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师，卦资怎么算？”孙志国藏不住事，第二天一早，直接来到兰台酒店。
“不是谈过了？”姜砚疑惑。
孙志国:？？？
三秒后，孙志国反应过来。双方确实谈过。之前商谈中，姜砚上门费1。他当时太激动，付完定金，直接给忘了……
“我这脑袋！”孙志国郁闷。这两天太忙，所有事情都一团乱糟。
“需要退定金？”
姜砚以为孙志国后悔。风水一行没有退定金一说，但这是自己第一次正式跑外。孙志国要是执意，他可以减去昨天劳务，退个一两千的。
“不是。”
孙志国连忙否定。姜砚年纪小，但为人处世极有有条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姜砚点头。
两人交谈了一会，起身出门。此时姜砚身着藏青道袍，手上挂着一个金龟手链，整体形象简约轻便。孙志国看了又看，和仙风道骨的道长相比，姜砚太像大忽悠了。
两人驱车前往长宁村。
………
“还有多久过来？”
“说的是九点……”
“涛子大学白念了，一会来了好好说说。”
……
上午九点，长宁村村口。吴越五人一边点烟，一边看向主干道。他们说是把关，更是敲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信风水？孙涛脑袋锈住了！
就在这调侃间，一辆黑色越野缓缓开来，这是孙涛的八杠大黑车。
香烟掐灭。
“李道长，村口到了。”
车子停下，孙涛殷勤的开车门。从副驾驶走出一个四十多岁，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草鞋，长有八字胡，整体颇为仙风道骨。
五人面面相觑，还挺像那么回事啊。
“这是李前锋李道长。”孙涛兴致勃勃的介绍。
“李道长好。”五人招呼。
“好。”李前锋随意应答。
“车子进不去，还得两公里……”简单的寒暄后，孙涛指向前方山道。整山道弯弯折折，只有一米宽，别说汽车，就连自行车也十分费劲。他们只能步行了。
众人看了眼，从后备箱拿出矿泉水，充电宝，接着浩浩前行。
“这是老宅？挺气魄的。”
半小时后，众人爬到半山腰，在山顶位置有一个青砖红瓦，民国风格的古宅。古宅坐北朝南，视野开阔。他们不懂风水，但也知道这个位置不错。
“走吧。”几人休息了一下，继续攀爬。
“到了。咦？门怎么开了……”五分钟后，孙涛拿钥匙准备开门。此时桐木色的大门打开，之前的重锁早已不翼而飞。
孙涛挠了挠头，他记得锁门了啊。
“怎么了？”吴越和梁子等人上前。
“没事。李道长，这就是孙宅。一九零二年建造的……”孙涛将大门推开，转向李前锋。宅子虽然破旧，但杂草这些东西已经派人清理过，整体十分整洁。
李前锋从怀里拿出一个八卦罗盘，率先进门。孙涛等人跟上。
“外丙火生于卯，阴从六路。这是火旺大兴格局。”
孙宅的青石板上，李前峰一边行走，一边振振有词。这是风水学上的专业术语，总结起来就三个字：宅子旺。
孙宅是一进一出的小户结构。众人路过前厅，来到一处小院。整个小院回旋样式，中央是一个十平方的池塘。此时池水见空，旁边倒着一棵青色杨柳。
“杨柳是上个月倒的……这会不会跟风水有关？”孙涛指向杨柳。杨柳和祖坟同一时期倒塌。
他上网查了下，柳枝驱邪去灾。现在柳树倒了，霉运跟着来了。
孙涛期待的看向李前锋。
“中宫，九紫右弼星方位，催旺。家宅确实和杨柳有关，现在柳树倒了，只能重新催旺。”
李前峰绕柳树一周。说着，从柳树上撇下几根枝芽，按照乾坤阴阳的方位摆动。一个简易阵法形成，众人现到阵法面前，感到一阵清风拂面。
“神了。”吴越闭目感受。这就像夏天的空调风，强劲干爽。至此，五人看李前锋的神色越发怪异。这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啊。
“李道长，该如何催旺？”孙涛激动的看向李前峰。
“九紫右弼星属火，应用柳树桃花催旺。现在杨柳倒塌，只能重新种植，然后贴上招财符改运。”李前锋没有卖关子。
“招财符从哪买？”
“只有秘术能制。招财符易伤精血，孙先生若有相熟道人，可请求帮忙制作。”
“没有相熟的……李道长这边能吗？”
双方在这一问一答，孙涛问完，李前峰沉默。
“招财符价格多少？”孙涛和吴越等人对视一眼。
李前峰伸出两个手指。
“两千？”梁子有些不确定。
李前峰摇头。
“两万？”吴越继续挠头。一符两万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不知价格……
“二十万。”李前峰没有再卖关子。
“太夸张了吧。”
“一符二十万？有点小贵了。”
……
李前峰说完，吴越和梁子明显一愣。一符二十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心理价位。只是刚才‘神清气爽’来的突然。一时间，他们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劝阻……
