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跨国救人(一)

姐姐的稳, 可以治愈伤痛, 屠斐忘记疼了。

屠斐恨不能全身都让姐姐上药, 没伤的地方非扒拉衣服给沈清浅看,“姐姐看看,这里伤到没?”屠斐将后背的衣服用力往上拽, 露出白皙的蝴蝶骨。

沈清浅指尖按了按, 伤到是没有的,“一点点, 我看下。”沈清浅像模像样按得, 按得一只小狼崽软趴趴窝在床上,舒服得差点睡着。

沈清浅不好意思太过分,洗手间半天没动静,估计陈光辉早完事了。

“好了, 你完事了,我看看你那位朋友。”沈清浅叫陈光辉出来上药, 屠斐不是很满意,坐在旁边“指手画脚, 恨不能直接上手,“就后面看不见的姐姐弄下,其他的辉哥自己就能弄, 是不是,辉哥?”

“是是是。”陈光辉忍不住的笑,沈清浅得感谢陈光辉配合她,所以方便上药的地方都处理了, 剩下不太方便的位置陈光辉自己拿着药棉去洗手间上药。

“你收拾下去隔壁,我也该回去了。”沈清浅起身准备告辞,屠斐收拾物品,临走前和陈光辉打招呼,“哥,我去隔壁,有事电话联系。”

陈光辉上药到一半不方便送客,“今天谢谢青戋了,我这就不出去送你了。”

服务生送来钥匙,屠斐住进隔壁的豪华双床房,比他们的双人间还高级,“姐姐,这房间比我们那个贵吧?”

“还行。”沈清浅站在门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屠斐恋恋不舍,非要送沈清浅到电梯口,等到了电梯又想送到楼下,沈清浅没让她送,“乖了,回去吧,伤口注意别沾水。”

屠斐站在电梯外挥手,“姐姐到了告诉我一声。”

电梯门关上,屠斐的心好像随着姐姐一起飞走了,她跑到窗前,沈清浅不一会出现在楼下,漫步往回走。

夜色下的倩影,朦胧婉约,屠斐双手托腮,直到沈清浅的身影消失于茫茫夜色,屠斐的心下坠,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和空虚。

沈清浅到酒店已经是后半夜,方婉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洗手间的门发信息给屠斐:我到了,你早点睡,不用回了。

屠斐:不,我就要回。

沈清浅轻笑,任性的小孩儿一定比别人都快乐。

屠斐:今天谢谢姐姐,姐姐早点睡,等我忙完如果时间允许再请你吃饭,如果现在不方便,那就之后国内见。

沈清浅简单洗漱躺下,身体略显疲惫,精神处于亢奋的状态。

今晚,重新琴到了喜欢的小孩儿。

人性有时候是自私的,也是自以为是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费尽心机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已经尽量去照顾所有人的感觉,偶尔考虑下自我不算过分吧?沈清浅问自己。

如果再有刚才的机会,沈清浅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没有过分,只是琴了一下而已。

当然,沈清浅预想得到,如果师姐知道,她大概会生气吧。

沈清浅轻轻舒口气,翻身眯着眼回味今晚的亲密接触,嘴角在夜色中勾起细微的弧度,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仿佛是被蜜糖包围,谁能不喜欢呢?

不知是不是这两天睡前想屠斐了,沈清浅没有做梦,或者梦见也忘了,至少她醒来时,不记得梦见林清寒。

天微微亮时,沈清浅起床收拾去上课,屠斐和陈光辉正在补觉,他们今晚是夜间行动,白天可以休息。

方婉一早心情不佳,“每次想到考试,我都感觉重回高考。”致命的是现在学习的内容都是专业的医学,尖端到国内还没有触及,所以一切都是全新的,如果不足够努力,学起来非常吃力。

每每这时,方婉羡慕沈清浅,注意到她拎起一本外文书,她纳闷地问:“考试你还带书?”

“不是考试用的。”沈清浅拎起包,“收拾完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方婉瞟了眼书皮,“不是英文的?”

“恩。”沈清浅晃了晃,“德文的。”

“原版?”

“恩。”

方婉震惊,“你居然看纯德文的!”沈清浅笑道,“也有不懂的,边查字典边看。”

方婉拿过书翻来覆去看半天,一个字看不懂,“讲的什么?”

