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想通了这点,西信反而没有那么急躁了,开始沉淀下来,思考着自己该以什么要的方式去接近西吉,才会显得更加稳妥一些,让他不要那么抗拒自己。
若他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哥儿,他只有说上两句软话,再告知母亲是如何的想他。必定能打消他的疑虑,让他乖乖的听自己的话,帮自己的忙。
只是如今,再次见到西吉,看着他周身的打扮气度,他便觉得与以前那个乖巧的哥儿大相径庭了。他没有把握将西吉的掌握在手里,让他听自己的话。
若是西吉的身份只是一般,那他也不会花那么多的功夫在他的身上,可是如今看夜王的态度,以及那日直接带队去纸店捧场的架势,分明就是对西吉极好。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西吉能在夜王的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亦或是同意帮他们西家一把,那他们家就不会再继续这样下去,资产起码还能翻一倍。
打着这样的主意,西信更不可能放弃西吉,虽然已经从上次的见面看出了西吉的不同,但在他的心里,还是一直有着以往见过西吉那样软弱可欺的模样。想到这里,西信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抱着这样的希望,以及前一次经验教训的总结,西信沉下来心来,开始想着该如何设计下一次的见面,以及该如何让西吉想起对西吉的归属感来。
……
完全不知道西信还在打自己主意的西吉,最近一直在愁如何处理清河这件事。讲道理,他不讨厌这种有野心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能给上位者带来惊喜。
只是他现在所处的不是现代,他不能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来思考。若是按照现代的处理方法来,不仅不能服众,万一其他的下人因为自己的这一次纵容,使得其他人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心思,让夜王难做,便是他的罪过了。
只是若是不处理清河的话,又不能服众,到时候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人也有样学样,那自己不是越发的难指挥他们了。毕竟,他当初要了那么多的人手,也是有着借着夜王的名号,狐假虎威的意思,他到现在都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在心底就那么想听他的话。
只是到底该怎么做呢?西吉好愁啊!他又不能把人打死,可是这样轻拿轻放的放过,好像也不同行。
在西吉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了之后,站在一旁伺候的绿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公子,何事烦忧?不若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公子解决。”
她这样说的时候,在一旁练字的绿茵也看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西吉看到她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塞,可是左右自己还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于是将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我继续用那叫清河的,我觉得他的确有才。但是我也想给他惩罚,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合适。”
他刚一说完,就看到绿茵张口对着自己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西吉立马接口道:“除了打死他。”
绿茵见自家公子这样说,便知他是不想听自己的意见了,于是瘪了瘪嘴,很是不甘的轻哼了一声。
旁边的碧江看着西吉他们的互动,那能不知道西吉心里所想,她也同样了解这个她伺候了不断时日的人,他善良、心软、不知人间疾苦,是个很和善的主子。只是这样的主子,往往不适合管理下人,特别是在他自身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
“公子,若你舍不得杀他,那便惩罚他吧。既然不能直接打杀了他,但是让他受一顿杖罚也是应该的。”碧江轻轻巧巧的说道。
果然,她的话引来了西吉的注意,西吉抬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杖罚?”
碧江看着西吉,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的东西说了出来,“那是犯错的侍卫都会受到的一种惩罚,公子既不想杀了他,那合该让他受点惩罚也好。”
西吉闻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碧江看着西吉欢喜的模样,她没有说的是,既是侍卫承受的杖罚,那定然与一般的刑罚不同。若是不知轻重的人开口多打几下,那和活活打死也无异。若是那人连这个也熬不过去,那也只能说是天意,自然不能责怪自家公子半分。
西吉尚不知碧江的想法,在确定给与那江河的惩罚之后,他的心里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了。
上次西吉去往河滩边探查的时候,便是工程的尾声了,因此过了十来天的样子,那边的工程就算是彻底的完工,而自己分出去的那些人手也该回来了。
西吉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人,以及领头的清河,在他们回来之前便将账本查看了一番,发现最后这短短十几日的时间,他们赚了原先一个月的钱。这让西吉惊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是以往报了假账,还是这十几天使了什么手段,让营业额一下子增加了。
西吉先是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清河,发现他身上一改上次的颓然,充满了让他看不太懂的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把锐不可当的利剑。此时的西吉尚不能看懂这是什么气质,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懂得这种气息叫做孤注一掷,生或者死,他赌了一把。
西吉没有去看下面众人忐忑不安的目光,而是盯着清河,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赚了那么多钱的?”
