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姜砚婉拒刘伟请求。这倒不是他不乐意配合，只是大姜风水店就他一人，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
“没事……”刘伟有些遗憾。要是案件破不了，只能将资料提交省公安厅了。
双方闲聊一会，姜砚挂断电话，之后将注意力放到窗外。此时游客见风水店不开门，直接将小马扎取出，等待意思明显。
姜砚摸不着头脑，简单洗漱后，打开大猴山论坛。
“《啊啊啊，大猴山惊现全能大师，神秘卦象准准准！》【大猴山视频】”
大猴山论坛是一个本土论坛，上面除了本地居民，也会有一些大猴山旅游攻略。此时论坛最上方是一个‘全能大师’置顶帖。浏览量70000+，回复量1000+。
姜砚点击进入。
“a
“还真算出来了？也太神了吧。”
“妈呀，十七项冠军，有点夸张……”
“哈哈，我明天去大猴山，亲自测评！”
……
回复帖五花八门，除了十七项冠军，游客讨论最多的是大猴山卦象。《大猴山特辑》是一个严肃的官方节目。节目收尾来一算卦，这怎么看怎么怪异。
姜砚转向【大猴山视频】。这是昨天的风水剪辑。
明白前因后果后，姜砚直接下楼。
“风水店几点开门？”
“你们也是看节目过来的？”
风水店外，游客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这里面有大猴山游客，也有当地居民。
“吱啦——”
“来了。”
就在这交谈中，风水店大门打开，姜砚走出。
“早啊。”姜砚笑着招呼。
“早……”众人干咳。此时姜砚牛仔裤，白衬衫，要不是《大猴山特辑》刚播出，看着就是普通大学生。
“姜大师，现在能不能看卦？”
干咳后，众人切入正题。姜砚昨天刚上了电视，算不算的先不说，他们纯粹是来瞅稀罕的。众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姜砚。只见姜砚回屋，紧接着，一张‘随缘算卦’的仿古横幡摆了出来。
“当然能算。”在众目睽睽中，姜砚笑着开口。大姜风水做的就是来来算算的生意，现在一下子这么多游客，哪有不算的理。
姜砚回答的果断。游客们就有些面面相觑了，他们虽然过来，但真算啥，还没考虑清楚。
“怎么收费的？”犹犹豫豫中，几个真心求卦的游客上前。
姜砚拿出记号笔，在横幡旁边写了一个简易的收费表。
三日气运：50+。
双方姻缘：500+。
家居风水：5000+。
卜卦断事：8000+。
店面风水：50000+。
……
这是基础价格，详细费用会根据具体内容有所增加。价格表出炉，游客们看到风水价格时，神色古怪。50000+不算高。但那是成名大师的收费标准。姜砚虽然上了电视，但这价格还是太夸张了啊。
一时间，各种‘电视阴谋论’蹦出脑海。姜砚没理会游客所想。将店门全部打开，回店。
“姜大师，我算一个气运……”这时，一个人影率先蹦出。他五千八千的算不起，但五十块钱还能掏出的。
姜砚接单。
其他游客互看一眼，围到姜砚身边。这么一会功夫，又有不少瞧稀罕的游客过来。
姜砚认真算卦，就在这围观中，游客们算了一茬又一茬。除了一个‘双方姻缘’，大多是以三日气运为主。
整个风水店热热闹闹。姜砚从九点算到六点。
今天提前歇业。
姜砚共接72单，营业额4050元。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本买卖。在《大猴山特辑》的加持下，大姜风水成为大猴山地界的网红店。只是一天太短，游客们都在等待三天后反馈。
