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言大人是好官

“何事?”薛湛好奇。

“……我干什么告诉你?”凌娇娇挑眉一笑。

“……”薛湛面色微僵。这个凌娇娇,真是不好对付。

“这坛酒三十文,你出一半,我就告诉你。”凌娇娇又说。

“……”薛湛无奈,可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凌娇娇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和言怀一之死有关。

为了能得到更多线索,薛湛看向薛义。薛义无奈,从钱袋里数钱,交给凌娇娇。

凌娇娇满意了,才慢悠悠开口:“今日早上,我听姜秀才说什么言大人是好官。我就好奇了,这当官的还有好官吗?”

“……”薛湛、薛义一脸难看。这什么话!

“哎哟,我可没说您呀薛大人。”凌娇娇急忙捂嘴:“我就是好奇,为什么姜秀才说言大人是好官呢?我想去问问,我才不信这天下有什么好官呢!”说罢,凌娇娇又哎呀:“薛大人,我又说错话啦,您是唯独的例外!”

“……”薛湛没跟凌娇娇计较,他觉得凌娇娇的话中有别的意思:“姜秀才真这么说?”

“是呀!我猜他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我打算去问问!看看那个死在青楼的言知县,是不是好官!”凌娇娇道。

薛湛急忙说:“我与你一同去。”

既然姜秀才这么说,一定是知道什么!

“一起?”凌娇娇打量了薛湛两眼:“你和我一起?”

薛湛一愣,顿时窘迫万分,连忙道:“凌掌柜别误会,我也是好奇!”

凌娇娇长长哦了一声:“好奇言大人的事?”

“是。”

“那行吧,一起。不过薛大人,我提醒您一句。您和我一道走,明日就是满城风雨了哟。”

“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薛湛道。

于是三人同行,路上的百姓都看到凌娇娇身边有一个俊后生。

再一打听,才知道那是新来的薛知县。

众人惊叹:“这个凌娇娇,真有本事!”

……

三人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姜秀才家。姜秀才还未成婚,一人独居。

凌娇娇叩门,不多时,姜秀才来开门,见是凌娇娇,顿时眼前一亮,他咧嘴笑:“凌掌柜,你怎么来了?”

凌娇娇还没出声,姜秀才目光一瞥发现了凌娇娇身后的薛湛。

“……”姜秀才的笑容僵在脸上:“薛、薛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我来请你喝酒。”薛湛微微一笑。

“是我们!姜秀才,这坛青云酒,我也出了钱!”

“……”姜秀才不解:“你们两个请我喝酒?!”

薛大人才来桦县第二天,就和凌掌柜关系这么好了?!

“是呀!还不请我们进入?难道你要将薛大人拒之门外?”凌娇娇问。

“……”姜秀才无奈,只好请三人进入小院。

他家不大,不过两间屋子,初夏天气不冷,此时天还没黑透,于是姜秀才就请薛湛、凌娇娇在院中小坐。

凌娇娇半点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她将酒坛放下,吩咐道:“姜秀才,你去找几个杯子来,家里有小菜没有?干喝酒对胃不好。”

“……有。我去拿。”

不多时,姜秀才端来一碟酸萝卜。

“……”凌娇娇一脸嫌弃:“行吧,咱们边吃边说。”

姜秀才不解:“说什么?”他到现在还蒙圈着,不晓得为啥凌娇娇和薛大人一起来他家。

“说说你为什么说言大人是好人。”薛湛给姜秀才倒了一杯酒。

闻言,姜秀才神色一慌,他慌忙摇头:“我没说!”

“你说了!”凌娇娇立即道。

“……”姜秀才皱眉:“我……我就是随口说说。”

“那你也随口说说,为何这么觉得?”凌娇娇又问。

薛湛看向他,神色诚恳:“我与言知县是多年好友,他的为人我清楚。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务必告知。你也不希望言大人负污名而死,对吗?”

姜秀才一脸凝重,许久他慢慢道:“去年八月,我的同窗好友孙子若不幸醉马而亡。所有人都觉得孙子若是意外而死,我开始也以为是这样。”

“直到……一个月后言大人来找我,他说孙子若死得蹊跷,他问了我一些事情。”

薛湛立即问:“孙子若是何人?”

“是集贤楼掌柜孙老爷家中的公子。”凌娇娇解释。

姜秀才点头:“是。他是孙家独子,唉,他死了,要了孙伯半条命。”

家中独子?

薛湛立即想到,今日下葬的陈公子,也是桦县富户之子,同样是独子。

“言大人说孙子若之死不是意外,他可有说为什么?”薛湛立即问。

姜秀才摇头:“这些事情,言大人自然不会和我说。他就是问了我孙子若平时交往的人。其实就是我们几个同窗。”

“后来,言大人见我在写文章,还指点了我几句,让我受益匪浅。所以我觉得,言大人是个好官。”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言怀一在调查孙子若之死。

去年腊月,言怀一死于青楼。

莫非,这两件事有关系?

“姜公子,请你详细与我说说孙子若身边人。”薛湛立即道。

于是,姜秀才将孙子若身边往来的几人一一细说。

或是同窗,或是自小的玩伴。薛湛牢牢记在心中。

他有预感,他或许已经摸到了关键之处。

转眼到了戌时,薛湛,凌娇娇起身告辞。

此时,天色已暗,黑幕挂上弯月。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凌娇娇与薛湛并排而走,薛义跟在后面。

两人默默走路,皆不做声。

许久,“凌掌柜,你认识言知县吗?”薛湛忽然问。

凌娇娇侧头看他,一脸疑惑:“当然不认识,我来桦县的时候,他都死透了。不过他下葬的时候我去看过热闹,听凄凉的呢,都没几个百姓去送他,都说他好色,不是好官。”

薛湛心中难过,沉默片刻又问:“你不认识他,可你对言知县的事情似乎很感兴趣。”

“感兴趣?你说的是今天这事?因为我好奇呀!”凌娇娇好笑:“其实,我对薛大人也挺好奇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你问。”

“葱有那么难吃吗?每次来我家吃面,你都要花一盏茶的功夫把葱花一粒一粒挑出来,我看着都累。”凌娇娇问。

“……我确实不爱吃葱,有一股奇怪的味。”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一声不要葱花就好,自己一粒一粒挑,多累!下次你再来我家吃面,我不给你放葱花了。”凌娇娇觉得薛大人这人有点笨。

不料薛湛摇头:“不必了,还是放葱花吧。”

“……”凌娇娇望着薛湛,神色不解。

“我喜欢挑葱花,这可以说……是我的一种喜好。”挑葱花的时候,薛湛便能很快沉心思考。

也往往是这种思考,让他灵光一闪,想到很多之前没想到的细节。

所以,他酷爱挑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