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身还想着怎么把青铜鼎运出去,现在好了,小白狼一边玩青铜鼎,一边就运回去了,小白狼简直就是运鼎利器!
众人从墓道往回走,他们已经拿到了青铜鼎,就打算出去了,但是出去的墓道和回去的似乎不一样,他们没办法从军马坑掉下来的斜道往上走,那个地方已经布满了撞烂的车马,实在没办法清理。
众人只好选择其他道路。
这个墓葬可以说是曹操打算再次开启的,所以并不是一次性的墓葬,进的来也出的去,虽然有很多防盗措施,但是绝对没有要和盗墓贼同归于尽的意思。
众人顺着墓道往回走,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大坑,大坑的四周有螺旋形的台阶,看起来要想上去就要从这些螺旋的台阶往上爬,但是很巧的是,这些螺旋台阶是石头的,连接石墙的地方有个凸起,石墙上设有槽子,其实就是插进去的,因为年代太久了,石阶已经被风化的不行,一踩上去就掉渣子,有的石阶干脆一踩就化光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小白狼虽然个头小,但是他带着一个大鼎,在他们里面就是重量最大的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走在前面开路,小白狼走在中间,贺祈因为受伤了,走不了那么快,就只好垫底,程沇看他走的那么艰辛,总是回头等等他。
众人慢慢的向上爬,石阶的缝隙很大,温白羽看着前面的万俟景侯一下一下的往上跨,大长腿丝毫不费吹灰之力,而自己则是要努力往前跨,顿时翻了个白眼。
心想别人都是胸以下都是腿,万俟景侯是脖子以下都是腿!
小白狼似乎天生憨憨的,一点也不觉得走得困难,小白狼的弹跳力特别厉害,尾巴绽开举着青铜大鼎,两条小后腿一跳一跳的,一跳就能跳到前面的石阶上,别看他虎头虎脑,而且还总是一脸憨憨的表情,其实动作特别灵动。
因为路很难走,怕摔下去,中途还有好几个石阶都是坏的,需要攀住石墙往前悠,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没有看到头,但是往下一低头,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的,已经很高了。
贺祈满头都是汗,说:“我不行了,稍微歇会儿吧。”
前面的万俟景侯停下来,往上看了看,手电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看不到到底还有多高的距离,就点了点头,说:“原地休息一会儿。”
温白羽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累的他腿都打颤了。
众人坐下来休息,程沇递给贺祈一瓶水,贺祈笑着说:“谢谢。”
程沇没说话,他眼睛还是红红的,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偷偷哭了,反正这个地方很黑,而且因为要爬石阶,必须单排一个人一个人往前走。
程沇心里不好受,这个是肯定的,毕竟他怪了父亲那么多年,而且没有让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一起,看到了封信的时候,的确有心理负担。
贺祈想要安慰他,给他讲个笑话什么的,他拧开水瓶,说:“程沇,来来,我给你讲个笑话。”
他说着,程沇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贺祈突然猛地从石阶上站起来,睁大了眼睛,下一刻瞬间从自己的石阶扑向程沇的石阶,将程沇快速的向后一推。
程沇“啊……”的大喊了一声,身体一下被撞出去,黑羽毛猛地伸手一抓,抓住了空中的程沇,将他一把拽上来。
程沇本身的石阶,也就是贺祈冲过去现在站着的石阶,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巨响,只见一个黑影快速的冲了过来,瞬间扑住了贺祈。
那个黑影竟然是个女人,是九则派来的那个女头目,她之前被罗盘砸中了,脑浆都里出来了,头也砸瘪了,但是现在竟然起尸了!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烂掉的衣服下面透露出一股血红色的斑痕,血斑已经腐烂了,皮肤就跟绽放了一朵朵血色的花一样可怕。
那个女人竟然趴着岩壁直接冲了过来,对着贺祈猛地撕咬,贺祈扑开程沇,被那个女人顿时按在了石阶上,上半身全都压在外面,根本没办法用力。
