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当然,这硝烟目前是容迟单方面臆想的。
陆靳言看他,虽然心里会忍不住叫声傻逼玩意儿,但理智却也在告诉他,这是大舅哥。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秦总不干了,他的位置我顶上,所以,不止这次我会来。”
“接下来,跟这项目有关的会议,都是我来。”
容迟说着,随意找了个空位落了座。
陆靳言皱眉。
想到桌子底下被吓得够呛的小孩儿,看容迟愈发不顺眼。
来就来吧,怎么就不能提前说一声?
容年最受不得情绪波动,这下倒好,被吓成这样,情绪估计一时半会都稳不下来。
“开会吧。”
容迟靠着椅子,眯眼看向他。
这次合作,算是两个人破天荒头一遭。
而能让容迟忍着对陆靳言的嫌弃,捏着鼻子参与进来,可想而知,这项目如果做成了,利益会有多大。
陆靳言也落了座,一坐下,容年就抱着他的腿,贴了上来。
小孩儿抖的厉害,陆靳言眼底划过抹阴霾,显然是在心疼。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也不说废话,咱们直接步入正题。”
陆靳言面前摆着台电脑,身后则是有一个投影仪。
他打开电脑存档的资料,结合着手里的文件,开始说起正事。
他们的合作,牵扯到了很多方面。所以,这场会议可想而知根本无法敷衍。
陆靳言声线沉稳的说着枯燥的商业词汇,容年坐在地上,两只手都紧紧抱着他的腿。
在桌子底下,不远处那双腿,显然就是哥哥的。
容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而控制不住情绪的下场,就是求偶期的本能,被激发个彻底。
滚烫的温度,先从他的腿上升上来。
然后,一路蔓到他的脸上。
眼看着呜咽声都要忍不住从唇齿间溢出来,容年一下子咬住了陆靳言的腿。
可有西裤的面料挡着,他咬的只觉得费劲。
察觉到小孩儿的动静,陆靳言干脆把手伸了下来,还摸索着递到他嘴边。
容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只迷糊几秒,就像叼肉骨头一样,叼进了嘴里。
可这样根本不够。
容年急的小脸都烧了起来,他想要陆靳言。
迫切的想要。
再这么拖下去,等到两个小时后,他肯定也憋不住要露尾巴了。
桌子下的双腿都离的近,他要是敢变出来尾巴,那肯定会不小心碰到别人。
一旦被发现。
他敢肯定,今天这场会议绝对要黄。
不仅会议要黄,陆靳言还要凉。
“刺啦——”
很轻微的一声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正在单手调着资料的陆靳言,脸色微变。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然,继续用着没有一丝慌乱的声音,主持着这个会议。
桌子底下。
有暧昧的水声,在轻轻响着。
陆靳言抬高了声调,用说话声将桌下的声音,完全盖过去。
会议进行到一半,陆靳言状似随意的拿起遥控器,将会议室的空调又调低了几度。
他让出话语权,将发表意见的机会留给了几位合伙人。
容迟精明,直接对利益划分这一块重构,提出接下来的合作,他出力颇多,所以,怎么说也不该维持现在的收益分成模式。
陆靳言:“……”
陆靳言眯了眯眼睛,就在旁人以为他被容迟这得寸进尺的要求给惹的不快时,他竟然点了点头。
“行。”他回道。
利益重构,陆靳言直接将自己那份让出来几分利,挪到了容迟手里。
容迟也有些愣。
陆靳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可这白花花送上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陆靳言伸到桌下的手,轻轻按着容年的小脑袋。
呜。
容年被噎的差点咳出来。
他湿漉漉的眸子里,都漫着层雾气,某些味道并不好的东西,被咽下后,让他只觉得想要被哄哄。
柔嫩的脸紧贴上来,陆靳言的眸底都染着层红。
“陆总,你很热么?”
空调放的太低,让会议室里别的人都有些冷。
陆靳言“嗯”了声。
“陆总,我看你脸色不太对,是生病了?”有人又问。
陆靳言淡声道:“是有些不太舒服,继续开会吧,开完会我会去看看。”
闻言,接下来大家的发言都不再废话。
在半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大家起身离开,可容迟却没走。
“你还有事?”陆靳言抬眸看向他。
容迟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桌子底下的小孩儿,听到哥哥的声音,明显紧张的更厉害。
陆靳言被他不小心用牙齿划了下,瞬间疼到额头青筋都绷了出来。
“不对劲?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劲?”
一边忍着疼,陆靳言一边还要继续稳着容迟。
这兄弟两个人,此刻简直是想要陆靳言的命。
“说不上来。”容迟淡声道。
见他还要赖着不走,陆靳言语调发冷,刺了他两句:“你现在是故意在找机会跟我单独相处吗?”
“容总,你总看我不顺眼,难不成是……”
带着暗示性意味的话还没有说完,容迟已经被恶心到脸都绿了。
“滚。”
他骂了句,这回总算是站起来了身。
“收起你龌龊的想法,我就算是看上条狗,都不会看上你。”
撂下这话,容迟转身离去。
而桌子底下的容年,听到脚步声渐远,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放松下来。
陆靳言留在了最后。
此刻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
他低头,对上正贴着容年迷糊的眼神,伸出手。
被拉开的拉链,再次合上。
坐在地上的小孩儿也被他拉了起来。
“乖,还难受?”