“房间打扫干净……”晚上九点，姜砚准备拉着大金小白遛狗。旁边桔子旅馆开门，门外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姜砚定眼看了下，倒遇到一个熟人。
“案件进展不下去。”旅馆门口，李伟正指挥工人们搬东西，见姜砚望来，有些不好意思挠头。
今天闫桑桑又闹了一天，先是不吃不喝，仅有的几句交流也是见姜砚。至于为什么见面，又说不出来。警局经过开会交流。决定把闫桑桑安排到桔子旅馆，这样既能满足闫桑桑，又不打扰姜砚。
“安排了三个女警，你就没事的时候在楼下转转……”李伟说完，指了指二楼。此时二楼边户窗口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见姜砚望来，人影瑟瑟的缩到窗帘后。
姜砚：……
“不好意思了。”李伟歉意道。姜砚是热心群众，现在再让他配合后期破案，好像有点薅羊毛……
双方交谈了一会，姜砚带着大金小白离开。他对配合破案没意见，只是冯虎的阴邪太怪异。他思索了一晚，愣是没理清头绪。
姜砚是九点出门，晚上十一点回来。现在桔子旅馆已经归于平静，他转了一圈，回往二楼。现在临时任务结束，正式任务没下发，姜砚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咚咚——”姜砚简单洗漱，正准备幻境学习，窗户被敲了两下。姜砚走了过去。窗户打开，一只橘猫一眨不眨的蹲在窗台上。
姜砚：……忘记放小鱼干了。
姜砚拿出两袋海鲜味鱼干，橘猫先是嗅了嗅，熟稔撕开。跟初见时相比，橘猫肥了一圈，而且全身透着一股轻松劲。
橘猫吃的嗨皮。姜砚伸手，准备撸一下——的
“喵——”橘猫矫捷的跳开，将鱼干叼到一旁，继续吃着。
姜砚：莫名心塞。
“喵！”姜砚准备倒点水，这时橘猫身子躬起，猛然转头。
姜砚顺着橘猫望去。月光下，正对面的窗户打开，窗帘摇曳，闫桑桑静静的站在那里。在其身边是一团黑气。黑气幻化成人形，正死命掐着闫桑桑的脖颈。
闫桑桑张口，从姜砚的方向来看，她似是求饶，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喵！”还没待姜砚开口，橘猫‘突’的下楼，三下五除二的跳到对面窗台。
橘猫的眼中充满了激动。
橘猫是灵物，以阴邪之气滋补。在见到闫桑桑后，它浑身兴奋。
黑气越聚越大，闫桑桑似是喘不过气。
橘猫沿窗台转了一下，猛扑过去。只是和想象的大杀四方不同，黑气被橘猫撞开，又迅速聚集成一团。
橘猫伸爪打了两下，黑气没有任何反应。此时不仅是橘猫，就连姜砚也有些愣神。黑气正是命案现场缺失掉的阴气。按照套路，这些邪物最怕给灵猫。
只是面前黑气虽有惧意，但无惧橘猫。在意识橘猫伤不了自己后，黑气掐着闫桑桑，动作更加有恃无恐。
闫桑桑使劲捂着脖子。
姜砚掏出辟邪符，果断打决。
辟邪符化成一缕青烟，飘向黑气。
“滋——”闫桑桑瞳孔放大，身上黑烟袅袅。就在这姜砚以为阴气收服时，黑气重新散成一团，回到闫桑桑体内。
辟邪符对黑气没用。
姜砚手上的黄纸化为灰烬。
“喵。”橘猫遗憾的‘喵’了一声。姜砚神色严肃，此时阴气汇在闫桑桑天灵，这是明显的短命相……
“谢，谢谢……”
这时闫桑桑也恢复意识，有些结巴的开口，接着，窗帘被猛然拉上。三秒后，橘猫惆怅的站在旅馆窗台。姜砚站在对面，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均是一头雾水。
十分钟后，姜砚躺在床上。脑中还在思考着刚才黑气。辟邪符可收服一切阴邪。但刚才，辟邪符只是打散不能收服……难道不是阴气？
“铃铃，铃——”姜砚在这左思右想，床头砚台晃动两下，紧接着，一个婀娜的倩影缓缓出现。倩影穿着一件青色罗裙，酥肩半露。
“公子。”倩影对姜砚福了福身子。
姜砚：……“穿好衣服。”
