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廉安静的在蝶屋等待了一周。
而对于带着炭治郎他们出任务的宇髄天元来说,这可谓是艰难而又危险的一周。
不仅要穿着女装在吉原干活,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与鬼决斗,总之,当全员平安的回到蝶屋时,已经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给你。”同样受伤了的宇髄天元随手将什么东西扔给了叶廉,动作大大咧咧根本不在意叶廉是否会接住。
这反而令心跳剧烈加速的我妻善逸瞪大了眼睛,怒瞪着宇髄天元喊道:“喂!那可是我们拼上性命才取得的东西,不要那么粗暴!”
确定叶廉精准的接住后,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神经的放松令他有些昏昏欲睡,连脸色也衰败了不少。
“这样……就算是任务完成了吧。”
灶门炭治郎同样伤得很重,但他却对叶廉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以自己的任务骄傲。
叶廉低下头,看见掌心中那一小罐鲜红的血液,也情不自禁的回了个笑容。
“啊,感谢你们,多亏有了你们的存在,我才可以得到上弦鬼的血液。”
碧色的眼底浮现一片细碎的光泽:“我绝不会让你们的努力白费,相信我吧。”
说着,叶廉一把打开玻璃瓶的瓶塞,将里面的血液一饮而尽。
“……”
喝、喝光了?!
好不容易带来的血,仅仅一秒钟就被用的一干二净。
在场的几个重伤的人顿时像是石化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最令人气愤的是,喝了血的叶廉还脸色难看的捂住了嘴,差点没有干呕出来:“虽然早已有预感,但这还真是……难喝啊。”
“哈?!等等等,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得到的血液啊!”脾气最暴躁也将近在崩溃边缘的我妻善逸第一个冲了上去抓住了叶廉的衣领,眼圈中包含着泪水:“为什么全喝了啊,刚才说了那么好听的话,要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就揍你哦!!”
“善逸!”灶门炭治郎连忙上前劝道,“这肯定是叶先生的做法啦,我们要相信他!”
“啊,抱歉抱歉。”也发现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莽撞的叶廉笑了笑,朝我妻善逸做了个歉意的眼神:“不过我的能力是需要将目标的血液喝下去才能发挥出来的。”
“怎么样?”相反,这里面最淡定的人就是宇髄天元了:“找到无惨了吗?”
年龄最大,性格成熟,同样也知道希望和绝望就在一念之间,他的情绪始终很平静。
恐怕就算叶廉说没有找到,他也会平静的接受,然后暴打叶廉的狗头吧。
“啊……感觉到了两个人。”
叶廉闭上眼睛,缓缓的开口道:“其中一个已经化成了尘土,而另一个……就隐藏在人类之间。”
“向产屋敷汇报吧。”
微风卷起他那低沉的声线,令宇髄天元的眼睛倏地睁大。
“我们可以去决战无惨了。”
……
一提到无惨,可以说是鬼杀队的最高的警报,几乎是在十五分钟内,产屋敷耀哉便将所有留在附近的柱召集了起来。
甚至破例的,让灶门炭治郎他们也加入了议会的队伍中。
当然,最中心的存在还是叶廉。
当叶廉站在产屋敷耀哉旁边的时候,他能感到众人那热烈的视线。
那是对最终决战的兴奋,还有对未来的忧愁和期盼。
“我知道无惨的位置了。”
叶廉的视线环绕四周,最终落在产屋敷耀哉的身上,严肃的点了下头:“刚才通过十二月鬼的血,我感应到了一个方位的坐标,无惨很大概率就是在那里。”
下方的柱们纷纷高兴的对视了一眼,反倒是产屋敷耀哉依旧波澜不惊的询问道:“具体是什么位置,可以标记吗?”
“这恐怕不行,我只能感到那个人大概的方位,只有亲自到那个地方,才能确定细节。”
叶廉摇了摇头:“而且我的定位只在那一瞬间生效,这之后无惨如果去了别的位置,就更加无法感应到了。”
“最好不要将时间拖得太久,想要攻击的话,现在才是最合适的!”
