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我这张脸,太宰先生真的好有眼光啊。”
“……”
沉默,良久的沉默。
这句已经不要脸到极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毕竟他们根本没有料到,面对他们的讽刺,和泉莲竟然能回答的如此奇葩。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神的时候,中层管理人员的眉眼就猛地凶恶了起来,他感到了一股巧妙的讽刺,如果不注意分辨的话,或许根本意识不到。
一个小小的新人下属竟敢与他顶嘴,这是中层管理人员最难以忍受的事情。
就算这人太宰先生相中的人又如何,还不是职位和地位都比他低!
于是,胸口涌起愤怒之火的中层管理人员二话不说将手抓向和泉莲的领口,并且用了一半的力量将和泉莲死死的推向了一侧的墙壁上。
“你是在耍我吗,这个混蛋!!”
他的动手实在是过于猝不及防,而和泉莲同样身手很迟钝,因此和泉莲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来抗力,就被直接摔到了墙壁上。
“唔!”
疼痛感一瞬间火辣辣的灼伤了他整个后背,前段时间中原中也的攻击留下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结果这次又是雪上加霜。
他的表情露出痛苦之意,下意识眯起眼睛看向眼前攻击他的人,银色的眼眸中浮现出冰冷的怒意,仿佛腊月的霜雪让人为之一颤。
这种偶然间流露出的诡异的气息令中层管理人员呼吸一滞。
就在刚刚,他似乎看见了一只尚且在冬眠的野兽,偶然间睁开那血红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但是面前这位明明就是最底层的小白兔,他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幻觉?!
正迷茫着,中层管理人员隐约察觉到身侧刮起着凌厉的风声,微微刺痛着他的脸颊,而当他侧头看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红发的、看起来极为老实的男人,正身手敏捷的将他身后的部下压在了地面上。
等到迅速制伏了其他无关者后,织田作之助那双蓝色的眼眸凌厉的眯起,抬眸看向了唯一还站着的中层管理人员。
中层管理人员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雄狮给盯上了,条件反射的绷紧神经,咽了咽口水,心脏的跃动几乎漏了半拍。
“……你?!”
还没等他说出半个字,一道黑影在他的面前闪过,紧接着他的视线却倏地一花,天旋地转间,脚踝的痛苦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尔后,他便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手臂被织田作之助折在腰后,根本无法行动。
而干净利落处理完敌人的织田作之助则一手折着他的手臂,一手推着他的后背,虽然满脸都是严肃,但举手顿足间都流露出一股轻松之意,可见他的体术极为过人。
“没事吧?”当他看向和泉莲的时候,那双冷漠的眼眸中才微微透出几分暖意。
解除了束缚的和泉莲揉捏着疼痛不已的肩膀,就差没有面容扭曲的抱怨了,他本想轻描淡写的将伤处略过去,但突然间他灵机一动,忽然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后背要麻痹了。”于是,和泉莲立刻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柔柔弱弱的朝织田作之助撒娇:“好疼。”
果然,看见他那一副脆弱的模样,织田作之助当即眉头一皱,折着中层管理人员的手臂愈加用力了些。
这次疼的不行的就变成了中层人员了:“疼、疼疼……我可是你们的上司!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他越是嘴硬,织田作之助越是惩罚的凶狠,等到最后,实在是疼的有些受不了的中层管理人员只能服软的认输。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而且我下手根本用力啊,那个小子都是装的!”
对于他这种即使服软也要拉个垫背的行径,织田作之助实在是有些不耻,不过对于中层领导,他还是没有死磕到底,既然对方认了错,就暂时饶了这人。
他松开了钳制中层人员的手臂,眼睁睁看着对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内,随后才朝和泉莲招了招手:“把你的伤给我看看。”
“他根本没有那个伤,果然是个戏精!”
中层管理人员一边痛苦的摸着自己的手臂,一边疯狂拉着仇恨值。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他只是轻轻的把人往墙上一砸,还什么都没有做,对方就疼的直跳脚了??怎么可能啊?!
而在他不屑的目光下,和泉莲乖巧的来到了织田作之助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畏惧的便背过身,任由织田作之助掀起他后背的衣料。
——露出那满是青紫的伤痕。
“……”
中层管理人员刹那间震惊了。
这一幕明显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是,他真的只是将人摔到墙上了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伤?!