“主要是讲脑组织和神经受损后可能引起的机体反应及治疗案例分析。”沈清浅轻描淡写,方婉鼓掌表示赞赏,“你太敬业了,除了官方学习,自己私下还学。”

沈清浅笑笑没做声,上午考完试,中午的功夫,沈清浅和方婉吃完饭在教室里看书,她偶尔会瞟一眼手机,一直没响过。

人就是这样,一旦上心就会开始惦记,明明有时候人家都不需要。

就像父母惦记孩子,孩子长大了,在外面生活得很好,远不是父母所想的离开了家无法存活,有时候反倒是父母离开孩子才一直想法设防干预孩子的生活。

沈清浅将手机揣进兜里,免得干扰自己的注意力。

屠斐和陈光辉睡到中午才算睡饱,两人吃了饭,屠斐拿起纸笔画昨天看到的布局以及窗口的女人。

陈光辉看罢点头,“这人就是蔚天玉,你眼神可真好。”

屠斐根据陈光辉的描述,将她看不见的那一面补上,一栋中式古风别墅跃然于纸上。

两人商量接下来的作战方法,邢思博通过屠斐的电脑视频加入会议。

“老大,我的想法,先依靠国外官方的力量,今晚我们确定蔚天玉在里面之后报警,等警方来找人。”屠斐的建议相对保守,也相对稳妥。

陈光辉一致赞同,邢思博忧心地反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警方不配合,或者蔚天玉不配合,你们要怎么办?”

两人均是一怔,如果蔚天玉说自己不是被□□,她甘愿留在此地,他们无权带她回来;如果警方真的去了,没有找到蔚天玉,他们谎报警情又该怎么办?

“所以,得提前想好,如何能劝说蔚天玉主动回国,交代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邢思博的话让陈光辉犯了难,他不会劝人,口才不行,如果让屠斐去劝,等于让屠斐走在枪林弹雨的前头。

“那有啥的,我去就我去,我女的,身材娇小点,不容易被发现。”屠斐从不会在工作时偷懒后退,“就我去,我劝蔚天玉的思路就是钱伟奇已经落网交代,纪景明对她的经纪人赶尽杀绝,她如果不悬崖勒马,也会走老路的。”

屠斐的路线,还是从威逼利诱方向下手,邢思博给屠斐一个提议,“你现在立马看下蔚天玉的作品,以她的粉丝身份切入,更容易融入彼此,明白吗?”

“老大,你攻心计啊,可以。”屠斐没想到这茬,陈光辉耷拉着脑袋,“那我就只能在外面看着你了。”

“里应外合,我潜入你盯梢儿,万一有危险,你及时告诉我。”屠斐说这话时,手里拎着望远镜,陈光辉接过来,重重地叹口气,“恩,我待会出去买装备,要不然咱们两要被扎死了。”

下午,两人各自分开忙碌,屠斐看蔚天玉的作品,陈光辉出去买东西,沈清浅在考场里挥毫落笔,第一个交上答卷。

沈清浅出考场,主动打给屠斐,她下午思量半天的结果,“屠斐,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去哪我可以送你们,我没时间你们可以开我朋友的车。”

屠斐做梦都没敢想,“你朋友的车,不是你的诶,那样好吗?”

“那有什么的,我给你送去。”沈清浅坚持,屠斐故意唉声叹气,表示她又在欠姐姐的人情债了,“都不知道怎么回报姐姐了。”

可不是么,多欠点债,到时候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吧。

沈清浅暗笑异想天开的想法,喜欢一个人,与她关联的,哪怕是胡思乱想,也让人乐在其中。

没有什么快乐,能比得上屠斐给予她的,她的身心渴望并主动寻求。

追逐快乐,大概是人的天性吧,所以沈清浅才会忍不住一再对失忆的人主动。

明知道可能是在玩火,最后没准会自.焚,现在却还是执意如此。

屠斐不肯让沈清浅开车,她们办案太危险了,沈清浅将车钥匙递给屠斐,“那你们就注意安全。”

傍晚,屠斐开车载着陈光辉往近郊去了。

昨天踩点今天顺利多了,屠斐先用仪器检测墙壁,不存在红外感应设备,她爬墙只要别发出太大声应该不会被发现。

屠斐爬墙之前,陈光辉背包先爬树,今天带设备,陈光辉很快爬上去,他们今天佩戴了无线电耳机设备,“屠,你上吧,我看着你呢。”

