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家属了, 可以, 好啊。我跟崽崽们说说。”路辞旧笑着通话,一边给排排队的崽崽们比了个ok的手势, “哈哈, 他们可开心了,就盼着你结婚, 我们崽崽对当花童很期待的。”
“好,那我提早到, 到时候给你帮忙。”
路辞旧又说了恭喜, 祝贺老大娶得美娇娘, 这才结束通话。
“啾啾, 我们是花童童了吗?”尾巴高兴的蹦跶叠字念。
大龙说:“啾啾说了可以的。”
“是, 可以,四个花童童。”路辞旧揉猫崽脑袋,说:“咱们准备下衣服,把你们打扮的帅气。”
大龙挺起了胸脯。
“漂亮。”
尾巴的尾巴开心摇摆。
“可爱。”
嘟嘟露出小酒窝。
“我们猫崽就是漂亮可爱帅气综合体。”路辞旧说完。
猫崽抿着唇, 浅浅的笑容。
不管是什么童, 崽崽们都很喜欢, 每天期盼着出去玩, 还要关心礼服。
老大叫郝东阳, 湘州人,老婆是少数民族,婚礼仪式有两天,一天是在男方订的酒店举行, 一天是在新娘寨子里举行。
本来没花童仪式,主要是郝东阳结婚早,他是独子,家里亲戚孩子最小的已经高三了,哪能过来给他当花童。至于新娘那边是传统婚礼仪式,也不需要花童。
路辞旧提说,花童自带衣服自带小花篮自带。郝东阳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当下快快乐乐答应,跟司仪敲一下流程,安排下走位,不费什么功夫。
酒店有暖气,那就是小西装和小裙子了。尾巴当天给爸爸说了,桑惊鸿二话没说答应赞助崽崽们的花童礼服。
路辞旧厚着脸皮感谢桑总赞助。
桑惊鸿办事效率高,第二天就有裁缝上门给崽崽们量身高。路辞旧一看阵仗,这还是量身定做啊。
“来得及吗?”问完他感觉是废话,桑惊鸿很靠谱的。
尾巴坐在爸爸怀里,大眼睛期待看。
桑惊鸿柔和说:“一定会来得及的。”
量衣的也客气说:“路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的团队公司,一定不会耽误您的事情。”
“诶好,谢谢。”
崽崽们就每天期盼,数着日子那种。终于到了十二号,衣服先送来了。不仅是正装小礼服,还有羽绒服大衣配套的。
羽绒服男孩子们是蓝色的,嘟嘟是粉色的,轻薄但是很保暖,样式简单大方,还有小皮靴也是配套的。正装小西装,男孩子白衬衫黑西装还有个白色小马甲,三件套,加上小领结,穿上可可爱爱的帅气。
大龙站在穿衣镜前流连忘返。
嘟嘟的小裙子是粉色的纱的,蓬起来,泡泡袖娃娃领,膝盖上方一点点,还有白色的打底裤——毕竟不能冻坏小孩子。
那一天还有造型师上门帮崽崽们剪头发。
路辞旧:……要不是有尾巴在,他真想问桑惊鸿还缺不缺鹅子,啊呸,弟弟吧。
“你一直看桑惊鸿干什么?”宫汐潮注意了很久了。
路辞旧柠檬说:“想当桑总弟弟了,这样就不用奋斗努力了。”
他也就这么说说,网上大家都玩这个段子。说完去做饭。根本没看到宫汐潮若有所思的眼神。
崽崽们造型做了,新衣服脱下来,爱惜的放进了行李箱,每只都收拾好了小书包,就等明天出发了。
十六号婚礼,他们十三号先到郝东阳家里,然后转去新娘家,第二天新娘家仪式,第三天回市里酒店男方仪式,就可以回家了。
等于说三天两晚的旅行。
路辞旧也挺期待的,他还没见过寨子婚礼。
十三号一大早七点多点,严俊波开车到了。车子停在路边,人还没到声音先传院子,“我买了鸡米花鸡翅,还有薯条有人要吃吗?”
