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建在山里, 可能跟底下有温泉的关系, 冬日里绿植绿油油的,并没有凋零枯萎, 加上绿化好, 挡风,还有露天的温泉池子, 行走在庄园内,气温并不是很冷。
崽崽们蹦蹦跳跳的认真办公, 积极寻找坏蛋吓唬人的鬼。
路辞旧和宫汐潮走在后面, 说是来抓鬼, 其实晚饭后带崽崽们散散步消食的。中午吃素, 显然是不太管饱, 下午四点多就喊饿了。
这里大厨房送来烤肉食材,各种肉类厨师腌制好了,他们住的别墅院子有炭火炉子,工作人员帮忙点燃, 直接是露天烧烤。
崽崽们肉肉吃的有点多, 得遛遛。
“要走到几点啊?”宫汐潮望着前头四只背影问。
路辞旧一听就明白了, 宫汐潮是赶着二人世界, 说:“再来半小时, 他们精力耗完了,睡得快。”
小朋友们正处于睡眠多,长身体的时候。
经理说过三位遇到鬼影的时间,大概都在十点偏后。路辞旧纯粹带崽消食, 也没想能发觉到什么。到了八点,崽崽们都困了,可是还没抓到坏蛋鬼,十分的不舍,尤其大龙,正义与责任感驱使他瞪大了眼睛,他不困的——
然后打了个哈欠。
用小手捂着嘴巴,继续瞪大眼睛。
路辞旧心里好笑,面上给面子,很正经说:“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后面的事情就该我和宫舅舅接手了,我们要互相帮助。”
崽崽们想也是,纷纷点头答应。嘟嘟困得奶声奶气说:“啾啾,想碎觉觉。”
“我们现在就回去。”路辞旧一看走的远了,四只出来的时候快快乐乐,蹦蹦跳跳,现在蔫头耷脑的,小脸都带着睡意。
按了身上的园区联络电话,报了坐标,很快有电瓶车来接。
崽崽们很喜欢坐这个车车,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还能吹吹风,很舒服好玩。一路回到别墅。周诚和小红在二楼,黑猫趴在沙发上,胡三娘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给崽崽冲过澡,安顿在被窝。桑惊鸿帮忙看孩子睡觉。
宫汐潮在旁念:“该抓鬼了该抓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宫汐潮有多爱岗敬业,比他这个道士正义感还要强烈。只有路辞旧知道为什么,跟桑总说了声,带着碎碎念的高冷宫汐潮离开了别墅。
他们出去已经快九点了。
天黑了,庄园路边有路灯,不是特别亮,散发着黄色的暖光。宫汐潮伸手去牵路辞旧的手,目视前方,脸上还要装作高冷、霸气,路辞旧笑了下,握住了宫汐潮发热的手。
明明还是很害羞嘛,装什么。
重点走走经理说的三个位置。
这三个地方连的很近,以老友女儿见鬼的别墅成三角状发散开。现在冬季,正是泡温泉的好时间,这边消费高档,周边不少有钱人都会来的。
每栋别墅都安排住人,唯独这一块冷冷静静,只有路灯的光。
绕弯一圈,回到了别墅门口。
“咦。”路辞旧发现问题。
宫汐潮就是来谈恋爱的,全程美滋滋,还管什么鬼影子。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老婆的疑问了,宫汐潮当然要捧场,问:“怎么了?”
“这是个小阵型。”路辞旧说。
从别墅到两处见鬼点,三角形,形成一个简单的阵型。因为吴高找风水大师看过,庄园里的大布局格局都有讲究门道,栽的树、房屋的方向等等,无意中天然形成一个阵型。
“应该就在这附近,跑不远。”路辞旧很肯定,“不过这也一段距离,我布个阵法——太费工夫,距离太远。”
对于庄园来说已经缩小范围,但从别墅出发左右两点,走过去起码十五分钟。要是绕红线,那可太麻烦了。
“我有办法。”宫汐潮顺势抱着路辞旧找到了一棵最大最高的树坐了上去,一边说:“这样一眼就能看到了。”
路辞旧:……也行。
两人坐在树上就是谈恋爱,宫汐潮还从乾坤袋掏出了一碗水果,问路辞旧吃不吃。
路辞旧:……来都来了,吃吧。
在树上吃着桃子,宫汐潮一只胳膊悄悄伸过去,狗狗祟祟又无比自然镇定的搭上了路辞旧的肩膀。路辞旧看了眼肩膀的手,没说话,默认了亲密接触。
“我刚吃了个草莓特别甜。”
“是吗?那我也尝尝。”
宫汐潮说:“没有了。”
“哦,那算了。”路辞旧也没非要吃一颗草莓。但过了几秒,宫汐潮说:“只要你肯,可以得到一个草莓味的亲亲。”
路辞旧:……被逗笑了。这是什么沙雕土味套路。
“有和宫哥哥一样甜吗?不甜我是不答应亲的。”路辞旧正经说。
宫汐潮脸烧,语气还镇定,天太黑,老婆应该看不见的。
“你亲一下就知道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草莓味的亲吻。
“果然很甜,人间草莓宫雕雕。”路辞旧玩笑。
现在宫汐潮对雕总、宫雕雕这种词觉得是爱称,而不是之前气呼呼的炸开纠正,路辞旧是爱他才这么说的,是情侣间的爱称。
两人在树上谈恋爱,底下有一道幽幽的声响起:“打、打扰一下……”
“是不是有人再说话?”路辞旧听到了。
宫汐潮一副‘没有管他去死’,还很表面认真的听了不到一秒,快速说:“没有,我们继续吧老婆。”
“……我看到了。”路辞旧低头对着树下一张幽幽的白脸。
正是他们要找的鬼。也不知道在底下多久,看了多久,对方露出小心翼翼的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就是死相不怎么好看,看着特别渗人。
一张泡肿的大白脸,看模样是个男的。
路辞旧拍了下宫汐潮,宫汐潮不情愿还是带着路辞旧下来。刚一下来,这鬼惊喜说:“我就是问问,没想到你们真的看得到我。”
“你为什么留在这儿吓人?”