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意识,算是变成了真正的血尸,一口咬在贺祈的腰上,贺祈低吼了一声,疼得他一个激灵。
女人除了撕咬,还发狠的抓贺祈,贺祈猛地一曲腿,一下将那个女人踹了起来。
女人被一下踹起来,眼看要掉下石阶,却猛地抓住贺祈,拽住他,两个人立刻就要从高悬的石阶上一起掉下去。
众人都是一字排开,根本来不及救援,就在这一霎那,石阶发出“咔嚓!”的崩裂生,整个石阶全都坍塌了,贺祈和那个女人一起坠了下去。
其他人想要去救贺祈,不过一瞬间,他们就看到一瞬白色突然打了出去,“嗖——”的一声,小白狼的六条尾巴瞬间变长,从短粗短粗的小白尾巴,一下变成了巨大的狼尾。
“唰——”一下卷下去,瞬间卷住了下坠的贺祈,将他一甩,直接兜了上来。
那个女人还紧紧抓住贺祈,万俟景侯猛地一甩龙鳞匕首,他甩的很准,一下划到了女人的手腕,女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大吼声,手一松,直接从高空坠落了下去。
小白狼甩着尾巴,将贺祈拽了上来,把他放在石阶上。
贺祈上来的时候就不动了,侧倒在石阶上,他胸口腹部的地方流血很多,估计是刚才和女人搏斗的时候抻裂了伤口,而且还被抓伤了很多地方。
程沇从石阶跳过去,帮贺祈捂住腹部的伤口,但是贺祈仍然一动不动。
程沇有些慌,贺祈的腹部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肠子都要流出来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程沇声音颤抖的说:“贺祈……贺祈?”
贺祈毫无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四肢松散的瘫着。
小白狼跃到青铜鼎上,甩着六条长长的尾巴,小脑袋晃了晃,对着贺祈“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声音颇为悲哀委屈。
万俟景侯快速的从前面的石阶往后跃,石阶太窄了,根本站不下那么多人,无虞离得近,先去看了情况。
但是无虞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万俟景侯过来的时候,贺祈的体温似乎都在下降,或许是墓葬里太阴凉了,他胸口腹部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伤口附近有糜烂的血斑,身上也开始蔓延着血斑,已经没有任何脉搏的跳动了。
程沇紧紧抱着贺祈,抬头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程沇没想到,贺祈最后说的一句话竟然是“程沇,我给你讲个笑话。”
这一点也不好笑……
贺祈的身上全是血尸毒,或许他之前就中了血尸毒,因为女人身上的血尸毒不可能这么快蔓延,贺祈的血液带着一股腐蚀性,不知道里面除了血尸毒,还有什么其他的毒素。
众人本身想出去之后,再给贺祈看看,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毒,但是现在竟然没有必要了。
万俟景侯让程沇处理了手上的毒血,然后背起贺祈的尸体,率先往外走了。
温白羽都没有反应过来,贺祈一路上都受了重伤,都没有事,在他们拿到青铜鼎,就要出去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众人都是有些沉默,一路默默的走出了墓葬。
程沇在山上找了个地方,把贺祈给掩埋了,贺祈身上都是血尸毒,他们不可能带着贺祈的遗体继续往前走。
程沇的目光有些平静,但是看着贺祈的坟堆的时候,眼睛里又有泪水,默默的说:“一点也不好笑。”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程沇好,因为自己也需要安慰,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下斗虽然遇到过危险,但是并没有生离死别,唯一一次生离死别,那好像是噫风化作了一滩血水。
然而噫风是上古制作青铜鼎的陶土,他孕育了几千年的灵性,并不是普通人,所以可以复活,只要陶土还在,噫风就永远可以复活。
但是贺祈不是,贺祈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普通的佣兵,一辈子活在命令里……
众人连夜赶着下山了,回了北京,一路上谁的兴致也不高,温白羽好几次偷偷看见程沇一个人抹眼泪。
程沇并不是爱哭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坦然面对生离死别的人。