听到西吉的提问,清河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接着抬眼直视着西吉,答道:“我在最后的这几日分了一点人手出来,一人负责去离工地较远的地方,询问有没有想要定酸辣粉的,若是有可以其余人送过去。另一人,则是拿着篮子,装着那些热气腾腾的包子,去叫卖。
因为这是快要收工的时候了,以前常吃的也肯花钱继续吃。便是平常舍不得的,此时也肯花钱尝试一下。还有那有家眷前来探望的,此时也舍得给他的家眷弄来尝尝。因而,这几日赚的钱比往常的都多。”
听到清河的回答,西吉有些目瞪口呆,他这一系列的操作,颇有些现代外卖的影子,于是他不由自主的问道:“这方法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清河感受着认真的盯着自己,似乎想看出来点什么的西吉,吞了吞口水,接着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西吉说道:“小的往日里便有观察周围人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我发现有些人还是很想吃的。只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他们不便去摊子上吃,因此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可曾读书识字?”
“不曾。”
听到他的这话,西吉的眼神颇为复杂,在这种目不识丁的情况下,想出了这种办法,他也算是有几分的经商天赋的,就是太过于喜欢自作主张了一点。
西吉在心里给他下了定论,接着看着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即使你做了那么多,但是凭借你的擅自做主,你想过你这次回来,会面临什么吗?”
清河浑身一震,接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西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西吉坚定的说道:“任凭公子处置。”
却不想,西吉在问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再看他,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后面那几个,跟着他一起干活的工人,淡淡的问道:“你们呢?也是一样?”
那几人被西吉的这一声问话吓住了,似乎有些害怕,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抬头看向西吉,认真的道:“我们也是。”
西吉看着他们,即使怕的瑟瑟发抖,也不改口的几人,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他们那么的坚持?
只是不管他们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还是对自己做的事都毫无悔改之意,西吉都已经做好了决定。他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即使如此,那我便得宣布我的决定了。”
他的这句话话音刚落,那边的众人心都提了起来,接着神色紧张的盯着他。
“你们这次擅自做主用主家的财物增添事物,且无悔改之意,特实施杖刑。”
听到西吉这冷漠无情的话,那些人脸色煞白,特别是领头的清河。待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便有跟来的侍卫将他拉了下去。西吉看着被堵住了嘴拖走的人,再看看下面面如死灰的众人,甚至开始有些好奇他们会不会求饶。
可是出乎西吉意料的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求饶,甚至没有将所有的罪过推卸到清河身上。
待他们一个个都被拉下去之后,西吉坐在那里,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们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认命了?”
