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成年？”
饶是凌景在看到小团子化形时，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眼下突然听到猜测成真，心里还是起了层波澜。
老头瞅着神色间还难掩天真的小瑞兽，又瞅瞅凌景，越发觉得让后者天天养着小瑞兽，怕是有些危险。
他斟酌着道：“没错，小瑞兽灵力虽然足够化形，但身体跟旁的妖兽们不一样。能顺利化成人形，已经算不容易了。”
“所以，人形没到成年，也不奇怪。唔，对了，他的人形换算你们年龄，只有十七，小着呢。”
似乎是生怕凌景控制不住自己，提前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老头说完又殷勤补充了句——
“你再等个小半年，他这具身体的年龄，就成年了。”
半年。
凌景眼底暗了暗，目光落在趁他们说话，自个儿跑到旁边跟几只妖怪崽崽玩的宋瑜身上。
他对老头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老头捏着胡子笑了笑：“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这回真不用刷卡了啊。”
凌景给的那上百万，够他捡的崽崽们喝好久进口奶粉了。
听到刷卡两个字，本来正玩着的宋瑜，目光刷一下的看了过来，一副警惕的小模样儿。
凌景刚才还压着的情绪，都被这小表情给逗的骤然松快了下来。
“好，不刷卡了。”有小家伙在，凌景没再像前几次那样挥金如土。
不然，等回到家，某人再坐到床上，哭的直打嗝，还要控诉他乱花钱。他可吃不消。
确定了宋瑜人形的年龄，凌景正要带着他走。
老头又一把拉住了他：“等等，还有身份证没领呢。”
“身份证？”
“对啊，这里发出去的身份证，跟你们那警察局里表面上看，发的一样，而且也能像普通身份证一样使用。但我们这里的身份证，还加了层特殊的防控，用来监督每个妖界公民是否在凡间里秉公守法，做个良好市民。”
凌景：“………”
凌景嘴角抽了下：“你们如今的思维，还挺积极上进。”
监督妖们去做个良好市民，不错，想法很好，就是怕做起来困难。
老头做事的效率很高，不多时，就弄出来跟普通人类身份证一模一样的新身份证来。
上头的年龄，显示是十七岁，再过五个半月便成年。
头一回拿到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宋瑜稀罕的不行。
他举着薄薄的一张身份证，问凌景：“有了这个，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坐飞机？”
“对。”
“还可以坐车车？”宋瑜又问道。
凌景知道他说的是火车，先前小家伙看电视的时候，在电视上见过，突突突的长火车，他特别感兴趣。
“嗯，能坐。”他继续应。
宋瑜攥着身份证，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漂亮的月牙。
再从老头那里回到家，时候已经不早了。
宋瑜可能是瞧见有许多新衣服的缘故，所以难得没啪叽变回小团子，而是继续维持着人形。
吃过饭，凌景亲自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让小家伙自个儿去洗。
可洗完，打开浴室门——
宋瑜浑身都还滴着水，光溜溜的正踩着赤脚，歪着脑袋朝他眯着眼睛笑，声音又奶又软，撒娇似的邀功道：“凌景，我洗完啦！”
凌景呼吸都陡然一窒，他错开目光，清了下嗓子，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把身子擦干？我给你买了新睡衣，你擦干净水，就可以穿了。”
那新睡衣很可爱，印着小熊猫图案。
不过凌景买这套睡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可爱，而是因为它足够保守。
宋瑜穿上之后，能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拯救。
可计划的美好，现实里，别说自己穿上那套睡衣，宋瑜自个坚持着洗完澡，连身子都不愿意自己擦。
他拖着大浴巾，眼睛亮晶晶的，凑到凌景面前，软声道：“要你给擦擦呀。”
平日里他洗澡，都是凌景亲自动手。洗完还会动作温柔的给擦干吹干，那是宋瑜最喜欢的环节。
眼下化成了人形，他依旧期待着凌景给擦擦。
凌景面无表情的闭了闭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就是故意来克他的。
明明模样那样纯稚无辜，可一举一动，都都要把人往死里撩。
凌景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在小家伙软声催促下，认命的去给他擦干了身子。
可要套小熊猫睡衣时，宋瑜又不乐意。
“不要穿这个。”
宋瑜嫌弃的把小熊猫睡衣丢到一旁，自己跑去扒拉凌景穿过的衬衫。
等找来后，美滋滋的往自己身上穿，穿又穿的不熟练，歪歪垮垮的露个肩膀。