“波子叔叔来啦。”尾巴从爸爸怀里跳下来,哒哒哒的往门口跑。
严俊波笑哈哈说:“嘿,尾巴早上好。”
“早上好叔叔。”
没一会其他三只都到了,列队欢迎波子叔叔。
严俊波挨个打招呼,看到尾巴爸爸,说:“我买了鸡米花还有鸡翅薯条,尾巴能吃吗?”
人家爸爸就在这儿。
“爸爸!”尾巴期盼的看向爸爸,眨眼睛抱大腿撒娇。
桑惊鸿知道尾巴不是普通小孩,在吃饭上一直没有管的特别严格,尤其是他半路才认识儿子,当然想和儿子打成一片,说:“可以,早上少吃点。”
“好耶,谢谢爸爸,谢谢波子叔叔。”
路辞旧早上熬了皮蛋瘦肉粥,煎了素馅小包子,外酥里嫩的香。大家就在院子吃饭,严俊波买的东西不多,都是零食。路辞旧看了眼,对着崽崽们说:“一人一个鸡翅就好。”
崽崽们很听话,高高兴兴点头。
油炸的小朋友还是喜欢,吃的香喷喷。
收拾完,带着行李,路辞旧跟诚哥桑惊鸿打过招呼,一家六口一只猫一只胡三娘出发了。
严俊波:“我今天开我爸的七人座,正好。你行李就这一个箱子?住三天呢。”
“够了。”路辞旧说。要不是崽崽们要换花童衣服,他连箱子都不想带,宫汐潮的乾坤袋更方便。带这个箱子是给外人看的。
上了车坐好,严俊波开车,直奔机场。
十一点多到了湘市,郝东阳开车来接,知道他们人多,来了两辆车。一家面,郝东阳一拳捶在严俊波肩膀,爽朗说:“好哥们。”
严俊波捂着肩膀,“老大你控制下,你的力气你不知道啊。”
“诶呀小少爷生气了。”
同宿舍严俊波家里有钱,细皮嫩肉的,有时候大家就叫严俊波少爷。严俊波其实不爱这个称呼,但他没说过什么,反正知道大家没恶意。路辞旧从没这么叫过他,严俊波好感up,后来两人关系最好。
这点路辞旧自己都不知道。
郝东阳捶完严俊波,转头要捶路辞旧,然后就看到有位高高大大特别帅气俊美的男人挡在路辞旧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
“……”一米七二的郝东阳自发的收起了拳头,一边客气问:“老四这位是?”
宿舍排名,路辞旧和严俊波差了几个月,路辞旧排行第四,严俊波是第五,所以叫路哥。
“我朋友,宫汐潮。”路辞旧互相介绍完,崽崽们热情打招呼叫人。
郝东阳也就忘了刚才尴尬,他被这位宫先生盯着看,有些毛毛的。
“我堂哥开的车,要分开坐。”
宫汐潮冷冷道:“路辞旧你带嘟嘟猫崽坐他堂哥的车。”
路辞旧:……
郝东阳:……
这分法。
郝东阳找到路辞旧,小声说:“怎么回事?你朋友好像有点不喜欢我?我哪里得罪他了?也没有啊,第一次见面。”
“没什么大事,他嫌你捶我。”路辞旧道。
郝东阳:“???就这?不会吧?”一脸玄幻的上了车。那位宫汐潮紧紧盯着他看,郝东阳招架不住,虽然这理由太扯,试探说:“我和老四太久没见刚没控制住,以后不动了,也是,我力气大,不好这样。”
“你知错就好。”宫汐潮点点头,收回目光。
郝东阳:???还真是这理由!