闻言,产屋敷耀哉闭了闭双眼,显得有些沉默,他看着下方的柱们,九个柱只到了三个,显然没有到达可以立刻出战的准备,只是莽撞的出击说不定会全军覆没……但是这个时候又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现在还不行。”顿了顿,产屋敷耀哉只能选择生存率更高的那条路:“需要召集所有的柱才能行动,请给我三天的时间。”
“三天。”叶廉在心中默数着:“从这里到无惨的位置以你们的速度最快也要两天,那样的话时间就太久了。”
“……我可以准备移动速度比较快的交通工具,保证半天就可以到达。”
产屋敷耀哉算是下狠了心,将这些年准备的东西尽数拿了出来。
叶廉自然也明白他的忧虑,看着这些孩子前往现场是一件既痛苦又自豪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这些孩子都不要去战斗了。
“……由我去吧。”
最终,叶廉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看向产屋敷耀哉:“我自己去与无惨战斗,你们……”
“不行!”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下方的鬼杀队员们就一口回绝了。
他们的眼中带着复仇的强烈意志,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不亲手讨伐无惨又有什么意义!要为这个世界……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这种意志甚至渗透到了叶廉的内心,让叶廉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这何尝不是叶廉自己的复仇,只有复仇,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的动力。
叶廉的眼中浮现出悲恸的哀伤:“即使你们……会死?”
“我们不畏惧死亡,但也不会白白死亡。”回答他的则是灶门炭治郎那温柔的神情:“请相信我们吧,叶先生。”
“只有团结合作才能达到我们所期待的未来。”产屋敷耀哉的声线此刻也如同溪水般的飘来:“所以请相信这些孩子们吧,我们与你的合作,必将开辟前方的路途。”
“无论多么遥远,无论多么艰辛,也请相信,我们与你同在。”
叶廉:“……”
人类是一种多么愚蠢的生物,叶廉险些都要忘记了。
愚蠢到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守护重要东西。
但不知为何,叶廉的胸口却涌现出巨大的暖意,这是以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而他,想要守护这种温暖,为了全世界的人类不步入他的后尘,为了全世界的孩子都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叶廉将掌心覆盖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拥有这种大爱的想法,他现在终于……能够拥有那颗正义纯洁的心灵了吗?
不是羡慕的凝视着某个耀眼的存在,而是真真正正的拥有了……那颗璀璨的心了吗?
“我明白了。”
叶廉缓缓勾起唇角,迎着背后那温暖的夕阳,那温柔的笑容几乎映在了每个人的眼中。
“我先去追击无惨,把你们那只传话的乌鸦借给我,到达目的地,就让那只乌鸦给你们传递坐标。”
“我等你们三天。”
“如果第三天的中午你们还没有赶到,我就自己去攻击无惨,这样没问题了吧。”
闻言,产屋敷耀哉的笑容一如既往如水一般轻柔,却令人异常的感到温暖。
“啊,就拜托你了。”
叶廉与产屋敷耀哉这才终于达成了协议。
尽管有些柱表明他现在就能跟着叶廉一起到无惨的位置就位,但是叶廉却婉转的回绝了他们的要求。
“你们的速度……还是靠机械运输比较好,这段路程就算不吃不喝也很长远,不用这么努力。”
面对他那微笑下诡异的台词,宇髄天元的眉梢轻微的颤动了下,有些不爽的压低了声线。
“哈?你这是在小巧我的速度吗!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他的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瞬间飞跃了几米外,高傲的抱臂凝视着叶廉,得意的笑着:“怎么样,怕了吧!”
