凛然的谦谦君子吗?怎么感觉货不对板啊?
“夭夭是希望为夫做些什么,好打发这漫漫长夜吗?若夭夭开口,为夫倒也不会拒绝。”
“绝对不是!”
陶婠婠立刻严词拒绝,并且裹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毕竟为夫失忆了,虽然相处了几日,但是现在就做如此亲密的事情,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虽然夭夭期待,但还望夭夭理解。”
陶婠婠立刻正色解释:“我并不是很期待,你不要误会!”
厉元白却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表示我懂。
随后抬手,掌风扫过盈盈跳动的烛火,一瞬间便熄灭。下一刻,房间陷入黑暗。
于是这一夜,陶婠婠和厉元白同床共枕。
江湖中人人喊打的九幽楼大魔头,和武林正统领军人物厉元白,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要是传出去,谁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