众人回了北京,青铜鼎交给了噫风和邹成一保管,他们那里已经有一个青铜鼎了,加上这个就是第二个。
接下来还要继续找青铜鼎,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程沇给他们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回南方的老家了,先去把父母合葬在一起,然后给贺祈也葬一个衣冠冢。
他收拾了贺祈的背包,那是贺祈唯一留下来的,差点忘了那只手机,当时几乎要没电的手机。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到程沇的小店来取那只手机,本身手机是放在万俟景侯那里保管的,但是因为后来混乱,大家都随便拿了背包,那只手机正好程沇带走了,还有贺祈的背包。
两个人到了程沇的小店,还是那个卖纸钱的小店铺,里面阴森森的,程沇就坐在门口放风筝,已经快要春天了,这几天天气回暖了不少,但是春风也更大了,正好适合放风筝。
程沇见他们来了,就收了线,把风筝收起来,说:“进来吧。”
三个人进了小店铺,程沇把那只手机交给他们,说:“已经充满电了,但是我没看,你们看吧。”
贺祈之前说他的手机里有视频,是在九则的基地录下来的。
温白羽接过手机,把手机打开,没有屏幕锁,这让温白羽松了口气,屏保过去之后,他打开视频,看到了很多个视频。
从第一个开始看。
没想到第一个视频并不是他们想看的视频,视频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程沇!
视频的背景应该是山上的那个山洞里,黑漆漆的,光线很暗,拍的不清晰,视频大约也就不到十秒。
贺祈拿着手机,所以找不到贺祈本身,整个视频都是程沇,是程沇的睡颜,一定是趁着程沇睡着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最后视频里还出现了贺祈的手,贺祈的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了一下程沇的腮帮子,但是程沇睡得很熟,并没有醒来,只是皱了皱眉,还嘟起了嘴巴,看起来很可爱。
然后视频里传出了轻笑声,估计是贺祈在笑。
视频就这样结束了……
程沇看到这段视频很惊讶,惊讶过后确实浓浓的悲伤,伸手揉了揉脸,没有再说话。
温白羽点了第二个视频,那是一个实验室或者病房一类的地方,光线很暗淡,到处都是白色的,有几个尸体躺在床上,正在做实验。
应该是血尸的实验,那些尸体的身上都出现了血斑。
昏暗的实验室里,尸体躺在床上,手脚还被锁链绑着,一切都安安静静的,突然“嗬!”的一声,那尸体竟然自己跳了起来,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声,贺祈举着手机似乎也有些受惊吓,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这段视频就结束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录像,都是实验室,这些实验看起来无比诡异,九则似乎在完善他的血尸,不需要摄魂金铃也可以控制血尸,还把蓝色的骨头和血尸结合在了一起。
最后一个视频,不知道贺祈在哪里,应该在某个藏书馆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书,桌上摆着一个图纸,图纸上画着青铜鼎,旁边还画了一些图案。
几何图形?
温白羽惊讶的说:“这些几何图形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也摇了摇头,只是从这些几何图形,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很多少数民族都有这种几何印纹的器具,这些几何图形实在说明不了什么,起码不能确切的说明。
温白羽把那几个视频都拷走了,然后把手机留下来给程沇。
程沇第二天就出发了,离开了北京,温白羽还想要送他,不过程沇拒绝了,一个人就走了,回他的老家去了。
温白羽感觉有些怅然,这几天情绪都不高,而且肚子总是疼,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天气总是不断变化的缘故。
万俟景侯见他这样,说:“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反正现在也没有青铜鼎的消息,去外面走走也好。”
温白羽说:“去哪里?”
