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把盛云泽当支柱,慢慢爬起来。
南野嘟囔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滑这个吗,平衡感不好还来?”
盛云泽侧过头看他,段移的雷达立刻响起,求生欲极强,义正言辞道:“以前不喜欢,现在还能不喜欢吗?”
他觉得现在怪尴尬的,只好打发南野:“你找我干嘛啊,我现在没空,有事儿以后谈。”
南野阴阳怪气:“没空就不能找你了吗?”
郝珊珊在不远处招手:“段班!今天溜冰场的炸鸡排半价!你要来一份吗!”
段移的注意力瞬间被炸鸡排吸引走:“我来我来我来!”
他拉着盛云泽:“你带我过去。”
按照他的速度,走到卖炸鸡排的地方,估计要十五分钟。
蒋望舒溜过来,一耸肩膀:“我说你何必呢,你来找虐啊?”
南野抱着双臂,“不爽”两个字写在脸上:“我就不信他们俩能天长地久了!”
然后猛地勒住蒋望舒的脖子,蒋望舒没注意,被南野一下给撂倒在地上。
南野还知道给他垫一下,没让蒋望舒直接砸下去,于是他只能挺着腰干嚎。
“操!你要死了你!”
南野不爽道:“我是你兄弟他是你兄弟,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吗?”
蒋望舒:“擦擦擦擦你放开我先!你是你是你是!你是我奶奶行了吧!”
南野松开手。
蒋望舒坐在冰上,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着南野:“万一段移真跟盛云泽天长地久了怎么办?”
南野呵呵一笑:“我不信,两个alpha还能天长地久?你敢保证段移不会喜欢其他omega?”
蒋望舒一句话哽在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把段移其实是个omega的事情告诉南野。
又怕对南野打击太大了。
遂站起来:“晚点跟你透个底,你请我吃炸鸡,我透底的时候选个温柔的方式。”
南野:“神经病!”
他完全不知道蒋望舒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像个傻逼。
段移鸡排啃了一半,撑着了,剩下一半放盛云泽手里,还有点儿护食的开口:“你要是想吃可以咬一口,给我留一点儿就行。”
盛云泽不动声色的嘲笑他。
段移脸有点儿红,把鸡排抢回来:“那我现在就吃完行了吧!”
刚喝了两杯奶茶,现在又吃鸡排,真的像只小猪。
盛云泽故意使坏把冰冷的手伸到他肚子里,一掀开衣服,段移“嗷”了一声,瑟瑟发抖:“冻死我了!”
盛云泽不依不饶:“让我捂一下,我摸摸看。”
段移吐槽:“你怎么老爱摸我啊,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儿影响。”
“为什么不能摸。”他捏了一下段移的小肚子:“冬天仗着衣服穿得多就长肉是吧。”
段移身体往下滑了一瞬,然后撑着栏杆站起来:“没长胖好吗!”
盛云泽呵呵一声。
郝珊珊他们抱着热红薯滑过来,给盛云泽带了一个——刚才段移喝了奶茶觉得嘴里甜,没让郝珊珊给他带红薯。
这会儿看盛云泽拿着,手里的鸡排顿时就不香了。
他磨蹭过去:“你给我咬一口,我就尝尝。”
段移眼珠子都要掉红薯上去了,盛云泽剥了皮,递到段移嘴边,段移想都没想就咬一口。
然后烫得自己满地打滚。
盛云泽无语地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郝珊珊捧着脸,一边啃红薯一边开口:“段班,你这样以后怎么当爸爸啊?”
段移吐着舌头,现在看着冰面——要不是地面太脏,他真想去舔两口。
“想吃冰棍。”段移委婉的提出这个要求。
郝珊珊听了就打算给他买,被盛云泽制止:“别惯他。”
然后冷艳高贵的警告段移:“大冬天吃冰棍,不要命了是吧?”
郝珊珊瞬间倒戈:“就是就是!”
段移:……
“你没义气啊闺女!”
郝珊珊谦虚道:“一个真正的强者女儿,就是能够拥有一双火眼金睛,看清楚这个家庭中是谁说了算的,然后选择正确的战队!”
蒋望舒啃着地瓜道:“他从小就这样,辣条吃完觉得好辣要吃糖,糖吃完觉得甜要吃咸的,肉吃完觉得腻要吃水果,水果吃完有涩得慌要吃蛋糕,你要是让他无穷无尽吃下去,他今天能撑的从溜冰场爬出去。”
段移耳根都红了,跳起来就要跟蒋望舒拼命:“谁吃了!谁这样吃了!”