而叶廉只是安静的注视着他几分钟,随后微微一笑,纵身一跃便轻盈的跃到了一颗树枝上面。
明明那根细小的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但叶廉却稳稳的站在上面,甚至不需要把扶。
“能跟上来的话,我就收回我的台词。”
他笑着说着,随后朝着下一颗树干上连连跃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眨眼间就出现在十几米外的树枝上,比宇髄天元的速度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宇髄天元不可置信的往前追赶着,但叶廉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可恶,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竟然能在树枝上行动什么的。”
他愤愤的砸了下树干,非常厌恶这个无力的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实力能够追随叶廉的脚步,只好慢慢的停下脚步,将心中的不爽埋在心底。
“你不是受伤了吗,快点回去接受治疗比较好。”
突然间,熟悉的声线又传到了他的耳朵,宇髄天元惊讶的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叶廉竟然又悄无声息的跑了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不禁问道。
“啊,那个啊。”叶廉不太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咳,突然想起来落了个东西。”
宇髄天元更加纳闷的蹙起眉,将视线稳稳落在他的腰间,那把日轮刀就在那里,并没有缺失。
还有什么东西比无惨重要?
宇髄天元刚想发问,结果天空便快速飞过来一只黑色的身影,用嘶哑的喉咙发出一道悲鸣。
“叶廉、叶廉……”
不知为何,宇髄天元竟然从这只乌鸦的身音中听出一丝疲惫,羽毛也无意间掉了几根,像是经过了什么长途跋涉的旅程。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了理由。
“慢点、慢点、不要先跑!”
宇髄天元:“……”
原来是跟不上叶廉的脚步了。
他不禁复杂的看了叶廉一眼。
话说这家伙竟然能把乌鸦累成这样,果然很变态了。
“啊,抱歉抱歉,不小心把你给忘了。”在乌鸦那谴责的视线中,叶廉一把抓过它的鸟啄,不顾它扑扇的翅膀,往怀中一搂:“不过你的速度太慢了,就由我带你去吧。”
一边说,人已经瞬间移动到百米开外,徒留下宇髄天元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他似乎看见了那只乌鸦异常绝望的眼神……
宇髄天元默默的收回了视线,往蝶屋走去,算了,他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跟那个变态比速度会死人的。
就这样,叶廉带着乌鸦一路在树枝上狂奔,原本正常走路需要两天的距离,硬生生被他缩减成了半天。
最终,他在城市里偏僻地带的一处树枝上停下,严肃的凝视着对面那豪华的三层别墅,微微陷入了思考中。
他能感觉到,属于鬼的气息从房子里传来,但他却不敢靠的太近,很怕无惨提前察觉到他的位置,从而趁着晚上的时候逃跑。
听产屋敷描绘的无惨,是一个相当胆小,相当谨慎的鬼,从那各式各样混杂在人类中的身份也能看得出来。
恐怕只要察觉到危险来临,他就会不顾一切的逃跑吧。
叶廉不敢拿这一点去赌,他将落在他右肩膀上的乌鸦放到了天空中,最后提醒道:“第三天的中午他们还没有来的话,我就要自己动手了。”
“了解、了解!”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着,瞬间扑扇着翅膀飞向了遥远的苍穹。
而叶廉在这三天中,也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干光是等待着。
确认属于鬼的气息白天就呆在那个别墅里没有走动后,叶廉便戴上帽子,上附近一带的街道上悠哉的徘徊着。
或是在路边的摊位吃些东西,或是把玩着这个时代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到最后,他都会变相的询问着有关无惨那个宅子的事情。
“啊那家……是有名的医师啦,每天贩卖药材或是上门治疗什么的。”
“听说只有男主人和他的儿子住在一起,不过他的儿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好像是身体不好不能随意运动……那么小的年纪就得了无法治疗的绝症,哎真可怜。”
就这样,叶廉轻易的打探出了一些消息。
孩子、不能随意走动,没有出过门……这种种的情报都在支撑着那个孩子就是无惨的事实。
虽然具体的情况需要面对面来确认,但是叶廉基本上已经锁定了无惨现在的身份,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着三天后的汇合。
都说鬼惧怕阳光,那么只要在白天的时候将无惨拖到太阳底下,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了。
况且这方圆百里除了住宅就是郊外的森林,没有任何可以逃的地方,简直如同瓮中捉鳖。
所以叶廉才会定在第三天的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三天的上午,叶廉突然敏锐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潮湿度,似乎有一大片阴云正往这里赶来。
尽管现在还有阳光支撑,但再拖延一个小时……又或者半个小时的话,当阳光完全被乌云遮挡,就会成为无惨逃脱的大好时机。
嘁,偏偏选择今天!无惨这家伙也太幸运了吧!