万俟景侯笑着说:“咱们两个叔叔想你了,要不回金华住几天。”
温白羽想了想,他的确也想大叔叔和小叔叔了,回家去住几天也好,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小饭馆又要甩手给唐子了。
唐子对此已经没有任何感想了,很坦然就接受了掌柜的总是撂挑子这件事情。
万俟景侯去定了机票,温白羽给小叔叔打了电话,温九慕听说他们要回来住几天,特备的高兴,还说要去机场接他们。
温白羽听到小叔叔高兴的时候,心情也好了不少,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万俟景侯定了一大早的飞机,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带着温白羽开车到机场去了,把车子存在机场,温白羽数了数停车费,简直肝都疼了。
但是万俟景侯是个隐型的富豪,连银行卡都没有密码,这些停车费也不觉得怎么样,温白羽直喊败家。
两个人上了飞机,是那种大飞机,一排三个座位,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坐下之后,旁边的座位是空的,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过来。
那个人看起来年纪要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并不年轻了,穿着一身红色的半古长袍,这种打扮现在真是太少了,但是他这样穿着竟然说不出来的优雅好看,浑身透露着一种成熟的韵味。
这个男人身材非常高挑,而且留着一头长发,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垂下来搭在长袍上。
虽然看起来年纪不轻,唇边还有浅浅的皱纹,但是并不会难看,反而增加了一些成熟,男人给人的感觉特别温和,把行李放在架子上。
后面有一个小姑娘也在放行李,因为个头不高,放得很吃力,空姐又都在忙碌,那个红色长袍的男人就帮小姑娘把行李放了上去,还笑了笑,那笑容温和到不行,小姑娘当即脸就红了。
那个男人放好了行李,就在温白羽旁边坐了下来。
温白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万俟景侯则是拍了一下温白羽的肩膀,说:“白羽,咱们换换座位。”
温白羽奇怪的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不是晕机吗?过来靠窗坐。”
温白羽立刻就站起来了,和万俟景侯对换了座位,靠窗坐下来,万俟景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正好把那个长相温柔的男人和温白羽隔开了。
万俟景侯才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温白羽多看了那男人两眼,所以万俟景侯有点小心眼吃醋……
几个小时的飞机行程,温白羽很快就睡着了,因为最近总是肚子疼,睡得也不安稳,没想到坐在飞机上,竟然睡得如此安稳。
飞机落下来之后,温白羽还没醒呢,万俟景侯笑着捏了捏温白羽的鼻子,说:“白羽,到了,快起来。”
温白羽砸了砸嘴巴,一脸不情愿,还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万俟景侯侧过身去,探头在温白羽的耳边,说:“白羽?再不睁眼,我要亲你了。”
这里可是飞机上,温白羽终于没办法了,慢慢睁开眼睛,还是困得不行,万俟景侯笑着说:“下飞机再睡,路上还有很远呢。”
温白羽只好手软脚软的被扶了起来,旁边那个红衣服的男人已经提了行李,准备下排队下飞机了,看到了温白羽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就走了。
两个人下了飞机,很快就看到了接他们的车子,温磊和温九慕都来了,还是温磊开车,万俟景侯提着行李放进后备箱。
温九慕笑着打量了一下温白羽,说:“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
温白羽无语的说:“……小叔,你说话太伤人了!”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亲了一下温白羽的耳朵,说:“抱着手感好,白羽什么样我都喜欢。”
温白羽:“……”
温磊开车,车子很快向温家的宅子开过去了。
到了门前,温九慕帮他们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来,还没打开后备箱,就听到“簌簌簌簌”的声音,后备箱里跟闹耗子似的。
温九慕有些狐疑,把后备箱打开,打开的一瞬间,温九慕就愣住了,一个手掌大的小宝宝坐在后备箱里,长得超级可爱,虎头虎脑的,一脸憨憨的表情,小宝宝把行李箱已经打开了,正拨着包装纸,吃温白羽带过来的北京特产,抓着一块比他嘴巴还大的果脯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美滋滋的笑。
温九慕瞬间愣了,说:“白羽……”
温白羽刚下车,听见小叔叔叫他,立刻转过去一看,登时傻眼了!
