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的前一天晚上, 605宿舍和607宿舍全员紧张。
除了霍锐这位成绩稳如泰山的。
陆疏行修改群名为“拜学神, 得永生”
[陆疏行:@说话的霍锐老大,把你群名片改一下呗]
[sssr:?]
沈愈把卷子翻了个面, 刚刚一道数学证明题绊住了他的思路, 他写了好长一段证明思路, 最后还是很艰难地发现绕不过去。
刚准备把这道题留给旁边的霍锐来帮自己解决,偏过头,正好看见霍锐低着头, 手机放在桌面上, 霍锐正在慢吞吞地打着字。
沈愈:“……”
拿的还是他的手机。
沈愈凑上去看了一眼, 耳根子立马红了。
[陆疏行:同桌,老大还不回来吗?唉, 让人羡慕不来的兄弟情啊是吧@荣荣@扬扬]
[戚荣:有我们什么事?]
[宋扬:打游戏吗打游戏吗打游戏吗?]
[陆疏行:@扬扬能不能有点出息!五三做完了吗!抬头看看群名!]
陆疏行修改群名为“学习大过天”
[戚荣:……]
[陆疏行:@扬扬哎呀, 要是这次考试, 我们哥俩抛弃你跑前面去了, 体委你也别灰心!终有一日!你也会有进步!]
[宋扬:好的好的!所以打游戏吗?我约了个学妹!]
[陆疏行:不行, 我现在很紧张!明天就要出月考成绩了!@说话的霍锐,老大人呢]
[sssr:闭嘴]
[陆疏行:同桌你怎么介么凶啊qaq]
[sssr:嗯]
[sssr:卷子写完了?]
[陆疏行:老大不在偷懒一下啊, 同桌你还好吗?被老大压榨的如何?]
陆疏行丝毫不觉得, 发出去的这句话有什么歧义。
[sssr:压榨?]
沈愈沉默了一会儿:“你干嘛用我的号回复啊……”
尤其是这种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题。
霍锐半抬眸,“不能用?”
沈愈偏过脸, 不太好意思看他,他不信只有他一个人想歪了,不然霍锐回复的这一局“压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 沈愈把卷子摊到霍锐面前,趁着这个时候拿回自己的手机:“没有,你快看一下这道题目,马上要熄灯了,看完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霍锐倒也没有说什么,视线随着沈愈手里的手机飘了一会儿,就落回了卷子上,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把简单的、沈愈哪一步证明思路出错的地方圈了出来。
“这边,这两条线,为什么你会证明他们是平行的?”
沈愈低头看了一会儿:“……因为不证明就没法继续往下。”
这种证明大题的最后一问,一般都是最复杂的,明明题干只有短短的一两句话,解题的思路却弯弯绕绕,很容易卡在一个思维误区就出不来。
霍锐都要被气笑了。
沈愈这话,换而言之就是“我瞎写的,不瞎写我写不下去”,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沈愈看了眼霍锐的神色,轻轻扯了扯霍锐的衣袖,试图缓解霍锐的脸色。
霍锐喉间滚动了一下:“行了,别撒娇。”
沈愈:“没撒娇,你别生气。”
霍锐嗯了一声:“我也没生气。”
他收回落在沈愈手上的视线:“这种题目本身就不是拿分项,写个解就可以。”
行,还会拿撒娇压他。
知道他吃这一招。
沈愈应了一声。
话虽这么说,霍锐还是仔仔细细把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帮沈愈一一列了出来。
讲完这道题目,正好熄灯。
临回去之前,沈愈亲了亲霍锐的唇角当做晚安吻。
最近两个人都染了个习惯,睡觉前好像必须要有个晚安吻,不然就睡得不够安心。
霍锐半靠在门框边,走廊的灯都灭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手机灯光还亮着。
沈愈后退了两步,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就听见霍锐压着嗓子道:“留个语文作业。”
沈愈:“……什么?”
“压榨是什么意思?”
沈愈:“……”
霍锐走之后,沈愈的脸还是红的。
他起了想要暗杀陆疏行的冲动。
……
第二天是周四。
早上早读课的时候,张建清就笑得满脸春风,就是半个字没提关于月考成绩的事情。
“秃秃不会第二春了吧?”
“别说,我上周末逛街,好像是看到他和一个女的逛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春。”
“打招呼了吗你?”
说话的人捅了捅旁边人的胳膊:“哪儿敢啊?万一秃秃恼羞成怒可咋办?”
考试成绩公布之前,也就只能讲点八卦来缓解一下气氛。
第二节课退没多久,去办公室打探情况的班长就飞奔回教室:“牛逼!给你们说个惊天好消息!”
