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开始闪烁起来,明亮的弯月洒下莹白的月光照亮大地,风吹的院子里的树梢摇摆不定,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一袭红色薄纱柔柔地覆盖在雪白的胴体上,若隐若现露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部位,室内窗户紧闭,四五盏烛火将室内照的明亮。裴明烟吹灭了几盏灯,只留下一盏火苗跳动的烛台。

秦方舟坐在外间泡脚看书,这是他每天的习惯。

忽然,灯光一暗,他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身披薄纱身姿窈窕的女子扭着腰面色绯红地走了过来。

“夫君,夜深了,该安歇了。”一阵香风袭来,手中的书被抽走,裴明烟媚眼如丝地看着秦方舟,动作极为大胆地半蹲下身子,双手探入水中清洗着男人的双脚。

绯红的娇靥上红霞密布,眸中水光潋滟,娇艳的红唇微张,浑身散发着极致的魅惑,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还能不动如山。

秦方舟的脸色变都没变,只扫了一眼便敛了双目,哗啦一声,他直接抬起脚,拿起旁边的布巾擦了擦。

裴明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半蹲的身体僵硬地挺在那里,旖旎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剩下的只有难堪。

“夜深风大,夫人还是多穿点,我去书房休息。”

赤/裸/裸的拒绝,语气淡漠至极,裴明烟的脸色登时变得一片惨白,随之而来的是蓬勃而出的怒火。

“站住!”

她冷喝一声,叫住走到屏风处的秦方舟,“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日从娘家回来后,秦方舟对她的态度就变冷了,虽同塌而眠但床榻中间一夜过去仍旧冰凉。裴明烟也知道自己那时候太得意忘形出了错,但她已经道歉解释了,可秦方舟却仍及我行我素,一连几日都借口公务繁忙宿在书房。

一股屈辱涌上心头,裴明烟眼中含泪地上前一把抱住秦方舟,“夫君,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世家小姐,即使是夫妻之间要做出这般大胆如青楼女子才会做的勾引之举,已经令她感到很羞耻了,但是为了秦方舟,她什么都愿意做,可是没想到秦方舟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

秦方舟没有说话,面对裴明烟如此低声下气的示弱心里不免动摇,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而裴晚....如今再说什么都无益了。

双手抬起想要握着裴明烟的手,而裴明烟等了许久没见秦方舟软化,心中对裴晚的恨意和妒意变得更深,猛地松开双手,怒道:“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竟然为了裴晚那个贱人如此对我!”

秦方舟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转过身冷冷道:“不许你侮辱她!”

这句话犹如滚油中落入水珠,裴明烟那颗被嫉妒啃食的心顿时炸了,她瞪着秦方舟,面色气的通红,表情有些扭曲,双手不由自主攥了起来,尖利的指甲戳着柔嫩的掌心,“你还护着她!”

裴明烟看着男人冷淡的表情被打破,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双眼变得通红,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眼底的恨意越加汹涌,“她本来就是一个贱人,都已经嫁人了还来勾引你,就是不要脸!”

裴明烟肆无忌惮的大声辱骂,门外秦家的婢女们面面相觑,而裴明烟从家中带来的两个丫鬟却面无表情,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裴明烟这种张口辱骂的做派。

“住口!”啪地一声,秦方舟一巴掌打了过去。

裴明烟瞪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秦方舟神情错愕了一下,随即恢复冷漠,“她是你姐姐,虽然你们不是一母所生,但她从未这般诋毁过你,我再告诉你一次,她从未做过勾引我之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信口妄言。”

裴明烟红着眼,白皙的左脸上通红一片,她扯了扯唇,忽然露出一个冷笑,“方舟哥哥,你现在如此维护她只怕已经晚了吧。”

秦方舟眼神一暗,明紧了唇,裴明烟被他露出的后悔之意弄得醋海翻腾,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为什么他们中间还是存在着那个贱人!

裴明烟提醒他,“是你不要她的,你忘记了吗?”

秦方舟表情僵硬,裴明烟走过去靠在他胸口,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方舟哥哥,忘了她吧,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最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犹如雷击,重重砸在秦方舟身上,他身体一震,微微摇晃一下,随即一把推开裴明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秦方舟!”

裴明烟大喊一声,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初夏的风带着凉意吹了进来,浑身似裸的裴明烟打了个激灵,在丫鬟们探头探脑的目光中,羞愤地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校场,帐篷里。

“将军,守卫送来一封您的信。”

刘植推开帐帘走了进去,拿着一封信走到正在擦拭宝剑的江恪面前。

江恪没有抬头,“谁家的?”

刘植没有说话,伸手把蜡油封口的信放在江恪面前。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连署名也没有,江恪瞥了一眼,手中动作顿住,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

刘植离开后,江恪拿起信封拆出里面的信,字写满了整张纸,间或有被水晕开的痕迹,江恪看完,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末尾的“让她生不如死”的一句话戾气太重,墨水渗透了纸张字迹颤抖,可见写信之人当时情绪有多激动。

江恪站起身,将信重新装好,放进怀里收了起来。

“小雨点,这里,嘬嘬嘬~”

花园里,裴晚和巧玉带着小雨点在玩耍,围着几个花坛跑来跑去,胖嘟嘟的小狗迈着小短腿拼命追着巧玉,却怎么也追不上,急的嗷嗷直叫,看的二人哈哈大笑。

“夫人,小声一点!”

巧玉跑到笑弯了腰的裴晚面前,严肃道:“夫人,仪态!仪态!”