竟然是小白狼!
小白狼现在是小宝宝的造型,看起来超级可爱,就是个头有点小,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小很多,但是因为小白狼吃东西很多,这几天已经长了个头了。
小白狼穿着一身白色的小羽绒服,领口也毛茸茸的白毛毛,这是黑羽毛给小白狼选的衣服,和七笃的衣服一模一样。
温九慕说:“你儿子?”
温白羽顿时头都疼了,没想到小家伙竟然偷渡过来了,而且他怎么上的飞机,怎么过的安检,简直太让人头疼了。
小白狼举着果脯,一点也不怕生,嘴里“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笑着把果脯给温九慕吃,温九慕虽然吃惊,但是小家伙太可爱了,就伸手接过来。
接过来的一瞬间,就听到“阿嚏!”一声,小家伙打了一个小喷嚏,打喷嚏的声音都超级可爱,然后他的头顶上……冒出了两只尖尖的白色小耳朵……
“啊……阿嚏!”
小白狼又打了一个喷嚏,瞬间一条短粗的狼尾巴也给震出来,小白狼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有些懊恼,撅着小嘴吧,似乎在想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灵力,明明爸爸打喷嚏就不会把耳朵和尾巴震出来的。
温九慕:“……”
温九慕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白狼的狼耳朵和狼尾巴,说:“你儿子这是随谁?”
温白羽揉了揉脸,默默的说:“这不是我儿子……是我孙子……”
温九慕:“……”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叔叔解释自己二十七岁就有个小孙子的事情了,而且孙子长个子的速度挺惊人的,估计不日就能长得比自己高了,这乱七八糟的辈分……
众人进了宅子,小白狼的卖萌指数太高了,所以很快就把温九慕收服了,连大叔叔这样不苟言笑的,都被收服了,鞍前马后的给小白狼去准备好吃的了。
温九慕抱着小白狼,逗他玩,温白羽就回屋子去给黑羽毛打了个电话,黑羽毛正在找越狱的小白狼,都要找疯了。
黑羽毛颇为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温白羽说:“我们这几天就回去了,等回去的时候把小家伙带回去。”
黑羽毛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就让小家伙在外面玩几天吧。
温白羽刚挂了电话,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万俟景侯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温白羽说:“干什么,大白天的,我叔叔还在外面呢!”
万俟景侯笑着说:“放心,我锁门了,而且小家伙在外面分散火力,你叔叔不会过来的。”
万俟景侯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捉住他的舌头不断的纠缠,使劲啜着他的舌根,温白羽很快就败下阵来了,满脸通红,气息都紊乱了。
万俟景侯笑着轻轻摸着温白羽的脖子,说:“白羽在飞机上看其男人看的那么专注,需要给你点惩罚。”
温白羽都懵比了,说:“你血口喷人啊,我怎么看其他男人了,而且不看男人,看女人才叫流氓吧!”
万俟景侯眯眼笑了一声,说:“男人女人都不能看。”
温白羽说:“那我看什么?”
万俟景侯快速的把自己的上衣脱掉,露出赤裸流畅的肌肉来,温白羽瞬间就听到“咕嘟”一声,自己不争气的咽了一声唾沫,这场景实在太劲爆了。
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慢慢往下滑,双眼带着无限的笑意,声音沙哑的说:“看我?”
温白羽差点喷鼻血,忍不住狠狠在万俟景侯的腹肌上摸了两把。
温白羽现在当然不能做剧烈运动,所以万俟景侯也没过分,两个人互相帮助纾解了一下,温白羽疲惫的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穿好了衣服,给温白羽盖好被子,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这才走出去。
温九慕还在和小家伙玩,小白狼的六条尾巴全都变出来了,估计是打喷嚏打的。
其实小家伙并不是什么感冒,而是对气温变化和气味比较敏感,就像有人闻花粉会打喷嚏一样。
温磊从厨房走出来,今天是温磊亲自下厨,说:“白羽呢?”