新班长是个男的,长得瘦高瘦高的,也是班里前十名的常驻。
几个男生和女生立马上去围住他:“别跟我说是体委省运会拿奖的事情,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唉不是不是,比这还恐怖!”
班长看了眼后排那一圈,眼底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陆疏行倒是表现的惬意,听班长这么一卖关子,也开始起哄:“不是,快说啊!再卖关子揍你了!”
这群人一个都惹不起,班长吞咽了一下口水:“我们班总成绩年级第一!”
这回一直搁座位上学习的人都坐不住了。
“真的假的?”
“别驴我们吧,进步能这么大?”
“唉真的,一会儿老班就来了,具体成绩名单我还没看到,但是总成绩排名搁办公室墙上贴着呢,你们都没看到老班那脸,笑得跟菊花一样。”
班长的话音刚落,笑得跟菊花似的张建清就进了教室:“说我什么呢说我?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班在瞎起哄!”
“是不是觉得教室里开空调委屈了你们想去外面吹个风啊!”
“没没没,这不是还没上课吗?”
“说您长得帅!”
一群人推推搡搡走了。
沈愈的笔在卷子上打了个弯儿。
虽然这次没说出口,但是他还是挺紧张的。
学校出的月考试卷要比统考的卷子难一点,沈愈对基础题的部分都没有多大的信心。
毕竟他们学校高二年级组的出卷人,还曾经参与过高考出卷,个个都是挖坑能手,看上去简单的题目,能让你一路上在里面摔倒无数次。
所以张建清宣布个人总分排名的时候,沈愈也没有报什么期望。
和上次排名差不多已经是他的心里位置了。
张建清先是老生常谈了一番,每次考完试必备的批评教育这段时间以来的不足,然后才转入正题:“这次我们班进步很大,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毫不吝啬地表扬你们。”
底下有人起哄:“是不是年级第一啊!”
张建清扫了一眼,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
非得逼着大家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道:“是的!年级第一!”
“哇!!!!我们可太棒了!”
“你高兴个屁,咱们给老班吹波彩虹屁成吧?”
眼看着几个男生要开始无边无际地瞎吹牛,张建清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行了,这是月考,又不是高考,你们看看楼上的高三,像你们一样瞎起哄了吗?马上就过年了,过完年就高考了,然后就轮到你们了!”
“别太高兴了啊!还有,没有什么奖励!还有一个多月期末考,都给我好好考!指不定明天就见不到面了,都给我留个漂亮的成绩!”
“老班你下学期带哪个班啊?我们争取争取考你那个班级不就好了吗?”
“就是啊,这破学校搞什么下学期分班考试,这不是要让我们提前分别吗?”
闻礼一中高一和高二上学期是没有分班考试的,都是按照之前的成绩来均匀分班,每个班有差生有优等生。
但是到了高二下学期,开学就会有分班考试,成绩决定了一切。
张建清笑了笑:“还是带一班,所以你们都努力点争取留在这个教室里。”
底下一阵鬼哭狼嚎,各个都兴奋的不行。
张建清任由着大家闹了一会儿,视线落到了最后排的几个人身上:“好了,先说一下语数外总成绩排名,班级第一以及年级第一,霍锐。”
“班级第二,年级第十,陈若。”
“班级第三……”
“班级第五,我们班这次有一名十分让人意外的同学进入了年级前五十。”
张建清扫了眼教室:“这位同学确实很让人意外,因此呢在昨天,我们特意调取了当天考场的监控录像,由于这位同学就坐在监控下面,我们对他的一举一动进行了合理化的分析,确认了他考试的真实性,而且也能确保并没有任何老师提前泄露月考卷子,因为卷子我们也是考试当天才拿到的,就连出卷老师本人,都只知道自己出的几道题目。”
张建清洋洋洒洒说了一堆铺垫,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沈愈不知道为什么有所感应,看向宋扬的位置。
估计是昨晚和陆疏行他们打游戏打的太晚了,这会儿还趴在桌上睡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建清就敲了敲讲桌:“宋扬,班级第五,年级四十五。”
“物化的成绩有点差,所以理科班排名总分有点落后,但是总体来说,这个成绩是很让我们老师吃惊的。”
毕竟一个常年稳坐班级倒数第一,年级倒数,和交白卷没什么差别的学生,考了这么好的成绩,老师们也不是没有商讨过这个成绩的真实性。
但是他确确实实是真实的。
他们不会冤枉每一个学生。
惊讶的不止是老师,还有同学们。
尤其是陆疏行,疯狂拍打着旁边戚荣的手背:“快告诉我秃秃说的这是倒数排名!”
昨晚他还在群里嘲讽体委呢。
我靠。
这他妈什么人间喜剧。
演反转剧呢吗?