男鬼露出冤枉表情,“我没有吓人,我是拜托他们帮忙的。”
这鬼身上鬼气很淡,还很正,不是作恶的鬼。
“请你们帮我通知下,我在这儿出不去了。”男鬼说:“我钱都能给你们。”
“冥币就不用了。”
路辞旧摆手,利落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之前以为是个才死的新鬼,误闯进这里,被阵法困住出不去。但随着这白胖鬼说完,路辞旧眉宇加深,觉得问题更大了。
白胖鬼生前是老好人,有小孩溺水,下河救孩子才死的,被冲击到下游,捞出来时尸体泡肿。生前没大恶,经常做好事,进入地府,很快拿到了投胎的号码牌。
“……我下辈子可是个富户。”白胖鬼很高兴,说完又着急,“我投胎号码眼看就到了,打扮的整整齐齐换了新衣服,就等上路,谁知道一眨眼就到了这里,还怎么都走不出去。”
“我不是想吓唬人的,这里来来往往的游客都看不见我,只有小孩能看到我,我等了半个多月,想让他们带个话。”白胖鬼当时又急又担心,唯恐错失投胎,没了下辈子当有钱人的好命。
这鬼拿了号码牌,在地府过了明路,马上就投胎,难怪鬼气淡。又是好人老实性子,没什么鬼力,白天不敢现身,藏在屋子里,晚上才敢出来,悠悠荡荡的找寻带话的。
小孩眼睛亮,清洁的大姐年龄大,气运低了些才能看到‘脏东西’。
“我还给了钱的,不是白让他们带话。”
路辞旧:“你也是从人变成鬼的,当人的时候路上捡到钱变成冥币,就问你怕不怕?!”
“怕。”白胖鬼弱弱说:“可我身上没人民币嘛。”
宫汐潮:“敢跟我老婆顶嘴,打一顿再说。”
“……”你是嫌他打扰咱俩谈恋爱吧?也不用这么报仇。路辞旧拦住,看白胖鬼吓得瑟瑟发抖,说:“不打你,我找鬼差送你回去。”
白胖鬼感激的不行,作揖鞠躬。
路辞旧身上就带了香,点燃后,写了黑无常的黄纸牌,烧了。香幽幽飘散。
黑无常没在。或者说太忙赶不到。
白胖鬼在旁担心的念叨,“诶呀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错过了投胎,会不会取消我的富二代,我这辈子苦哈哈的,好不容易做好事安排个有钱人家,不会真的没了吧……”
说着一个大男鬼开始呜呜呜哭了起来。
尽管没什么鬼力,但好歹也是鬼,一哭,声音哀怨凄惨,加上大晚上树下阴影,还真是能起一层鸡皮疙瘩。路辞旧听得头皮发麻,不是怕,主要是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呃鬼。
“别哭了,我送你过去。”路辞旧说道。
上次帮忙抓住白骨精,地府送他一块牌子,一直没机会用。灵魂脱壳,当然不能在这儿来。路辞旧和宫汐潮先回到别墅,进了门,大晚上静悄悄的,也没和大家说,反正一会就回来。
念着牌子,路辞旧闭着眼,睁开眼魂魄离体,手里多了块黑漆漆金色描边的牌子。看着挺富贵的。路辞旧:“走吧。”
宫汐潮不用离体。
路辞旧第一次用魂体,还挺新奇。魂体离身这门法子,道家也会,不过爷爷没教给他,说是危险,变数多,底下的鬼差、恶鬼太多,人在下面就吃亏。现在有了地府支持,那就没什么危险的。
他能用飘得,宫汐潮牵着路辞旧的手,惊奇说:“老婆,你好像风筝啊,飘得好快。”
路辞旧:……
我可谢谢您嘞。
“不是,是飘得好可爱。”宫汐潮察觉到老婆的目光,稳稳改口。
很快到了别墅那儿,白胖鬼等着,一看两人,目光落在路辞旧身上,大为感动,“您、您为了救我都去死了?”
