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宝关了门,回头看向凌娇娇:“掌柜,薛大人是不是猜出来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我即便改变了声线,刻意改了姿态,可也会露出端倪,他大概是察觉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耽误查案就行。”
她此前隐瞒身份,一个是为了考验薛湛有没有真本事。再一个,也是觉得自己面馆掌柜身份更方便。
阿宝点头:“您再去睡会儿吧,一会儿早上有我和黄叔就行了。”
“嗯。”
……
天亮了,薛湛吃了几口早饭,就去了县衙地牢。
陈环已死,只剩卢颂。
一大早,钟虚也到了:“大人,这卢颂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不如用刑吧?”
薛湛摇头:“不必,我来审。”
薛湛坐下,很快差役将钟虚带了出来。
他面色淡然,看着薛湛的目光甚至透出几分不屑。
薛义现在薛湛身后,将卢颂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他发怒喝道:“大胆,跪下!”
差役立即一脚踢向卢颂膝盖窝,卢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痛得脸上抽搐,咬着牙愣是没有哼一声。
“卢颂,你当真什么也不说?”薛湛问。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做的一切,大人都知道了,您要我说些别的,可我没有别的可说。”
“你不说,难道是觉得自己还有回转的可能?你谋害他人性命,是死罪。”
卢颂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他只是给了陈环毒药,下毒之人是陈环。
要说他杀人,他也没杀人。是不是死罪,未必薛湛说了算。
所以,卢颂相信,主子有办法救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
“死鸭子嘴硬。”薛义恼火,干脆打一顿算了。
薛湛神色平静,他拿起桌上的画像,展示给卢颂。
卢颂霎时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又是一脸淡漠。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卢颂飞快否认。
“此人时常偷偷来见你,你手中的毒药,就是他给的,对吗?”
“不是!”卢颂一口否认,语气显然不如方才平静,有些急躁起来。
钟虚、薛义等人都听出来了,大人猜中了,所以卢颂急了。
薛湛并不与他辩解,而是继续道:“他不仅和你联系,还与孙府的黄浩联系。”
“……”卢颂瞪着薛湛,脸色微慌:“什么黄浩,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们在城中书铺见过面。这一点,书铺伙计可以作证。”
“……“卢颂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薛湛不急不缓:
“卢颂,我知道你还抱着希望,觉得你上面的人能救你。不过,你小看了我,更小看了大启朝的律法!朝廷不允许有人一手遮天胡作非为,否则我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杀人偿命,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必须死。不过说实话,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薛湛语气依旧平缓无波,可卢颂却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
卢颂神色多了几分犹豫和恐惧。
僵持片刻,他慢慢开口:
“可我的确没什么可说的,和我联系的只有金哥。他上面的人,我从没见过。”
“这人叫金哥?”薛义连忙问。
“我只知道他姓金,武功很好,以前是江湖人。”
“是他让我提前去白鹭书院,和其他人混熟,而陈旋一开始他就给我定好的目标,并非我自己选择的。也是他教我怎么除掉陈旋,毒药是他给的。至于其他的,他不许我多问。我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薛湛沉思:卢颂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陈旋?这么说,幕后之人,早就将一切调查清楚。
“所以,你们最终的目标,是鸠占鹊巢,你取代陈旋,得到陈府的一切?”薛湛问。
“是。陈府的财产,最后大部分是要给主子的。我作为陈府的主人,自然是一辈子吃香喝辣,这也是主子给我的好处。”
薛湛点头:“黄浩呢?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卢颂摇头:“金哥从不告诉我其他事。更不会跟我提其他的人。去年我来桦县后,听说了孙家的事情,便隐隐猜到黄浩和我是一类人,所以才偷偷见了他。不过我们做这种事,谁也信不过,他从未和我透露什么。”
薛湛有些失望,看来是无法从卢颂这里得到线索去查黄浩了。
“那么关于前任言大人之死,你知道什么?”
卢颂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
薛湛从地牢走出,钟虚追上:“大人……”他一脸欲言又止。
“钟县尉有话要说?”
钟虚握紧拳,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他猛地抬头看向薛湛:“大人,您真的能查清这桩案子吗?”
薛湛点头:“我既然来了,必然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所有枉死者一个交代。”
钟虚望着薛湛,神色有些担忧,也有些迟疑:“大人,可查这件事十分危险……三年前的县尉方开云也是调查这起案子,家里着了火,他就死在火中。还有言大人也死了……您,不怕吗?”
“看来,钟县尉知道很多。你之前不告诉我,是你怕我没命查这个案子?”
钟虚点头:“大人,方县尉是我的忘年交。言大人是好人。他们都死了,你能活下来吗?”
薛湛轻笑:“我现在不是活下来了吗?我查了这么久,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忘记了,我身边有一个绝世高手。”
“您说的是那个女侍卫?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钟虚有点不信。
薛湛点头:“她出身江湖,是绝世高手。我几次遇险,幸得她相救。有她在,我死不了。”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了一阵笑声。
他们抬头一看,便瞧见对面屋顶上站着一个黑色面具女子,正是薛湛的“女侍卫”。
女子站得笔直,身形纤瘦却并无柔弱之感,她冲着两人道:“钟县尉尽管放心,有我在薛大人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误,提前更新了,3.30日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