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通过手机投屏在电视上放了春晚，李晨曦在厨房里教菲佣包饺子，小说里写，这是顾笑天生命中第一个有春晚和饺子的年除夕夜，万分幸运，之后的每一个除夕夜都将如此——end。 】
聚餐的地点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烤肉店，三十多个员工几乎将烤肉店的二楼包圆了。
和在顾氏集团不一样，这些员工没那么畏惧顾小天，首先是因为顾小天年龄不大，其次他总笑盈盈的，一副好脾气模样。
“顾总！我们敬你一杯！感谢你请客！感谢你的加班费！”
顾小天端起酒杯，笑着与他们共同饮尽。
这啤酒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说了不要太凉的，可还是冰的要命，顾小天无意多喝，却架不住员工们的热情似火，他们难得从紧张的工作中脱离出来，好好放松一下，做领导的总不好扫了兴致。
一杯接着一杯，虽然没喝多少，但都喝的特别急，酒还不过三巡，桌上就醉了一大半，几个平时就很活跃的员工更肆无忌惮了，带头张罗起玩游戏。
游戏规则非常简单，从一开始往下数，七和七的倍数喊过，数错了要在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选一个，无法完成就喝三杯。
顾小天反射弧本来就长，数到他这只要是七的倍数，必错无疑。
起初他还能喝，可三杯三杯的往下灌，连着几回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喝了，我选真心话。”
“哈哈哈哈哈！女性同胞们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啊！”
“我来我来！顾总，你有对象吗？”
顾小天点头，“有。”
哀呼声顿时响彻烤肉店的二楼。
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员工道，“搞的好像顾总没对象你们就有机会一样，顾总的女朋友肯定很优秀。”
顾小天笑了起来，惯性的重复他的话，“嗯，优秀。”
“看吧。”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好奇了，等顾小天再输，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顾总，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是谁先表白的啊？”
顾小天被难住了，犹豫半响才道，“是我吧。”
“这么不确定啊！不算真心话！”“对对对！不能算！”“重新问一个，初吻是什么时候！”“初吻有什么意思啊，该问初夜！”
在这样闹下去就要十八禁了。
顾小天连忙制止，“好了，我喝三杯总行吧。”
喝的越多反应越慢。
“十二！”“十三！”
“十……”顾小天懊恼的摸了摸额头，认命道，“你们问吧，别太过分啊。”
他后面的几个员工简直要笑翻了，“哈哈哈哈，有顾总在也轮不着我们啊。”“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差评！”
创意总监道，“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问我问，顾总，你谈过几个对象啊！”
看得出来，他没过分，这问题并不难回答。
顾小天笑道，“一个。”
不管什么时候，谁问他，都是一个。
高中时期的女同桌，在他现在看来，根本算不得是谈恋爱。
又三杯酒喝下去，顾小天就有点顶不住了，他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到前台结了账，躲在一楼的空包厢里给何穆发微信，让他来烤肉店接自己。
等了大约十分钟，电话响了。
“到了吗……”
“嗯，你出来吧。”
顾小天听出电话那边的人是李时昂，也没意识到自己消息发错了人，应了一声后便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
李时昂原本在车里等着，看到他企鹅一样的姿态，不自觉的下了车，“怎么喝这么多。”
“没有，很多。”顾小天咳了一声，红着脸算道，“三四瓶。”
三四瓶啤酒真心不多，就是喝的急了容易上头。
李时昂皱着眉把他扶到车上。
开到半路，顾小天开始难受了，坐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像是恶心又吐不出来。
李时昂怕他吐车里，便将车停到路边，推开他那一侧的车门，冷声道，“下去。”
顾小天喝完酒多乖啊，让下去就下去了，蹲在马路牙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时昂。
“吐啊。”
“呕——”
顾小天装模作样的干呕了一声，继续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许是喝太多酒口干，一直舔嘴唇，本就红润的唇瓣被舔的像果冻一样软嫩。
李时昂被逗笑了，但很快就尽数收敛，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这个人笑。
蹲了五分钟，顾小天也没吐出来，反而开始坐在地上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四月初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白日里艳阳高照，夜晚却春风刺骨，再多坐一会，准是又要感冒。
李时昂想，就让他在这睡一宿算了，谁让他每次喝酒都喝成这样，活该受罪，可转念又一想，这点罪算得了什么，像他这种记吃不记打的人，不真的痛一次，是不可能长记性的。
李时昂怀着这种念头，把他带回了公寓，期间还恶狠狠地好一通吓唬他。