“……”路辞旧被噎住了。
宫汐潮隐约兴奋,“还是打一顿吧?”
“打吧。”路辞旧道。
白胖鬼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说他不是故意说错话的。路辞旧牵着宫汐潮跃跃欲试的手,他就是这么一说,这鬼生前好人,死后是守规矩的好鬼,困在这儿这么久,脑子不好使,谅解谅解。
有路辞旧带路,凭借着腰牌,周围景色还是没变,但隐约有一条黑漆漆的小路,最顶头一点亮光。路辞旧一看,说:“走吧。”
白胖鬼:“好黑啊。”
“你还怕黑?”
“我还怕鬼。刚死那会差点吓没了,在地府那会,有鬼打招呼,卸了脑袋,我差点能再死一回。”白胖鬼絮絮叨叨,不动神色伸出手,想拉着路辞旧的衣角。
路辞旧走在前头没注意,就听后面白胖鬼嗷的一声捂住了手,旁边宫汐潮恶狠狠的瞪着鬼。
这副画面,谁看都知道谁欺负谁。
“手疼不疼?”路辞旧问的宫汐潮。
宫汐潮高冷瞥了眼白胖鬼,一副‘看见没谁才是正宫’,高贵冷艳抬着头,将手递过去,说:“你看看。”
路辞旧看什么看,半点红痕都没有,顺势拉着宫汐潮手。
他要是指责说宫汐潮为什么动手打白胖鬼,不说白胖鬼还真有的挨打,就是宫汐潮也会难过的。反正就打一下手,打就打了。路辞旧这人偏心护短,又不是大是大非,当然护爱人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牵着手奔赴黄泉地府,后头白胖鬼捂着手紧紧跟着,吃了一嘴狗粮,心想等他投胎了,有钱了,他也要谈恋爱找女朋友,还要找个比打他的这男人更漂亮的妹子。
路辞旧:不可能你绝望吧。
鬼体飘起来飞快,没几分钟就到了。幽幽的冥河,这就类似人类的护城河一样,冥河十分宽阔,一架拱形的大桥通向地府。
地府门楼气派宏伟,左右两边是执着武器的牛头马面,城门打开,一些新死的鬼在鬼差的看守下,陆陆续续规矩的排队进入。
“再来一次还是害怕,像是回到了新死那会。”白胖鬼在后头找存在感。
宫汐潮回头冷冷看了眼。
“你一直找路辞旧说话几个意思?我警告你,你不可能的。”
白胖鬼:???我只是害怕想找人聊聊天的。
你俩在树上亲的难舍难分,他还什么不懂?
“队伍就你一人,谁都不可能。”路辞旧哄雕总,拉着宫汐潮的手,跟白胖鬼说:“跟上,别丢了。我帮你问问过时投胎还有没有补位的。”
白胖鬼一听,立刻感恩戴德,现在他是到地府,但早都错过了投胎,谁知道还给补吗?要是错过了这家富户,投胎普通人家,他得哭死了。
进城门时被拦住,路辞旧掏出腰牌给牛头马面看了下,两位立刻客气说:“原来是路先生。”
“我来找黑无常的。”路辞旧询问,“黑大人在吗?”
牛头挠了挠头,说:“大人应该在府里,我找小鬼帮您带路。”
“好,谢谢。”
牛头随手招了个小鬼差,吩咐了一通。小鬼差十来岁,长得娃娃脸,瘦瘦小小的,没成年。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我在这儿当鬼差已经六十年了。”
“本来是自动自发帮忙跑跑腿的,大人们看我机灵,询问后就留我当差了,现在是正经鬼差。”
路辞旧问为什么不投胎。
才知道小鬼差是饿死的,五九年闹饥荒,小鬼差家里孩子多,他是老大,紧着一口吃的先给弟弟妹妹,最后就活活饿死了。
“不想挨饿了,这边当差很好,定期发放供奉,有香吃,比饭要好吃许多,还有孝敬的……”
路辞旧听小鬼差讲了一路地府改革创新新政策,以及各种公务员福利。搞得他有一秒动摇,来这儿当差不错,但也就想想,他可不想异地恋,也舍不得崽崽们。
除了城门宏伟,里面的建筑很简单,空空荡荡的街道,偶尔飘着几个鬼,房屋也很少。
小鬼差说:“有一年,突然天黑了,这里崩陷,好多建筑房屋都塌了,这些不说,地方也小了许多,以前可大了。”
“路先生到了。”小鬼差吐舌头说:“您进吧,我不敢去,黑大人看着好凶的。”
说完要溜,路辞旧转头看宫汐潮,宫汐潮从乾坤袋掏出金元宝。路辞旧问了小鬼差名字,烧了直接到了小鬼差手里。
白胖鬼可羡慕死了。
小鬼差抱着金元宝高兴道谢,其实活的很久,比路辞旧爷爷还要大,但此刻鲜活、快乐,就跟外貌年龄一般大。
这屋子不大,二层,挺小的,不是临主街。这已经是当主事才能有的排面,一般的鬼,都在鬼山住着,家里给烧的纸糊别墅、院子,鬼能缩小,就住在里面。
还有为房子大打出手的。
路辞旧敲了下门,回头发现白胖鬼鬼鬼祟祟的,不解问:“你干什么?还是你说的是假的?”