沈愈凑到霍锐耳边:“他真的厉害。”
也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直觉。
霍锐本来在写东西,听沈愈这么一说,脸色变了变,伸手抓住了沈愈的手腕。
沈愈连忙补充:“我男朋友最厉害。”
张建清继续公布成绩,“还有进步十分明显的,班级二十五,沈愈,比起之前的统考,再次进步了十名。”
沈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吊着心。
这么一点成绩,还是不够。
年级排名太差。
他有点贪心了,想和霍锐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也在一个班级。
不过有了宋扬这么一遭,也没什么人关注接下去的排名了。
“还有像陆疏行和戚荣……非常好!拉高了我们班垫底分数的水平!比上次考试整整多了五十分!”
陆疏行激动的跟什么一样,立马跳了起来。
长这么大,他还没被老师表扬过。
月考过后,便是更紧张的期末考试准备,毕竟期末考试意味着过年的压岁钱,以及过年的时候在家里能不能活的幸福快乐。
因此,绝大部分学生比老师还要看中期末考试。
一月中,闻城下起了雪。
在上次月考后,座位做出了一点调整,沈愈的座位搬到了第四列,还是坐在最后的位置,不过和霍锐换了个边,他的位置靠窗。
“出去看雪吗同桌!”
“体委一起啊!我靠!这雪下的可真大!会不会提前放假啊?”
沈愈停下写字的笔,转头看向窗外。
三楼的视野很不错,窗外有两棵年岁已久,高度快要到三楼窗口的树,雪不小,也不算特别大,但是不像从前看的那种雨夹雪,是实打实的雪,雪白的一片,密密麻麻从空中砸落下来,没有什么风,改变不了轨迹,就直直落了下来。
打在树上,又从光秃秃的树干滑落下去,也有不少停在了树干上。
没多久,树上、房顶上、地上都开始堆积起白色的一片。
已经有几个男生开窗伸手出去接雪花了。
“让我看看啊!”
“就是,你们几个男的太讨厌了,干嘛霸占着?”
几个女生也好奇到不行,开始抢占位置。
男生们笑着把刚刚接过来已经化成雪水的雪递给女生:“行行行,给你给你,爱看看,老子出去看去。”
女生也不客气,立马就霸占了位置。
还有胆子大的开始拍照了。
沈愈开了窗。
教室里空调温度高,一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就冻得人发抖。
霍锐被这极大的温差刺激了一下,偏过头,看向沈愈的方向。
男生大概是很开心,可能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外套的袖口被他撸上去了一点,两只手都伸到了窗外,雪花就顺势落到了他的掌心。
可能是因为太冷了,男生下意识缩了缩手,但还是没缩回来,继续接着。
只不过体温实在是保存不起来细小的雪花,落入掌心很快就化为水。
沈愈可能是有点生气,半仰起头,去看上面的雪花。
认认真真研究着。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沈愈忽然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霍锐觉得,有什么驱散了寒冷。
沈愈笑得很开心。
这么久以来,因为学习压力,他也很少这么发自内心地放松过了。
“冷。”沈愈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
霍锐视线往下瞥了眼:“冷还伸出去。”
说着,他站起身来,从沈愈的背后单手伸出去撑到窗台上。
沈愈还以为他要关窗户,缩回一只手搭在窗沿:“别关,再看一会儿,我都没见过。”
霍锐嗤笑了声,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外套拉链拉开,他外套大,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把沈愈整个后背都贴在了自己身上。
“还冷?”霍锐没有低头,也看着窗外。
不过别人是看雪景,他是看伸出去抓雪的那只手。
沈愈愣了一会儿。
这还是在教室呢。
但是想了想,他就又没有多担心了。
越是小心翼翼,越会显得有猫腻。反而光明正大,就不会有什么人怀疑。
“不冷了。”沈愈摇了摇头,这会儿哪里还冷,浑身都被霍锐的味道包围住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兀自笑了起来。
霍锐低头,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
半晌,勾了勾唇角。
幼稚。
“妈的你们都不出去只能我自己出去……”从外面阳台捧了一堆雪进来的陆疏行正好看见老大和同桌这个奇奇怪怪的姿势,话音卡在喉咙口,转了话锋:“唉,社会主义兄弟情!”
就不能收敛点吗?
为了帮他俩瞒住戚荣和宋扬这两个傻子,他牺牲了多少啊!
戚荣从雪景里收回视线:“哦,你不怕感冒?”
“我十七年没有感冒过好吧?”
当天晚上,605宿舍充满了喷嚏声。
沈愈十分暖心地给他们一人送去了一杯板蓝根冲剂。
把陆疏行感动地不行。
沈愈一言难尽,纠结了一会儿才解释:“我怕你传染给霍锐。”
陆疏行:“……”你妈的,为什么!