万俟景侯笑着说:“白羽坐飞机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温磊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说:“那就休息会儿吧,饭菜好了,放在火上温着,等他醒了再吃。”
毕竟在两个叔叔眼里,万俟景侯可是又体贴,又温柔,能力又强的好男人,所以两个叔叔也没多想。
温白羽睡了一会儿,转头一看,挂钟上赫然显示八点了!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外面天都黑了,温白羽赶紧把衣服穿上,用衣领遮住自己领口的红印,幸好还没有到穿单衣的时候,不然脖子上的吻痕都遮不住,那就太丢人了。
温白羽走出房间,就看到万俟景侯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狼宝宝,正在和大叔叔和小叔叔聊天。
万俟景侯俨然是个好女婿的模样,看的温白羽额角直跳。
众人坐在一起吃东西,温磊做饭的手艺就不用说了,温白羽的手艺还是跟他学的,温磊这个人虽然面色很冷,但是其实很细心,温白羽喜欢吃什么,温九慕喜欢吃什么,现在多了一个万俟景侯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很清楚,做了一大桌子。
大家在一起吃饭,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吃了饭,两个叔叔就让温白羽早点去休息了,万俟景侯本身还想和温白羽做点什么,但是小家伙要和温白羽一起睡,万俟景侯有的看没的吃。
温白羽伺候小家伙洗澡,小家伙吃了好多晚饭,似乎又长了点个头,比之前大得多了。
他刚给小家伙洗完澡,手机就响了,还以为是黑羽毛打来的电话,结果显示是程沇!
程沇的声音很急促,说:“温白羽,我父亲的墓被人挖开了!”
温白羽没头没脑的一听,但是顿是就愣住了,说:“怎么被人挖开了?”
程沇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挖开很久了,我也没人可以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温白羽说:“你先别急,你老家在哪里?”
程沇说:“在金华。”
温白羽一听,瞬间觉得太巧了,自己也正在金华,温白羽让程沇把地址给他,他们马上就过去。
万俟景侯给小家伙用吹风机吹干身上的白毛,小家伙吹得特别享受,不过还是阿嚏阿嚏的打着小喷嚏。
万俟景侯给小家伙穿上睡衣,就听见温白羽在讲电话,说:“要出门?这么晚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让叔叔带着小家伙吧,咱们出门一趟,程沇那里出了点问题。”
温白羽抱起小家伙,想去小叔叔房间,让小叔叔帮忙看一下小家伙,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
小叔叔的声音非常隐忍,压抑着,嗓子都沙哑了,一听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温白羽有些无奈,只好先把小宝宝交给了家里的佣人,然后拿了温磊的车钥匙,带着万俟景侯出门了。
温白羽本身想开车的,但是万俟景侯态度坚决的反对,温白羽只好坐在副驾驶,让万俟景侯开车。
程沇的老家在金华的郊区,也是一片大宅子,是程沇的外公留下来的财产,程沇的母亲去世之后,这个地方就一直空着,但是程沇并没有把老宅卖掉,这么多年都没人住在里面,程沇为了给父母合葬,才回来住几天的。
两个人开车过去,老宅很破旧了,常年没人住,到处都是蜘蛛网,而且透露着一股阴森。
温白羽走过去敲门,程沇立刻就来开门了,老宅里也没有水没有电,水电都给断了,程沇本身想着就住几天,也不需要通水通电。
程沇的父亲坟头就在宅子的后面,后面那块地是块祖坟,阴气也很强。
程沇本身想把父亲移葬过去,但是父亲的坟墓竟然被人挖开了,尸体全都腐烂了,看起来非常可怕。
程沇有些害怕,情绪不太稳定,带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去后面的地方看。
那块地很简陋,程沇的父亲就埋在这里,坟头真的被人挖开了,而且看起来像是盗墓贼,尸体被刨开翻找过的样子,坟头被掘地三尺,尸体曝露在外面,已经腐烂到了极点。
万俟景侯看了一圈,说:“奇怪。”
程沇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指着坟墓说:“你父亲的陪葬都没有丢,如果是盗墓贼,这些值钱的东西怎么不拿走?”
