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早上,吉安悟送来了食物,是海里捞出来的鱼,煮熟了气味也很呛人。

良子看见就又吐了,奄奄一息的蹲在地上,精神萎靡。

良子:“不行,我要去甲板上吹风,我要死了!”

吉安悟犹豫了一下,“好吧,但请不要乱跑,现在已经离开陆地半个月了,没有人能走掉的。”

吉安悟便带着良子出去,狗卷棘自觉的跟在后面。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蔚蓝,海盗和医生都聚在上面聊天。

医生一看见狗卷棘,像是被踩了脚的猫窜起来,用各种语言混杂的话骂着:“小畜生!你还敢出来,该死的。”

狗卷棘躲在了良子背后,轻轻的把良子推上前,“姐姐。”

良子比医生矮了两个头,但表情很淡然,抬眼质问他:“干什么欺负我弟弟?”

医生咬着牙,语无伦次的表示:“他的嘴有问题,应该把他扔下船,他把我的加菲猫说没了。”

海盗们哄堂大笑,“乔治,你成天醉醺醺的,再这样我可得换个医生了。”

狗卷棘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他把手臂撑在船沿上,背靠在护栏上,晃着脚安静的坐着。

良子靠近他耳边,“控制住你的能力好吧?被丢下海你也活不下来吧。”

狗卷棘猛地抬头,诧异的望着良子,他在说谎和承认的选项里游移了一瞬间,全身紧绷,“……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良子拒绝了,并且颇为神秘的说:“说不定我早就了解了。”

狗卷棘思索的点头:“嗯,你昨天偷看东西我也知道。”

良子一瞬间不想和他说话了,医生已经被海盗们说的满脸通红,急匆匆的离开了,几个海盗不打算放过他,甲板上瞬间空了一半。

良子找到一个会说日语的海盗,他的身形偏向日本人,但眼睛是蓝色的,可能是个混血。

良子:“船上好多外国人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日语海盗爱搭不理的,半晌才说:“上岸,我的家在大洋彼岸,每年五月到六月我们都休假。”

良子:“现在才三月初啊。”

日语海盗纠正:“三月已经快过半了,我们要航行一个多月,才能到家。”

良子指着远处的吉安悟,“那他们呢,你们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日语海盗摘下独眼眼罩,他的两只眼睛居然都是好的,“喂,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良子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和日语海盗瞧悄悄的说:“我其实不认识他,我一直生病,上船以后什么也不知道。”

日语海盗大惊失色,脑补出了许多剧情,“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会把你锁在里面。”

他说:“不过他们哪也不去,只是说租用船一个月,老大说他们可能在二层捣鼓火药,反正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只要给钱,租一个月就租一个月。”

这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原来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变了,乌云低压。

海盗站在船头上嗅着空气里的味道,说会有暴风雨,得商量是否要改变路线。吉安悟作为出钱的,也被叫过去开会了。

良子见状有点担忧,一把拉着日语海盗,“船不会沉吧。”

日语海盗旦旦誓言,表情很骄傲:“我们这是世界上永远不会沉的船,何况只是小风暴而已。”

良子打断了他:“不要给自己乱立falg。”

日语海盗不满的离开了,良子和狗卷棘坐在边上吹风,一会就看见大批大批的海盗涌进了‘会议室。’

良子越想越觉得日语海盗那句话很像是泰坦尼克号沉没前的口号。

她四处看看没有人,转头对狗卷棘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

暴风雨给了良子很强的危机感,她迫使自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做点什么。

良子避开人,来到了炼蛊的二层,宗教看守的人员正跪在地上默念,听见动静警惕的问良子想干什么。

良子:“你闻到暴风雨的味道了吗?”

宗教人员迷茫的看看手里的书,祷告词里并没有这一段。

良子叹气:“你还不知道吗?船就要沉了,吉安悟正在数救生船,听说要舍弃一半的信徒不让他们知道!”

宗教人员怒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良子走进那扇充满阴气的门,狭长黝黑的走道里全是干涸的血迹,里面还活着的都是人,全是畸形人。

但他们对良子没兴趣,只有午夜才是他们杀戮的时间。

良子在最里面看见了一座骨头堆成的山,少年宿傩踩在上面,无聊的抽出白骨,打量一眼再扔下去。

九年前宿傩八岁,九年后宿傩十七岁。

良子忘了准备蛋糕,不然可以给宿傩点上蜡烛庆祝一下。

但良子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把怀里的宿傩徽章拿出来,抹掉上面的遮掩,上面写着现世界:十七岁,宿傩亲密值0,印象值10,仇恨值5。

备注:带上此徽章,亲密值将从0升为5,印象值从10升为15,仇恨值从5升为8。

对你的评价:儿时意外出现又意外消失的怪人,被算计了有些讨厌,下次见到她得报复回来。

状态:无聊中。被关在这里的人都不喜欢说话,但他们也不是哑巴啊?

良子发现状态从徽章上飘了起来,定格在了少年宿傩的头顶,他粉色的短发比以往更加鲜艳,眼角旁有几道神秘的黑色线条,一直蔓延到下巴,额头上也有一个黑色符文。

少年宿傩身形还算是单薄,和往常一样穿着白色和服,领口是黑色的,隐约看见裸露的胸口。

他手心撑着脸,慵懒矜持,用琥珀一样的红色瞳孔注视着良子。

下一刻,他头顶上的状态栏出现了一个问号,状态也改成了:疑问中。

良子:“……等等,我想问一个问题,船的名字到底是不是泰坦尼克号。”

良子打了退堂鼓,表情逐渐凝固了。

她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宿傩从白骨上跳下来,围着良子绕了一圈,他竟然是赤脚的。

他把修长的手指放在良子脸上,好奇的按了按,有点凉。

“泰坦尼克号?不是哦,这条船的名字叫德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