然后被盛云泽搂住腰。
蒋望舒嘚瑟的扭着身体,段移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未果。
虞怡静站在不远处,朋友问道:“不上去聊一下吗?”
她心有不甘:“那不是很尴尬啊……感觉都融入不进去。”
碰了两次壁,虞怡静算是看开了。
远远望着段移,众星捧月的站在最中间,不管是男朋友也好,还是前男友也好,或者是朋友——例如蒋望舒、简翘一类的,全是俊男美女。
虞怡静看着看着有点儿无语:“他拿的什么偶像剧元气女高中生的剧本啊?段移这人不会颜控吧?”
朋友“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要不然你在试试,反正他是个alpha,盛云泽总不可能一辈子跟alpha在一起的,谈恋爱又不是不能分手?”
虞怡静有点儿心动,朋友谆谆善诱:“等结束的时候,你加一下盛云泽的朋友?一般攻略男生不都先攻略他的朋友吗?”
“你说得轻松……”
郝珊珊他们这儿的热聊话题已经从高考变成了结婚生子。
段移脸皮有点热,听郝珊珊激情畅想未来,话题又回到了段移身上。
问到他想要几个孩子,段移打着哈哈:“没谱呢……”
然后又忍不住:“两个吧。”
盛云泽点点头。
郝珊珊:你俩早恋能别这么高调吗……
平头仿佛看不懂暗示,纳闷道:“段班要两个孩子,团座跟着点头干嘛啊?”
郝珊珊捂住他的嘴:“这就是父母官知道吗!我这个当大女儿的都没开口,你开什么口!”
小胖好奇道:“段班是独生子吗?”
段移:“不是,我有个哥哥。”
他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拿开,于是把盛云泽给出卖了:“你们团座也不是独生啊,他双胞胎。”
盛云泽是双胞胎的事情震惊了全班。
“我去!”齐齐一声,平地惊雷。
平头惊呆了:“一个团座就够让我们找不到女朋友了,两个团座是什么概念啊!我靠,让我断子绝孙的概念!”
段移乐道:“盛云泽有个妹妹。”
方丈耳朵一竖:“双胞胎妹妹?”
这一回,班里面同学们发出了另一种诡异眼神的光。
我擦……
盛团座的双胞胎妹妹?
那不就是女版盛云泽吗!
我靠,那不是真·校花了!
“是女alpha。”简翘实时开口,打破了众男生的幻想。
“啊……”可惜声音连成一片,
南野吐槽:“操,讨人厌的脸变成了两张了。”
郝珊珊挂在栏杆上:“那团座以后的儿子不是有很大可能是双胞胎。”
她不由开始脑补两个q版的双胞胎小盛云泽。
南野打了个寒颤,恶心地搓搓手臂:“讨厌的脸变成三张了!”
段移:“那不能啊。”
他严肃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三张盛云泽的脸,站成一排就可以消掉了!”
盛云泽掐住他的后颈,冷酷无情:“现在立刻把开心消消乐删除。”
段移最近痴迷玩开心消消乐,看什么东西三个站一排都想把它给消除。
南野双手双脚赞成段移的想法。
蒋望舒高深莫测道:“总有些地方像妈妈吧。”
平头感慨:“还妈妈……我都怀疑团座要打一辈子光棍,你看刚才那个白富美妹子了没,给团座电波送得biubiubiu的,团座理人了吗?”
段移默默吐出一句:“往好处想,说不定是你们团座已经有对象了呢?”
南野正想开口怼两句,被简翘拉走了。
他溜得没简翘好,不死心的扒拉着栏杆。
简翘轻轻一拽他的领带,深藏功与名地跟蒋望舒挥手:“记得把我的名字写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上面,就当我为民除害了。”
南野:“死老太婆你给我放手!”
简翘:“看你在那儿当电灯泡有点儿屈才,我给你找了个更好的位置让你继续为人民群众发光发热……”
“不能吧。”平头接着段移的话:“团座有对象,就跟我期末考六百五一样不靠谱。”
盛云泽凉凉地:“是吗?”
平头大言不惭:“是啊!”他看着盛云泽:“主要盛哥你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啊?你下课不都只跟段班玩儿吗?”
