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夏说完,将另一条黑色渔网袜也抛给大叔,她起身准备离开,但走出去两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转身又来到郁谨川面前。
程可夏弯腰,在郁谨川胸前的白衬衣上留下一个粉色的唇印:“我可不会偏心~”
程可夏笑着说完,潇洒离去。
她的长发轻轻扫过郁谨川的脸庞,呼吸之间还残留着一丝清香,郁谨川看着衬衣上的唇印,眼眸依旧平静,像是无波无澜的古井。
这种始终稳定的情绪,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极好的涵养,还是冷漠,抑或是那一丝藏在骨子里让人不易察觉的傲慢。
程可夏他们的设备和乐器已经被游客占领了,她没有回那边,而是和陌生的游客打起了沙滩排球,无论在哪里,她总能很轻松很自然地融入。
洁白的沙滩上,女孩儿跃起的姿势很抢眼,她是肆意的,是炙热的,她喜欢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生命力。
与此同时,郁谨川起身离开了,助理看到迎面走来的郁谨川,目光都被他身上显眼的唇印吸引住了,两人愣在原地,直到郁谨川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两人才回过神,然后连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回到酒店后,郁谨川将那件价值不菲、留有唇印的衬衣,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赤|裸着上身走进了浴室。
程可夏一行人在这里玩了几天后,又辗转到了其他地方,几人玩得忘乎所以,要不是她哥哥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程可夏都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了。
半个月后,程可夏拖着行李箱,顶着一头新的红头发推开家门,她妈妈正坐在客厅打视频电话。
“你妹妹回来了。”
程荷将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玄关处,饶有兴致地看着程可夏身上的黑色小皮裙和中了毒似的口红。
哦,她的宝贝今天走的是暗黑小甜心路线。
“夏夏?”江顾北在电话里叫程可夏。
“哥哥叫你,过来。”程荷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程可夏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气还没喘匀,她直起腰连忙摆手,这个样子会吓到她亲爱的哥哥的。
“她还没搬完行李,待会儿给你打过去。”程荷习惯性地帮程可夏打掩护。
“好,让她好好休息吧。”江顾北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也没多想。
程荷挂断了电话,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程荷是国际知名的画家,年少成名,程可夏从小拿她的奖杯当玩具玩,摔坏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家里的奖杯还是多的放不下,无数的奖杯和头衔,让她变得高不可攀。上个月,她刚举办了两年来的第一次画展,前来参展的朋友都是业内的佼佼者。
程荷今年47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三十出头,可谁能想到,她已经有了一个28岁的儿子了呢。
程女士是在19岁生的她哥哥,每每想到这里,程可夏都会感叹,她爹真不是个东西啊,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想想也是,谁能不为程女士倾倒呢。
“妈咪,一个月不见,又变漂亮了!”程可夏坐在沙发上,狗腿地为程荷捏着腿,抠了抠她衣服上已经干涸的颜料。
“给你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程荷轻笑,忽略了程可夏不要钱似的的夸赞。
“……”程可夏脸上的笑微微凝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抗议道,“我还没收拾行李呢!”
“人回去就行,你爸有钱,花他的,缺什么重新买。”程荷撩起散落的头发,不以为意地说。
“也是哦。”程可夏越想越有道理,“对,花他的。”
母女两人正聊着天,突然从浴室出来一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程可夏脸上的诧异一闪而逝,接着她“惊讶”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哇,第一次见我妈妈带男人回家,经常听我妈妈提起你,你就是那个那个……”程可夏装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但对面的男人不知道,就算程可夏想到天荒地老也想不出他的名字,因为程女士根本没提过。
程荷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儿,真是一天不演戏她就难受。
“Dylan.”男人笑着看向程可夏。
“对对,Dylan,不好意思刚下飞机脑子有点晕。”程可夏乖巧地笑了笑。
“你女儿真可爱。”Dylan笑着对程荷说。
程荷看着程可夏像是中了毒的嘴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的可爱,但她还是笑着开口:“当然。”
“天快黑了,留下吃晚饭吧。”程可夏对男人说。
程荷提前一秒给出答案:“下次吧。”
Dylan看着程荷,但程荷的目光却全部都落在了程可夏身上,Dylan看着她眼里淡淡的笑,其中并没有对他的丝毫挽留,他沉默了片刻,笑着应下了。
男人离开后,程可夏轻飘飘地笑了:“怪不得着急给我订机票呢,原来是和小男朋友在一起呢,什么时候认识的?”
