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周六,是龙舟节前最后两天。
街道办四个人一改之前的悠闲,四个人全部出动,一整天都在节日会场连轴转协调工作,忙得脚打脑后跟,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之前姜婪还有心思惦记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尾巴,但真正忙起来后,他已经想不起来男朋友是什么了!
偏偏这周五公司和龙宫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进入正轨,陈画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让应峤翘班,应峤只能黑着脸先处理工作。
一直忙到周六下午,应峤才抽出空来,去会场探望加班的小男朋友。
龙舟节前一天,节日会场所在的区域被暂时封锁了起来,
应峤过去时,就发现封锁线里头全是工会作人员和穿着演出服的表演人员。
有的带着耳麦对着对讲机大声嘶吼,还有的干脆就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叫人。台上台下一片嘈杂。
应峤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颇有些灰头土脸的姜婪。
他和薛蒙在一起,肩膀上扛着一个大袋子,手里还拎着一个,也不知道这一天都干了什么,整个人灰扑扑跟搬砖工人也没什么两样了。两人看样子估计来回跑了不少趟,薛蒙直接往台子下一坐,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在嚎“累死我了”。姜婪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就坐在他旁边的地上。
看起来真是难兄难弟一对。
应峤叹了口气,穿过封锁线,径自走到他面前,掏出手帕递给他:“怎么忽然忙成这样?”
“你怎么来了?”姜婪看见他先是一呆,紧接着就欣喜地笑弯了眼睛,要不是顾忌着周围全是人而且他身上很脏,他都想扑上去蹭一蹭应峤了。
他已经足足两天没有摸过应峤的尾巴了!
也没有亲亲。
应峤见他没接手帕,只好自己动手给他擦:“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就来看你。”
姜婪仰起脸方便他给自己擦,眼珠转来转去地打着小算盘:“我今天不加班,可以早点回家睡觉。”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但是应峤没接他的问题,而是道:“还要忙多久?”
姜婪稍微失望,环视一圈进度,兴致不高地咕哝道:“差不多都赶完了,等再核对交接一遍就可以走了。”
“嗯,那我等你下班。”应峤将手帕叠好起身:“这两天你肯定没好好吃饭,先去吃饭。”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吃完饭再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姜婪的眼睛就像熄灭的小灯泡忽然通了电,blingbling亮了起来。
应峤眼里含了笑:“你家。”
说完摆摆手,退到了封锁线外去等待。
姜婪:!!!
有男朋友真好呜呜呜!!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隐形人薛蒙终于出声了。
姜婪:?
“忘了什么?”
薛蒙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这么大个活人在边上看着呢。”
有男朋友了不起吗?
姜婪道歉很积极,但并不准备悔改:“哦,那下次你提醒我一下。”
薛蒙:……
怎么谈个恋爱就都不要脸了呢?
*
说是不加班,但也磨蹭到了晚上八点钟才下班。
姜婪虽然有点灰头土脸,但是不妨碍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跟薛蒙三人道别之后,一阵风一样刮去找应峤了。
薛蒙摇头叹气:“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肖晓榆翻个白眼捏鼻子:“酸。”
应峤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他个高腿长,随便坐着也是一道风景,在人群里更是鹤立鸡群,姜婪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看过去的时候,应峤若有所感,也正好看过来。
姜婪立刻朝他招招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两人在一起之后,他从未对应峤掩饰过自己的喜欢。除了在床上太过坦率有些磨人之外,应峤其实很喜欢他这样的性子,直白可爱,每天都会忍不住多喜欢他一点。
他迎上去,将姜婪的背包接过来,道:“回家叫外卖?图图和泥泥都在家吧?”
本来是想出去吃,但是看见姜婪灰扑扑像只小花猫的样子,他又改了主意。
“嗯。”姜婪坐上车,道:“这两天太忙了,他们都自己在家。”
应峤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那今天也回家吃。”
两人到了家,姜婪先去洗漱,应峤则点了外卖。又把椒图和狻猊制造的垃圾清理掉,之后在狻猊的软磨硬泡之下,陪着兄弟两个玩了几局斗地主,把输光的豆豆又赢了大半回来。
狻猊扬眉吐气,给对面嘲讽他们菜鸡的玩家扔了好几个臭鸡蛋。
应峤等他砸完,然后将平板从他的小爪子下抽出来:“好了,今天的游戏时间结束,不许玩了。”
狻猊:……
他耸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被椒图抱着坐到了餐桌上。
等姜婪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
吃完晚饭之后,椒图和狻猊被姜婪催促着洗澡睡觉,确定弟弟们都老实睡觉之后,姜婪才喜滋滋地去推应峤:“你也去洗澡。”
应峤对他的小算盘门儿清,哪能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他累了两天的份上,到底还是进了浴室。
出来时如姜婪所愿化出了蛇尾。
姜婪已经迫不及待在床上等着,本来玩手机还有点迷迷糊糊犯困,结果一看见他进来立刻就精神了。像猫看见了小鱼干,连眼睛都在发光。
应峤已经拒绝去想小妖怪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他的尾巴多一点这个问题。
他主动将尾巴送到姜婪手里,圆钝的尾巴尖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
姜婪欢呼一声抱住他的尾巴,甚至连脸颊都贴上去磨蹭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叹出一口气。感觉加班的疲惫都全部被治愈了!
他快乐地翻了个身,整个将尾巴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够,又挨挨蹭蹭地挪到了应峤身边,亲昵地跟他挨在一起,两人中间就隔着一条尾巴。
应峤抬手将灯关了,侧身躺下时,几乎能跟他额头触着额头。
黑暗中姜婪眼睛还睁的很大,明显不准备睡觉。
应峤低低叹气,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耐心过:“明天不是还要去会场?早点休息。”
“还没说晚安。”姜婪提醒。
“晚安。”应峤从善如流。
可惜姜婪还是不满意,他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前飞快在应峤唇上亲了一下,结果因为太着急,不小心磕到了应峤的唇。好好的晚安吻变成了事故现场,他慌慌张张道了一句“晚安”,心虚地闭上眼睛装无事发生。
应峤深吸一口气,撑起身体看他,语气有些压抑的沉:“想要晚安吻?”
姜婪又睁开眼睛,在他的凝视下诚实地“唔”了一声。
尾巴要抱,亲亲也要有。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是个大饕餮了,他全都要!
应峤眼神深了深,俯身贴近他:“晚安吻不是你这样的……”
姜婪正想问那是哪样的,就被应峤带着强势的亲吻堵了回去。
忍耐了两天,应峤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不做点什么,他大概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信了佛开始吃素了。
身体力行地教导了小妖怪一番正确的亲吻方式,直到感觉到姜婪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他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热烈的亲吻。
姜婪脸有点红,气息也有点不稳,他恍惚地摸了摸被亲的有点肿的嘴巴,半晌才咕哝道:“我还没学会。”
应峤:……
他无力地捏了捏鼻梁,说:“明天再学。”
不然再继续学下去,今天晚上就都别想睡了。
姜婪的小脑瓜里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他默了好一会儿,应峤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就听他又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应峤完全拿他没办法,用尾巴虚虚将他圈住,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