陈光辉稳稳地骑坐在树上,两手扶着望远镜,腰间别着枪,这时候就体现出枪少的弊端了,屠斐抱怨:“咱们应该有两把枪的。”

屠斐腰间别着一把□□,也带子弹的,主要目的是吓唬人,关键时刻要是能打眼睛,也有逃生的机会。

屠斐小心翼翼地爬墙,成功地站在墙头上冲着陈光辉挥挥手,比了个OK的手势,陈光辉轻声道:“前方OK,可以前进。”

屠斐跳墙下地,猫腰小跑到房子墙边,她重新检测,确保墙壁没有其他的安保措施,她放心准备往上爬墙。

别看屠斐平日里是大高个,爬墙相当的灵活,陈光辉自叹不如,好像一只孙猴子。

整个过程太顺利,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屠斐确实爬到方格子窗边,她坐在窗台上歇口气。

“周边环境OK。”陈光辉不时汇报,屠斐小耳朵贴着玻璃窗听房里面的动静,隐约听见有人说话,有男有女,女的大概率是蔚天玉。

交谈并不愉快,屠斐听见争吵声,她试探着轻轻滑窗,竟然没锁,一条缝隙足以让房内的声音传出。

“我懒的跟你们说!”蔚天玉愤怒道:“简直是鸡同鸭讲!”

屠斐掏出手机哒哒哒敲字,写着:咱们还报警吗?我担心报警万一不成,后续怕是不好办。

陈光辉在耳机里问她,“你有多大胜算劝说她归顺咱们啊?”

实事求是来说,不确定。

“那还是先报警。”陈光辉打电话报警,当警笛声由远及近过来时,房间里出现了骚动,她隐约听见男人恶狠狠地说:“快点!”

房间里一阵骚动后,归于沉静,屠斐犹豫片刻发信息:辉哥,我要上房顶,看看全局怎么样。

警察赶过来时,屠斐已经上了房顶,她趴在边角的位置向下看,警方搜索后空手而归。

屠斐暗暗骂道:“艹,他们也太不负责了,进去不到3分钟就把五楼都搜了吗?”

陈光辉也无奈,看来是压根指望不上国外的警方,人家为了本国人民效力正常,一个外国人,人家过来正常看了眼没看见离开,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咱们还是自己行动吧。”

屠斐:必须今晚行动,我担心他们会连夜离开。

“如果蔚天玉去洗手间,你一定抓住机会。”陈光辉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没有打草惊蛇,万一真的让这帮人起了疑心,至少离开前让蔚天玉去个洗手间,他们还有机会。

屠斐重新回到五楼的窗台,房间里好一会才开始有动静,有人来回走动,好像是在收拾东西,很快传来女子的哭声,“到底还要怎么样?”

女子的脚步声近了,离屠斐越来越近,直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蔚天玉出现在浴室,她关上门哭了起来。

屠斐不敢再耽搁,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下玻璃,蔚天玉警觉地看向窗口。

屠斐拿着警官证先伸进窗子,蔚天玉吓得还是倒退一步,她嘴巴张开差点喊出来,屠斐食指压唇嘘声。

“你到底是谁?”蔚天玉抹去眼角的泪,凑上前踮脚仰头看清格子窗那里展示的证件,眼前的人叫屠斐,是一名刑警。

蔚天玉一时还是无法相信,屠斐小声说:“我来是救你的,我……”敲门声突然响起,屠斐立刻缩回手,拉上窗子。

门应声而开,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站在门口,环视四方,低沉的嗓音问:“你跟谁说话呢?”

蔚天玉低头抹泪,哭腔道:“我能跟谁说话?天天被你们关着,除了自言自语,我还能和谁说话?”

“今晚就走吧,换个地方。”男子边说边走进于是,蔚天玉情绪激烈道:“你进来干嘛?这是我的浴室,要走我也得先洗个澡,刚才在地下室碰了一鼻子灰。”

“我看看而已。”男子走到窗边,望着磨砂玻璃,淡声说:“你这窗子怎么没按铁栏杆?”

“安个屁,这么高这么小的窗子,你钻出去我看看?”

“那我就看看。”男子真的踩在暖气片上,蔚天玉的心悬得高高的,出声阻止道:“好了,不是要着急要走吗?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洗澡?”

男子却依然定在窗前,伸手推窗子。

咔,窗子推开,蔚天玉的心咯噔一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