“上个月的画展。”程荷如实说,“你哥哥今天给我打了五个电话,你再不回去,他恐怕是要来接你了。”
程可夏突然有很深的罪恶感:“我也想哥哥了……”
“当然,确实耽误我谈恋爱了。”
程可夏刚酝酿起来的情绪,被程荷女士的嫣然一笑击得粉碎。
“果然呐,有了后爸就有了后妈,我回去后,不准带丑男人回家。”这是程可夏的最高要求。
“Dylan不好看吗?”程荷拿起簪子把头发扎起来。
“比上个好看。”程可夏回想了一下,在脑海里的众多男人中,调出了程女士上个男朋友的画像。
母女两人吃过晚饭后,程可夏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连忙去了理发店,将一头红发弄成了黑长直,还让托尼为她剪了个乖巧的齐刘海,换装完毕她才安心。
第二天,程荷送程可夏去机场,原本程可夏还想来个煽情的告别,但程女士潇洒地朝她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开了。
“走吧。”钟喜悦先到的机场,看到程可夏的身影,她拖着行李箱来到她身边。
“我妈不爱我了。”程可夏望着程女士的背影。
“打住,还没到演的时候。”钟喜悦可太了解她了。
两人走向头等舱的候机室,飞机起飞前,程可夏将航班信息发给了哥哥江顾北。
“回云城后找我玩儿?”钟喜悦问
“前几天不行,得乖一点。”程可夏一本正经地说。
“装不下去给我打电话。”钟喜悦打赌最多不超过一周。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语音播报提醒还有三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程可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本觉得和以往过年回来没什么不同,可现在她突然有一丝丝紧张,以及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她今年22岁,5岁那年和程女士背井离乡去往美国,离开太久了。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装的,五分真,五分假。
真是因为,她小时候确实患有自闭症,不和人对视,每天都自顾自地玩着那些玩具,重复地做一些动作,直到五岁那年,她爸妈离婚后,程可夏才开口说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话——“妈妈”。
其实程可夏对五岁以前的记忆很模糊,但是她记得那天程女士抱着她哭了很久,那也是程可夏22年的人生中,唯一一次见程女士哭。
这些年,她和哥哥爸爸电话联系的也算频繁,他们对她也很好,但是大家都忙,一年最多见两三次,所以对于这种最亲近的陌生关系,相处起来程可夏总觉得不自在。
再加上,中间还有个爱做戏的继母。
所以五分真五分假,他们尽管知道了她好转了,但在她哥哥和爸爸心中,她可能还是那个木讷的小呆瓜。
时间长了,程可夏就懒得解释了,因为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让她很有安全感,就让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呆瓜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去应付人,只要呆呆坐着就好了。
飞机落地,程可夏收了收思绪,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一场大戏。
“谁来接你?”两人下了飞机往外走,钟喜悦问程可夏。
“应该是我哥。”程可夏说。
钟喜悦偶然见过一次江顾北,挺帅的,她脑子转了转:“走,我得亲自把你交到哥哥手里。”
“可是我已经看见你爸秘书了耶。”程可夏见过那位秘书去学校为钟喜悦办理手续。
“可是我也已经看见咱哥哥了耶。”钟喜悦的目光落在江顾北身上,移不开了。
听见钟喜悦的话,程可夏往接机口看过去,前来接机的人还挺多的,她看到了哥哥笑着朝她挥手,但让程可夏意外的是,除了她哥,她那便宜爹也来了,比她哥哥挥手挥得更起劲儿。
程可夏忍住不笑,是的,不能笑。
江盛文大程荷十岁,将近六十的年纪依然很有活力,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风流倜傥。
距离越来越近,程可夏来到两人身边,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盛文搂到怀里:“我的夏夏都长这么高了,我的乖宝贝,想死爸爸了。”
程可夏被这厚重的父爱闷的喘不过气,江顾北在一旁看着这幅慈爱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假装不知道他父亲刚刚在公司骂了一会议室的人。
“咳咳……”程可夏呼吸困难。
“好了。”江顾北见状将人拉开,轻轻抚摸着程可夏顺滑的头发。
程可夏这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轻声细语地向彼此介绍道:“这是我爸爸,我哥哥,喜悦是我朋友。”
“叔叔好,哥哥好。”钟喜悦微笑着看向江顾北。
江盛文没想到女儿都会向朋友介绍自己了,感动和骄傲的情绪直冲肺腑,就差老泪纵横了。
“有空常来家里玩。”江顾北对钟喜悦说。
“好的好的,没问题。”钟喜悦答应得很快,仿佛担心晚一秒江顾北会反悔。
不一会儿,钟喜悦被秘书接走了,程可夏也跟着家人离开了。
天色已晚,高速公路上的路灯连成了线,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着。
江盛文想到程可夏带的行李不多,他问:“爸爸给你的那张副卡带了吗?”
程可夏想了想,木木地回答:“没有。”
“喏,这张卡先拿着,密码是爸爸的生日,记得吗?”江盛文把卡递到女儿面前。
程可夏暗笑,她这诡计多端的父亲。
“记得,谢谢爸爸。”程可夏轻声说,然后把卡收下了。
“夏夏,这张卡也拿着,密码是哥哥的生日,记得吗?”江顾北不甘示弱。
“……”
“好好开你的车。”江盛文不满地看着开车的人,以往让他骄傲的儿子,现在怎么看着那么不顺眼呢?
“记得,谢谢哥哥。”程可夏声音很轻柔,但动作不带慢的。
她来者不拒。
程可夏这幅见钱眼开的样子,在她亲哥亲爸眼中却是另一副模样,他们只觉得他们家宝贝单纯得可爱。
这时,江顾北的电话响了,手机连着车上的蓝牙,程可夏听到了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
“喝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可爱的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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