尚且不知道和泉莲脆弱的程度,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悬疑的漩涡中,挣扎着徘徊中。
而面对那些淤青,织田作之助先是心疼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凭借自己的经验注意到,这些伤有的已经存在了很久。
不过刚才磕出来的新鲜的伤痕确实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显然和泉莲没有在说谎。
只是……那些旧伤,难不成是虐待?
织田作之助眼眸中浮现出几分深邃,对于这个可能性感到尤为的愤怒。
“我们去医务室。”他将和泉莲的衣服小心的拉了下来,直接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和泉莲望着他严肃的双眼,暗自眨了眨眼睛,又一次确信了织田作之助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孩子照顾,毕竟这种伤势就算去医务室也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啊。
但是有人担忧他,牵挂他,就已经令他感到十分温暖了。
和泉莲点了点头,跟随着织田作之助的身后离开了寝室。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中层管理人员也没有开口叫住他们,反而是面容纠结的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瞳孔充满了震惊。
难道……他一觉醒来就拥有了力大无穷的神力?!
当机立断,他朝身后的下属命令道:“来,咱俩掰个手腕试试。”
黑手党下属:“……???”
……
和泉莲与织田作之助一起去医务室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织田作之助对他的担忧。
甚至那双蓝色的眼眸忧愁的望着他,忽然蹲下身,示意可以背着他跑去医务室。
和泉莲连忙一脸蛋疼的拒绝了。
开玩笑!他堂堂一男子汉,被背来背去的像什么话!
“不用了,我没有这么脆弱,织田先生。”
和泉莲摆了摆手,不过手臂的动作牵扯到伤口,确实令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气,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两人正伫立在原地,一道匆匆从拐角走出来的人影却在注意到他们时脚步一顿,直接换了个方向,抬脚向他们走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熟悉的声线一从后面传来,和泉莲的眼眸就倏地一亮。
他连忙转过身,朝那人微笑:“中也,早上好。”
猝不及防对上他明亮的笑容,中原中也还有些怔住了,要知道只要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和泉莲基本上都会与他保持距离。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和泉莲身侧那红头发的男人,看来对方跟和泉莲的关系应该算是很好了。
“嗯,早上好。”
遇见这么多心烦的事情,他也难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
只是没等他继续问下去,和泉莲却微微睁大眼睛,将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位置,神情中似乎透出一点……兴奋?
“那个choker。”他忽然隔着虚空点了点,银色的双眸亮晶晶的,满是喜悦:“很好看,怎么突然戴上了?”
中原中也一怔,下意识将指腹摸向了choker,尔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逐渐涌了上来。
尤其是在面对和泉莲这么干净的孩子时,他努力遮挡着自己的遮羞布,仿佛在无形中被扒下一样,恨不得一头埋进被褥中。
就连撒谎,也觉得愧疚不已。
“……顺心情,就想戴了。”他磕磕绊绊的吐出几个字,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你这是要去哪?”
骗子。
和泉莲忍不住想笑。
他一直以为那个choker早已被中原中也扔到了垃圾桶中,但是没想到,昨天偶然埋下的小草莓,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是为了掩盖痕迹才只能戴上了吧,嗯,恼羞成怒却还是不得不带上他送的礼物什么的,真的好可爱。
昨天的肆意妄为令和泉莲的心情很好,贴心的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谈论下去,顺着中原中也的意愿说道:“嗯,我们要去医务室。”
“医务室?”
闻言,中原中也却倏地表情一变,顿时极为严肃的开始打量他:“你受伤了?严重吗?”