绿茵没有回答,反而看着他们被拉下去的地方,觉得格外的解恨,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容。反倒是碧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面,无悲无喜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本就是浮萍,随意就能死了。这次赌上了性命,却还是赌输了,便没有继续挣扎的必要了。”
西吉听碧江这样说,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张清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偏偏带上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意味来。这一刻,西吉突然觉得,碧江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
……
当被强壮的侍卫们夹到刑具上绑着的时候,清河无比的后悔。他不后悔做了这件事,也不后悔赌了这一把,只是后悔将跟着他的那些人,带着一起去赴死。
如果不是跟着自己一起,那些人或许能有机会得到那公子的奖赏,然后筹到足够的钱为自己赎身,去过自由民的生活。只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大错已经酿成,只希望下辈子能有机会弥补他们。
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到了自己身上,清河在痛的意识模糊的时候。升起了对西吉的几分怨恨,只是那怨恨尚未凝结成形,他便痛昏迷了过去。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甚至有种解脱了的想法,终于不用在这世界上煎熬了
只是,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的便是浑身的剧痛,还有刺眼的阳光。就在他打量着周围,看到旁边躺的都是同自己一起做工的人,想要确定自己是在那里,猜测他们是不是一起死了,所以才会来到这里的时候。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小厮,那小厮看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公子说,你们的罚也受过了,接下来轮到赏了。介于你们这次出摊取得的收益十分的丰富,因此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了赏钱,这钱领队的拿的多一点,其他的人都是一样的。不过也是因为你们这次做的事,所以不管你们凑齐了卖身契的没有,管家都是不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的。”
听到那小厮这样说,清河的眼睛里渐渐地浮现出了生机,目光明亮得与刚才那垂死挣扎之人判若两人。
这小厮说完这番话,将各自的奖赏给了他们,末了像是认识清河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朝着他道:“公子说,你这次擅自做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望你养好伤后,有个心理准备。”
清河看着小厮,此时眼中的光彩无比的夺目,沙哑着嗓音说道:“我……知……”公子既然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的。
小厮也不多跟他废话,传完话就去同碧江姐姐复命了,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他跑了这趟差事,没准能从碧江姐姐那里讨个零嘴吃。
……
西吉解决了酸辣粉摊子的事,将清河记在了自己可用人员名单上了之后,便开始纠结另一件事来了。
看着自己酸辣粉摊子的进账,再扣除了给王府的那一半之后,还是一笔让西吉都没有想到的数量。再加上纸店的进账,西吉现在的身价可用算是颇丰了,只是现在问题来了。他有了那么多钱,该放在那里比较合适?
这个时代虽然有钱庄,也因为前期统一过,所以金银的定价都是一样的。但是西吉还是觉得,由那些大家族一起建立的钱庄还是不那么让人放心。只是若是叫他放在屋子里,他也找不到地方放。
西吉纠结着纠结着,便想到了这是夜王的府中,那像夜王这样地位的人,应该是有自己私人的库房的,而且像这样的私人库房,理应会比那些钱庄更加的安全。毕竟,他不觉得会有那个不长眼,想不开的毛贼,会来夜王府偷钱。
打定了注意,西吉便止不住的心动,当下也坐不住了,拿起账本,起身就想同夜王去商量这件事。
绿茵看着自家公子刚坐稳,还没有焐热坐垫,就急冲冲的跑出去的样子,在后面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公子,你这是又去那里?”
西吉现在心里满心满眼,都是要将自己赚的小钱钱藏好,自然也顾不上绿茵的问话了,敷衍的回答道:“我去找大人商量点事情。”
听到西吉的回答,绿茵和碧江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绿茵纠结的朝着碧江问道:“我们还跟上去吗?”
碧江看着她,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公子就在府中,很安全。”
得了,她知道这是不用跟的意思,绿茵撇了撇嘴,看着西吉跑过去的地方,还是有些好奇,“公子是有什么事,跑得那么急?”
碧江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见状,绿茵纠结了一下,算了,还是等公子回来再问一下,反正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边的西吉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夜王书房的门口,却在要进去的一瞬间有些犹豫了,他现在进去是不是不太好?毕竟现在还是夜王的办公时间,即使夜王对自己很宽容,但是自己也不能那么不懂事啊!
西吉一边纠结,一边从门口探进去半个脑袋看了一眼,发现夜王果然在忙。身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是臣子,还是前来送报的信使。
西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谁知道夜王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了他的方向,见到西吉扒在门边的动作时,手上的动作有种微妙的停顿。
西吉对上夜王那双沉默的眼睛,暗叫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夜王看着他严肃的说了一句,“你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就这样,西吉便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扭捏的走了进去。直到走到了夜王身边之后,才听到他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西吉听到他这样问,犹豫着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总觉得自己的事情,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说。
夜王当然看懂了西吉的谨慎,虽是有些疑惑,却还是挥手让周围的众人都出去了。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夜王才看向西吉,淡淡的问道:“又有何事?弄得如此的神秘。”
西吉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一直握着的账本放在夜王的面前,打开让他看里面的记录。
夜王看着里面自己看不懂的奇怪符号,微微皱起了眉头,接着抬眼看向西吉,直接问道:“这些符号是什么?”