“不是不是,我害怕。”白胖鬼咽口水,说:“我听其他鬼说过,这位黑大人虽然是新无常,但很厉害,手段很毒辣,二话不问先抓起鬼来一顿毒打——”
‘咯吱’——门开了。
手段毒辣爱好毒打鬼的黑无常站在门后,面无表情的盯着白胖鬼。
白胖鬼:……快噎死了,他的富二代名额是不是药丸?是不是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哇!!!
“路先生?”黑无常收回视线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辞旧觉得黑无常好像很疲惫,便直接将遇到白胖鬼这事说了,“……他在地府投胎排队,无缘无故的突然跑到了温泉山庄,我遇到带过来找你。”
白胖鬼眨眼睛,意思错过投胎补名额的事情。
“两位能跟我去一趟阎王府吗?”黑无常面色凝重道。
“行。”
路辞旧答应爽快,早在听到白胖鬼说他本来在地府无缘无故出现阳间,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大条了。现在一看黑无常的脸色,估计地府也出乱子了。
阎王府也不大,两层小别墅,修的挺时髦的。
路辞旧想到小鬼差说的地府改革,提倡当官带头的廉洁,不搞排场,俭省办公。现在看来还真是。
第一次见阎王,路辞旧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没想到对方很年轻——看上去。穿了身休闲毛衣裤子,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路辞旧:……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黑无常简短介绍了下,白胖鬼已经被别的鬼差带下去,本来投胎的那家富户爸爸妈妈已经错过了,被一位也是做好事的鬼补了位置,现在白胖鬼要去只能等三年,这对夫妻还有个二胎。
白胖鬼一听好啊无所谓,当个弟弟就弟弟。
黑无常多看了眼,没说什么,让鬼差带下去记录安排好。
“二胎是闺女?”路辞旧隐约看明白了。
黑无常嗯了声。
宫汐潮在旁笑了两声。路辞旧说:“……反正喝了孟婆差什么都不记得,上辈子性别和下辈子没关系,两个人了。”
“反正就是他。”宫汐潮可不信什么投胎就变个人,说:“一个灵魂。”
小学雕记仇。路辞旧没说什么,反正白胖鬼要求有钱,当个白富美小姐姐也很棒啊。
回归正题。
黑无常说了来意,阎王摘了眼睛,露出一双桃花眼,不过眼神没笑意,看了眼路辞旧旁的宫汐潮,说:“不用隐瞒,直接告诉两人,这事或许还要宫先生帮忙。”
什么事竟然连阎王也搞不定?
黑无常这才说,自从白骨精出逃后,地府开始加强管理,清查。原来白骨精的事故不是第一起,之前还有,不过是从十八层狱场突然跑到了十六层这种。
都是在地府打转。
前段时间,地府这类的事情越来越多,白胖鬼还算善意的。
“还有两个鬼魅,一头地狱犬全都失去联系。”黑无常说道。
地狱犬是九头犬,专门看守恶鬼狱场的,结果连着地狱犬都丢了,无法感应找不回来。
至于两个鬼魅,“一个是魅魔,一个是修罗。”
听名字就不简单,不像是鬼。路辞旧看向宫汐潮,宫汐潮正在想事情,说:“最近的妖也出现的多了。”
路辞旧一下想到酸与、蜚,这两都是沉睡中,突然醒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出世了?”路辞旧猜测。
宫汐潮若有所思说:“灵气比以前充沛了。”
“妖的机缘到了。”
宫汐潮如是说。
阎王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而是道:“是天道给的机缘,也或许是一次灭顶的劫难。”就跟上次的地府崩陷时一样。
毕竟现在人类大兴。
宫汐潮神色冷毅,“那就看看吧,到底是谁赢。”
不是和阎王赌,而是与天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