他自然的想要去拽和泉莲的手腕,只是在握紧的同时又下意识松了松,卸下几分力度。
在中原中也的心中,和泉莲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以他过于强大的能力,说不定会令对方伤势加重。
和泉莲对他的关心很是满足,便大大方方的展现了自己的后背,希望能够获得他更大的担忧。
果然,在看见那满是淤青的后背时,中原中也瞳孔用力一缩,眼尾泄出几分愤怒,几乎是转瞬间便拉着和泉莲的手腕想领他去医务室治疗。
他力度一大,和泉莲受到牵连的肩膀便闪过一道惊人的痛苦,忍不住闷哼的蹙紧了眉。
“啊,抱歉。”这让中原中也顿时吓得再也不敢去碰和泉莲,感觉他无论碰那里,对方都会轻而易举的受伤。
不过去医务室的路途遥远,要是靠和泉莲的双脚走路,还不知道要增加多少折磨。
中原中也深思的拧起了眉心,忽然蹲下身,用后背朝着和泉莲,偏过头示意道:“我背你,上来。”
“……”
和泉莲的脑海中惊的陡然涌现了大量的信息,其中,还包括他拒绝织田作之助的帮忙时,那义正言辞的内心活动。
尔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突然绽放出极为灿烂的笑颜。
“好,那就麻烦你了。”
话一说出口,被美色俘虏的脑子才总算清晰了一些,和泉莲动作一顿,连忙偏头去看织田作之助的表情。
而面对他如此两面派的做法,织田作之助的脸上并没有呈现出愤怒或者失望的情绪,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对上和泉莲担忧的眼眸时,还赞同的颔首着。
“有中原先生送你我就安心了。”他平静的说着,“我还有一些事情,等会儿见。”
这副状态明显与刚才那硬要领他去医务室的模样不同,和泉莲一时间大为不解。
不过当和泉莲顺从的趴到中原中也的后背上,感受着那温暖的体温,安心的脊背时,以及少年那白皙的后颈时,他的脑中才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说是织田作之助意识到他对中也的喜欢,所以主动退出,留给他们自由相处的空间?!
越想越觉得这才是最稳妥的思路,和泉莲看向织田作之助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感动,趁着中原中也将他背起,调整好舒服的姿势时,他偷偷伸出一枚大拇指,对织田作之助比了个赞。
织田作之助有些微怔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get到他的感谢。
不过和泉莲已经没有那个时间细说了,因为中原中也几乎调动起全部异能,将整个人变成了飞速前进的炮.弹。
和泉莲眼前一花,强烈的旋风便吹的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到额前的发丝不断的扫过他的脸颊,还有点生疼,他只能死死抱着中原中也的脖颈防止吹跑。
他们在走廊里快的只化成了一道残影,路过的人群们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只能感到一阵飓风袭过,手中的资料便被吹飞了大半。
拥有这样可怕异能还能够自由使用的,整个组织里也只有中原中也,众人不禁纷纷诧异不已,不清楚中原先生为何会这么着急。
不过和泉莲心中却觉得,中原中也使用这个速度,有一半的原因是担忧他的伤势,但另一多半原因,还是因为在组织里面背人什么的简直太过于羞耻,只要提高速度,就谁也看不清他的动作了。
他是想了个机灵的对策,然而这可就苦了没有异能护体的和泉莲。
等到二人眨眼间来到医务室的时候,和泉莲的神色萎靡,脸蛋发白,腿脚虚浮,简直像是在过山车上逛了一圈一样。
“后背伤势很难受吗?”偏偏中原中也瞧见他的脸色,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担忧道,“怎么感觉比刚才还要严重了?”
“……”你说呢?
和泉莲用手捂着胃,感觉自己受到了更加严重的创伤。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摆了摆手,强颜欢笑着。
面对他的不舒服,中原中也显然比他自己还要手无措,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慌张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手掌下意识想去扶和泉莲的小臂,但是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指尖微微一颤,尴尬的停顿在原地,到底还是没敢伸出手。
好在,他在医务室内快速巡视了一圈,找了个纸杯接了些热水,递给了坐在床上的和泉莲。
一杯热水下肚,和泉莲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他看着尽管慌张却还是全力照顾着他的中原中也,唇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
换个角度想,大概是中也从来没有背过人,所以才会控制不住速度。
这么想想,他凭空占了人家的第一次,心情忽然开始愉悦起来了呢。
“谢谢,我已经好多了。”他朝中原中也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见他的脸色确实红润了一些,笑容不在勉强,中原中也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扶了下帽子。
“啧,医务室竟然没有人值班。”他环顾着四周,有些不爽的砸了下舌,“难道都去参加任务了?”
中原中也的所有伤势都有专门人士处理,更何况,他也几乎不会受伤,这种底层人员来的医务室,他基本上从来没有来过。
他有些笨拙的从医药柜中拿出药膏、碘伏、绷带,还刻意皱着眉反反复复检查了几遍,这才伸手抱在怀中。
结果一扭头,便正好对上正在解开纽扣,露出大半个圆润肩膀的和泉莲。
“……”
视线在一瞬间黏在那雪白的刺眼的胸膛上不动了,中原中也条件反射的背过了身,磕磕绊绊的斥责道:“等!为什么要突然脱、脱衣服啊!”