其实被风吹了那么久，顾小天已经清醒了不少，所以当李时昂用温水淋遍他的身体时，他在氤氤氲氲的雾气中非常小声的对李时昂说了一句话。
“不要让我太痛好吗。”
……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被窝里伸出一只白手臂来，顺着床边一点点摸到床头柜上。
“喂……”
一开口，顾小天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到了。
那边的何穆也如此，“你怎么回事？又感冒了？”
想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种种，顾小天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从耳根蔓延到脖颈，“没，刚睡醒，你找我干嘛？”
“不干嘛，你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我问问。”
“我在公寓这边。”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又露宿街头了。”
挂断电话后，顾小天感觉有些冷，眯着眼睛又缩回到被子里。
没多久，李时昂回来了，他开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惊动了顾小天，“你去哪了……”
“去买早餐，正好你起来，赶紧吃，免得待会凉了。”
李时昂说着，也不看他，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后就开始屋里屋外的打扫卫生，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顾小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慢吞吞的起床穿衣服，穿到下半身的时候犯了难，因为那是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好在手边就有李时昂的短裤，长度到膝盖，勉强能遮住他腿上的痕迹。
“你不吃吗？”
李时昂背对着他站在洗衣机前，“你先吃吧，我不急。”
顾小天又不傻，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逃避，心骤然凉了半截，缓了一会，才声音喑哑的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做到这一步，应该不在李时昂的报复范围之内，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
“……”
没有得到回应，顾小天那半截心也凉了，他忍着眼底快要涌出来的湿意，胡乱的吃光了自己那份粥。
肚子填饱了，情绪就没那么糟糕。
他起身回到卧室，换上了自己的裤子，收拾整齐后笑着对李时昂道，“那我回去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处理。”
李时昂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眼神飘忽的，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你等我一会，我洗完衣服送你。”
“不用，我打车走就行。”
“让你等一会就等一会。”
顾小天感到困惑，倒是听了他的话，没有着急要走，“那我去洗把脸。”
对上镜子，看到自己脖子上暧昧的红印和肿胀的嘴唇，顾小天才反应过来李时昂为什么非要送他不可。
臭弟弟，属狗的吗，得哪啃哪。
这让他怎么见人。
用冷水拍了拍脸，顾小天真心实意的笑了。
见不得人，那就不见人了呗。
“李时昂！”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李时昂下意识的转过身，被猛地拦腰抱住，晃了一下脚步才堪堪站稳，“你……”
他衬衫扣子好端端的系着，却挡不住那些意乱情迷时留下的证据，他黑眸澄澈清亮，却一遍遍的让李时昂想到昨晚从那里面流淌出来的泪珠。
李时昂赶忙推开他，但他今天力气出奇的大，难以挣脱出半分空隙。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顾小天早已磨练出一张机关枪也打不穿的厚脸皮，他将脑袋埋进李时昂肩膀，故作娇声道，“我不想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洗完衣服呀，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他没有看到李时昂一瞬间涨红的脸，只听到那充满恼羞和不敢置信的声音，“你疯了？”
疯是没疯。
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了荤，说难听一点，顾小天现在和见着肉的饿狼没什么区别，身体的那点不适完全无法阻挡他对李时昂的渴望。
男人本性嘛，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上瘾了，至于其他的，顾小天不愿，也懒得想。
“怎么了？你现在不行吗？”
顾小天的激将法和苦肉计一样没用，李时昂冷冷道，“对，不行，你把手松开。”
一个男人，到承认自己不行的地步，那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了。
顾小天讪讪的松开手，“好吧，那我再去睡一会。”
昨天晚上他们俩都睡的很晚，李时昂也没再提送他回去的事，晾好衣服后顺势躺在了他旁边，两人补眠到天黑，吃完晚饭又在顾小天的撺掇下一起打了游戏。
李时昂足足“不行”了三十六个小时整，顾小天刚走利落，就被按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