此时刘娥衣衫半解，要不是自己是弯的。这个场景还真有点聊斋志异。这是继兰台酒店后，刘娥第二次主动出现。
“公子可在疑惑刚才阴灵？”刘娥将青衫拉上，媚眼瞟向旅馆位置。
姜砚点头。阴邪太过古怪，他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要不要做个交易？”刘娥笑了笑，接着一句一顿道。在月光的映衬下，刘娥神色无比认真。
……
第二天一早，天朗气清，风水店门口人流依旧。姜砚早上看了下，现在《大猴山特辑》不仅上电视，就连兰台微博，兰台日报也有相应的报道。
姜砚估摸着，借着这股东风，风水店还能火爆一周。思索之后，姜砚将大门打开，接着将昨天的横幡和价格表摆出去。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金字说明‘每日五卦’。这倒不是他拿乔，而是昨天算到最后，姜砚发现，每日的经验值并不会以‘三日气运’数量的增加而增加。
和数量相比，质量更重要。而且作为风水师的傲骨，打响名气是一回事。在有名气后，这该有的规律还是有的。
姜砚已经将自己的微博号贴出来，除了到店咨询，游客也可以网上排号。
“每日五卦？怎么限号了……”
“昨天还没这么多规律啊。”
……
姜砚‘每日五卦’的字样十分显眼，游客们有些不好受了。他们这些人大多是过来凑热闹的。但现在有次数限制，自己要是不算，总感觉亏了一样……
“五卦都是排号算的？”一个男子思索问道。要是二百个人排队，这得排四十天啊。
“前三卦排队，后两卦随缘。”姜砚笑着解答。他虽说‘随缘’，但这‘随缘’就是看心情了。
“我先挂个。”男子果断开口。冲着这份饥渴营销，买了！
“我也算一卦……”
“还有我。”
……
其他人见状，争相交钱。他们之前没想花钱，但现在跟别人抢名额……感觉有点爽啊。
今天的五卦很快卖出。没大单，都是三日气运。姜砚算的十分认真，下午一点，风水店提前关门。姜砚下山买了点狗粮，等晚八点的时候，将床头的砚台拿上，接着前往桔子旅馆。
“今天吃了点米饭，不说话。公安系统对比过，没什么发现。”旅馆一楼，李伟对姜砚吐槽案件进度。
现在省里下达文件，要是破不了案，后天将移送省公安厅。他们虽是县公安局，但跳楼事件是在蓝月广场发生，要是这么一声不响的移送到省内，显得他们有些惰政啊。
李伟是案件负责人，愁的三天没睡好。闫桑桑送到大猴山没见好转，但好歹正常吃饭了。
“我可不可以见见闫桑桑，私人见面。”就在这左思右想中，只听姜砚问道。
“私人？”李伟一愣。他昨天跟姜砚电话沟通，知道姜砚不愿和闫桑桑过渡接触。现在又提出私人见面……这转变有点快啊。
李伟摸不着头脑。
“是的。”姜砚认真点头。
“可以……”李伟思索了一下。按照流程，这需要上报申请，但姜砚在案件中作用不小，偶尔的先斩后奏也是可以的。
李伟对女警吩咐，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朝楼上走去。闫桑桑所住的房间是206，越靠近房间，姜砚越邯郸一阵阴凉气息。
“到了。”206门口，女警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206有十五平大小，里面一张床，一个老式电视，可能是地处半山腰的原因，整个房间有点潮浓浓的。姜砚环顾一周，并未看到闫桑桑的身影。姜砚疑惑转头。
只见女警熟稔的走到窗帘位置，将其拉开，里面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姜砚低头，此时闫桑桑眼神躲闪，其身上的黑气又重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