和泉莲一边暗戳戳偷笑着观察着他耳尖的粉红,一边极为无辜的解释道:“因为要上药,还是把上半身全脱了比较好吧。”
“……啊,是要上药。”
慌乱到了极点的大脑才微微冷却了下来,中原中也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上药,是要将衣服脱下来的。
而且,这里能给和泉莲上药的人,只有他自己。
……有点慌怎么办。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被和泉莲偶尔那怪异的行动刺激到了,还是是被月影假面满脑子黄色的场景给惊到了,只要触碰到一点雷区,中原中也的思绪就能轻而易举的扩散到不可言说的方面上。
就算他再怎么在心中做着自我暗示,脑子也不听他的安排。
这是不行的,和泉的性格是那么纯粹,要是知道他的那些想法,肯定会躲得离他远远的吧。
中原中也用力捏紧了手中的药瓶,连忙晃了晃脑袋,企图将想法完全清空。
等到终于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眼前已经满是和泉莲那匀称的漂亮的肌肉,如同棉花般雪白柔软的肌肤。
中原中也机械的迈着步子,低着头来到和泉莲身侧,刚想绕到对方背部上药,谁曾想和泉莲忽然笑盈盈的对上他的眼睛,眨了下右眼。
“就算不用那么戒备我也不会脱裤子的,不过就算是赤着身体,都是男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全.裸??
无法抑制的想到那个糟糕的画面,中原中也的脑中顿时嗡的一声爆炸了,头顶涌上一股热气,直接从额头到脖子都红了个遍。
见和泉莲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似乎又要开始说些什么,已经内存严重超载的中原中也率先一巴掌拍向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的身体转了一圈,将后背背对着自己:“我、我现在就给你上药!”
“嘶——”这猝不及防的力度令和泉莲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差点没有忍住在心中尖叫起来。
好在中原中也也注意到他的一巴掌把人后背再次扇的留下红肿的印记,顿时慌张的撤回了手掌:“唔啊,抱歉!很疼吧。”
“……还行。”
和泉莲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
此刻,他深深的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调戏有风险,这还是作为朋友的和泉莲都已经这么惨了,这要是换成月影假面的话……
和泉莲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伤痕累累的后背。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明显,中原中也还以为他是因为疼的开始颤抖,顿时更加愧疚了起来。
愧疚感在他心中蔓延到了一定程度,竟是将那不可描述的思绪死死的压了下去。
他坐到和泉莲的身后,先拿出碘伏沾着棉花擦拭着后背的那些淤青。
从远处观看的时候便觉得触目惊心,而这么近距离接触,更是与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青紫的痕迹显得越发恐怖。
一边小心的擦拭着,中原中也的眼底一边迸发出冰冷的怒火。
在他心中,和泉莲早已是他的朋友,而有人竟然敢对和泉莲下手,那就是在挑衅老子的尊严。
“是检查你房间的人做的?”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冷硬的声线还是透出一股隐约的杀意。
“……嗯。”和泉莲憋了半晌,没好意思把‘其中一大半都是你下的手’这句话给说出来,打着哈哈的一笔代了过去:“也不是啦。”
尽管他说的没有一丝虚伪,中原中也却满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好心告诫道:“这里可不是什么温和的组织,被欺负了要及时说出来才行,不然最终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我记住了。”和泉莲同样无奈的回答道。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
碘伏会稍微刺激人体的神经,中原中也本以为那个看起来像是个瓷娃娃的和泉莲会疼的眼泪汪汪,然而没想到,每次棉花沾在上面,身下的人只是微微的颤抖着,硬是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漂亮的蝴蝶骨也随着身体的紧绷而隐隐约约露出一角,像是一只在丛林中若隐若现煽动着翅膀的蝴蝶。
像是被那蝴蝶的纯白所吸引般,中原中也怔怔的将指腹摸向了那里,还无意中摩挲了两下。
倏地,面前的少年侧过头,露出半张俊秀的脸蛋。
眼帘微垂,浓密的睫毛乖巧的轻颤着,
尔后忽然挑起眼眸,一双灼灼生辉的银色双眸就这样含笑撞入了他的眼中。
中原中也怔忪着,心脏的跃动硬生生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