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当晚没告诉吴薇薇, 约定等找到阙宁凝再说。
吴薇薇直以为沈清浅故意分她心思,她也没精力关注,“你就故弄玄虚吧, 那姐姐赶紧给阙宁凝打个电话。”
阙宁凝确实和林魅在一处,阙宁凝睡了, 林魅还在加班。
“阙宁凝最近爱喝酒才不是因为我。”林魅嗤之以鼻,“那位大姐姐也是真敢胡说。”
林魅道出阙宁凝最近反常的原因, 因为家里要给她相亲,母亲年纪大了, 父亲在监狱里关着, 阙宁凝忙于工作已经很累了, 阙母最近偏偏被亲戚念叨后动了这份心思。
阙宁凝不想同意, 那就得和母亲对着干, 只是母亲身体也不好,她也不忍心拒绝得太狠。
“明天她就得去见一面,她瞒着吴薇薇,心里不好受。”林魅撇撇嘴, “分明是我陪她喝酒解忧愁。”
沈清浅轻轻叹口气,这个问题啊, 千百年来都是个难题。
“行, 今晚劳烦你照顾她,明早, 我让吴薇薇去接人。”沈清浅考虑到了林魅的处境, 提前帮她想好后路, “阙宁凝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威逼利诱,你不得不说。”
“哈哈。”林魅闻言大笑, “你倒是贴心。”
翌日,沈清浅早起先去看望林清寒,她没在房里。
沈清浅心惊,刚冲出卧室,瞧见祝琇云正和林清寒有说有笑从门口进来,“浅浅,我带清寒在附近走了走,一起买了早餐。”
“姐姐,你吓死我了。”沈清浅心有余悸,“我以为一切都是梦。”话音落下,眼睛已经泛起红。
林清寒心有内疚,她躲避的时光里,沈清浅饱受煎熬,她只想到了自己,她不幸,她是苟活,她忘记人前光鲜的沈清浅一眼煎熬,“我在呢。”
林清寒轻轻握住沈清浅的手,祝琇云笑了笑,“我啊,很少见浅浅哭,如今你们姐妹两站到一起,我倒是看出来了,姐姐到底是姐姐。”
林清寒年长,她面前的沈清浅仍然是妹妹,做姐姐的,仍然是要多担待一些,承受能力也更强。
“你去叫屠斐起来吧。”林清寒勾起唇,露出一分笑,“我去帮祝教授的忙。”
“我来,姐姐你休息。”沈清浅拉着她,林清寒语重心长道:“浅浅,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也不必觉得亏欠我,我是大人,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林清寒转身去了厨房,沈清浅站在远处,隐约听见祝琇云笑着说什么。
沈清浅轻轻叹口气,回卧室去叫屠斐。
屠斐软趴趴地缩在被子里,沈清浅伸进被子里,手探进衣服下摆按了按。
屠斐哼唧一声,她眯着眼握住沈清浅的腕子,拽到唇前轻轻琴了一口。
“起来吧,小流氓。”
“唔~”
“姐姐和师姐出去买早餐了。”
“恩?”屠斐睁开眼,眨了眨迷瞪眼,“你姐和我妈?”
“恩。”沈清浅捞起床上的人,“乖,起来了。”
“恩,琴琴。”屠斐嘟起小嘴,含糊不清地说:“我嘴里有糖。”
沈清浅以为她开玩笑,佘尖纠缠,还真的吃到了草莓味。
早饭过后,沈清浅接到吴薇薇的电话,“我去接阙宁凝的路上了,你说的惊天大消息呢。”
沈清浅瞟了一眼阳台的林清寒,她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嘘声道:“是吴薇薇。”
林清寒挑了下眉头,摊开掌心,沈清浅递过去,她拿起手机,“薇薇。”
“……”吴薇薇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清浅,你别学寒姐说话。”
“……”林清寒讶异于吴薇薇竟然通过两个字就能判断她的声音,“薇薇,是我。”
“沈清浅!”吴薇薇不悦道,“你再开玩笑,我真的生气了,别拿过世的人说笑。”
林清寒按了免提,“浅浅,你过来说一句。”
“吴薇薇,刚才的不是我,确实是寒姐,她还活着,开心吗?”沈清浅话音落下,那头没动静。
两人一起看手机,电话还在通话中,沈清浅刚要说话,那头直接挂了。
沈清浅无奈,“她估计是被吓到了。”
沈清浅再次打过去,被按了,再打,又被挂了。
沈清浅最终放弃,发了条信息:吴薇薇,你平复下,寒姐确实活着,说来话长,等见面细说,你就知道,她现在还活着。
吴薇薇还是没动静,沈清浅担心,又发了信息:你现在的状态可能不适合开车,你停在路边平复下。
沈清浅无奈地叹口气,“就知道对她来说会是个惊天大消息。”
林清寒靠着栏杆,“她居然听我叫一声,就能认出来。”
“除了你,谁还叫她薇薇啊。”
“是因为这个吗?”林清寒也不确定了。
屠斐已经开车去上班,沈清浅开车载着林清寒去律师协会找岑曼尹。
岑曼尹远远地站在门口,诶哟诶哟地叫了几声,“这是谁啊,仙女终于肯下凡了。”
沈清浅知道她是活跃气氛,林清寒面露难色,一点都不捧场,沈清浅劝道:“姐姐,一个严谨的律师难得开玩笑,你就勉强欣赏下吧。”
岑曼尹切了一声,“我的幽默一般人懂不了。”
“恩,我是二班的,可惜姐姐是一般的。”沈清浅一本正经。
“呵。”这次林清寒倒是笑了,岑曼尹摇头直感慨,“明明都是冷笑话,凭什么你比我高一级?”
三人说笑间进去了,岑曼尹相当会活络气氛,她能用事实根据说话,让林清寒清楚地知道,中国现在有多少女孩子面临着和她一样的境地,“我替她们谢谢你,谢谢你站出来了。”
“我没那么伟大。”林清寒靠着椅背轻轻叹口气,“只是一步步走到了这里,既然选择往回走,那就走到底,起诉纪景明,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岑曼尹拍胸口,“沈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家都是自己人。”
“一定要让纪景明量刑最重,我希望他这辈子都无法解脱。”林清寒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最狠然的话,“如果能让他判死刑,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