裴晚伸手撸了一把小雨点柔软的身体,扶着腰笑道:“哈哈,没事,巧玉这里又没有外人。”

小雨点伸着舌头甜裴晚的手指,忽然,视线被极致飞来飞去的蝴蝶吸引住了,汪汪叫了两声追着蝴蝶跑了。

“嫂子,好兴致呀。”

突然一个油滑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吓得二人连忙回头,只见江成华摇着扇子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裴晚。

“成华堂弟。”看清来人,裴晚收敛了笑意,淡淡招呼了一声。

江成华上下打量着裴晚,浅绿色的抹胸裙裙摆上绣着大片的荷花新叶,因刚刚开怀的笑,雪白的脸颊上泛着红晕,像极了初开的娇嫩荷花,一双眉目清澈透亮,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真真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儿。

江成华心中不由嫉妒起来,江恪那个扫把星运气也太好了,做了大将军不说,还娶到了这么漂亮的妻子,裴家这个嫡女这么漂亮他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太可惜了!

被他侵略般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裴晚对巧玉道:“天热了,该回去休息了。”

巧玉应了一声,抱起小雨点跟着裴晚往回走。

“哎,嫂子为何如此啊,怎么见到我就要离开?”江成华伸手拦下裴晚,眼神在她光洁的脖颈处溜了一圈,“我一见到嫂子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早就想和嫂子聊聊,不如嫂子去我那坐坐?我让人准备凉糕给嫂子尝尝。”

他已经观察好几天了,自己这个堂兄并不和他的新婚妻子亲近,每日仍旧早出晚归,放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家独守空房,他实在心痒难耐,趁着江恪又去校场的空档赶紧溜了过来。

巧玉往前一站将裴晚挡在身后,语气不善道:“二少爷,请你放尊重些。”

江成华并不将一个小丫头放在心上,一把将其推开,巧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裴晚使了个颜色给她,巧玉领会,赶紧往前院跑去。江成华凑近裴晚,鼻端飘来幽香,他闭上眼深吸一口,咧开嘴,“好香啊,嫂子用的什么熏香,告诉我,我也回去熏一熏。”

裴晚的脸上闪过一抹嫌恶,这江成华长得肥头大耳,圆鼓鼓的肚子似有孕五六个月的妇人,肥胖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淫邪的光,看她的眼神似在剥她的衣裳一般,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裴晚沉下脸,后退几步不欲搭理他,转身从另一条路离开,却不想江成华跟个牛皮糖似的,立刻又黏了上来。

“嫂子,别走呀。”

他凑近了,嘿嘿邪笑道:“我那堂兄不知人事,让嫂子独守空房多日,小弟愿陪嫂子说说话,排解排解寂寞。”

“休得胡言!给我滚!”

裴晚气的脸色通红,指着江成华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小心我让将军撕了你的嘴!”

江成华见美人发怒别有一番韵味,精/虫上脑的他已经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忘记了那杀人不眨眼的堂兄手段有多厉害,一把抓住裴晚的手腕,柔滑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如此近距离地裴晚,光洁白皙的脸上连一丝瑕疵也没有,皮肤白的像是要发光,浑身香喷喷的,是自家那个黄脸婆根本不能比的。

另一边,巧玉跑到前院找管家,却因不熟悉将军府找了半天没找到,急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管家!”

巧玉大喊着往前跑,没注意前面的转角,一下子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巧玉姑娘?”

刘植惊讶出声,巧玉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撞上的人正是江恪,顾不得站起来,哭着道:“将军,夫人、后花园、二少爷他、他..”她太着急了,出口的话乱七八糟不成句,急的又落下眼泪,江恪一听面色陡然阴沉,脚下生风般地往花园去了。

“嫂子,这里没人,你先让我亲一口...”江成华急吼吼地往前凑,裴晚用力挣扎想要把他的手甩开,却没想到这肥猪似的江成华力气太大,将她的手腕攥的死紧,推搡着把裴晚按在假山上。

“放开我!”裴晚尖叫着摇晃脑袋,发间的钗缳甩的叮当作响,连发髻都有些乱了。

“好嫂子,别动别动,我..啊——”突然,江成华一声惨叫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找死!”江恪目光狠戾地看着被他一脚踹飞躺在地上惨叫不止的江成华,脸色铁青,语气如同冰锥一般,听得心生寒意。

“夫君!”裴晚语气哽咽地叫了一声,一下扑进江恪怀中,搂着他瑟瑟发抖。

低头,怀中的裴晚面色惨白,眼眶通红地含着泪,发丝凌乱,如惊弓之鸟一般缩在她怀里。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江恪的身体骤然僵硬,上一刻还阴狠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连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

巧玉和刘植随后赶了过来,“夫人,您没事吧?”

巧玉跑过来,见裴晚抱着江恪一下子红了脸,站在几步外不动了。

顿了一会,江恪伸手轻柔地将裴晚从怀中拉开推到巧玉身边,“照顾好她。”交代一声,迈步走到江成华面前。

“堂、堂兄,我...饶命,饶命啊!”

面色惨白痛的汗如雨下的江成华,看着居高临下神情犹如杀神降临一般的江恪,立刻吓得求饶起来。

深邃的眼眸里泛着骇人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冷笑,一脚踩在江成华的右手上,脚下狠狠捻动,阴冷的声音从齿缝间发出,“这只手,太脏了。”

江成华瞳孔骤缩,看着他眉宇间的暴戾,宛如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吓得连痛呼声都僵在了喉咙里,直到右手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江成华顿时犹如被杀的猪一般惨叫起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入江成华的耳中,手骨碎裂的感觉尤为清晰,双眼瞪得快要脱眶,大张着嘴犹如搁浅的鱼,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后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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