上车开了会,郝东阳是个热情实在的人,主要是旁边副驾驶坐着的宫先生让他害怕,主动找话说:“两个小朋友真帅气,你们好啊。”
“谢谢叔叔。”尾巴嘴巴甜甜的。
大龙说了声你好叔叔。然后又冷场了。
郝东阳:……算了,专心开车也挺好的。
终于到了。郝东阳家在市里,新房和爸妈家同小区,九十多平米,小三室。参观完新房,打过招呼,到了中午,郝东阳爸妈在餐馆待客,吃完饭,郝家请了大巴车,男方要去新娘家的亲戚朋友都坐车。
“咱们住那边,条件有些简陋,是大通铺。”
“好久没见了,正好唠一晚上。”严俊波不介意说道。
大巴车开出市,很快上了高速,开了三个小时才下高速。路辞旧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看向窗外,高山皑皑的连绵不绝,景色很好。
“应该快到了吧?”
“没,我刚问过,还要一个多小时。”严俊波回过头说。
路辞旧:“那还挺远的。”
“是啊。听说新娘家还挺传统古朴的。”严俊波道。
路辞旧看崽崽,崽崽们也睡了觉,这会从书包掏出小面包在啃,是饿了。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环山路特别陡,忽上忽下的,路辞旧坐在床边看着外头万丈悬崖心脏不怎么好。
车子开了整整五小时,天黑了七点多终于到了。
寨子在山里,像严俊波说的,确实是很传统保守。建筑很有民族特色,来往的村民穿着传统服饰。
崽崽们揉着眼睛,刚睡着迷迷糊糊的,一看景色小脸好奇。
“我们住心心大伯家里。”郝东阳说道。
新娘叫让心,不是汉姓,据说这个让,有图腾崇拜,是龙字的音化。新娘没来接,仪式前男女不见面。来人是新娘家的亲戚长辈。
寨子里小路曲曲弯弯的,接他们的长辈手里拎着纸灯笼,点着蜡烛,光线不是特别好,尤其路不平,路辞旧牵着崽崽们的手,宫汐潮拿着行李。
地形一会爬上一会爬下,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寨子是木瓦结构,主屋三层,旁边有个小一点的两层屋子。黑漆漆的也没电。
亲戚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没拉电……没用……早睡。”
路辞旧就听懂关键字。
郝东阳的父母亲戚当然客气道谢,送走对方。郝东阳的亲戚像是打趣,带着一丝丝抱怨的味道:“好远啊,没电这黑漆漆的。”
“有没有饭啊?晚饭都没得吃。”
郝东阳说:“阿贝叔刚说一会给送饭过来,婶子我这儿带手电筒了,咱们先放行李,辛苦大家了。”
严俊波率先说:“不辛苦,咱们都坐车,我还是第一次来,特别好玩。”
难怪尾巴喜欢波子叔叔,这俩都是捧场王。
严俊波这么一说,郝东阳的亲戚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倒附和说哪里辛苦,不辛苦,咱们东阳大喜日子之类的话。
发了手电筒,主楼地方大,一层不睡人,二层有三间房间,房间外头看着破旧,进入里面一看就知道新娘家也很上心,打扫的干净不说,提前烘过,干燥也不冷。
被褥铺着干干净净的。
大通铺。
郝东阳女性亲戚住一间,男性长辈睡一觉。路辞旧这些大学同学住一间。那就是路辞旧一家六口和严俊波,老三他们假只能请一天,说好十六号市里酒店见。
房间有粗蜡烛,点上后,好多了。
没一会底下说话声,人挺多,都是当地话,路辞旧听不懂,郝东阳说:“饭来了,咱们下去吃饭走。”
“找了个当地媳妇儿,你这话都学会了。”严俊波打趣。
郝东阳说:“我也就会听得简单的,像是对不起、吃饭、您客气、谢谢这类的。”
“从你这句话就能听到当初追嫂子辛苦了。”
“哈哈,是啊,不过值了。”郝东阳开始吹媳妇儿。
本地人排外,郝东阳能让让心父母将闺女嫁给他,确实做了很多努力。大家下楼,本地大婶们抬着木桶木盆,有装米饭、菜的,还有粗碗筷子。送完饭,人就回去了,跟郝东阳说吃完了放门口她们收就行。
大家都饿了,也没人客气,各自拿碗装饭打菜吃。
路辞旧给崽崽们擦了手,大粗碗,米饭细长条的香喷喷的米香味,菜是大烩菜,熏肉炒蒜苗蔬菜加点什么粉,里面有辣椒蒜,咸辣,特别下饭。
众人都夸赞好手艺。
最后吃的干干净净。
郝东阳亲戚还想买熏肉,让郝东阳和大婶问问,谁知道大婶收了碗筷没耽搁直接走了。亲戚看的一愣,说:“我怎么觉得她们怕咱们?”
