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恐惧极了,宿傩走入破残的神庙里,就成了比供奉的双头神像更邪恶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老头用生硬的方言回答道。
宿傩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歪着头,“告诉我在哪。”
老头答不出,因为这时候的北海道还不叫北海道,对除了良子外的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地名。
宿傩直接拧断了他的头,眼里凶光大作,猩红色的瞳孔染着兴奋。
他抬脚停在小孩藏身的地方,嗜血的打量几乎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那你呢,北海道在哪?”
“……我不知道。”
宿傩把他抓出来,撕开了小孩的身子,骨瘦如柴的小孩连血也不多,只溅在宿傩和服的胸前。
他出来,顺便把神像给踩碎了,看见良子保持缄默的样子,宿傩心里奇怪的比杀了人还愉悦一些。
良子不愿意再背着小怪物了,一方面是因为他身上血腥味重,一方面是因为膈应。
宿傩隐约嗅出她的嫌弃,脸色更加狰狞了。
折返到庭院前时,一阵风把樱花吹落下来,宿傩打了个喷嚏,樱花又灌进了他的领子里。
宿傩摸了摸头发,把樱花拿下来,走出了樱花树的地盘,他就开始抖领子和头发,像狗那样抖。
这时良子从他身边走过,撑着一把从门口捡来的纸伞,在樱花纷落的地方悠然经过,手里捻着一片樱花,像是仕女图里面的美人。
良子漫步了一会,才想起回头找宿傩,诧异指着宿傩快要被樱花盖住的多余眼睛:“你怎么了?”
宿傩阴沉着脸抹去了樱花,挤在了良子的伞底下,鞋挨着鞋,还被良子踩了几脚。
看来达成了约定以后宿傩能忍多了,良子很满意的想。
没想到回到住所后,宿傩把门一关,就阴恻恻的说:“我思考了一下,你不会把我带到你的故乡,还是现在就吃掉你比较好。”
良子被他屡次发难的已经麻木了,提起一点求生欲:“你又不想要570万人口了吗?北海道都是普通人,是你这样非人生物的天堂。”
宿傩置若罔闻的张开了尖牙,朝着良子缓缓走来,他望着良子吞下一口唾液,喉结滚动。
北海道钓不住他了……良子虽然不会死,但她不知道被生吃了还能不能复活,再说要是这样,小怪物岂不是取之不尽了?
她当机立断往外面跑,夫人和她的幼子正趴在窗户上看,看见这一幕脸色煞白的关上了窗户。
宿傩穿的木履,咯噔咯噔的在地板上响,他已经吃过了一个人,并不急切,缓缓的从拐角绕了出来。
良子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穿女士和服,女士和服的袖口稍大些,他把多余的两只手一起伸出来,随意的放在兜里,踩着木履往良子的方向走。
“所以说,果然是骗我的对吧?”
宿傩开口道。
他的心声:‘真可惜啊,游戏结束了,杀不死的灵魂又算是什么呢?’
这时,宿傩忽然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扼住了喉咙,涌出了一口血,他的眼睛齐齐的看向了良子,良子毫不意外。