一想到这一点,叶廉便无法静下心来,他努力的按捺着心中的焦躁,一边凝视着逐渐弱下来的阳光,一边焦急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一群柱赶到这附近势必会被足够小心的无惨发觉,当时包围圈把无惨拖到太阳下还好,但一旦让无惨在阴云中逃脱,这种作战失败后,就不可能再次使用。
怎么办,就这么等待下去也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而已……
叶廉的眉宇越皱越深,掌心狠狠的攥紧,指甲几乎陷入血肉之中。
纠结的沉默了片刻,最终,叶廉还是猛地站起身,打算提前一段时间去跟无惨战斗。
他一个人也能够有与无惨战斗的能力,现在这条路便是最合适的路线了!
他扭头看了眼背后的苍穹,垂下的眼眸带出几分歉意。
……抱歉,我要失约了。
下一秒,叶廉的脚尖从树枝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已经瞬间飞到了别墅二楼的窗户前,一脚踹了上去。
支零破碎的玻璃折射着明亮的光芒散在地面上,而屋内一个将近十岁的孩子正抱着书坐在椅子上,当听见这刺耳的声音时,他立刻扔掉书站了起来,眼神锐利的凝望着窗户外面。
由于这间屋子是背光的设计,就算不挡窗帘,也没有阳光能够照射进来,男孩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神情阴狠。
而叶廉也从窗外跳跃进了屋内,将掌心搭在日轮刀上。
他侦查过,白天的时间只有无惨一个人在家,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男人要去工作,只有晚上才会回家。
所以他们之间的战斗,不会波及任何一个人。
“终于找到你了呢。”
叶廉看着眼前个头不高的小孩子,可以透过他洁白的小脸看清他隐藏在人类皮囊下的腐烂的心。
他将日轮刀一点一点拔出,随手挑了个剑花,唇角含笑的对准了无惨:“鬼舞辻无惨。”
听到这个名字,男孩深红的瞳孔中似乎浮现出深邃的黑暗,不过他很快便装作一脸害怕的表情往后退去,表现力十足的求饶道。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大哥哥,不要杀我!”
如果忽略他眼底那浓浓的杀意的话,叶廉还觉得他的演技很不错,起码他能靠着演技在人类中生活这么久。
“很遗憾,你是骗不到我的。”叶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身上属于鬼的气息不断的涌现出来,完全暴露了呢。”
见糊弄不过去,鬼舞辻无惨终于不再装出害怕的样子,直接恢复成了阴狠的表情,上下打量了叶廉一番:“哼,没想到会被人拆穿身份……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没有人类的气味,也不是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古怪的存在。”
“那是你太孤陋寡闻了。”叶廉眼睛微微一眯,握紧手中的日轮刀便向无惨砍了过去:“至于我是什么……”
“就在战斗中让你了解怎么样!”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攻击,鬼舞辻无惨只是冷静的注视着他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他抬起自己的手掌,五指分开挡在自己的身前,就这么硬生生的接下了叶廉雪白的刀身。
原本坚硬不催的刀身此刻发出强烈的悲鸣,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只鬼的皮肤砍伤。
明明对普通的鬼来说出奇有效果的日轮刀,在面对鬼王的时候却显得软弱无力,足以可见鬼王的强大。
叶廉心中了然,忽然手腕动了动,从掌心中蔓延出一道凛冽的电流,这电流响起噼里啪啦的恐怖的声音,竟朝着雪白的刀身往上爬去,转眼间便将刀身全部覆盖上一层蔚蓝。