“不是怕咱们,是这屋子。”郝东阳说。
亲戚们好奇,有人说:“诶呀,不会是闹鬼死过人吧?”
“说什么呢,大喜的日子,别胡说,晦气。”有人不高兴说道。
郝东阳哈哈乐,说:“没有。婶你别胡想,这是心心大伯的房子,她大伯以前是蛊师,寨子里对蛊师又怕又敬,我也不懂这个。十年前,心心大伯在外头做事,后来在外头安家结婚了,不回来住,这里空着借我们住。”
大家对鬼是比较怕,蛊师听的少,再说人都外出十年,什么虫子早都死了。于是放下心,洗漱了翻,上楼睡觉。
没电,手机信号差,也不敢玩手机,早早睡吧。
郝东阳跟路辞旧他们睡一间,说是大伯打呼噜,吵得会睡不着,便挤过来了。大家毕业半年多没见,睡一间屋子,总会聊聊工作、感情生活。郝东阳是媳妇儿吹,说了一通他追老婆的艰辛,还有抱得老婆归的成就。
路辞旧和严俊波捧场。
宫汐潮听完,语气略酸说:“这样都可以娶到老婆。”
凭什么他不行!他追的可花样多了。
路辞旧:……听出来了。
“宫先生长得这么帅,不是随随便便找么,哪里用追。”郝东阳说:“唉,我要是有宫先生的本钱,我老婆早跟我好了,她颜控,幸好宫先生不是我伴郎。”
宫汐潮看了眼路辞旧,说:“有的人可能不颜控,我脸都贴到他脸前,他都不会心动。”
路辞旧:……
“还有人不颜控?”郝东阳惊了,说:“宫先生一看有钱有颜,你是老四的朋友,那人品也靠的住,样样都是拔尖的,这都不喜欢,她是审丑吗?”
宫汐潮好奇,“什么是审丑?”
“专门喜欢丑的。”
宫汐潮看路辞旧。路辞旧抢先一步说:“我审美。”然后收到宫汐潮哀怨的眼神。
路辞旧:……岔开话题。
“明天什么流程?”
“这边比较复杂,我背了一遍,不敢做错,不然心心家里亲族会生气。”郝东阳说完,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说:“咱们去的时候十一个人,或者二十一个人,要单数,接完亲绕一圈回去是双数,单去双回……”
郝东阳要是本寨子的人,那当然是男方接亲,女方送亲,这么来。但郝东阳在本寨子没房,只能从大伯的房出发,单数接亲,女方送亲绕一圈,回到女方家里。
还有什么公鸡飞头顶、唱对歌等等。
郝东阳还给他们唱了遍,逗得严俊波快笑死在床上。郝东阳也怪不好意思,说:“诶呀我学了好一阵了,就是味不对。”
聊了会,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困了,明天还要早起接亲。
郝东阳精神头很好睡不着,强迫自己睡,嘴里还念着明天流程。路辞旧睡得迷迷糊糊时,还能听到什么对歌歌词,简直有毒循环。
越睡越冷。
路辞旧打了个哆嗦,冻醒的。睁开眼一看,房间漆黑一片,靠着床的窗户开了,他就说好冷。转头看崽崽们,脑袋都钻被窝里了,估计也是冷。
这么睡可不好,呼吸不畅。路辞旧给崽崽掖好被子,起身去关窗。
不过睡前明明关好的,怎么半夜打开了?