“呀!我忘记了,我该先同你解释一遍的。”西吉自己习惯了阿拉伯数字的使用,在教会了掌柜的和账房的用这种数字之后,他们也是惯用这样传递消息的,他却是忘了,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阿拉伯数字。
于是,西吉指着那些数字,一一的与这个时代的数字相结合,给夜王解释其代表的东西。只是一个账本的东西十分的多,因此西吉需要讲解的地方也很多,慢慢的他便开始站不住了,脚步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夜王一直在听着西吉说这些东西代表的含义,却在西吉有异样的第一时间将西吉搂入了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身前。
夜王的动作让西吉的脸红了红,却又很快就恢复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人了。于是,待在夜王怀里的西吉还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接着给夜王讲解起这些符号指代的数字。
夜王十分聪慧,在西吉边讲,他也边问,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便已经摸清楚了这东西的用法,甚至觉得比起他们使用的这套记录的东西让方便得多。
在思考改日让郭先生去同西吉学习的夜王,冷不丁的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大人,你看完之后,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闻言,夜王转过头来看着他,在西吉那双满含期待的目光之中,略微迟疑了一会儿,语气中带有少有的不确定,“这套记录方式很棒,也许我们可以告诉郭先生那边,让他以后也按照这个来记录数字。”
西吉闻言楞了一下,觉得夜王说的东西,和他自己要问出来的东西,不是一回事啊!
西吉看着夜王,显出了几分的小焦急的问道:“你再想想,你真的没有其他的想说的吗?”
夜王看着西吉的表情,略微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西吉期待的表情之中,缓缓地摇了摇头。
西吉看着夜王的动作,咬了咬唇,接着还是不甘心的直接说道:“大人,你不觉得,我这个店赚了很多吗?”
看着西吉脸上有些委屈,像是想要夸奖,却得不到大人肯定的小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淡淡的说道:“既然是要告诉我这个,那直说便可,何必那么拐弯抹角的。”
西吉被夜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若是我自己说出来,岂不是显得我太过于骄傲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发活泼的西吉,夜王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在西吉不满之前,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桌上的账本,待仔细的查看一番,发现西吉这小小的店铺所赚的钱有多少时,饶是他自己拥有那么多的资产,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毕竟西吉的这间店并没有开张多久,若是长此以往下去,那能等到的利润便是他,也会有些眼馋。只是随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毕竟那东西的制造他也去看过,不是什么复杂的工艺。也是现在刚出来替代了竹简,众人没有见过,才会那么贵。
等后期有人起了心思,便是他再怎么防,也防不住那么多偷窥手艺的人。到那时候,这东西大量的出现在市集上,定会大大的将这个纸的价格拉低的。
夜王如是想着,便也不觉得如何了,只是看着自从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后,就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西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这同你前来这里寻我,有什么联系?”
听到夜王这样问,西吉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人,其实我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要同你商议。”
夜王看着西吉这幅扭捏的表情,脸上的神情分毫未变,语气中也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道:“何事?”
眼见铺垫了那么久,夜王终于问自己了,西吉猛然间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夜王,语气讨好的说道:“大人,这店铺的流水那么高,即使分了府中一半,我还是剩下了好多。但是我不知道放那里比较好,我,我能不能放你的库房里啊?”
