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喝吗?”
姜天赐本来说了谎后就很心虚,听到这样的问题更加敏感地抬头:“能啊!怎么不能!当然能了!”
“你能喝多少啊?我还不知道我的酒量好不好呢?”
田怔国没注意到那么多,他现在是真的兴奋,迫不及待地拉着姜天赐坐到桌子边,把啤酒罐“咔哒”一下扣开,递给他一瓶。
姜天赐眨巴眨巴眼睛,接过来,语气有些犹豫:“我也不知道我酒量怎么样。”
面对田怔国怀疑的眼光,他赶紧解释:“那是因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喝醉过!所以我才不知道我酒量到底多少!”
“行,这样就行。”
田怔国终于放心地点点头,“不过我待会儿万一要是喝醉了,就去床上直接睡觉了,你到时候可得帮我照应着啊,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
“懂得。”
姜天赐故作老练地举起啤酒,朝田怔国点了点头,一副“有我在,你放心”的高深表情。
二人满足地对视一眼,装作大人的样子干杯,铁皮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碰——”
二十分钟后。
“他俩在里面干嘛呢?饭不吃了是不是?”金泰亨放下筷子,一脸不爽地看向房门紧闭的房间。
说好了是为了庆祝大家搬家的聚餐,才吃到一半,这两个人竟然又黏在一块又黏在一块!眼里还有没有哥哥们了!!!
他直接从椅子上起来走过去,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门锁了。
“呀?干嘛呢?还出来不出来吃饭了!”
他拍了拍房门,里面无人应答,金泰亨无语得想翻白眼,深吸一口气,又举起手来继续拍门。
“田怔——”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就开了,他的手猛地顿住,看到对面的姜天赐,正扶着门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你吵什么吵?”
……
……
……
金泰亨(眼睛慢慢瞪大):???
他整个人完全没反应过来,震惊地站在原地,话都说不出一句。
紧接着,田怔国慌张的脸就立马出现在门后,他一边赶紧用手捂住姜天赐的嘴,一边拖着他往里走。
“没事没事哥!我们在里面聊天呢!天赐他困了!我现在带他去睡觉!”
门又一次“砰”地被关上,金泰亨的手仍然虚无地停在空中,他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果然看到了饭桌上另外五个人的同款“震惊脸”,肯定也是被刚才姜天赐的“口出狂言”吓到了。
“什么情况?”
哥哥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先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什么了?”
终于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金泰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转过头把门拍得更响了。
“开门开门!”
其他人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饭也不吃了,一起围过来七嘴八舌。
“田怔国把门打开。”
“你俩在里面干嘛了?”
“天赐?开门?听到了吗?”
……
田怔国身体抵在门后,怀里还抱着姜天赐,一脸绝望。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
姜天赐喝醉了。
只喝了一罐啤酒而已,就喝醉了。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个样子。
他自己说他酒量很好的。
一分钟后,田怔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哥哥们忏悔加辩解,旁边的姜天赐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表情严肃,如果不是酡红的脸蛋出卖了他,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接着,他就一巴掌拍到田怔国胳膊上,语气凶巴巴:“你哼唧啥子哼唧?”
这句话是用重庆话说的,哥哥们虽然没听懂,但是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他们坐在姜天赐对面,仿佛看到火星撞地球似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
……
……
“看来是真的醉了。”金硕珍淡定的点点头。
“啧……”金南俊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田怔国说,“你也不知道看着他点,怎么都一罐喝完了才发现啊?”
“他喝得好快,”田怔国坐在姜天赐旁边不敢大声说话,怕再被甩一巴掌,只好小声辩解,“我的一半还没喝到呢,他的就喝完了。”
郑号錫点点头:“好吧,酒量不好还喝这么猛,怪不得这么快就醉了。”
这时,一直安静垂着头的姜天赐突然又坐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田怔国腿上:“谁说我酒量不好!我酒量可好了!!!”
田怔国龇牙咧嘴地赶紧把腿移开,姜天赐就只能拍在床边上,样子有些委屈。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就这样了还喝呢,”闵允其无奈地坐过去,“走走走,去洗个脸然后乖乖上床睡觉行不行?”
“不不不。”
姜天赐开始撒娇,一胡噜翻到床里面躲开了闵允其,“我不要洗脸。”
闵允其立马没原则地妥协:“好好好,不洗脸也行,赶紧把衣服脱了睡觉吧。”
谁知道话音刚落,姜天赐就又变卦了,他一脸震惊地用手捧住自己的脸,掷地有声地反驳。
“不行!不洗脸就睡觉不是干净宝宝!我是乖孩子!我每天晚上都刷牙洗脸的!”
……
闵允其无奈了,转头看向朴智旻:“你去给他拿条湿毛巾过来擦擦吧。”
转个头的功夫,姜天赐就已经又从床里面翻出来了,凑到闵允其身边,抓住他的手神秘兮兮地靠近:“你不让我喝酒,但是我自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
“我待会儿趁你们睡着了,就去偷一罐,啊不,偷两罐!然后藏起来,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你们肯定谁也找不到。”
“是吗。”
毛巾拿过来了,闵允其给叠成小块,扣住姜天赐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问,“你准备藏哪?”
姜天赐可得意了,神采飞扬地大声回答。
“藏衣柜里!平时田怔国藏零食都藏在那儿!”
……
田怔国在旁边痛苦地捂住了脸。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
金泰亨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边庆幸幸好经纪人不在这儿,一边开始暗自琢磨,今晚得去忙内的衣柜好好翻一翻了。
闵允其帮姜天赐擦好了脸,田怔国赶紧上前去帮他脱衣服,生怕这人再趁喝醉了把他更多秘密抖出来。
但是姜天赐却不配合,在他手底下左躲右藏,一边挣扎一边皱眉眉头一脸委屈地问他,你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
田怔国好不容易把他外套扒下来,谁知一个喘气休息的功夫,这人又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套上,嘴里还振振有词。
“不行不行,不穿衣服会感冒的。”
田怔国:???????
哥哥们全部围在旁边凑热闹,笑得一个比一个嚣张,闵允其也不管了,勾着毛巾靠在床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意思很明显:你搞出来的乌龙你自己解决。
田怔国崩溃了。
他今晚就不该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该偷酒,更不该一次偷两罐,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求求你了。”他卑微地一条腿跪在床上,然后伸手把床里面的姜天赐捞出来。
“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了乖乖睡觉,怎么你喝醉了这么难搞这么麻烦呢?”
姜天赐被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拎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瞪他一眼,眼睛湿漉漉的,反驳他。
“我才不麻烦。”
说完就垂着头乖乖坐好,竟然真的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田怔国顺利地脱掉了他的外套,本来想调侃几句,结果手再伸过去准备脱毛衣时,忽然感觉有水滴滴在手上。
他愣了一下,惊讶地蹲下来去看姜天赐,发现他竟然一声不发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