他没有责备刚才桌底的胡闹,哪怕那让他忍的很辛苦,甚至稍有端倪,还可能被人发现。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凑上来。
容年嘴角那点东西,被陆靳言细细擦去。
只不过擦完,陆靳言眸光更沉了。
容年伸出手,紧紧搂着陆靳言的脖子,滚烫的小脸蹭在他的脖颈处,连呼吸都是热的。
“陆靳言。”
他晕乎乎的小脑袋瓜里,还装满了委屈:“哥哥吓我。”
陆靳言安抚的轻拍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话哄他:“不怕,有我在呢,不用怕。”
容年把他抱得更紧。
会议室里随时可能有别人要来,陆靳言不想再耽搁下去。
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将浑身发软的小孩儿,直接抱到办公室。
在经过外间的时候,三个助理看到他抱着人进来,脸色都是同款的震惊加懵逼。
“没我的允许,接下来不许任何人进来。”
陆靳言吩咐完,将门反锁上。
“艹,老板这是想干嘛?”
ella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人抱进去,就直接关门,还留下这么一句带有歧义的吩咐,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是。”
助理中向来最沉默寡言的那个,忽然没头没尾的,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ella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是的意思。
是想干嘛?
是。
参透意思的ella:“……”
看不出来,她这个不爱说话的同事,这么深藏不露啊。
办公室里间里。
一进去,容年就仰着小脸,拖着被憋到要哭不哭强调,软软道:“要亲。”
陆靳言亲亲他。
“还要。”
陆靳言继续亲。
可容年却偏过脸,躲过了这个亲亲。
“不要亲亲,要你……”
他红着眼睛,说了句让陆靳言气血都瞬间翻涌的暧昧言语。
“好,这就给你。”
里间的办公室,面积很大。
沙发桌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供休息的小套间。
可陆靳言却直接把容年压在沙发上。
青天白日,他们却荒唐又肆意。
“年年,外头有人。”
陆靳言还故意提醒着小孩儿:“你声音再大,他们就要听到了。”
话音落,容年的哭声都硬生生被吓的憋了回去。
憋进喉咙,仿佛是奶猫似的呜咽。
听上去,更撩的人动欲。
“年年。”
陆靳言低低笑着,他贴着容年的红透的耳朵尖,轻声说了句:“你一紧张,更……”
不堪的话,落在容年耳朵里,把他给逼的眼角更红。
看着就透着股可怜气儿。
但这种时候的可怜示弱,都不会招到任何的同情和放过。
尽管已经在努力的憋着哭声,可细弱的哭音,还是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从沙发,到被压在桌子上,再到套间的床上。
不知折腾了多久,容年哭到嗓子都是哑的。
“好了,年年乖,不哭了。”
陆靳言在浴缸里揽着他,一边给他洗着澡,一边耐心哄着。
容年小脸贴在他的胸膛,身子还是有些发颤。
他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陆靳言温柔亲亲他,大手给他洗着身子,在要做清理时,却忽然被拍开了。
“不要。”
容年还靠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
陆靳言听懂他的意思,有些无奈的劝道:“不弄出来,肚子会疼。”
“不疼。”
容年鼓着小脸,跟他对视着:“以前就不疼。”
陆靳言眼底愈发无奈。
容年的体质,特殊到有时候他都想带着去做个全身检查。
在这种事情上,容年总喜欢把他的东西都留下。
甚至,不准备些必用品,容年身子滚烫起来后,都能直接……
止住思绪,他快速的洗完后,重新给:穿上了衣服。
刚才那一场折腾,消耗了不少体力。
陆靳言把沙发桌子都清理干净后,又将容年放到了沙发上,盖了张薄毯子。
“我让人给你买点吃的,要吃什么?”陆靳言问他。
容年打了个哈欠,累到困乏。
“想吃小蛋糕。”
“好,我让人去买。”
说着,被锁了半天的门,终于打开。
陆靳言走出去,对着外间脸色有些奇怪像在憋着什么的助理,淡淡道:“ella,去趟楼下,买点东西回来。”
“草莓味跟蓝莓味的小蛋糕各一个。”
“再带几份口味不一样的粥,奶黄包一份,清淡点的小菜也带两份。”
“就这些吧。”
说完,他转身又进了了里间。
“艹,咱们老板的时间够久的,看把人小孩给饿的。”
ella穿着一身大方有气质的套装,硬生生被自家老板给刺激的脏话都出来了。
外间跟里间的距离太近,尽管这门有几分隔音的效果,刚才那似有若无的哭声,还是被他们捕捉到了。
想到那小孩儿看上去还嫩的像根葱似的,都不知道成年了没。而自家老板帅归帅,可跟小孩儿比……
几个助理脸上,都是一脸对老板禽兽行为的痛心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