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那一秒听了想打人, 孙铎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污蔑她的姐姐!
孙铎细数整个案件中牵扯沈清浅的部分,他从白鹏兴去医院处理伤口时说起, “她身为一个医生, 提供她和病人的录音, 诱导白鹏兴, 据我所知, 白鹏兴最开始并不认识纪景明。”
屠斐曾经仔细查阅过涉案的每条证据, 其中确实有这么一条,那就是沈清浅和白鹏兴的对话。
白鹏兴当时并没有直接说纪景明,他说的森什么来着,还说是总裁,但言语上听得出他不认识纪景明。
屠斐讶异孙铎知道此事,沈清浅应该没泄露过录音, 孙铎笑了笑, “因为纪总告诉我的,他去金碧辉煌从来都是低调去的,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和白鹏兴打架那晚, 也看得出来, 白鹏兴并不认识他。”
“还有什么?”屠斐脸色阴沉,她相信姐姐,但现在……孙铎说的也没错。
“很多,再比如, 沈清浅曾经调取金碧辉煌的录像,她一个医生查这个干嘛呢?她不就是为了查案么?”孙铎意味深长地说,“据我来看,不是沈清浅非法手段获取,那就是她在刑警队有内线。”
屠斐和孙铎聊完,聊郁闷了,她不客气地对孙队下逐客令后,她坐在办公桌前翻记录,一不留神刚刚写了这么多。
这么一看,姐姐确实比较可疑,她和姐姐联系都是刻意避开案情的。
会不会是邢思博或者陈光辉说的呢?屠斐挠头,老大和辉哥都是老刑警了,应该知道这事不能外泄啊。
如果说邢思博和陈光辉中有一个,那最可能是陈光辉,邢思博是领导,最基本的觉悟啊。
屠斐想来想去,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等陈光辉从外面回来,她还忧虑的小眼神频频瞄着。
陈光辉被看得直发毛,追问之下,屠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有没有跟警局以外的人说过不该说的案情?”
陈光辉费解,“请明示。”
“比如说沈清浅。”
陈光辉秒懂,“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单独和沈清浅说过案情?”
屠斐点头,陈光辉摇头,“保密原则,我还是知道的。”
小狼崽很多问号,“难道是老大?”陈光辉心疼又好笑,他很想提示屠斐: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呢?
傍晚,邢思博从外面回来,屠斐又是审视的眼神,陈光辉注意到了也没吭声。
邢思博忙碌,没特别留意屠斐,年底了他这个队长有报告要写,笔杆子不是强项,挠头硬写,七分钟憋出六个字。
屠斐压下心头疑问,打算回家问问沈清浅再说。
等屠斐晚上拎包走了,陈光辉收拾东西也准备去找梅姐了,他边收拾东西边看邢思博,欲言又止的表情被撞见,邢思博扬眉,“有事?”
“恩……”陈光辉迟疑,邢思博以为他故弄玄虚没搭理,他拎着包走到门口折回来,“我还是跟你说吧。”
邢思博拿起缸子刚喝一口水,听到陈光辉的“事儿”,直接呛住了,“咳咳。”
“你说屠斐跟沈清浅泄密,自己失忆,现在怀疑是咱们泄密的?”邢思博擦擦唇角的水,陈光辉点点头,“她今天问我了,憋了半天没问你,我估计是回去问沈清浅。”
现在就看沈清浅怎么回答,陈光辉估计,大概率来说,屠斐可能等不到明早就得问邢思博。
邢思博想着想着神色严肃起来,“她为什么突然查这个?”
“不知道啊。”陈光辉有心问,屠斐玩神秘,他索性没问,因为猜测问也问不出。
“看看吧。”邢思博拧眉,如果屠斐回去问沈清浅,估计沈清浅会主动找他。
屠斐跟沈清浅不喜欢藏着掖着,平常有一说一,今天这事不好开口,毕竟是怀疑人家。
其实不怪屠斐没往自己身上想,她最近查案,涉及到沈清浅的部分,她都不在场。
屠斐没回家,到楼下直接去找沈清浅,表情凝重,沈清浅直以为出了什么事。
“要不然,晚饭在我这里吃?”沈清浅也不知道这孩子进门后直勾勾盯着她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是有事,而且不是床上那档子事,要不然屠斐一早就扑上来了,“你跟家里说一声。”
屠斐低头给母亲发信息,再抬头,沈清浅进厨房了。
屠斐坐在沙发上沉思,怎么开口不伤人,她委婉一点?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委婉,憋得慌,现在她就想冲到厨房门口直接问:“姐姐,关于813专案,你从哪里得来的一手消息?”
屠斐如此想着,走到厨房门口,沈清浅回身,瞧见某个小孩儿满腹心事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你有话就说,老瞪着我,我也不会算卦。”
屠斐被逗笑了,“姐姐这么幽默。”屠斐走到沈清浅身边,从身后抱住她,先来一波温柔的攻势。
屠斐的纯稳落在沈清浅的脖子,耳朵,小嘴巴爬到下颚,脸颊,最后屠斐绕到正面拥稳沈清浅。
沈清浅感觉狼爪不太安分,她按住腰部的腕子,柔声道:“你我之间,有什么是直接说,我不希望你隐瞒我,也不喜欢你因为我的事而纠结。”
屠斐抱着沈清浅问出关于案情的事了,她拧眉问:“是不是老大告诉你的?”
沈清浅的感觉和陈光辉差不多,她也是秒懂,不过眼前的孩子已经失忆了,她如实说,屠斐怕是又要钻牛角尖去想。
可如果不承认也不行,因为屠斐已经拿出证据了,一桩桩一件件,绝不是寻常人应该知道的。
“我晚点回答你,行么?”沈清浅抬手抚了抚屠斐的手臂,“我先做饭吃。”
屠斐点点头,她在一旁打下手。
“最后这个菜你做吧,我有点累,去休息会。”沈清浅指了指菜板上的青菜,屠斐点头,“早知道让你早点去休息了。”
沈清浅回到书房,打电话给邢思博。
比起指出谁是泄密者这件事,沈清浅想到了更深一层,“我问过屠斐了,这件事是孙铎提起的,大概是今天从我这里吃瘪,从屠斐那里找突破。”
邢思博从警多年,一下子听出沈清浅的弦外之音,一语道破,“这么一说啊,你和屠斐总有一个人要被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