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曜刚拆了蛋糕盒,就闻到了浓浓的芒果香,忍不住动了动鼻子,拿起叉子就要开吃。
吃了一口,他忽的皱起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闻着,是芒果味,吃起来也是芒果味,但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宋景曜弯着腰,凑近小蛋糕,用叉子谨慎地戳了一下上面切块的水灵灵果肉。
“真的是芒果蛋糕吗?”
沈修竹挑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他走过来,慢条斯理说:“勉强算是。这家店是我前段时间找到的,你不是喜欢吃芒果但很可惜过敏吗?他家的特色就在于能在明明没有那种成分的情况下,做出非常相似的味道,而且很新鲜美味,为了过敏者而制作的。这个蛋糕和真正的芒果蛋糕味道很像,却不含一点芒果,就跟素斋是一个性质。”
宋景曜懵逼:“……”还能有这种操作?!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吗!至少他这个消费者就很需要真正的新鲜芒果啊亲!
他瞪着桌上精致可口的小蛋糕,心里痒痒很好奇,但吃不到真正的芒果没用啊。他只能咬咬牙,嫌弃地说:“没有芒果,这芒果蛋糕还有灵魂吗?我不吃!”
宋·熊孩子·景曜,一推蛋糕,向后靠在床头,低头玩手机,坚决表示不吃了。
沈修竹看了一眼,拿起叉子,“真不吃吗?”
宋景曜头都不抬,哼哼说:“不吃……唔!”
一张嘴,就被塞了一口蛋糕。
嘤,真他妈好吃。
但是……不能就这么屈服。
宋景曜咽下蛋糕,又说:“我不……”
又被塞了一大口。
宋景曜凶巴巴地瞪着沈修竹,努力嚼着,有些警惕。
沈修竹舀了一勺奶油,就等着他咽下再喂。
宋景曜捂着嘴,含糊低吼:“我都说了我不吃!”
沈修竹微笑,强硬地拽下了他的手,仿佛在对付一个使性子不肯吃饭的熊孩子,“这是你说要吃才买的,必须全部吃完。”
宋景曜惊恐,被迫吃了几大口之后,前面还好,很香甜美味,但吃到后面,对奶油真的腻了,不想吃了。
可沈修竹这魔鬼还强行逼他吃,果然不该相信沈修竹会这么容易答应的,这根本是在换法子折磨他,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吃芒果,甚至提到都想吐!
说到吐……
“呕!”宋景曜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吃奶油吃到腻!
沈修竹扔下叉子,连忙给他抚背,又倒了一杯水给他。
咔哒一声,门边突然传来一个震惊的声音。
梁鸣瞪大了眼看着床边的两人,一个在呕,一个在安抚帮忙。
他脑子一抽,脱口就吼:“曜哥!你怀孕了?!”
虚弱的宋景曜一震,猛地抬头,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那傻逼。
怀孕?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宋景曜没劲儿骂人,但那强烈的愤怒已经通过眼神和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完美传达过去。
梁鸣也意识到自己很智障,挠了挠头,心虚地嘿嘿笑。
“我听说你住院了,来看望一下你。其他人也想来的,我怕太吵,所以就我一个人做代表来啦。”梁鸣是这么说,眼睛却在偷偷地瞄沈修竹。其他人是因为这尊大佛在,才不来的。
宋景曜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好气道:“我都要出院了,你才来?要不要再没诚意一点?!”
梁鸣大大咧咧说:“你一年总要过敏几次,我都习惯了,看一眼就行啦……哎,这里有半个蛋糕欸,我能吃吗?”
“不能。”
“吃个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沈修竹冷淡地拒绝,后者当然是宋景曜瞪着眼回骂。
梁鸣蠢蠢欲动的手只能怂巴巴地缩回去。
……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两塑料兄弟吹水打屁了几句,梁鸣看宋景曜那么精神,随口问:“今晚酒会你去吗?”
宋景曜:“去,当然去啊。”
梁鸣:“那我蹭你的车去吧,我跟老头子闹崩了。”
宋景曜当然不介意,正要点头。
沈修竹却插了一句,“他跟我一起去。”
梁鸣一愣,转头看向沈修竹,一秒改口,“哦,那我去蹭老卢的车。”
说完,就很没义气地掉头跑了。
……跑了!
宋景曜:“……”这没出息的小子!
芒果没吃成,任务就完成不了。
所以在沈修竹提醒他吃药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明显还有些红的脖子,下意识挠了一下。想着,过敏没好也算吧?还痒着呢,一烦躁骂个人也算合理。
宋景曜瞎想着,就暗搓搓搞小动作,装作拿起药往嘴里塞,实际偷偷把药扔到垃圾桶里去。
但很可惜,还是被眼神尖锐的某只魔鬼抓住了。
沈修竹及时捉住了他的手腕,冷淡命令,“不准扔,吃了。”
宋景曜一脸尴尬,但又倔着不肯承认,“我哪里要扔?你冤枉我!”
沈修竹:“哦,那你吃,我看着。”
宋景曜:“……”异常憋屈。
然后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我觉得自尊心和人格受到了侮辱,我不吃了!”
男主老是妨碍着他!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走剧情了!信不信老子不帮你助攻追老婆了?!真是日了狗了!
宋景曜妄图不吃,让过敏好得慢些,但沈修竹对付他显然很有一手。
硬来。
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嘴,迅速把药都塞进去,然后递上水杯。
宋景曜满嘴的药丸,融化开,简直苦死,想都不想就抱住水杯,咕咚咕咚直往下灌水,努力冲淡苦味。
沈修竹看着,露出满意的神色。宋景曜却只想哭。
他还没缓过劲来,沈修竹又拿着药膏,站在床边,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说:“我给你擦药膏。”
宋景曜差点噎住,被他眼神吓的,“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沈修竹却很有理由,“药你都想扔了,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好好涂药膏?”
宋景曜:“……”说得好有道理我他妈竟无法反驳。
他是个gay,被以前偷偷暗恋过的男生帮忙涂药,难免会心猿意马,生出一点不该有的心思。宋景曜心里暗吸口气,努力自我催眠。
以前兄弟之间不是会互相搓背吗?直男的友谊就是酱紫,不能太大惊小怪,不然反而显得他有点怪异突出不合群。宋景曜努力给自己洗脑,想着想着还真想开了。
“嘶……疼。”宋景曜没忍住痒偷偷挠破了皮,现在一碰就疼,倒吸口冷气。
“我轻点。”沈修竹声音温柔低哑。
“太慢了,你(涂)快点……”
“好。”
“嗷!疼疼疼!”
病房外面,拿单子过来的女助理听着这暧昧的对话,想歪到大气层外去了,一脸复杂,准备敲门的手也放下了。
呃……不便打扰,我、我还是过会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助理小姐姐:……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