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王如此冷酷的将这句话说出来,西吉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磕磕巴巴的问道:“她们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吗?那她们以后该怎么活?”
夜麟听到他的这句话,低垂着头直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没有说话,但眼神明晃晃的显示出了他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管那些女人?那些女人的死活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读懂了他眼睛里要表达的意思,以及那眼神深处的淡漠,西吉才真正的明白,对于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来说,那些女人的性命对他来说根本就如同路边的草芥一般,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西吉现在十分的矛盾,他一边觉得那些女人很可怜,让他看了很是不忍。但是要他帮助那些女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就算是他自己,至今在这队伍中也不知道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在西吉不断地和自己良心做着斗争的时候,夜麟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哥儿,以为他还在为那些女人而担心,对于他的这份善良他无法理解,自然也给不了任何的回应。
“走吧,马车已经修好了。”在侍卫过来告诉自己马车修好了之后,夜王看着意志依旧消沉的西吉如此说道。
听到他的话,西吉下意识是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
人微言轻,他自己没有能力为那些女人做些什么,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为那些女人做些什么,只能压下自己在现代养成的那份善良,尽快的适应这个世界。
在坐上马车同夜王一起离开的时候,西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女人摇摇晃晃、相互搀扶着站在那里,眼神中尽是迷茫。
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双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垂着头思索着以后的道路。
前世,他曾经被人说有些过分善良,路上遇到一个可怜的乞丐,会自掏腰包给他们买食物、水等必需的东西,也会看情况给些现金,甚至他们私房菜菜馆盈利十分之一的钱会拿去帮助贫困地区的人们。
只是那时的他是通过电视机屏幕了解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那时候见到那些可怜人,他也会因为同情心泛滥而做些善事。到了这里,他见到了比原先还要悲惨上几倍的人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给不了他们任何的帮助。
这一路上,西吉始终沉默不语的低着头,努力说服着自己那些悍匪已除,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那些女人了,她们会过得很好的。
最后,他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了,只是内心深处还是升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来。
夜麟坐在马车里,即使是这样颠簸的路上,也依旧坐的四平八稳,气势十足的样子。
余光瞄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小哥儿,转头看着他遮住的眉眼下隐隐露出的红痣,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夜麟摩挲了一下手指,伸手抬起了西吉的脸,让他仰头看向自己,大拇指摩擦着他眼角的那颗红痣,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淡淡的问道:“你在怪孤?”
西吉先是被夜麟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想要躲开,却在听到夜王那句问话的时候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着那双平澜无波的眼睛,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
听到夜王这样问,西吉愣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感受到自己脸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毫不怀疑这只手可以在自己他主人的意愿下活活的掐死自己。
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是该实话实说,还是应该继续撒谎,最后西吉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他不认为自己拙劣的演示能瞒过眼前的男人,“我,不敢。”
夜麟看着说完这番话之后情绪越发低落的小哥儿,思索着最近是不是对他太过于宽容了,才导致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的大胆。望着小心翼翼瞅着自己的小哥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夜麟想到从自己拒绝了这个小哥儿想要救那些贱民开始,他就在跟自己闹脾气。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恃宠而骄的小东西,只是现在面对的是这个小哥儿,他却不想像往日那样做了。
有着薄茧的指腹摩擦着小哥儿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夜麟看着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这人向来是赏罚分明的,你若是能够取悦我,我便让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安置那些贱民,你看如何?”
听到他这样说,西吉有一瞬间的震惊,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眼神深处全是难以置信。震惊过后却是慌乱,他不知道夜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要什么?
他现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为了那些不认识的女人,付得起给夜王的代价。
若是不管那些女人,他内心又过意不去,他不知道那些女人在几天过后能够活下来多少,他现在耳边甚至响起了他们离开那寨子时那些女人绝望的哭声。
紧咬下唇,西吉看着夜王,一字一顿的问道:“王想要我怎么做?”
夜麟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会儿,在他忐忑不安的视线中,来回的打量了她好几眼,最后在他紧张的神色中放开了钳制住他脸的手,向后靠去,摆出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嘴角勾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来,“你问我?”
西吉低垂着头,努力做出一种顺从的姿态,小声的说道:“王什么都不缺,我只是一身无长物,寄住在王府的小民,不知还有什么可以献给王。”
听到西吉这样说,夜麟突然笑了起来,眼神肆意的在他的身上巡视着,似是而非的说道:“你还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