郝珊珊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当一个白痴,真好。”
聊了会儿,郝珊珊他们各自散开,回到溜冰场。
段移不肯去摔跤——刚才把他摔惨了,后背到现在还疼。
期间虞怡静不死心,又找蒋望舒聊了会儿,顺便给盛云泽点了一杯奶茶:她刚看见盛云泽那杯奶茶被段移喝了。
知道他俩谈恋爱,还做这事儿,段移觉得有点儿过。
虞怡静再凑上来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你要是还想给盛云泽送点儿什么,不如去淘宝买一块搓衣板。”
少女愣了一下,段移真诚道:“他会跪的比较舒适一点。”
盛云泽瞥他一眼,段移靠在栏杆上教训他:“你怎么这么招桃花啊?说吧,喜欢什么口味的搓衣板,我买给你。”
“真让我跪?”他挑眉。
段移仰着头:“假的,还不能让我口嗨一下吗,我给你跪行吗?”
盛云泽心里有点儿吃醋:“南野跪过吗?”
段移心想:不好,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要跟他比这个吧,你几岁啊,哥!”
然后补充:“没跪过,谁会有那种东西啊,随便说说的。”
盛云泽转过头,“那你还喜欢他吗?”
段移:“不喜欢。”
盛云泽凑得近了些:“真的?”
段移看他挺认真,忍不住笑出声:“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我现在就喜欢你!”
盛云泽问他:“有多喜欢。”
段移回他:“很喜欢,特别喜欢!”
盛云泽不依不饶:“你多说几遍。我听听是真是假。”
段移只好用手做喇叭,在他耳边重复:“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盛云泽觉得他敷衍,两人没安静一会儿就闹到一块儿去了。
冰上滑,段移一边退一边喊停:“我要摔了我要摔了!”
盛云泽拉了他一把,段移站稳之后,喘不过气:“我不玩了,想睡觉。”
“你睡不够吗?”盛云泽发现段移冬天也太爱睡觉了。
段移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我冬天要冬眠的。”
到了晚上七点,溜冰场的人渐渐多起来。
段移在盛云泽身边赖了一会儿,后来开始扶着栏杆自己滑。
盛云泽靠在门口盯着他,时不时要拒绝几个上来问电话号码的。
段移这人滑着滑着就飘了,加上人多,盛云泽一没看住,他就被人流带离了栏杆。
段移“卧槽”了一声,手刚放开栏杆就摔得人仰马翻。
后脑勺直接嗑地上,痛得眼睛都花了,天旋地转的,半天都没起来。
路过的郝珊珊拉了他一把,连忙问道:“我擦,段班,在远处就听到你摔下去的声音了,疼不疼啊?”
段移抱着脑袋,吐槽:“你说疼不疼!砸得都快脑震荡了!”
摔这么一下,段移吃了教训,扒着栏杆一点一点的往门口爬,脱了鞋不肯继续滑。
坐在溜冰场外的休息处,脑袋还在嗡嗡嗡地疼。
摸一下也没血,这位置撞的尴尬,刚好是上一次车祸出事比较严重的地方,痛成这样,段移还以为自己把伤口又撞开了。
盛云泽后脚就追了出来,也没继续滑。
九点半左右,溜冰场关门,人走的走,散的散。
盛云泽送段移回家,两人在小区门口就分开了。
他让段移回家短信跟他联系,明天再过来找他。
段移点点头,临走前又跟盛云泽黏了会儿,怕再待下去段记淮回家,立刻往家里跑。
回家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雪。
小区里挂上了红灯笼,段移看到这些装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要过年了。
二中的寒假放到元宵,元宵一过就回去上学。
他一边走一边想:刚才也没问盛云泽他过年去哪儿。
是留在南方呢,还是回北方过年。
听他提起过,盛云泽老家好像是北京的,初一的时候跟着他老爸的工作从北京来到了南方。
段移伸了个懒腰,打开大门:“小段妈!我饿啦!”
他在家不管是饿了冷了饱了还是病了,都先喊“妈”。
如果家里只看到小段爸,就会喊“爸,我妈呢!”
反正喊来喊去,都只找妈,这是人类幼崽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吃了小段妈做的饭,段移觉得有点困,直接跟小段妈说要睡觉,然后上了三楼。
二楼是他父母的房间,他跟他哥都住三楼。
段韶行一天到晚要拍电影跑通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在家,现在整个三楼都属于段移。
他的房间在走廊左边,推开门就是客厅——是一间三室套房。
进客厅之后右边是卧室,段移一边哼歌一边打开电视,打了会儿游戏之后,才把书包里的试卷倒出来,全都弄到桌上,白花花的卷子,放元宵而已,布置了一百多张,写到死都写不完。
不过还好他有男朋友,到时候自己写不完,就让盛云泽帮他一起写。
段移摸出手机,预备打电话给盛云泽,问他到家了没。
顺便从零食柜里面拆开一包薯片,边吃边往卧室走。
段移开门前听到卧室里面有点儿动静,但只以为是风吹,没放在心上。
结果一开门,看到他卧室里多出了两个小孩儿,乖乖地坐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段移手中薯片撒了一地,“卧槽”一声。
然后猛地把门关上,懵逼了:“我在做梦吧?”