他自己倒是很满意，小鼻子在衬衫上嗅了嗅，然后跑到床上，仰着嫩乎乎的脸蛋，向凌景汇报：“我喜欢穿这个！这个有你的味道。”
凌景：“………”
凌景一晚上被他撩到现在，是个人都要撑不住。
“乖。”凌景努力让自己做到心如止水，可眼底的灼热却藏不住。
他轻叹：“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接下来，一个字都不要再开口了，好么？”
他认命，他妥协。
眼前这个小家伙，太要他的命了。
宋瑜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却兜头被凌景用被子裹住，抱紧了怀里。
然后，凌景让他露出了个小脑袋，双手隔着被子，紧紧环住他，嗓音低沉温柔：“别说话，我哄你睡觉。”
除了会演戏，凌景还曾出过唱片。
他的嗓音很动听，足以满足声控的幻想。当年出的唱片，销量也是让所有人都震惊。
可只出了几次唱片后，凌景就觉着音乐对他的吸引力并不是很大，于是他继续专注着演戏，音乐也不常再做。
耳畔低低响着好听的歌声，宋瑜漂亮的琥珀瞳里，都像被点亮了小星星。
他悄悄仰着脑袋，从他的视线往上看，刚好可以看见凌景的微微闭着眼的脸。
脸很好看。
唱歌也好听！
他的夫君，真是个绝世大宝贝，让他越来越喜欢了！
伴着凌景低低的歌声，宋瑜没多大会儿，就弯着眼睛，甜丝丝的进入了梦境。
等被子里的小家伙慢慢没了动静，只剩下香甜的小呼噜声，凌景这才收声。
他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睡意。
“晚安，瑜瑜。”
他轻轻说了声，然后起身，选择了去客卧。
夜还很长，明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如果让他抱着小家伙睡，就算隔着被子，怕他这一夜都难以安眠。
次日。
宋瑜依旧乖乖变回了小团子，在节目组里认认真真打着工。
而凌景则是回了凌氏大楼，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凌氏这偌大企业的运行。
老头子还没死，凌景在心里都已经把出席他葬礼时，要说的话打了草稿，可却迟迟等不到葬礼，这让凌景无比遗憾。
正处理着工作，凌氏这边的助理团队中的首席负责人凌万，走了进来。
“公关部门已经将所有对您不利的言论，都全部压下，现在舆论被引导的很好。”
“嗯，我知道，辛苦了。”
凌万笑了下：“维护您的形象，是我们所有人的职责。”
他很会说场面话，实力也让凌景欣赏。所以，哪怕知道凌万曾被老爷子提拔过，凌景也还是继续用了他。
说到网上的风波，凌万还将一叠资料递给了凌景。
“跟您猜的一样，当时停车场里突然出现的私生饭，他们在那里确实不是偶然，而是被人故意引过去的，这些都是我让人找出来的证据。”
凌景闻言，垂眸翻阅起了这叠资料。
而他边看着，凌万边还做着讲解：“策划这一切的汪小姐，手段用的高明。为了找到这些证据，我让人颇费了一些功夫。”
凌景全部看完，冷眸微微眯了起来。
这证据没有一点马虎，明明确确的证实着，停车场事件，都是汪水沁的手笔。
她当时试图让被故意放进去的私生饭，去把凌景怀里的猫弄死。
而自己，则装模作样的替凌景挡那么一下，引起凌景对她的怜惜。
可惜，私生饭哪还会有理智可言。她们看到凌景，就激动的直发疯，还险些真把硫酸都泼到汪水沁脸上。
不过虽然事情有些超出控制，在事后汪水沁依旧不安分。
想用受伤引起大众的同情心，从而逼迫凌景对她示好。
否则她都为护着凌景受伤了，若后者还不管她，那无疑是要被扣上渣男的帽子，扣得死死的。
“少爷。”凌万低头，问着他：“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需要我们把这些证据都爆出去么？”
这些证据，连同凌万调查出来的，她这些年陷害别的女星，做的那数不胜数的恶心事，足以让她在大众面前身败名裂。
可汪水沁身份到底有些不同，她背后还有个汪家，所以这件事最重要怎么处理，凌万还是亲自来询问起凌景。
“让她身败名裂……都太便宜她了。”
想到这些证据里，放着的其中一个细节——
这女人，想弄死他的小团子。
凌景修长好看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唇角微微勾起。
“她既然这么关注私生饭，那就让她自己尝尝，被私生饭纠缠的滋味吧。”
凌万会意，点头退了出去。
而当晚，汪水沁被疯狂的私生饭跟踪并直接带走的新闻，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模糊的画面里，汪水沁正惊慌求救着，可拽着她的蒙面男人，却对她的恐慌没有一丝触动。
他嘴里还在吐露着狂热的爱意，可手上的动作，却粗鲁的可怕。
看到这条热搜，凌景只淡淡暼了眼，便划了过去。
今晚小团子那边说完再补录段视频，所以，凌景到现在才去接他。
可等走了过去，才发现他的小团子，正拉着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木夕，眼睛湿漉漉的，嘴里还在气道：“太坏了！木木你别难过，我陪你去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