看着西吉扭捏的说出这番话,夜王觉得颇为好笑,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大了几分。不过,想到西吉的要求,夜王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过,若是你想要放入库房的话,是不行的。”
闻言,西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夜王,他没有想到夜王居然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他。
夜王欣赏着西吉脸上,像是调色盘一样的表情变化,还是在他最终脑补过度之前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库房里的东西,都是为了军需,以及下面官员的粮饷准备的,是不在府内的。”
西吉闻言,有些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惦记了半天的东西,居然是这样子的。
看着西吉脸上呆愣的表情,夜王继续道:“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府中的私库,那里存放的才是府中的家底。你若是说的是这个,我便带你去看看吧。”
西吉听罢还有些好奇,既然夜王都说带他去看看了,那他自然也是要去看的。
只是,让西吉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夜王会派一个下人带他去看,却不曾想,夜王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走过层层的走廊,然后来到了一个守卫森严,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建筑物前。
看着眼前这个黑洞洞的建筑,西吉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只是夜王却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朝着门口的侍卫示意了一番,便从侍卫的手里接过了一把钥匙,然后合着自己怀里掏出来的一把钥匙合为一体,打开了面前沉重的木门。
西吉看着面前仿佛吃人巨兽大口,一眼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不仅吐了吐口水,接着便被夜王牵着走了进去。待到他们进去之后,身后的门又缓缓地合上了,那关门的咔哒声,还吓了西吉一跳。
西吉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便听到夜王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接着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个照明用的灯,牵起西吉的手,慢慢的走了进去。
西吉一路跟着夜王往前走,也不见他停下来,就在他有些好奇夜王究竟要带他去那里的时候,夜王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像是站定在了什么东西面前,然后只听到轰隆隆的几声巨响,他们头顶上方出现了几个天窗。
从天窗之中射进来的阳光,将这间屋子照的犹如白昼。
西吉张着嘴巴,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不知道该做如何的表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在现代那个科技发达的地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居然在这种地方实现了。
夜王做完这一切,便看着西吉傻站在那里,张着嘴巴的样子实在是傻气,便开口问了一句,“怎么?”
“大人,这是?”西吉指了指头顶的天窗,想问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夜王却像是没有太大的所谓,淡淡的道:“我曾经救过一个墨家的人,这楼是他感激我,帮我修建的。”
西吉闻言,越发的吃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时空居然还要墨家。
只是夜王并没有让西吉吃惊多久,将他站在那里不动的样子,便上前来牵起了他的手,带他参观起来自己的私库。直到这时,西吉才算是大开眼界。即使这个世界没有发达的科技,精美的图纸,当他有许多神奇的匠人,创造了和原先华国文明相似又不相同的精美器具。
须臾之后,西吉便在夜王的带领下,参观完了这里所有的东西,最后停在了一根看起来十分漂亮的玉簪面前。
看着这玲珑剔透的簪子,西吉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就喜欢的紧,只是他看向一旁似乎对这些都毫无兴趣的夜王,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开口。算了,他只是来这里找个位置放自己的钱财的,可不是来这里搜刮夜王的东西的。
西吉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玉簪之上移开,准备去同夜王商量刚才没有说完的事。
夜王自从刚才进来陪着西吉走了几步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西吉一个人在这里闲逛,是不是发出几声惊叹。此时见到他朝着自己走来,第一时间就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西吉闻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大人,那我以后可以把我的拿点家产放到这里面来吗?”他刚才看了一眼,他觉得放在这里面,贼安全。
夜王却没有答话,反而走到了西吉刚才看了许久的玉簪面前,随意的取下了那枚玉簪,接着回到西吉的身边。在西吉惊愕的目光之中,将他原先的那束发用的东西取了下来,任由他的青丝披散,接着耐心的重新将西吉的发梳起来。
西吉感受着夜王的那双手穿梭在他头皮之上的力度,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夜王很是温柔,西吉甚至想起,似乎以前夜王每次按着自己接吻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的姿势。只是夜王那时候的力道更加的霸道,更加的不容拒绝。还没有等他多感受一下,便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气息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西吉觉得空荡荡的同时,还有几分脸红,因为他居然在这里想起了那种污秽之事。只是还没等西吉唾弃完自己,便听到夜王淡淡的说道:“你若是喜欢,这里的东西任你挑选,想要往里面放东西,自然也是按照你的意愿。”