“招财符本就夺天地造化。我现在身子骨不比从前，华夏道观不少，你们可去白云观，三清观求上一求。”李前峰似是看出几人的犹豫，一副不愿在谈的样子。
“李道长，招财符会更改孙家的运道吧？”
孙涛连忙劝阻。他上网查过李前峰资料，李氏道馆成立二十多年，道学网评分四颗星，论坛有不少真实改运反馈的用户。这是真正的风水大师！无广告
“当然。”孙涛神情太殷切，李前峰沉着开口。
孙涛一咬牙，打开手机支付宝界面。
“涛子，要不要考虑一下？别冲动。”
“就是，别太冲动……”的
吴越几人有些晕乎了。这说二十就二十，也太好说话了吧。
孙涛不予理会，准备继续转账。
“踏踏——”这时，只听屋内传来几道细微的咔嚓声。
“踏踏，踏——”踏踏声继续传来。
“不是港城电影吧……”吴越抽了抽嘴角。深山，老宅，诡异声……这是恐怖片标配啊。
“怎么可能。”孙涛无语。经过这一打岔，只能暂停转账。他们这有道长，就算有女鬼，直接念个‘临兵斗者’就行。就在这左思右想中，众人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孙涛等人走在前面，李前锋跟在后方。李前锋看着几人的背影，十分懊恼，就差一点点了……
孙宅面积不小，众人走出后院，穿过前厅，五分钟后，来到正屋门前，刚才的踏踏声正是从屋内发出。众人站在门口，里面十分昏暗，看不出任何东西。
“进去！”
“砰——”
孙涛对几人打手势，接着双腿使力，老式木门砰然碎裂。
“干什么……你们怎么来了？”
几人兴冲冲的，一道熟悉音响起。孙涛一愣。蜡烛点燃，正屋中央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件得体的西装，头发微白，正是父亲孙志国，另一个二十出头，穿着件藏青道袍，长相嘛……十分眼熟。
“姜砚？”孙涛恍恍惚惚，姜砚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喊什么姜砚，是姜大师！”孙志国有些不满。他们是早上八点过来，将老宅认真勘测，才来到正屋，这里与其说正屋，更是孙宅祠堂。
孙涛几人的脚步声太乱，他们正准备出去几人就闯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冷静后孙志国不悦道。今天超市周会，孙涛是超市经理，居然怠工了。
“请李道长过来看风水……”
孙涛将姜砚看了又看。此时姜砚气质淡然。和上次见的截然不同，更关键的，姜砚为什么和孙志国在一起？
不科学啊。
“这不是那个，咱高中时候，国旗下演讲？”
“实验班，学习很好。”
“好像叫姜砚……”
晕晕乎乎中，吴越等人也凑了上来。他们都是高中同学，同校不同班。几人是学渣，但姜砚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他们没说过话，但一个学校的，混个面熟。
“怎么成大师了？”恍惚后，众人好奇。四年未见，姜砚摇身一变，从校服变道袍了……
“学了一些风水术，现做一些风水生意。”姜砚言简意赅。
“风水？”众人转不过弯。这是国旗下讲话的五好青年？
“姜大师。”恍恍惚惚中，李前锋上前一步。现在正屋房门打开，一道光束打进，正好照在李前锋和姜砚身上。
“你是？”
姜砚抬头。此时李前锋身着浅灰道袍，因为年龄偏大，看起来成熟稳重。
姜砚确定没见过。
“兰台姜砚，沈家单子。姜大师在华南风水圈扬名了。”
李前锋笑了笑。让姜砚扬名的不是三百万卦资，而是和沈家挂钩。只是在同行眼里，宋家不接单，侯林武之类都是一些猫鼠之辈。姜砚这个单子纯粹是捡漏。
李前锋虽然打着招呼，但神色间颇为傲慢。
“这是？”姜砚转向孙涛。
“罗海李家道馆的李道长……”孙涛忙答。这又沈家，又是风水圈的，听不懂啊。
“李家道馆啊……没听过。”
姜砚状似恍然。他也不懂风水圈，但对李前锋的傲慢还是很敏锐。逆天求道，当一身傲骨。有姜九通的至理名言，风水一事上，姜砚自然不会落了下风。和李前锋的傲慢相比，姜砚怼的没有丝毫烟火气。
李前锋神色难堪。
太过张狂了！
“姜大师，我们要不要去后山看看？”孙志国看出两人的争锋相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姜砚是他请的，话里话外间，孙志国也偏向姜砚。
“李道长已经找出了风水症结。就是院子里的柳树，只用重新栽一棵，打上找招财符就行。”
话题扯到正事，孙涛忙说。他算看出来了，姜砚是孙志国请的风水师。但无论名气还是资历，李前锋都在那摆着。至于姜砚……他实在忘不了姜砚穿着校服，国旗下的演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