程沇下葬父亲的时候,把父亲生前喜欢的古玩放在里面陪葬,如今坟墓被刨开,而且翻得乱七八糟,但是里面之前的古玩真的一样都没有丢。
温白羽说:“所以不是盗墓贼?”
万俟景侯皱眉说:“你们还记得程沇的父亲留下的那封书信吗?”
程沇说:“书信怎么了?我还留着呢,准备移葬的时候烧掉。”
万俟景侯说:“恐怕还不能烧,这封书信被烧了不少,剩下的多半看不清楚,但是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内容,我觉得可能是你的父亲在行动里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的是很重要的内容,有人在寻找这些内容。”
温白羽说:“先把遗体重新安葬吧,然后再去研究书信。”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众人帮忙把遗体架出来,遗体已经烂了,上面甚至还有蛆,幸亏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没有野兽,尸体上有乌鸦啄咬的痕迹,但是痕迹不太大。
万俟景侯戴着手套,把尸体从土坑里拖出来,他移动着尸体,突然发出“嗯?”的一声。
温白羽吓了一跳,这大黑天的,程沇也吓了一跳,两个人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等等,遗体的嗓子里有东西。”
他说着,就把遗体放在了地上,平放下来,然后伸手去捏遗体的嗓子。
嗓子的地方皮肉非常完整,其他地方全都腐烂了,但是嗓子却很完整,这一点刚开始谁都没发现,但是移动遗体的时候,万俟景侯发现遗体的嗓子在滚动。
并不是活人呼吸的那种滚动,而是被震动之后,里面有东西在滚动。
万俟景侯掐住遗体的嗓子,另外一只手垫高他的脖子,然后慢慢推着掐住遗体嗓子的手,将里面的东西慢慢退了出来。
万俟景侯的动作看起来特别专业,温白羽和程沇两个人都不敢呼吸。
遗体的嘴巴张开了,嗓子里出现了一样东西,是一块血糊糊的东西,好像一大块痰一样,但是是坚硬的。
万俟景侯伸手把那血糊糊的东西抠出来,放在手心里展平,另外一手也戴着手套,伸手去蹭了蹭,说:“是一块血玉。”
程沇没见过血玉,说:“血玉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人临死之前把玉石含在嘴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玉石随着滑到嗓子的位置,长年被血浸泡,就成了血玉,这是大寒的东西。”
程沇惊讶的说:“为什么……我父亲为什么要含住这个东西?”
一个小小的玉石,圆形的结构,上面有花纹,在血红的浸泡下,花纹非常明朗清晰。
万俟景侯迷眼说:“你们看这些花纹。”
温白羽探头过去,都不需要仔细看,就看清楚了,说:“几何花纹?!”
程沇说:“和贺祈手机里的视频一样的几何图形?”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这个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恐怕那些刨开你父亲坟墓的人,想找的就是这个,但是没想到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把它咽在了嗓子里。”
程沇一阵震惊,说:“这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现在能肯定的,是和青铜鼎有关系,其他的还不知道。”
他们说着话,万俟景侯的脸色一沉,突然低喝一声:“是谁!”
温白羽和程沇真是没听见一点动静,当即都要被吓死了,万俟景侯立刻冲出去,他身上没有带吴刀,只有龙鳞匕首,一步跨出,去追赶那个黑影。
温白羽不敢离开,怕是调虎离山,到时候程沇就有危险了,但是很快万俟景侯就回来了,似乎没有追到那个人。
温白羽说:“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没看清楚,但是人影很熟悉。”
温白羽说:“咱们认识的人?”
万俟景侯说:“或许吧。”
温白羽奇怪的说:“到底像谁?”
万俟景侯皱眉说:“像贺祈。”
程沇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被震惊了,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贺祈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