鬼舞辻无惨感觉到了麻痹的痛觉自手腕传来,连忙惊讶的想要撤回防御,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原本根本切不开他皮肤的刀刃竟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无比锋利起来,在他的大意中,从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红色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不断滴落,一直遍布在深红色的地板上,隐约可以见到瘦小的手臂上一截诡异的白骨。
即使是小孩子的外表,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也还是刺激到了叶廉的心,叶廉猛地握紧了刀柄,强行屏蔽那多余的想法,又挥刀攻去。
叶廉本想要再接再厉砍断无惨的脖子,谁知道无惨逃避的速度一流,几乎眨眼间便将周围的书架掀翻朝叶廉砸来,而他自己也退到了安全的地带。
当叶廉切断书架再次与无惨对峙后,他却惊讶的发现,那道深刻的伤疤竟悄声无息的愈合了,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竟然能够划伤我的皮肤。”鬼舞辻无惨饱含恨意的双眸看着他,小孩子的体型突然间逐渐抽长,变成了与叶廉同样身高的一个长发的青年。
他的皮肤苍白,眼神仿佛从地狱爬出来一般不带任何情感,身为鬼王的那股毛骨悚然的杀气尽数朝叶廉射出。
就算是叶廉,面对这种异形的鬼王,也难免感到了几分紧张。
但与此同时,不同面对小孩子的负罪感,也令他的心脏松快不少。
鬼舞辻无惨将手臂幻化成一道用血肉做成的鞭子,鞭子上还带着锋利的刀刃,恐怕只要被刀刃勾到,就会感到刻骨铭心的痛苦。
叶廉不敢大意,又暗自使用了增幅的异能力将身体素质加大了一倍,提起日轮刀便朝无惨攻去。
两个人各自利用刀刃对战了数分钟,因为房间狭小而无法真正舒展身体,都觉得进攻的极为困难。
此刻,整个别墅已经全部塌陷,墙壁与墙壁之间的通路被强制性的打开,叶廉与无惨一直战斗到了别的屋子里,也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而无惨在极为慎重和警惕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逐渐接近窗户,等到一缕阳光照射到他的手臂的时候,他才痛苦的惨叫了一声,连忙闪身往一侧躲避,而叶廉早就埋伏在他身后,一刀朝他的脖子砍了下去。
脖子与身体成功分离,叶廉利用自己的计策,砍向了属于鬼的弱点。
“……原来如此,你是看准了阳光才把我逼到这个位置吗。”即使头部孤零零的落在地面上,无惨的表情却没有那么恐惧,反倒是对叶廉的恨意更上了一层楼。
“选择这个时间来攻击我,也是因为阳光吗。”
现在状况明显是对鬼舞辻无惨不利的,在阳光下,毫无准备的无惨不可能召集到他的属下,毕竟那些属下可是各自分布在遥远的位置,就算要赶来也要支撑到晚上,再加上这附近也没有无惨可以逃跑的地方,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他本以为没有人能够看穿他的伪装才放心的躲在这里,但是眼前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他愤愤的砸了下舌,为自己没有料到这一事故而感到懊恼。
这是第二次,他察觉到自己被逼到了角落里。
死亡冲击着他的心,令他感到绝望,令他越发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而此刻的叶廉,也难得有些懵逼的凝视着脖子和身体分离的无惨。
他发现,即使是这样,无惨也没有死亡的征兆,反倒是头颅逐渐与身体正在融合,重新恢复成一体。
这、这也太bug了吧。
叶廉嘴角一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难不成,一定要让无惨接触到阳光,才能是他们的胜利吗?
此刻,阴云逐渐遍布了天空,有轻微的雨滴从云朵坠落,冰冰凉凉的打在路人的脸上。
属于无惨的逃生之路,终于逐渐的拉开了一道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