期末考试在一月末,今年过年时间比较晚。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全校就进入了期末考试。
比起考前考后,考试时期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时间。
进考场之前,例行往常公事,蹭学神。
只不过这次,沈愈蹭的是霍锐,陆疏行他们换成了蹭宋扬。
自从上次考试一战成名,宋扬就成了陆疏行他们的复习老师。
比起霍锐,显然宋扬更和蔼可亲一点。
考试时间过去的很快。
一转眼便是四天。
最后一天考试结束,张建清指使着几个男生把寒假作业搬进来。
寒假作业不是一般的多。
不仅仅是统一的每门课一本《寒假作业》,每门课每天还有一张卷子,寒假总共就放二十四天时间,每门课就二十四张卷子,还好会考科目除了卷子是没有统一的作业本的,不然真的是要把人给搞疯了。
一群人哭丧着脸。
张建清给大家打气:“别怕!高三才放十几天!作业和你们差不多!”
沈愈:“……”
听起来更扎心了。
毕竟明年就是他们了。
考完试基本就是放假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期末成绩会通过短信的形式发送到每一个家长的手机上,登录校园网也可以查询成绩。
好在沈愈并没有这个烦恼。
他之前去找张建清把紧急联系人改成了霍锐的手机号。
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
每门课课代表发寒假作业,张建清就在那儿叮嘱大家放假的注意事项,以及,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老师也新年快乐!!!”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然后整个教室都回荡着这句话。
沈愈喊了一声,和霍锐对视了一眼。
课桌下,两个人悄悄牵着手。
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因为放寒假,学校是完全关闭的,不能留宿。
沈愈不得不把东西都搬回老房子。
租的房子前段时间老太太说,她外孙过年要回来住一段时间,可能没法再租给他了,可以把之前的租金加倍退还给沈愈。
因为当时租房的时候价格便宜,两人也没有签什么合同。
好在还有别的容身之处,沈愈便应了,也没有收老太太要多退的钱,只拿回了多付的那一部分。
“这几天我要出一次国。”霍锐把沈愈的行李搬进屋,扫了眼环境。
太久没有人打扫,这里都积了一层灰,没有开暖气,屋内冷得很。
沈愈把沙发上的布掀了:“好,什么时候回来?”
“二十九。”
要去五天时间。
自从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很明显,谁都不舍得。
沙发太脏,没办法坐,沈愈就坐在了行李箱上,怕把行李箱压坏了,他还刻意放轻了身体,仰着头,和霍锐接吻。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本来陆疏行他们也嚷着要一块儿过来,结果人刚出学校,就被陆妈妈一个电话喊了回去。
大意就是,现在不回家,别想要压岁钱。
陆疏行拉着戚荣跑了。
死也得找个一块儿的。
沈愈被亲的不自觉软了身体,行李箱质量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坐着,底下的轮子发出了抗议声。
沈愈才惊觉,下意识推了霍锐一下,耳朵泛着红:“别了……等会儿再亲。”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霍锐把人放开,盯着沈愈有些发肿的唇看了会儿,嗯了一声。
把房子打扫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两人点了外卖。
霍锐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当了一下午的苦力,这会儿总得索取点什么。
两人坐在毯子上,静静地接吻。
窗外,月色明亮。
直到外卖送过来,打断了两人的黏糊。
“出国去做什么?”沈愈找了块肉,往霍锐嘴里塞。
霍锐平时吃饭不怎么说话,这会儿把肉吃完了才道:“陪爷爷奶奶过年。”
霍锐的爷爷奶奶常年住在国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好再坐飞机,每年都是年前,霍至乔和舒惠飞出去陪他俩。
今年,霍至乔在期末考之前就问了霍锐要不要一起去。
霍锐想了想,应了。
一方面,舍不得沈愈。
但是另一方面,确实很多年没有见爷爷奶奶。
沈愈点了点头,半靠到他肩膀上:“好,那我们天天视频?”
突然见不到他,沈愈真怕自己会不习惯。
霍锐低头,把下巴搁到人脑袋上,头发扫的下巴有点发痒,他嗓子有些发哑,轻哼了一声:“忙。”
沈愈哦了一声,眼底还是有点小失落。
霍锐出国的第一个晚上,沈愈没能睡好。
一来是床铺是新的,他有一点点的认床,再加上房间里没有空调,有点冷。
二来是没有霍锐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尽管霍锐上飞机前,两人还在机场来了个视频通话。
第二天一早,沈愈订了闹钟,得爬起来做作业。
不过人还没爬起来,手机就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但是这个号码,曾经他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