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实是陆启绎的奶奶的七十岁大寿。陆启绎陪奶奶说了许多体己话讨老人家高兴,又陪着家人去向前来的客人道谢和应酬,忙完一圈后,他才有时间和几位发小叙旧。
“阿泽,这段时间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你别不是撞桃花了吧?”他笑着拍了拍裴泽的肩膀。
他与裴泽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阿泽撞桃花?这要是真的我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我一直觉得阿泽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他旁边又一发小笑道。
“这要是真的,那启绎你可就真是我们中的留守儿童了,我们这一群就你一个母胎单身。”有人起哄。
陆启绎和裴泽的确算是他们中的异类了。这俩长得帅又有钱,能力又极高,追他们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收过的情书估计得用集装箱装。
谈恋爱也未必是说真的多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就是想试试,尤其是青春期的时候。就比如他们,女朋友基本上都换了三四个了,但是这俩就跟性激素停止分泌了一样,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
“没影儿的事你们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睛的,一天不起哄能死?”裴泽挑眉。
“别说你们了,我跟阿泽同系的都约不上阿泽,我瞧着他一天天跟我那系的姜沂勾搭在一起。”发小中一个叫仲弦晟的人说道。
他又一脸搞怪地说:“最近系里都有流言了,说阿泽跟你姜沂玩游戏玩疯了,天天跟他聊什么魔法什么精灵,加上另外一个人,人称后排三巨头!”
裴泽:“……”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流言,此时不免也有些无语。
陆启绎在听到“姜沂”这个名字时,面色也不由一顿。
“这个姜沂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偏偏这群发小也八卦得不行,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就是跟我们不在一学校,要是在我们那儿,你对姜沂肯定是如雷贯耳啊!”仲弦晟笑道,“这家伙以前就是我们系学霸,常年盘踞前三,期末成绩排名上跟阿泽难舍难分。最近更是打了鸡血,课上那装的逼是我等凡人拍马都比不上,那些教授各个都抢着他做徒弟,什么竞赛啊课题啊各种邀请数不胜数,瞧他们那劲儿,估计让姜沂收他们做徒弟都愿意。”
“这么牛啊?”问的人有些惊叹,但也只限于此了,他们这些人,就算本身不是天才,身边的优秀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
“还不止呢,他要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神,还不至于让你耳熟。”仲弦晟说着拿过一杯酒,打算润润喉继续说。
“弦晟。”陆启绎突然出声。
“哎,你们看,启绎都不让我说了。”仲弦晟对众人说道,随后继续叭叭,“这姜沂以前追过启绎,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人传出拿启绎的衣服……”
他还想继续说,就被陆启绎打断了:“够了弦晟,那是谣言。”
“好好好,我不说了。”仲弦晟放下了酒杯,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又给其他人递了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原来是他啊……”那人也回过味了,虽然说陆启绎的桃花不少,但传到他耳朵里的还真不多。
男生之间的话题多半生冷不忌,尤其是关于陆启绎的绯闻,这些年他们听都听腻了,因此聊起来也没有太在意。
裴泽在听到姜沂一起追过陆启绎的时候已经听懵了,又听见仲弦晟说什么姜沂拿陆启绎衣服……
“姜沂拿启绎衣服怎么了?”他突然开口。
他是真的有些听不懂了。姜沂这种人,居然还会去追别人?简直难以想象他追人的样子。
而且被姜沂追的人,得是上辈子救了银河系吧?
“阿泽你不知道?”那人惊奇地挑眉,“他拿启绎衣服自|慰啊。”
裴泽猛地抬头,看向那人:“你再说一遍?”
那人被裴泽罕见的怒容吓了一跳,那句话是怎么也不能“再说一遍了”,只是颇为示弱地问道:“阿泽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就是一个传闻,我们就随便听听。”
众人也被裴泽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看来说阿泽最近跟那姜沂走得近果然不是虚言。
“这是谁传的谣言?”裴泽神色越发阴沉。
“呃……是我们系里先传出来的,至于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仲弦晟说。
裴泽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原本想的是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谁知道局面突然僵了。
仲弦晟有心想缓和气氛,四处望了望想找些话题,突然看见人群中有一处仿佛起了争执。
“诶,那边是怎么了?”他蹩脚地转移话题。
裴泽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突然变了脸色,惊讶地自语道:“姜沂?”
听到这名字,众人心中一震,卧槽,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到了?
裴泽和陆启绎已经先行一步,要走过去了。
人类八卦的天性让剩下的人蠢蠢欲动,都想上去瞧瞧,陆启绎却回头说道:“你们就别凑过去的,他们那好像起了冲突,待会儿一群人扎堆,引来长辈可就不好了。”
今天好像惹他们俩不高兴了,其他的人也有心想缓和一下,听到此言,也就没再走过去了。
…………
时间调到几分钟之前。
律和姜沐聊着正欢,律吃了小蛋糕吃牛排吃了牛排吃水果吃了水果,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了个傻逼。
姜沂和姜沐的亲爸,姜国盛。
他似乎找姜沐有一段时间了,看到姜沐就拉着他训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没规没矩的!”
他又抬头想看看他儿子是在跟谁说话,正想和那人告罪,毕竟这个宴会上的人都非富即贵,一不小心就会碰上什么他惹不起的人,礼数总要周全的。
一抬头看见眼前的人有些面熟。
“姜沂?”
他其实也不太记得自己儿子具体长什么样子了,又跟姜沂一两年没见,此时能勉强认出姜沂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虽然他觉得姜沂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但也归结于这一年多来姜沂的变化,和此时姜沂一身高级货的作用。
“怎么了?”律吃来吃去还是觉得小蛋糕好吃,又开始吃起了小蛋糕,边吃小蛋糕边抬头问道。
“真的是你?”姜国盛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儿?”
“跟朋友一起进来的。”律说,开始舔蛋糕上的奶油。
“你哪来的朋友能带你来这儿,不会是死皮赖脸进来的吧?”姜国盛面色阴沉。
律刚刚啊呜一口把小蛋糕全吃了。现在嘴里满满当当,没空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