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汉堡之后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又要决定晚餐吃什么了。
在街上闲走的时候他们三个还遇到了金硕珍他们队,说是要去前面吃冷面。姜天赐本来想一起的,但后来被金泰亨和闵允其以“不符合友情之旅的定义”为由,一人架着一只胳膊给他拖走了。
田怔国在后面愤怒地跺着脚大喊:“你们难道是强盗吗?!”
闵允其和金泰亨就装没听见。
最后他们三个人选了对面马路上的一家烤肉店,姜天赐中午吃的还没消化,这时候一点也不饿,所以帮哥哥们烤肉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闵允其在对面十分幸福地眯起眼睛:“哎一股,今天非常不错嘛~”
虽然被夸了,但也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兴奋,一边拿剪刀把肉剪开一边压着嘴角稳重地点头:“嗯,烤肉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忙内来做嘛。”
收到了夸奖的小姜同学烤起肉来更加起劲了,两只胳膊一直在烤肉盘上方晃来晃去,就没停下来过。
大概是看到对面两位哥吃的太香了,简直是风卷残云的程度,姜天赐没忍住撅起嘴:“你俩吃慢一点吧,也得给我留一点才行啊!”
闵允其和金泰亨异口同声:“肯定会给你留的。”
姜天赐忍不住笑起来:“说实话感觉你俩也没有组队之前南俊哥他们说的那么不合适吧,现在这不挺好的嘛。”
金泰亨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有本事你走了试试。”
姜天赐:“我走了你俩会怎样?”
金泰亨:“嗯......其实也还好吧,对吧哥,我们俩其实算还好的吧。”
闵允其配合地点点头:“对,他们还觉得我们这组会尴尬,但是这明明不是很好嘛!倒是南俊那组,我都已经能想象到他们俩现在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了。”
姜天赐也终于吃上了一块肉,拿一片生菜,包上炒饭和烤到微焦的五花肉,一口塞进嘴里,蔬菜的水分和烤肉的香气同时在口腔里爆发出来,简直不要太幸福。
“南俊哥他们在一起肯定是要说一些真挚的话题呗。”
“对对对对对,”金泰亨在旁边疯狂点头,“没错,他俩现在肯定是一边吃饭,然后一边聊一些很认真的话题那种。”
“南俊哥是比较喜欢一边喝酒一边说一些真挚的话那种。”
闵允其问他:“那他和你说过吗?”
“我?”姜天赐有些诧异,“和我倒是没有,因为我不是那种就是——我是那种如果太真挚就会感觉有一点负担的那种。”
“说实话现在想一想,我好像真的没有和成员们就是很认真的谈过心。”
金泰亨:“和怔国在一起也没有过?”
“没有,”姜天赐摇头,“我俩平时在一块就顾着吃了玩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很会真挚地谈话的人。”
“所以这一点上我俩还是很有共识的,不需要说那么多话,其实都能感受到的。”
金泰亨点头:“嗯,你俩在十来岁小屁孩的时候认识,一直到现在都成年了,相处方式也依然是那么幼稚的孩子的相处方式,一点都没变。”
姜天赐瞪大眼睛看他:“哥你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有一些误差啊?你难道以为你自己有成熟到哪儿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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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姜天赐自认为是个情感内敛的人,可能是大多中国男生的特性,在刚来韩国的那段时间,他经常被周围一些韩国小男生过于直白的感情表达给吓到。后来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自身的性格依旧难以改变。
他的内敛让他什么都埋在心里,但他的单纯又让他什么都写在脸上,所以和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哥哥和朋友们来说,比起那些略显矫情的仪式感,他更习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好像更加适配这样的相处方式。
但是有的时候,对于一个不爱谈心的人来说,还是需要一点外在的力量来推动他,促使他,监督他进行一次真正的,诚挚的沟通,比如——
在夏威夷行的尾声,节目组让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给成员的手写信。
每个人通过抽签给一位成员写信,也就是说,自己只知道自己要写信的对象,但是却不知道其他人的,也不知道谁是写给自己的。
写信的时候成员们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写的,平时朝夕相处的大家,可能是因为太熟了,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反而都还有点苦恼,也有点尴尬。
田怔国写到一半的时候还想凑过来偷看姜天赐的,结果往纸上瞟一眼后就傻眼了,上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你干嘛呢?”
他“啧”一声,捣了捣他的胳膊肘,看到姜天赐抬起头后略带茫然的表情后更加想笑了,“这个时候还发什么呆啊?又不是考试,快点写啊。”
“唉咦,”姜天赐把他推到一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谁让你偷看我的!”
田怔国嗤笑一声:“你什么都没写还怕我偷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移过来:“你抽到的是给谁写信啊?是我吗?”
姜天赐想锤他,这种人简直就是上学时候最讨人嫌的那种同桌!
但回到正题,写信什么的,这也真是太难为他了。
他上一次写信的时候,还是在初中。班主任开家长会,让他们每个人给自己的家长写一封信。
姜天赐对着信纸憋了好长时间,苦恼了一整天,别的同学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都写出来了,他最后就只憋出来几句话:妈妈,你辛苦了,我长大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带你去环球旅游。
那天他妈从家长会回来,说读信环节的时候,班里好几个妈妈拿着信都感动哭了,只有她,几秒就看完了那些话,然后剩下的时间都对着天花板哭笑不得地发呆。
哦不对,其实上一次北欧行,在最后的圣诞公园里,他们也写了信。
但姜天赐写的是给防弹全体,很官方的一段话,干巴巴地,都是类似“希望我们以后继续努力”“希望我们防弹更加大发啊”这种的。
那次的信被他们投递到圣诞公园的信箱里,本来说好的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公园会帮他们把信寄到公司里,然后他们找个机会在直播里公开的。
在半年后重新回顾那时候的信,想想就一定很感动,但遗憾的是,最后那七封信,全部都被寄丢了。
别说圣诞节了,现在都2017了,他们都没见到那些信的影子。大概是制作组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夏威夷也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寄信了,直接让他们当场写,然后当场念。
简直就是当众处刑。
煽情一向不是姜天赐的特长,手写信什么的,对他来说,怎么都是一件很有负担的事情。
再看看旁边的闵允其,果然也是一副“无念无想”的表情,捏着铅笔,对着一张白纸沉默。
感受到姜天赐投过来的求救眼神,闵允其竟然还有心思安慰他:“没事,不用有负担,就把你平时想说的话写出来就行,自然地表达出来,其实很简单的。”
姜天赐无语:既然简单那你怎么还一个字都没写?
他想看看其他哥哥们都怎么写的,说了些什么,但因为“名单保密”,他们一个比一个防得严实,怎么都不让看。
姜天赐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拿了信纸一个人苦恼地去到房间了。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真正想说的,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