要不然就是看花眼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屋子里那俩小孩儿是盛明和盛夕吧????
段移猛地又打开门,人还在,没消失。
段移:=口=!
再打开再关上再打开再关上,重复了七八遍,门撞得砰砰响。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三观炸裂!
段移又想关门,企图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幻觉,但是盛明和盛夕根本不给他机会,跳下床就抱住了他大腿。
段移几乎是下意识的松了手,怕关门夹到他儿子,然后风中石化了。
怎么回事?
段移是真的原地宕机。
他两个儿子不是、不是平行世界里面才会出现吗?
我不是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了吗?
容不得段移多想,盛夕的哭声先惊醒了他。
他自己现在也是个高中生,看起来像盛夕的哥哥,连忙把盛夕抱起来:“怎么回事啊……”
段移大脑一片空白,但本能还是让他问出口:“是不是饿了?没吃饭?”
盛夕光哭,段移只好蹲下身问哥哥:“你……”
结果盛明也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可怜得要命。
然后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段移的心跳的飞快。
怪难受的。
他摸了摸盛明的脸,温热的,他儿子,不是鬼,是真他妈的出现在他卧室了!
救命啊……
他在心里无声感慨。
段移觉得自己唯物主义世界观碎了个稀烂。
“等着,明宝领着你弟坐着。”
段移飘似的去零食柜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两罐旺仔牛奶。
准备飘回去的时候,发现哥哥弟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弟弟跑得急,还在地毯上摔了一跤,没哭,咬咬牙爬起来先抱住段移,仿佛段移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样。
比起自己身上的疼,抓住他好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段移蹲下身,把两罐旺仔牛奶打开。
哥哥弟弟一人抱一个。
一时间,段移有再多的话和再多的疑问也问不出来,叹了口气:“先垫肚子。”
两孩子没喝牛奶,先抱着段移大哭一场,段移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把小段妈给惊动了,“嘘”了半天:“小声点儿小声点儿!降调降调!”
然后轮流抱起来,又拍又哄,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把孩子哄好。
段移泪流满面的发现自己哄孩子的技能居然一点儿也没落下。
他看着哥哥弟弟,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后,回过神来,巨大的喜悦感几乎淹没了他。
老实说段移是真没想过还能见到那个世界的哥哥弟弟。
盛明跟盛夕哭够了,才开始一点一点的抱着牛奶罐喝。
段移这才发现,他俩儿子穿得奇奇怪怪。
外面明明是冬天,盛明跟盛夕穿得却很清凉,他还记得这件衣服是在上海恒隆广场买的,款式一模一样。
段移连忙打开空调,然后把两孩子抄手一抱,扔到了床上,接着把被子裹在他们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段移松了口气,正襟危坐:“一。”
他用以前经常集中盛明盛夕注意力的方式,让他们看向自己。
段移开口:“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盛明开口:“妈妈……”
段移眉头一抽:“你爸教你们的喊的?给我喊爸爸!我怎么就当妈了?要喊你爸喊妈妈知道吗?下次别听他的。”
然后想了想不对,保险起见,他连忙道:“你们现在要暂时喊我哥哥,知道吗!”
盛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像才发现段移一样,用手在段移脸上摸了摸,好像有点儿疑惑。
“你好像变小了。”
段移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你妈现在才读高中!
发现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在心里改口:呸,是你爸!
盛夕红着眼眶,有点儿迟疑:“哥哥,何叔叔是不是骗我啊?”
盛明:“可是没错啊。”
盛夕:“我觉得这个妈妈长得怪怪的,难道是假的吗?”
段移眉头一抽,心想:我他妈还怀疑你俩是假的呢!
盛夕哭也没忘记毒舌:“明知道我们小孩子很好骗的还骗人,何叔叔怎么这么不要脸?”
段移:好了不用怀疑了,绝对是盛云泽的儿子。
感动结束后,段移回过神。
盛明问道:“妈妈,朝花夕拾是周树人写的还是鲁迅写的?”
段移迟疑了片刻:“……鲁迅吧。”
盛明点点头,转过头对盛夕说:“是真的是真的。”
笨成这样没别人了。
段移:……
他在他儿子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盛夕又红了眼眶,从被子里钻出来,猛地扑倒段移怀里。
段移差点儿被他扑下床,盛夕嚎啕大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