夜王说罢,便把他身上刚才的那把钥匙拿了出来,放到了西吉的手里。
西吉看着由夜王放到自己手心,让自己的手心卷起,握住那把钥匙的行为,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他若是没有看错,这把钥匙便是刚才夜王打开库房门的钥匙。
西吉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沙哑的说道:“大人,我不能要这个。”
夜王看着他,那双惯常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里,似乎带上了几分的疑惑,盯着他低声道:“你喜欢这个。”
西吉抿了抿唇,他得承认,他的确喜欢这里的东西,毕竟这些漂亮的宝贝们,谁会不喜欢。只是他握着手里的东西,只觉得有千金重,艰难的把他朝着夜王的那边推了推,狠心道:“这不是我该拿着的东西,那太逾越了。”
夜王观察着夜王挣扎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解,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看着自己,凑到了他的面前,几乎要到了唇齿相依的地步,淡淡的再次重复道:“你喜欢。”
西吉被夜王这凑得极近的动作弄得有些头脑发晕,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暧昧的,只要他再往前凑一点,就可以吻上。只能用尽全力保存自己的理智,气弱的说道:“我喜欢,但是我不能拿。”
“为什么?”夜王此时表现得像是个好奇发问的孩子。
西吉被夜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弄得有些暴躁,他明明极力抵抗住了这些东西的诱惑,为什么夜王还要继续逼迫他,“因为我就是不能拿啊!”
看着西吉这恼羞成怒的表情,夜王轻轻地笑了一声,“呵”,接着垂下了眸子,低下了头吻住了自己的怀里的人。
西吉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便想推开眼前的人,可是夜王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根本就不顾他的挣扎。两人都太过于熟悉对方的身体,特别是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西吉根本就不是夜王的对手,以至于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被剥落的都不知道。
在西吉仅存的意识里,只看见了不断地晃动的天色,以及夜王那张沉迷于欲望的脸。
待西吉出去的时候,死活不要夜王抱,甚至也不需要他扶着,很是生气的自己走了。只是身体残留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好受,待他坚持着走回休息的地方时,已经差不多快要晚饭时间。
西吉都没有顾上绿茵那担心的询问,而是直接就去了浴室,泡在热水里,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西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像是憋闷气的拍打了一下水面,激起了一整水花。
妈的,狗比夜王,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随便可以玩弄的玩物吗?
就在西吉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快要气爆炸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咯了自己一下。低头一看,却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把钥匙,却是自己刚才拒绝接受的那把。
西吉看着那钥匙,抿了抿唇,想要将他扯过来丢了,却在摘下来的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放弃了这个动作。良久,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靠在水池壁上闭上了眼休息。
他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理清一下东西。等西吉将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串起来之后,西吉却想骂一声坑爹。
妈的,他再也没有遇到过比夜王更加不解风情的人了!他决定了,若是夜王不先跟自己道歉,他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西吉这样信誓旦旦的想着,直到吃完晚饭,也没有同夜王再说一句话。
夜王见状,居然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西吉忍着腰酸背痛做的菜,然后自顾自的去睡了。
西吉觉得,他好像更气了!既然夜王都不在意自己,西吉决定睡觉的时候也背对着夜王睡。
直到西吉气呼呼的睡着了,原本应该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睛,接着将睡着睡着就朝着自己靠拢过来的人,抱进了怀里,接着再亲了亲他今天白天被自己吻红了嘴角。
他知道西吉在生气,可是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从来都没有教过他,他该怎么做。以前的他觉得西吉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后来的他觉得西吉是个有意思的人,再后来他不想让他不开心。只要他要,他便忍不住给他。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这样做。
现在,一看到这人,他便忍不住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任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夜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可是他不想深究其原因。
算了,就这样吧,这样也很好。夜麟的心里,不断地有个声音如是说。
夜麟的眼神逐渐幽深,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将其抱紧了一些,直到他像是受不住一般的轻哼了一声,夜麟才慢慢的放松了力道。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床上便只剩下西吉一个人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西吉觉得自己好气哦,可以气很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