走到窗边,外头静谧漆黑,整个寨子陷入沉睡中,月亮好圆,又大又圆。路辞旧一想,快十五了,可不是月圆么。伸手关窗,突然看到远处一房顶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眨眼间就到了他的脸前。
路辞旧吓得一个倒仰——
“路辞旧,你怎么了?”
宫汐潮的声音。路辞旧睁开眼,还有点迷糊,一抬头是宫汐潮放大的脸,“我不是关窗户么。”
“什么关窗户?你一直往我怀里钻,刚还想离开。”宫汐潮紧紧抱着路辞旧,恶霸说:“你说钻进来就进来,说走就走,问过我意见了?”
路辞旧:……“真关窗户,我觉得好冷,窗户开着。”
“你自己看。”
路辞旧侧着脸看过去,窗户严严实实的,压根没吹开。路辞旧睡得迷糊,想了下,说:“做梦啊,这梦也太真实了。”
崽崽们也睡得乖巧,脑袋露在外面,没钻进去。
一看他跑到了宫汐潮的怀里。路辞旧:……
“我刚真做梦,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你故意的才好。”宫汐潮说。
路辞旧:……“睡吧。”
刚那种冷很真实,但现在他在宫汐潮怀里,暖烘烘的。有些奇怪。
“你刚没感觉到别的?”
“我只感觉到你。”宫汐潮低头说。
路辞旧:……这什么土味情话。还有这问答有些熟悉。
很快他想起来,两人当初看《病院异闻》时,出现不对劲,路辞旧问宫汐潮有没有发现别的不对劲,宫汐潮答我都在看你了。
“……”应该没那么巧吧?总不能他们到哪里哪里就有不对劲,这他还真成了雷达扫描机不成。
继续睡。
因为本寨子举办仪式,也不用起的太早。这边男方有项礼仪要吃晌午。并不是字面意思吃午饭,吃晌午没有时间、地点约束,主要是祭奠高山四方饿鬼,喂饱了这些饿鬼,保佑婚事顺顺利利。
大婶们送来当地早饭,吃完后。郝东阳换上了本地服饰。
司仪也来了,清点了下人数,接亲必须有大媒公、二媒公、押礼先生(押礼先生必须是新郎亲弟弟),郝东阳是独子,只能叫那位高三生堂弟充当。还有娶亲父母(这里是指新郎亲戚中儿女双全的夫妻)、送酒肉、背饭人等等。
大家换好了衣服,要是接亲人双数,多出来的等接完亲之后悄悄过去就行。
崽崽们看什么很好奇,嘟嘟喜欢这里的女孩子首饰,亮晶晶的风一吹还响。路辞旧想等亲事结束,看看能不能买个。
他们人多,恰好是单数。看来来的时候,郝东阳都算好了。亲戚中除了必要的迎亲队伍,能不来的就不来。
吃晌午是在大伯家门口举行的。
点了香烛,准备好的黄纸、元宝,用黄纸写着奠文,是当地语言,大家都看不懂。
冬日早上,天阴沉沉的。
点上后,司仪嘴里唱着词,开始烧纸烧元宝。风一吹,盆子里的纸灰飞起。路辞旧听到有人小声说鬼来吃了,吃晌午成了。
但他看,那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鬼都没有。就是单纯的风吹过。
礼成,大家浩浩荡荡带着接亲礼去往新娘家。
押礼先生抱着一个公鸡。这孩子怕鸡,现在表情就很复杂,强行忍着,为了大堂哥的幸福。路辞旧走近听见,郝东阳堂弟嘴里念念说两千块两千块。
看来郝东阳说服堂弟抱鸡,给两千。
出手够大方的。
寨子路绕来绕去,走了会,路辞旧回头看了下大伯的房子,再看指路的新娘家,这方向就是昨晚做梦屋顶有个白影的地儿。
右眼皮子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